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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1 / 1)

乔玉珍颓然地靠在办公椅后。

樊墨什么反应她都不敢看。

同样不敢看樊墨神色的还有汪艳茹,可能樊墨会失望,可能会恨她欺骗,所以她不想看。

她心里是开心的,开心这个任务终于结束了,开心这段畸形的感情终于结束。但同时,她又是不安的,她在分手后,还利用了他来乔主任这追债,这是把樊墨和乔主任都得罪了。“乔主任,这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汪艳茹再次开口询问,她说,“我和樊墨已经分手,结婚只是他的一己之词,我并没有答应,现在他已经恢复工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结账了。乔玉珍紧皱眉头,她觉得头疼得厉害,手放在太阳穴上又揉又按,但完全不管用。

她看着汪艳茹,后者坦然地和她对视,乔玉珍气笑了,她可以给钱,但是汪艳茹现在干的这事,就很卑鄙,“你是不是故意带樊墨来的?”汪艳茹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办公室里的两人,气压一个比一个低,她点头,声音高扬,“是!我本来想悄悄拿了钱就走,但早上您不见我,刚好樊墨来找我,我才出此下策。”听到汪艳茹说悄悄拿了钱就走,樊墨突然假笑一声,其实她把什么都规划好了,就等着离开了,而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汪艳茹听着他的笑声,心脏狂跳,有点害怕樊墨发疯。这事樊墨是受益者,但同时也是被骗的一方。他也有权发疯。

乔主任为了儿子前途,把她和樊墨绑在一起,以为所有的一切会如她所愿发展。

她为了钱,自愿接近樊墨,以为到期就能拿了钱就走。

但樊墨什么都不清楚,往往这样,也最不可控。

汪艳茹竖着耳朵听背后的动静,她觉得,樊墨对她动了真感情。

这应该是她和乔主任,想不到的。

“他和你提结婚?”乔玉珍看向儿子,看到他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子,她只觉碍眼,她挪开眼神,轻飘飘地开口,“那你也可以答应,嫁给樊墨,好处比坏处多,不是吗?”汪艳茹一瞬间冷汗直冒,她把秘密捅破了,乔主任现在转头就把问题都抛给她了,要是她回答不好,樊墨那里,只会更生气。是她想错了,应该说,樊墨对她动了真感情,只是她想不到而已。

而且,为什么她要害怕樊墨生气?

汪艳茹心情大起大落,脸色由白转红,她看了眼乔主任,最终选择低下头看着地上某处。

樊墨的眼睛和乔主任的很像,深邃,眼眸都是黑沉沉的。领导当久了,乔主任的眼睛看起来深沉威严,被她一盯,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但平时笑着时,这双眼睛又十分有亲和力。樊墨的眼睛就显得青涩很多,那双眼睛里,时常出现专注,执着,认真,那是一双会思考的眼睛。“我不喜欢他,如果乔主任将1000块给我,对我来说,会比嫁给樊墨更好,其实他就像花瓶里的花,摆饰而已,有没有都行,有了会好看,没有也不会丑。樊墨恨不得捂住耳朵,他今天听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他感觉到了窒息,他想,溺水濒死时,应该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乔主任绷紧了脸,就是她,也被这话给气到了,她觉得头更痛了,这是把樊墨贬得一文不值。她拍案而起,冷笑,“你敢不敢回头,看着樊墨说这些话?”

汪艳茹面无表情地说着最冷酷的话,直把身后的人打击得节节败退,“我和他已经分手,分手前也不曾相爱过,我的话对他自然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不明白乔主任,为什么执着于此。”“你知不知道,樊墨昨天还在我面前跟我向你抱不平,现在想想,你真的养不熟,这两个月,每月50元工资养着你,都打了水漂。樊墨又听到一个重磅信息,他很想走出这个让人感觉到窒息的房间,但他又不甘心地想听汪艳茹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而且这对我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真是牙尖嘴利,让人气得想打人,

“话里话外都是要钱,你....."

乔玉珍话还没说完,就被樊墨给打断了,“妈,给她。”

樊墨的声音,艰涩又急促。

“钱!给她!"

乔玉珍忍不住站直了身体,想说些什么,又听见儿子开口催促。

“2000块,给她!立刻!"

乔玉珍对上樊墨发红的眼睛,吓地站起来,“墨墨....."

