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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1 / 1)

赫连洲感觉到林羡玉的身体在发烫,颈间的雪白皮肤像是洇了淡红色的墨,一点点地晕染开来,到脸颊、再到耳根,最后化作无助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赫连洲的胸膛上林羡玉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本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还被赫连洲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他整个人臊得都快冒烟了,眼泪还不争气地流出来,他恨不得一头撞在羊绒毯上。他捂住赫连洲的嘴,哽咽着说:“你闭嘴,不许问!

赫连洲目光坦然,丝毫没有歉意

林羡玉觉得掌心都在发烫,他挣扎着要从赫连洲的怀里解脱出来。

可是今夜的赫连洲也像是变了性子,不管林羡玉如何挣扎,他的手劲都不减分毫,仍用沉沉的目光望着林羡玉。就在林羡玉找到机会想从他的臂弯里溜下床的时候,他忽然将林羡玉塞进被窝里,没等林羡玉从晕眩中回过神来,他已经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周围瞬间陷入里暗

林羡玉只能依稀看见赫连洲的轮廓。帐外的风声人声都消弭了,耳边仅有赫连洲的呼吸声。带着让他心颜的危险气息。在锦被里愈发放大。仿佛天地之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林羡玉的思绪已经完全乱了,任赫连洲把手伸进他的衣摆,掌心揉着他的腰,还通问他:“昨晚到底梦到了什么?林羡玉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

"以前从来没有过吗?

“没有.....”林羡玉委屈地圈住赫连洲的脖颈,企图用讨好的姿态唤醒赫连洲的人性

赫连洲却咬住他的耳垂,林羡玉吃痛地喊了一声,两条腿来回地蹬,哭诉道:“好热,赫连洲你身上太热了,我要喘不过气了。“不是答应了要帮我吗?

林羡玉怔怔地停下来,赫连洲的唇从林羡玉的耳垂,滑到他的脸颊。

林羡玉感觉心脏如擂鼓一般,响得发疼。

“玉儿,你真的长大了吗?”赫连洲的嗓音愈发的哑,隐忍到了极点

林羡玉听不懂赫连洲的话,他已经十九岁了,怎么还不算长大?

于是讷讷道:“长大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赫连洲的脸颊,轻声说:“我明天就开始看医书,我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一定不会让你再这样痛苦了。他说得真诚,叫人心软,

赫连洲无奈地笑了声,在林羡玉的唇角碰了一下,轻到根本不算是一个吻。

赫连洲想:玉儿,我还能不能等到你真正地长大?到那时,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这一次林羡玉的胯骨没有疼很久,赫连洲很快就放过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林羡玉呆呆地缩在被窝里,看着赫连洲走出去,又看着他端着一盆温水走回来。赫连洲将棉帕浸进温水里,洗涤几番,拧干了之后走到床边”玉儿,过来。

林羡玉愣了一下,然后从被窝里钻出来,爬到床边,赫连洲帮他擦了擦脖颈上的汗,

林羡玉仰着头,乖乖地让他擦。

赫连洲转身去洗帕子,回来时解开了林羡玉的寝衣罗带,他的眼神不作停留,动作利索地帮林羡玉擦了擦上半身,然后就从楠木箱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寝衣,让林羡玉换上。他照顾起林羡玉来,比阿南还熟练

林羡玉觉得赫连洲看起来有些奇怪,但赫连洲眉眼舒展,望向他的眼神又是温和的,

林羡玉还是喜欢床下的赫连洲。

平日里的赫连洲虽然总是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又板着脸不爱笑,可林羡玉知道赫连洲会永远纵容他的小脾气,知道他回默默在他身边陪伴他、保护他。可是每次一到床上,赫连洲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像是凶猛的野兽,和他梦里的巨狼别无二致,林羡玉只觉得害怕。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之后,林羡玉又回到被窝里,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赫连洲回来,等到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日光从营帐的缝隙中透进来,他下意识喊了一声:“赫连洲。

本以为赫连洲一定早就离开了,却没想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醒了?

林羡玉转头望过去,看到赫连洲穿戴整齐地站在桌边,他连忙坐起来,揉揉眼睛,惊讶道:“你怎么还在?“处理了几份军报,”赫连洲抬手指向桌上的一册书卷,说:“有时间的话,把这卷书看一下。

说吴就要离开,林羡玉忙喊住他:“赫连洲

赫连洲驻足回身,

“怎么了?"

林羡玉嘟囔着:”我觉得你有一点不高兴。

“没有,”赫连洲走过去,捏了捏林羡玉的脸,轻声说:“我这几天有些忙,晚上如果回来得迟了,你就先睡,或者让阿南过来和你一起睡,不用等我。林羡玉不明白赫连洲在忙什么,绛州城外风平浪静,榷场也逐渐红火,只剩耶律骐点头归降了,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说:“不可以,必须早一点回来,陪我用晚膳。赫连洲朝他笑了笑,没有点头,转身离开了。林羡玉又躺回到床上,眯了一会儿,补足精神,等阿南过来,他才懒洋洋地起了床。走到卓边,看到赫连洲给他留下的书卷

竟是一册《北境律令》

林羡玉伏在客边,看到赫连洲把书卷翻开到“商贾篇”,第一条便写着,“禁榷地内,私翠违禁货物者,村三十他不知何意。又往后翻了翻

阿南拿起一件蜜合色的长衫,问林羡玉:“殿下,今天穿这件好吗?

