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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1)

除了第一次在那瓢泼大雨之中相遇外,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不设防备的模样。

殷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仅工作,当时她言之凿凿,要他也要照管好她的生活起居,做到工作生活两手抓,所以最近他也照顾了不少她的生活细节,这么想来,他也是人,再聪明再厉害,也还生着病,却还要为她的工作费不少心思一一

宋阿姨毕竟每天只来那么几个小时,受崴脚时期的影响,殷容早已习惯了有什么事就开口支使他,任何时间,任何需求,喊一声“乘屿”,他总会在。剥虾早已是他的份内工作,其余时间的鲜榨特饮、精美果盘、果脯零....需要制作的,由他一手制作;不需要制作的,由他送达并收拾。有时候她急急忙忙地出门,还要敲门叮嘱他今天有什么快递要到,送来后让他帮她怎么处理。总之她睡着的时候,他不一定在睡觉,但她醒来的时候,他肯定也会醒来。

此刻看着他睡着时略显疲倦的面容,大小姐的心里此刻也浮起了一点点后知后觉的懊恼。

刚开始是听了陈平之的建议,想要多陪伴他来着一一

怎么后来陪伴就变成了使唤了?

....她是不是也太不会关心人了?

她眨眨眼睛,望向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稳,也很安静,微垂着头,将椅背抵出一个柔软的凹陷。黑色碎发落在额上,纤长睫毛随着绵绵呼吸轻微地起伏,像蝴蝶的羽翼。殷容想起林承雨那迷迷糊糊的呓语。

他说她一次都没有祝过他生日快乐,还喃喃重复了好几次,然后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睡着了。

殷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意这样小的事情。

他睡着时也觉得很委屈吗?

....和很久以前,和在大雨里的那一天一样委屈吗??

乘屿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慢慢地蹙了起来。

好像也是有些委屈的样子。

殷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去碰触他的眉心。

她动作极轻柔地抚着他的眉骨,想让他放松下来,但男人好像还处在什么噩梦之中,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于是她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就像她小时候做噩梦时妈妈哄她一样他的背脊瘦削,肩胛骨触感明显,被一层薄薄肌肉裹着,手感很好。殷容拍了几下,男人急促的呼吸缓和了下来,她才意识到她这个动作像正把他环抱在怀中一样。唔,或者说她钻进了他的怀抱比较合适,毕竟他个子比她大得多,又手长脚长。

殷容从上到下轻柔地抚着他背脊,觉得很宽阔,摸起来很舒服,她听着他越来越轻,越来越舒缓的呼吸,又觉得把他哄睡很有成就感。哈,什么失眠睡不着,又做噩梦,在本小姐神奇的按摩手法下都能获得一夜无梦的好眠。

她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若有似无地靠在他温暖淡香的怀抱里,直拍到觉得胳膊有点累才停。然后随意抬起眼,恰好撞入一双漆黑的惺忪双眸中。乘屿的呼吸依然舒缓,就像她刚刚轻抚着他时一样,没有一点点变化。他就这样安静地保持着睡着的姿势没动,垂着眸望向她,不知道望了多久。殷容迅速从他身边弹开,感觉身体里像现烧滚了一壶开水,咕噜噜地冒泡,让她的耳根和脸颊全部涨得通红。但架子不能丢,她色厉内荏,大声道:“你吓我一跳。醒了怎么不说话?”

乘屿轻轻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嗓音有种慵懒的沙哑,道,“因为看你拍得很开心,不想打扰你。”殷容的脸颊更滚烫了,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红到觉得自己的耳朵简直都发出了火车汽笛的声音,滴滴乱响,脑袋顶儿跟着冒白烟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一边发言一边后退:“我就是看你做噩梦了才哄哄你一

--你可不要想太多。”

乘屿也跟着站起身来。他微微活动了下酸疼的脖颈,表情很无辜:“我知道是我做噩梦了。你说的想太多是什么意思?”殷容:".....""