樊墨红着眼睛看她,浑身弥漫着破碎的气息,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碎掉了。

“算了,我给!我给!”乔玉珍看着也烦躁,她看向汪艳茹,“拿了钱你就走,不许再接近墨墨!”“好!”汪艳茹答得干脆。

樊墨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水光映衬下显得更红了。

乔玉珍和汪艳茹说,“明天早上10点,你和我去银行取钱。”

10点晚了点,幸好她早上没去买车票,不然就可能买早了时间。

约定好了时间,汪艳茹也不留恋,转身就走。

她低着头,躲着樊墨快步地离开了乔主任的办公室。

樊墨看着她凌乱地脚步,眼睛酸涩得起来,他抬起手,当着乔玉珍的面擦了眼泪。

然后问她,“你们,还有,什么约定,瞒着我的?”他心里有气,连妈都没叫,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乔玉珍看着他的眼泪,一时间心乱如麻,赶紧摇头,“没有了没有了,”她试图解释,“妈当初是看她不乐意相亲,所以才动钱打动她的,我还想着你们处三个月会处出感....现在你们分手了,我们向前看,不用念着她。''

说到最后,忍不住劝了。

樊墨一句话没接,又问,“奶奶,为什么,对她,有意见?”

这个乔玉珍还真不知道,她猜测,“当初奶奶听到我和她说话,知道了我....给钱她,让她来和你相亲处对象,所以....樊墨知道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他没再说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第二天8点,汪艳茹告别堂姐堂姐夫,还有两个外甥,提着行李离开了汽修厂宿舍。

然后她和乔主任来到人民银行,给钱过户。

2000块钱过户完,出了银行,汪艳茹将手上的手表摘下来,还给乔主任。

乔玉珍看着手表,看了一会儿,最终笑着接过了,“真回老家?”

汪艳茹点头,又听乔主任说,“昨天你走后,墨墨哭了,可见你真的伤了他的心了,我两月前在他爷爷家和你说的话,一语成谶了。”乔玉珍叹息,“墨墨果真喜欢上你,但你不喜欢他。

“今天樊墨没来送你,你会不会难过?”乔玉珍观察着汪艳茹的神色,想看出点别的情绪,但她失望了汪艳茹微笑听着,等她说完后,汪艳茹提出告别,“乔主任,我要走了,再不走我就赶不上火车了。”“....我一开始挺喜欢你的,但现在,我有点讨厌你了,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你。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祝你以后一切顺利。”乔玉珍说。汪艳茹听了没什么感受,她觉得乔主任能和付奶奶成为一家人,是有道理的,性格很像。

喜欢讨厌都是直接表达。

汪艳茹笑了笑,也没和乔主任告别,转身就走。

她昨天从乔主任办公室离开后,就去买了火车票。12点的车次。

可能是离开前发生了不愉快,所以看着东平市的风景,渐渐远去,汪艳茹的心情是惆怅的。

但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她的心情又开始雀跃起来。

这次回来,她还提前打了电话不知道她爸妈知不知道她要回来了。

不知道的话,她要在市里住一晚。

坐了两天两夜火车,汪艳茹终于到了今沂市火车站,熟悉的乡音让她感到激动,她在火车站人

来人往的出站口看到了她爸妈的身影。

“爸妈!”汪艳茹跑过去,抱住他们。

孙明连仔细地看了看女儿,然后发现她瘦了点,心疼地拍拍女儿的肩膀,将手里的包子递过去,“回来就好,饿了没?我买了包子。”包子还热气腾腾的,汪艳茹吃腻了冷食,陡然看见还带着温度的包子,还真饿了,她拿起一个包子就咬。“爸妈,我们怎么回去?”她家在金沂市开岩县下的长旺村,从今沂市到村里,要三个小时。

汪金虎这才将身后一直默不作声坐着的人推出来给她介绍,“我特意叫了队上的小秦来,我们坐拖拉机回去。”汪艳茹这才注意到秦笑山,队里唯一一个拖拉机手。怪不得没发现呢,原来一直坐着。她叫了他一声秦大哥。秦笑山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茹。"

互相打过招呼叙了旧,四人打道回府。

中途回到县里时,汪艳茹让秦笑山停一停。

“怎么了?”