林羡玉想起赫连洲今天穿的是藏青色的锦袍,摇头说:“换那件湖水蓝的。

换了衣常吃了显膳林美玉照例前往榷场。今他没有相到的昊昨日还冷冷清清的榷场合天就恋得熙熙攘攘。放眼想夫人斗港动叫卖声不绝于耳堪比祁国的闹市林羡玉都呆住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红火?

纳雷走过来说:“商贩们听说可以先入场再付入场金,就一拥而上,冲了过来。还有阿如娅家的烤貂肉,也是在绛州城里出了名,好多人特意赶了几里路过来尝一尝。他朝林羡玉拱了拱手,笑道:“恭喜王妃,得偿所愿,官榷已经被王爷拆除了。从今以后,斡楚和北境的商贩们就要在您的榷场里安营扎寨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又太顺利

林羡玉几乎合不拢嘴。

他怔怔地走上前,先是看到了阿如娅的铺子前挤满了人,又看到其余的几十个毡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不仅有农货,还有陶罐陶盆一类的器皿。

斡楚部落的图腾是鹿,器皿上都刻了形态各异的鹿,看着十分别致有趣

林羡玉自掏腰包买了一只。

正拿在手里端详,半晌之后才想起来:“今天的监官由谁担任?

纳雷笑着指向南边,林羡玉踮脚望过去,才看到坐在人群中的达鲁。

达鲁大声喊着:“哎哎哎别挤!过来登记,这是王妃娘娘给咱们建的榷场,虽然好进,但是咱们都按着王妃娘娘的规矩来!阿葛丹,过来把名字写上。”我不识字啊。

“我这不是找了个识字的人来吗!我把我们村的教书先生都请来了,快点过来!

“达鲁,一年真是只收五文钱?

“真,比金子还真!

“王妃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咱们又没好处给她!‘

林羡玉心里一紧,正要上前,就听见达鲁扬声说:“王妃娘娘就是想让我们过得好,我们把日子过好了,就是最大的好处。林羡玉忽觉一阵鼻酸,

从前爹爹给他念书时常提到“为生民立命”,那时林羡玉不懂,对这些陈腔冗词无甚兴趣,此刻看着这个热热闹闹的榷场,他才真正读懂书上所言。他甚至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若是没有这次男替女嫁,他大概没机会做这些事,来到北境,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林羡玉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念着北境的好了?

他收回这个古怪的想法,走上前去,同达鲁说话。

阿南看中一只小陶马,刚准备去询问林羡玉,纳雷便拿出钱袋,帮他买了。

纳雷笑着说:“我儿子今年十岁,顽劣成性,叫我夫人看管得苦不堪言,他要是有阿南你这么能干懂事,我做梦都要笑醒了。阿南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纳雷又问他:“阿南,你爹娘都在王妃家中干活吗?

“不是,我没有爹娘,我是被人牙子卖到殿下家的,我不知道我的爹娘在哪里。

”也不记得?

阿南摇头,纳雷叹了口气,不仅买了只小陶马,还买了两只陶面具给他

阿南连忙说:“谢谢大人!

他抱着玩具,兴奋地跑向林羡玉。

没到两天,榷场已经来了一百多名商贩,毡帐都快装不下了,林羡玉就坐在马车里,看着赫连洲给他的《北境律令》,时不时撩开帷帘,看看外面的热闹景象阿南在他旁边玩着小陶马

林羡玉越想越得意。说:“等我回到祁国。把这几天的事告诉爹娘。他们保准不相信!我还要告诉扶京哥哥一“不对,”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能告诉侯府以外的人,说出去可是滔天大罪。

他看着手中的书卷,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声:“阿南,若是回去了,这几个月的经历就要烂在我们的肚子里了,谁都不知道我是林羡玉,谁都不知道林羡玉当过怀陵王妃。“王爷知道,王爷记得。”阿南说。

林羡玉的心像是被猛地摸了一把,和之前的茫然不一样,他这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心头的陌生感觉是疼,又闷又涨,微微发疼。为什么会疼呢?

