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次日。
林轩接到王忠军的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
上午九点多，林轩走进他的办公室。
一见面，王忠军就开始大吐苦水，抱怨韩三坪这人不讲究。
华谊公司跟林轩工作室，二者属于合作关系。
这次投资《绣春刀》，投资份额原本是打算对半开的。
可中影却从中横插一杠，硬生生把属于华谊的投资份额抢走大半。
这一波华谊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钱。
电影还没开始拍摄，王忠军就开始思考赚多少钱的问题了。
这种半场开香槟的行为并不可取，但谁让林轩的成绩太稳了呢。
从出道至今，他拍了十几部影视作品，每一部成绩都非常优秀，资方没赔过一分钱。
靠着这些影视作品，林轩积累了上千万粉丝。
有这些粉丝打底，就算他拍的电影是依托答辩，也不可能出现亏损。
因此投资他出演的影视剧，已经是圈内公认的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轩手捧香茶听他抱怨，不时点头附和几句。
几分钟，王忠军话锋一转，开始聊起电影的事情，主要是选角的事情。
既然电影不会亏损，并且大概率会爆红，那选角就不再是选角了，而是演员走红的康庄大道。
这一点王忠军很清楚，身为公司艺人总监的王金花更清楚。
她通过范小胖找林轩说情，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可林轩不接受白嫖，因此拒绝了她。
王金花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王忠军亲自来处理。
想要角色就直说嘛，何必饶弯子，卖惨呢。
林轩直言道：“王总，你看中哪几個角色？”
“那当然是多多益善啊。”
王忠军不好意思的笑道。
电影能让新人爆红，能帮知名艺人抬咖，他不想多要点才怪呢。
但又怕吃相太难看，惹林轩不开心，随即补充道：
“卢剑星，靳一川，周妙彤……这三个角色换电影5％的收益份额，你看怎么样？”
林轩笑着不说话，低头喝了口茶。
用男二号，男三号，女一号换取5％的收益，这笔生意看起来还算合理。
林轩赚的是电影票房和后续收入，华谊赚的是三位演员走红后的经纪收入。
双方都有的赚，算是一笔双赢的交易。
不过达成平衡的前提是，电影票房适中，不高不低。
根据华谊内部预测，《绣春刀》的票房成绩应该在6000万~8000万之间。
如果电影票房低于这个数字，那林轩用角色换收益肯定血亏。
如果票房能够大卖，比如票房过亿，那华谊估计就该肉疼了。
思虑片刻，林轩开口问道“怎么只有这三个，男一号沈炼呢？”
王忠军表情一愣：“沈炼当然是你演啊！”
“谁说的，我不演沈炼。”
“真的假的？那你演谁啊？”
“丁修！有印象吗？”
“当然有啊，一个人单挑一队骑兵的高手。”
“没错，就是他！沈炼这个角色太凄苦，我不喜欢。
写剧本的时候，我就决定出演丁修，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写的这么厉害。”
你不演沈炼，居然把片酬则算成200万的投资，心也真够黑的。
王忠军在心里吐槽，然后回忆剧本里丁修的戏份。
“丁修的人设很有魅力。那你不演沈炼的话，就把角色给我吧。”
林轩笑道：“给你没问题，得加钱。”
这句话是丁修的名台词。
王忠军呵呵笑道：“10％？”
“太少了，沈炼可是剧里的男主角，戏份最多的角色。”
林轩微微摇头：“这样吧，我把他们三兄弟一起打包给你，折算15％的收益分成。不过周妙彤得给我留着。”
“再给你15％？那华谊等于一分钱都没投资啊。”
王忠军皱起眉头，这个报价让他没法接受。
“王总，这价格听起来夸张，但其实一点都不高。
内地电影市场的行情我们都清楚，这部电影撑死了也就八千万左右的票房。
其中大头都被院线吃掉了，制片方最多拿走三成半。收回成本后，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相反，如果三兄弟爆红，那给华谊带来的后续收入，比票房这点钱要多得多。”
这些资料数据，王忠军当然清楚。
这年头拍电影能赚几个钱，艺人经纪才是赚钱的大头。
不过他还是认为林轩要价太高了。
“日韩港台四大票仓，海外播映买断费，以及DVD销售，这几部分加起来也能赚不少。”