汪艳茹:“我想去县里买辆自行车。”

这话可把车上的另外三人给惊到了。

“爸妈,你们下来给我参谋一下。”汪艳茹又说,汪金虎和孙明连夫妻两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女儿叫下车了。两人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又随女儿去了供销社,迷迷糊糊地订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女儿眼也不眨地拿出160块钱,让他们久久没回过神想问女儿钱哪来的,但拖拉机上还有一个秦笑山。他们只能按捺住迫切的心情。

从县里再出发到镇上村里,花了一个半小时,等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6点。

汪家一家三口吃了从镇上国营饭店打包的吃食,解决了晚饭,因为太累了,汪金虎夫妻两也没想起来问汪艳茹买自行车的钱哪来的,就睡觉去了。等汪艳茹第二天起来,汪家院子全是人。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来看汪艳茹的热闹。

不止是因为她从城里回来了,也因为她昨天买的那辆凤凰牌自行车送到村里来了,很多人都围着自行车正在议论呢。“这车是小茹你昨天买的?”

汪艳茹看向问话的人,是支书的老婆邓华邓氏,汪艳茹点点头,还问她,“邓婶,你要试试吗?”邓氏摇头,拒绝了,“我可不会。”

汪艳茹笑道,“没事,有空我可以教邓婶,可简单了。”

“小茹,你这去了城里一趟,还学会骑自行车了,看来你这去一趟城里,也不白去,可真厉害!是你堂姐教你的?”有人又问。汪艳茹微笑着,没说是不是堂姐教的,“这城里要会骑自行车才方便。

“你在城里怎么这么快回来?你应该让你堂姐给你介绍一个城里对象才对!”

对象!对象!汪艳茹心里默默翻白眼,嘴上说道,“都想着嫁给城里人,那能不能想想,我一个农村人有什么能吸引到城里人的?难道人家城里人会特意看中我的农村户口,上赶着娶我?又没工作又没粮的!”...说不定的嘛。

邓氏眼明心亮的,知道汪艳茹不爱说这些,她瞪了一眼挑起话题那人,拍拍汪艳茹的手,重新说起自行车的事,“让你叔给你每月记上2个工分,你有这自行车,往后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急事,也方便。”这可是村里唯二的自行车,这第一辆自行车是支书用,经常要用到,所以村里人有时候需要借用

也借用不到。

而邓氏嘴里叔自然就是她丈夫,村里的话事人支书。

"多谢邓婶。"

“小茹,骑车带我们去村里逛一圈。”汪艳茹应了下来,骑着自行车带大家转了一圈,收获了一番大家的夸赞,这时候她不免感谢

樊墨的教学,这学会一项技能,被大家夸赞的成就感,真的很舒爽!

汪艳茹回到村里如龙得水,春风得意,在东平市的樊墨,可就完全是一个字,惨。

乔玉珍都看不下去了。

因为汪艳茹回老家了,乔玉珍还记得儿子因为汪艳茹哭的样子,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她格外关注樊墨。汪艳茹要走的那天,乔玉珍劝他跟着她一起去银行,死活不愿意去,结果真走了,樊墨整个人就完全颓废了。天天躺在宿舍,每天要不是她去送饭,他是一点没想起来人要吃饭。

再一次去送饭,乔玉珍看不下去了,樊墨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着像是生了重病股,“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告诉你爷爷奶奶了!你要让他们一把年纪还为你担心吗?”是的,汪艳茹和樊墨分手回了老家这事,还没告诉樊家两个老人,就连樊墨他爸也不知道。

樊墨躺在床上,听到这话,眼神都没动一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他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

而在床边的桌子上,放着这三日来,乔玉珍送来的饭菜,有她自己做的,有饭店大厨做的,有些都臭了,樊墨是一点没动。乔玉珍语带哽咽,觉得自己命苦,“你这样有什么意思,钱是你让我给她的,她走你也没拦着,现在你在这给我装死来了是吧?!”“我也不想管你了,你想饿死就饿死吧。”乔玉珍受不了了,她擦了擦眼泪,将所有饭菜都收拾好带走了。樊墨躺着躺着觉得头晕,很快就睡着了。

又过了两日,乔玉珍实在担心儿子不吃不喝能把自己躺过去了,只能把樊墨的情况告诉婆婆。

付奶奶听完冷哼一声,她又骂乔玉珍蠢,“我就说,你这是,花钱,坑骗你儿子,你还不信,现在还,害苦了墨墨!”乔玉珍有苦难言,只说,“妈,你帮我去劝劝墨墨吧,他几天没吃饭了,就怕身体扛不住。”

“要死,要活的,心理怎么,这么脆弱!”付奶奶嘴上没好话,但动作上,却是很迅速,连衣服都没换,吩咐乔玉珍去准备汤水,跟她一起去找樊墨。乔玉珍脸上一喜,殷切地应了一声。

“对了,把他前段时间在我这塞的茶叶给带上,昨天还下雨了,幸亏收得快。’

乔玉珍又应了一声。

付奶奶来到樊墨的宿舍,看到樊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墨墨,你这样,折磨自己,她完全,不知道,你值得吗?”