林羡玉正思考着,马车外忽然传来吵嚷声,“有人检举这里走私祁国的茶叶,府衙查案,各路散开!‘一群官兵冲了进去,榷场立即陷入混乱。

林羡玉连忙走出马车,见到那目在府衙上刁难他的府令,府令态度依旧恭敬得惹人嫌恶,摆出一番无奈的模样,说:“王妃金安,今天下午,有人向府衙举报榷场之内有绛州的商贩在兜售祁国的茶王妃可能有所不

祁国的瓷器

叶在北培是梦物

物中的禁物,是万万不能私相买卖的。

他话音刚落,一名官兵就揪着一个商贩走了出来:“大人,就是此人躲在这里偷卖茶叶,人赃并获。府令厉声道:“还不押过来让王妃瞧瞧?

官兵押着瘦弱的商贩走过来,商贩的扁担里塞了几包用油纸包住的茶叶,他跪在林羡玉面前,连连磕头:“小人不敢了,求王妃原谅,小人再也不敢了......榷场里的人都齐齐着了过来,目光汇聚到林羡玉身上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林羡玉此刻才琢磨出一丝味来

难道.....这又是府令给他的下马威

林羡玉若是罚了,在商贩们的眼里,便会认为王妃地位再高,也畏惧府令的权势,将来待王妃离开了,榷场又会落入府令之手但事实摆在面前,他又不能矢口否认

府令脸上挂着笑,好像拿捏准了林羡玉,官兵们列阵四周,林羡玉不免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想寻求赫连洲的帮助,

可是赫连洲不在这里,纳雷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只剩他和阿南两个人,孤立无援。

直到此刻,林羡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绛州城是太子一党的地盘,这里的大小官员只在乎利益,排除异己,不顾百姓死活,林羡玉贸然插手,那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须得拔除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林羡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想要逃离,以他的力量,怎么和混迹官场多年的府令相抗衡?可他想到达鲁和阿如娅,想到商贩们的面庞,想到士兵们辛苦搭建起来的毡帐.....想到了赫连洲。他不想让赫连洲失望。

对了,赫连洲给他留了一册《北境律法》,他刚刚还在马车里翻阅来着。

走私祁货.....

林羡玉如醍醐灌顶一般,倏然抬头望向府令,扬声道:“走私祁货自然是违反了北境的律法,当罚。府令笑了笑,正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施刑,林羡玉又说:“不知大人还记得在《北境律法》里这一条是如何规定的吗?府令愣住,沉吟片刻便被林羡玉打断:“大人不记得,我便说给大人听,禁榷地内,私鬻违禁货物者,杖三十。还请问大人,这句‘禁榷地内是何意?"这......

”是北境域内之意,凡是北境的疆土,均不可买卖祁国的货物,可是这里并不是北境的疆土,这不是大人亲口说过的话吗?府令大惊失色。

林羡玉抬起头,高声说:“这里是北境和斡楚的中间地带,不属于任何一方,既不是禁榷之地,便不受律法管辖,故此人无罪。达鲁在人群中喝了一声“好”,众人纷纷应声,高呼:“王妃英明!‘

随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王妃英明”。

府令没想到会在林羡玉这里吃瘪,正要恼羞成怒,纳雷领着旨令骑马赶来,

”圣旨到。

府令和众人愣了片刻,纷纷跪下,林羡玉和阿南也跟着跪下。

纳雷高声宣读,“经查绛州知府府今含罢枉法

欺压边境百姓长达数十年,罪行滔天,如今证据确凿,特令即日押送都城,由三法司会审。

府令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林羡玉缓缓起身。

他看着几乎晕厥的府令被人拥走,再抬眼望向不远处,松林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赫连洲

他负手而立,遥望向这里

好像向来如此,每一次林羡玉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赫连洲都会远远地看着他。

帮他摆平,替他收场。

林羡玉匆匆跑过去,踉跄着在赫连洲面前站稳,满心期待地望向他,

“有进步。”赫连洲说

下一刻,林羡玉就扑进他的怀里,声音黏黏糊糊:“赫连洲你最好了!

“这几天过得还开心吗?”赫连洲问

“开心!”林羡玉捣蒜似地点头

”那就回都城吧。

林羡玉怔住,脸上笑容尽失。

赫连洲摸了摸他的头发,指腹抚过他发上的珠宝,轻声说:“你说要来帮我,现在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是时候回都城了。”不要。

”你在这里,让我分心。

赫连洲不想告诉林羡玉真正的理由。

明晚耶律骐会率先发起进攻,他必然迎战,血肉横飞的战场不是林羡玉能承受的

林羡玉抱紧了赫连洲,急忙说:“我会乖乖的,我不打扰你,我每天就待在榷场,你别赶我走,求求你了赫连洲。赫连洲狠下心来,冷声说:“林羡玉,我没有龙阳之好,这几天我们已经越了界。

林羡玉怔怔地抬起头,望向他,

“可能是军中生活太枯燥了,让我做了些冲动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军中跟随我多年的老将们都很抵触你的存在,他们不想看我沉溺于祁国公主的温柔乡,若我继续和你纠缠不清,便再难服众。"今晚就回都城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林羡玉难以置信得望着赫连洲,嘴唇翁动,有许多委屈想说。可赫连洲只是脸色漠然地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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