“王总，我又不是程龙，李莲杰，四大票仓那点票房收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海外播映买断费也是同理，至于DVD销售……内地盗版商这么猖獗，卖不出价格的。”
“你不要自谦啊，上部电影《爱的成人式》在日韩的成绩不错……”
两人围绕着这点利润分成，互相掰扯了近半个小时。
王忠军嘴都说干了，可林轩一步都不愿意退让。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接受这个分成比例，但要把周妙彤也加上去。
“不行，公司那些女演员，没一个能演好周妙彤。”
“范小胖，李兵兵，颜丹辰，高媛媛，她们都不行？”
很显然，林轩那档子事，身为老板的王忠军也能猜到一些。
可惜他算错了一个人。
李兵兵跟她真没关系，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有关系。
林轩摇摇头：“王总，你也不希望这部电影的票房爆冷吧？”
电影的口碑和票房，是他拿捏王忠军最关键的一个点。
只有电影爆红，华谊旗下的演员才能受益。
林轩身为导演，最清楚哪些演员合适，哪些不合适。
“那赵靖忠呢？”
“这个角色有人预定了。
这样吧，魏忠贤的义女魏延，可以让冰冰姐来演，形象气质都很合适。
剩下那些不重要的小角色可以交给公司新人，让她们在大荧幕混个脸熟。
王总，这是我的底价了！”
“…………”
王忠军思考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就这样吧。”
林轩脸上露出微笑，主动伸手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王忠军跟他握手，问道：“你是导演也是编剧，你觉得三兄弟让谁来演比较合适？”
对于三兄弟的演员，林轩心里的确有打算了。
“大哥卢剑星就交给胡君吧，他身材魁梧，有大哥的气势。”
“嗯，胡君是不错。”
胡君差点就拿下金马影帝，演技方面不需要担心。
武戏也马马虎虎，他演卢剑星没有任何问题。
“三弟靳一川，要选个面相年轻点的，任权和邓朝都可以。”
王忠军点头，将两人的名字记下。
“沈炼嘛……就看王总想用新人还是老人。”
“怎么说？”
“选成名演员，比如靠归海一刀再度爆红的黄小明。
虽然能提高他的商业价值，但内地市场就这么大，提升幅度有限。
如果选新人的话，华谊就有了两个黄小明，从公司角度看，这样可以将利益最大化。”
“我明白了。”
听完林轩的解释，王忠军更倾向选新人。
“那华谊这么多新人，你认为谁比较适合演沈炼？”
“严屹宽！我跟他在拍《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合作过。人长得帅，演技不错，蛮有潜力的。”
“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找人来签合同。”
“好，不忙的话，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有朋友在等我呢。”
“那就改天吧。”
王忠军把林轩送下楼，然后回到办公室。
他把弟弟王忠磊叫过来，将两人刚才的谈话告诉他。
“15％！他怎么不去抢啊！”
听到这个数字，王忠磊顿时暴跳如雷。
华谊总共就占了20％的投资额度。
现在给他15％，就剩下5％了，成本能不能收回来都难说。
“我们拿了男一，男二，男三，也不算吃亏。”
王忠军无奈，只好将其中的利益得失分析给他听。
兄弟俩在华谊是分工合作的。
王忠磊站在台面上处理事情，但华谊这艘大船的压舱石，永远是王忠军。
跟哥哥相比，王忠磊就是个只会玩女明星的废物弟弟。
华谊上市后，王忠军财富自由，退居二线，把公司交给他管理。
结果从那以后，华谊就一年不如一年。
王忠军跟他聊起选角的事，随后又把王金花叫到办公室，打听林轩提到的那几个艺人。
虽然这些艺人都是自家孩子，但手心和手背还是有区别的。
王金花喜欢听话，不惹事，有事业心的艺人，有好的机会肯定愿意推荐他们。
听取了多方建议，王忠军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了几位演员的名字。
…………
林轩离开华谊后，立即坐车赶到商务会所。
“晶哥，不好意思来迟了。”
“你是大导演，忙点很正常。服务员，人齐了上菜吧。”
趁着上菜的功夫，两人坐到餐桌前随意聊天。
昨天下午，林轩接到他的电话。
吴晶居然主动问起《绣春刀》选角的事情。
他这两年一直都在港圈混，可惜混的非常一般。