付奶奶让儿媳妇赶紧把熬的汤端来,樊墨睁眼看了两人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们。

“你这样,工作,肯定会丢了!你懂不懂?”付奶奶气得狠了,一下又一下砰砰拍着床板,“你妈说,你的工作,多亏了她,你舍得她,这两个月,白忙一场吗?因为点,情情,爱,爱就,一蹶不振的,不是聪明,是蠢才!你听得,进我的话,你就起来,吃饭!樊墨睁开眼看着墙壁,没说话,没动作,但也没继续闭着眼睛了

付奶奶的话,一定程度上,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放那,你们,走吧。”樊墨开口,声音沙哑。

乔玉珍瞪大眼睛。

汪艳茹回老家后这几天,她第一次听到儿子说话。

但是她也高兴,愿意说话,说明樊墨听进去了。

"这茶叶我放在书桌上了。”

她放下东西就拉着婆婆走了。

樊墨听到关门声响,他才从床上起来,因为连续几天不吃东西,他站到地上时,眼前一阵发黑,他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感觉缓过来了,他才抬脚走向卫生间。洗漱完出来,他坐在床边,将他妈留下的饭菜和汤吃了。

吃完了他才走向书桌,将茶袋里的茶叶拿出来看了看,这是他出差回来后晒的茶叶。

那段时间和汪艳茹虽然闹别扭,但出差时的心绪影响着他,导致回来后也天天做梦梦到她,搅得他心烦气躁的,他想起火车上那位医生大爷的话,就泡了茶叶晾晒上。这几天他浑浑噩噩的,睡了醒,醒了睡。樊墨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分手了他梦里就没她了。

樊墨面无表情地系好茶袋子,将茶叶随手往书柜顶一扔。反正也梦不到她了,没必要安神了。

樊墨站在房间里,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地图。

盯着地图看了好久,他突然将刚才扔到书柜顶上的茶叶拿下来。

将原来的枕头扔了,找了个枕头套,把茶叶装进去,看着新枕头,樊墨眼里露出满意。

这茶叶枕是因为汪艳茹才有的,枕着它睡,今晚肯定也能睡一个好觉!

弄好了枕头,樊墨又看了一眼地图,便出了门。

他去买了罐麦乳精,提着去了汽修厂宿舍,敲响了赵家的大门。

是吴氏开的门。见到樊墨时吓了一跳,眼前这人简直大变样,“樊墨同志是你吧?你找谁?”

樊墨颔首,“我找小茹堂姐。”

吴氏精明的眼睛转了转,“你找她有事?”

樊墨再次点头,将手里的麦乳精给她。吴氏眼睛亮了又亮,没有再犹豫她就让开了路,“香香在家呢,快进来。”说着就将麦乳精拿到了手上。汪从香听到樊墨的来意就愣住了,

“你是要去找艳茹?”

樊墨:“我问问,我还,不知道,她家,在哪里。”说来可笑,他连她家在哪都不知道,但这两个月,他们相处时间不过10天,也情有可原不是汪从香不让樊墨去找人,但是离得太远了,她担心把人弄丢了,这就是她的责任了,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把她址告诉樊墨。“离得很远呢,一千多公里。”

就连旁听的吴氏都说,樊墨分手的事,就算儿媳不告诉她,但她本就有猜测,樊墨上门了,她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是啊,那地方很远的,夏天雨水特别多,蚊虫多,去一回就怕了,东平市虽然也多雨,但是蚊虫不多,你受不了的。“堂姐,”谁都不知道樊墨有没有听进去,他看向汪从香,眼里露出恳求,“你!告诉我吧。”

“这个....你和艳茹不是分手了吗?你去找她,她应该也不欢迎你吧?”汪从香真的很为难。

"我不是,去找她,堂姐,你放心。"

汪从香就不信他这话。她看着樊墨这瘦了一圈的样子,她觉得肯定是分手这事闹的。

“告诉你也行,只是到时候乔主任怪罪下来,你别说是我说的,也别跟艳茹说是我告诉你的。”

汪从香将地址写在纸上,给了樊墨。

樊墨从赵家出来,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笑了笑,他知道汪从香不信他的话,他也确实是骗她的,他想要去找汪艳茹,一千公里又如何,再远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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