“王爷，这是小女玉华柔，叨扰王爷了。”
冀州都督上前弯着腰开口。
早就听闻，定北王残暴杀戮，在京都只手遮天，从不近女色，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可这次，定北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想来，王爷好女色的很。
若是把女儿送进王府，他升官进京指日可待。
萧驰湛盯着那双眼，满脑子都是那道与他颠鸾倒凤的娇影。
她的娇，她的媚，温软细语统统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心中压抑下去的恶意和怒火疯狂的滋生了出来。
跑了！
胆敢给他跑了！
这么想要离开他，不惜背井离乡。
叶鸾！
很好！好得很！
他要将她抓回来，亲自将她抓回来。
疼。
下巴处传出来的痛让玉华柔想哭，可她这个方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双幽深的红瞳越来越可怕，恐惧。
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是在用一把刀凌迟她的双眼。
她害怕了。
眼底的泪夺眶而出。
四周的人也被他全身恐怖的气息吓到了，全都跪在了地上。
“王爷息怒。”
岂料。
萧驰湛突然变了一副神色，他温柔了语气，擦干了那双眼睛流出来的泪水，“别--别哭--”
玉华柔惊了。
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竟然温声哄着她，心底的开心和得意止不住的蔓延，刚刚的恐惧一消而散。
王爷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嘛，定是抵挡不了她的美色，看上她了。
哼。
等她进了王府，一定要让她的嫡姐好看。
最好是让王爷把她嫡姐赐给贩夫走卒的儿子，恶心她一辈子。
其他的人也都是惊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定北王这么温和的一面。
“王爷要是愿意的话，就让柔儿跟在身边伺候。”冀州都督谄媚的恭维。
萧驰湛满意的看着这双眼睛，妖艳蛊惑。
‘以后啊，别这样哭。’
“是。”
萧驰湛将玉华柔带走了，坐着战船一路往幽州赶。
玉华柔站在船舱的屋子里，看着婢女们带进来的衣服，工具，微微皱眉。
“姑娘把衣服换上，奴婢给姑娘梳妆。”
凄凉的月光打在海面上，偌大的战船上，歌舞升平。
萧驰湛懒洋洋的躺在殿内的软榻上，喝着闷酒。
玉华柔穿着一身红色霓裳从舱外走了进来。
她心头气的要命，那群婢女，拿了张画像对着她画了大半天，原本寡淡的五官画的不伦不类。
再怎么修饰，也都妖艳不起来。
特别是她的脸盘微微有些圆，根本不适合画这样的妆容，硬生生给她弄的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平日里画的都是柔弱小白花的贴芙妆，完美的避开了她的缺点。
可这副妆容，太过妖媚张扬，画在她的脸上，根本不合适。
可那群婢女说，这是王爷吩咐的，说喜欢她这样。
她纵是有万般委屈，也不敢多嘴了。
“小女参见王爷。”
上头的男人盯着她瞧，那双过分妖冶的红瞳里泛起了失望，嘴里不知低喃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极低极低，玉华柔根本没有听清楚。
她挪动着身子，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匍匐在他脚下，笑着伺候男人喝酒。
萧驰湛没心思喝酒了。
他站起了身，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画像。
“照着这个给她画。”
跪在地上的点娘接过画像，眼中闪过惊艳。
画像上的女子一身白衣，冷清淡漠的坐在海棠树下弹琴，低垂着的眉眼美的惊人，特别是那双狐狸眼，实在诱人。
那是一个集美艳与清冷于一身的女人。
“是，王爷。”
玉华柔气的咬牙，她还没蠢到什么都察觉不出来，这定北王是在让她模仿画上的女人。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她气疯了，死活不去换装，将殿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可很快，就有暗卫现身，将她压住交给了婢女嬷嬷。
连着几日，她都被变着法子的模仿着画像上的女人，被迫跪在地上任由高位上的男人打量。
“不像，怎么还是不像呢？”
萧驰湛掐住她的下巴，打量着那双眼，幽深的红瞳慢慢的暗了下去。
可怕，阴森。
玉华柔彻底怕了。
她非常后悔当初想要攀附定北王的心思。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从来没有碰过她。
他每日只会盯着她的那双眼睛瞧，就像是被草原上最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样恐怖。
她恨那个画像上的女人。
恨。
恨死她了。
要不是她，自己绝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绝不会被这个疯子盯上。
萧驰湛看着这双狐狸眼慢慢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嫉恨。
他幽深的红瞳染上了一丝薄怒。
“你不配拥有这双眼睛。”
玉华柔惊恐的哆嗦着身子，努力扯出一抹笑，哆嗦着脱起了身上的衣服，想要勾引他。
“王爷--”
萧驰湛却笑了，目光凉薄可怕。
玉华柔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下颌就被恶魔掐住，生疼的厉害。
“赝品终究是赝品。”
阴鸷狠厉的话语让玉华柔哆嗦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寒光猛的闪过，鲜红的血伴随着惨叫声在舱内凄惨的响起，刺耳，可怕。
剜出来的眼球瘆人的可怕。
萧驰湛却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一双幽深的红瞳笑得诡异。
“叫的真难听。”
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的看着这一幕。
玉华柔痛到晕了过去，周身血色淋漓。
血刃拱拳，“王爷，人怎么处置？”
“扔了。”
“是。”
没一会儿，舱内的人全都撤了。
嬷嬷们擦干净了地面上的鲜血，恭敬的退了下去。
萧驰湛慵懒的扔了刀，靠在靠枕上，喝着酒。
血煞静静的卧在他的身边，吃着两颗黑珠子。
一坛又一坛的酒咕噜咕噜的从高位上滚了下来，浓郁的酒味蔓延了开来。
窗外的海风吹入，笼罩在黑雾中的男人突然暴怒，狠狠的将手里的酒坛摔下，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案桌。
整个人变得暴怒阴戾，浑身都散发着可怕。
“驰湛哥哥--”
突然，一道娇俏温柔的声音回响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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