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轧钢厂的李主任一玩儿完,乌烟瘴气也就一扫而空。虽然大形势依旧,起码狗屁倒灶的事少了一多半。
二大爷刘中海,回车间了。二儿子刘光天虽然没能站起来,起码还有些功劳,和许大茂一样,稽查大队专案组组长。这家里的地位水涨船高,实现了炒鸡蛋自由。
李主任的人都树倒猢狲散了,何雨柱高升三分厂后勤主任。这天何雨柱兄妹相跟着出门,正好碰到韩老六两口子。
“傻柱,雨水这是要去哪?”
“六子,昨个给大领导做饭,我实在没办法就提了一嘴雨水的事。没想到还真成了。西单委托商店缺服务员,雨水算高中文凭,正合适。今天听说有人寄卖收音机,我去看看。”
“要收音机找我啊。委托商店的虽然不要票,可也不便宜,还是二手的。我老丈人会自己攒,你出个材料钱30就行,全新的。”
“那敢情好,一个二手的还60多呢。也不能让你老丈人白忙,我那还有瓶竹叶青回头拿给你老丈人。”
“行,那你先忙,我找三大爷帮我去提亲。”
告别何雨柱兄妹,请上三大爷闫埠贵,去提亲。准备了两瓶茅台,两条大前门,四色稻花香的点心,一个红包20块钱。另外一条桂鱼,8只大闸蟹是中午吃的。
其实老北京管点心铺叫饽饽铺,这叫法始于元代,是蒙古人带来的。
三人进了冉家的四合院,引来一片羡慕的眼光。这些个东西可不多见,听说冉家找了个蹬三轮的,原本都是撇撇嘴,现在都张大了嘴。
三大爷和冉父很是聊的来,毕竟都是文化人。看到冉父桌上收音机的零件,有点好奇了。
“这是攒收音机,老冉你还有这手艺。”
“闲的没事,算打发时间吧。要不给你也攒一个?”
“我家有一个了。你这就是要卖的吧?”
“主要亲戚朋友需要,多了就卖。”
三大爷来精神了,眼镜片后面直闪光。
“那多长时间能攒一台?材料要多少钱?”
“差不多一星期吧,我主要是打发时间。材料大概30来块吧,都是六子买的。”
三大爷开始盘算了,商店一台新的要小100块钱,还要工业票。这一台可就挣几十,一个月四台!
其实冉父抓点紧三天一台都没问题,可韩老六又不指着这个赚钱,让老头解闷罢了。就直接卡原料了,一个月最多给四台的。
三大爷突然脱下眼镜,擦了擦眼,长叹一声,
“我和你们家秋叶都放大假了,秋叶还好说有六子。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六张嘴等着。难啊!”
“那不行,你试试?线路图是现成的,锡焊也不难,收音机也不需要很精密。”
冉父还是太年轻了。
“三大爷,您啊有时间就过来,我看您二老也聊的来。一台给你10块,就当一起解闷了。”
韩老六还是愿意帮三大爷一把的。学校救冉秋叶那次,三大爷虽然没帮什么忙,但能让自己跑路去找聋老太太,就冲这一点就可以答应。
一台的成本30左右,当然韩老六是白嫖。60一台不愁没销路。给三大爷10块,一个月可以做6台,比上班挣得都多。
说好攒收音机的事,母女俩饭也做好了。一个豆腐干拌水煮黄豆,一个荞面灌肠,一个猪肉粉条炖豆角,一个松鼠桂鱼,一个菠菜蛋花汤,主食白面大馒头。今天冉母很高兴开了一瓶茅台。
吃完饭,冉母拿出户口本,让二人下午把证领了,介绍信二人早就开好了。
三大爷决定留下,和冉父一起解解闷,让韩老六别管他。
韩老六俩人领完结婚证,美滋滋回到四合院家中。
“我们有证了,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韩老六一关门,一脸的贱兮兮。
“耳朵痒痒了?”冉老师一个白眼,开始收拾家。
“韩老六!这都是些什么?”
冉老师指着枕头底下,一双肉色丝袜,一套蕾丝内衣。
“嘿嘿,给你买的。穿上试试?”