虽然演过不少电视剧的男主角，都这些电视剧一部都没有爆红。
眼看年纪越来越大，吴晶心里非常焦虑。
这时候，他听说林轩要拍武侠电影，犹豫半天后，最终还是给他打电话。
老朋友遇到困难，林轩当然要帮一把。
吴晶身手很好，又擅长耍枪。
恰好符合大反派赵靖忠的设定，所以就把这个角色给了他。
吴晶很感动，于是约他来会所吃饭，要当面感谢他。
等服务员吧菜上齐。
吴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林轩面前。
“走后门的规矩我懂，卡里有五十万，我能力有限，别嫌少啊。”
林轩摇摇头，把银行卡推回去：“晶哥，这钱我肯定不能收。”
“这是我的心意，你不收我心里不踏实。”
“兄弟之间帮个忙而已，账算的这么清楚干嘛。
赶紧把卡拿走，不然不让你演了。”
见林轩表情认真，不似作假，吴晶心里很感动。
他把银行卡收回去，找了个红酒杯，倒上满满一杯白酒。
“好兄弟，我杯酒我干了！
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莪能办到，绝对不含糊。”
林轩笑着举杯：“这就对了嘛，喝酒。”
…………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两人醉醺醺的在会所门口道别，林轩直接坐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家门洗了把脸，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打电话的是陈今飞。
不用猜，肯定是为角色而来。
“林导……”
陈今飞约他去别墅吃饭。
然而林轩刚喝过酒，现在脑袋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陈总，我晚上有安排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不用客气。”
“那我就直说了。茜茜妈看过电影《绣春刀》的剧本简介，想让茜茜出演周妙彤，让我问问林导的意思。”
如果刘艺菲能蹭的一下长大五岁，演周妙彤当然是合适的，可惜世上没有这种灵丹妙药。
十五岁的刘艺菲容貌稚嫩，脸上还挂着婴儿肥，根本演不出那种绝望的破碎感。
哪怕同为二十岁，他也觉得瞎姐更合适，周妙彤这个角色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陈总，不好意思啊。周妙彤是个风尘女子，茜茜还太年轻，演不出那种感觉。”
“我也认为不适合，茜茜妈非要让我来问问。那其他角色有合适的吗？”
“如果她实在想演的话，我觉得女二号张嫣挺合适的。
年纪不大，人设简单，甜美可爱，跟茜茜很像，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多少演技就能演好。”
林轩饰演丁修，刘艺菲演张嫣，两人还有对手戏呢。
加钱哥与很润妹！
“你稍等啊，我先问问。”
陈今飞按住手机麦克风，小声问道：
“林轩说茜茜不适合演周妙彤，问女二号张嫣行不行？”
“张嫣？”刘小丽皱眉想了想。
想起来了，她不就是被丁修润过的那个女孩。
没能演成周妙彤，让刘小丽有些遗憾，张嫣……也还行吧。
《绣春刀》主要讲述男人之间的友情，女一女二的戏份都不算多。
刘小丽微微点头，陈今飞拿起电话道：
“林导，茜茜妈同意了，谢谢你帮忙啊。”
“不客气。”
“那个……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呢？”
“小角色而已，不用谢。”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陈今飞可不想欠他人情。
“不不不，我是做生意的，商场的规矩我都懂，不能让你白帮忙。你说个数吧。”
“陈总太客气了，你看着给就行了，多少都无所谓。
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
陈今飞看着手机，皱起眉头。
让你说个数字你就说呗。
还看着给，那我给多少才算合适啊？”
刘小丽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提议道：
“《金粉世家》女二号给他两百多万。这次虽然是女二号，但戏份很少，就给他200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