冉老师拿起来,仔细看看,是新的。
“韩老六,我发现你就是个臭……”
话没说完,冉老师嘴被堵上了。
一刻钟后,韩老六擦擦有点麻的嘴唇。
“韩老六,你还擦嘴,”冉老师一伸手,手到擒来,揪住韩老六的耳朵就是一顿胖揍。
“我是揉,不是擦。可怜我一身武艺,啊……”
韩老六是幸福的,会打老公的媳妇,旺夫!
许大茂带着秦京如刚要进门,就听到韩老六的惨叫声。许大茂心里那个痛快,打,狠狠地打。
这段时间,许大茂没少琢磨。这韩老六天天大鱼大肉,出手阔绰,就一蹬三轮的可能?绝对是娄家临走前留下不少,说不定是给自己的,被韩老六昧下了。
可要让许大茂正面硬刚韩老六,呵呵,他许大茂真没那个胆。不过这满肚子坏水的许大茂可就盯上韩老六了。
秦京如是傻白甜,一心想着嫁到城里。
“大茂,傻柱和韩老六八月十五一起结婚,我们是不是也一起啊?”
“什么?他俩要结婚?”
“傻柱和我姐,韩老六和冉老师。我人可是都交给你了,村里我是一天都不想回去了。没个名分,每天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害怕。”
“我这不是还没离婚么?娄小娥都跑了,登报也要等半年,急也没用。”
许大茂压根就没想娶秦京如,一是自己老婆跑了,看不得傻柱娶媳妇;二是家里缺个洗衣服做饭的。
“明天给你租个房子,先住着,半年以后再说。”
许大茂这段时间偏方试了一箩筐,急不可耐关好门,提枪上马。
此时的韩老六捂着耳朵,蹲在墙角,欲哭无泪啊。
“说点正经的。我也每天闲的没事,总不能天天揪耳朵解闷吧?”
这冉老师有点老六化了。
“可以生小孩儿玩,生几十个,正好在家上课。”
韩老六是真不怕死啊,头真的很铁。眼看冉老师拿起鸡毛掸子当教鞭,急忙正色道:
“老师好。停停停……啊……”
挨了几教鞭,韩老六终于认清了现实。
“你爸不是教授么?他的同学,学生,朋友;倒霉的估计不少,咱俩从明天开始一家一家跑,能帮都帮一把。”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三大爷也就算了,弄那么多人,嫌死得不够快?”
“格局,懂么?格局要打开。我们不能光顾自己的小家,要为社会国家做点什么。我们现在是很有钱,钱放着和废纸有什么区别?未来什么最重要?人才,干啥能离得开人才?风雨终会过去的。”
“那也不能都攒收音机啊?”
“谁说都攒收音机了?就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别忘了我们可是烈属,冉秋叶同志,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韩老六唾沫星子四溅,开始长篇演讲。
韩老六其实是看到收音机能攒?那电脑呢?手机呢?当然是要找专业人士了。肯定不是现在就要,先铺垫人脉,等风雨一停,就可以全军出击。
冉老师看着侃侃而谈的韩老六,鸡毛掸子掉地上了。还无私奉献,差一点就信了。不过细想想,虽然不是韩老六说的那么崇高,可也是实实在在做贡献了。冉老师也不是眼里只有钱的,和那个年代大多数青年一样。渐渐被点燃了,热血沸腾了,激情澎湃了。
看着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韩老六直奔主题:
“如此伟大的事业,冉秋叶同志,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愿意!什么?”
韩老六车速过快,冉老师有点跟不上。看着韩老六单膝跪在眼前,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
冉老师眼眶红了,泪光闪烁,颤抖着接过,打开。是两枚简单的金色圆环,一个粗点儿,一个细点。
韩老六缓缓起身,拿过那枚细的,冉老师乖巧地抬起左手,伸出无名指。戒指戴上的那一刻,冉老师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有点喘不上气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韩老六静静地看着,像是感同身受,又像是站在云端俯视着这一切。一时间心乱如麻,分不清是梦是醒。
直到冉老师深呼吸几下,同样给韩老六戴上戒指,韩老六才猛然清醒。
“秋叶。”
“嗯。”
“今夜有我,有酒,有烛光,缺一个故事,一个有你的,我们的故事。”
“好。”
这一夜,秋风轻抚,落叶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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