她从来没发现这狗男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只能迅速地转移话题:“你病是不是好点啦?能睡着了?”“唔。”乘屿思索了一下,道,

“我觉得是因为雪绒膏的香味很助眠。我很喜欢这个香味。不过病也确实好一些了。

“哦哦哦,那就好。”殷容胡乱点头,终于摸到了主卧门边,“那我睡觉了。”

“好的。”乘屿好整以暇:“晚安。”

主卧门被“砰”地一声甩上。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被门缝掩住,连句晚安也没对他说,却仍让他眼底莫名漫出一丝笑意。....算吃了药,就算有好转,总归还是睡得轻。轻

女孩微凉指尖点上来的时候意识就开始回笼,他从深不见底的可怖海底之中被她温热手指勾住,一点点抽离上来,半睡半醒之中感受到馨香与温热的靠近。惺忪睁开眼睛时,他看到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几乎贴在他胸膛,细白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小手在他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着。他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热意迅速从脖颈染到耳后,他很感谢她没有及时抬头,而是慢悠悠地拍了他好久好久。久到他的心情平复,久到一股陌生的感受缓缓升起,像烟花绽放一样,逐渐充盈了他的整个心脏

他站在原地,慢慢地伸出手贴在自己左心房。

趁着雪绒膏的配方调整的档口,殷容决定出发去雪绒膏的生产工厂视察一圈。

随着下一步她对雪绒日化蓝图的落实,工厂势必要进行转型升级。哪些是可以砍掉的,哪些是需要优化的,她要做到心中有数,决策时才能真的有底气,也能用事实说话,去说服那些异己更重要的是,转型升级则一定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所以她势必要去拉些投资回来,而拉投资,首先就要做好调研,搞清楚自己大致的缺口才可以。爷爷是禾城人,当年建厂便选在了禾城本地,后来云城发展势头渐好,各种政策频出,爷爷便举家搬迁来了云城,把公司也搬来了,厂子仍留在禾城。禾城与云城只隔着一条长河,发展程度却像隔着山海。当年重工业昌盛,多个厂况分布,架构也过于庞大,导致近些年来一直没有转型升级成功,不少新兴公司都已出走,年轻人也每年都处于流失的状态。从云城开车到禾城要五个小时车程,殷容喊卫希开车,她临走前也突发奇想把乘屿叫上了。

“你不是说你对雪绒膏的味道很熟悉吗?”殷容言之凿凿,“我带你去生产车间看看,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事情呢。于是三人便共同出行了。

卫希是第二次见到乘屿。

他第一次见到乘屿时,对方被淋得湿透,高烧昏迷着,自然对他毫无印象。但他对乘屿却印象深刻,总觉得对方失忆的事情蹊跷,打心底认为对方是不是要故意赖上自家小姐,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乘屿淡定坐在后座,时不时就在后视镜中和带着伤疤的彪形大汉对视上一眼,对方看他的眼神相当防备,他看对方也觉得晦气。殷容难得放空自己,正在举着手机打游戏,边打游戏边暗骂:“看这个任务像不像欧老头?看我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打飞他。欧老头就是姓欧的那个副总。他完全不配合殷容的工作,偏偏人又油滑,让她一点也抓不住他的把柄,气得嗷嗷大叫。乘屿按下对前排司机的不耐,转头温声问她:“他怎么了?”

“总在会议上办我难看。本来就钱不够,还拿一大堆数据和分析出来,提议要优化包装,一优化一大笔钱,用处不大,花销不小。偏偏还很多人支持他,理由找的五花八门,我舌战群儒,虽然没让他过会,但也差点累得半死。“他手下现在有没有能让你用的人?”

“就是没有!他是那种什么都自己掌握的人,完全不交给下属,好多事情问别人都一问三不知的,好烦。但凡有人可用的话,我真的直接把他开掉。我现在已经在鼓励他手下好好学了,不知道学的怎么样。殷容把手机往腿上一放,扭头问乘屿,“哎,你觉得我要是直接招一个我熟悉的人进来,建立市场二部,分他的权,办他的难堪,怎么样?”殷容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但她委婉试探了其他几个高管的态度,都不尽如她意。

对方在这里盘踞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连她也说不好。她是一个空降,如此明目张胆地树敌,到底利弊哪边占得更多,她自己琢磨好久也没想好,很想找个人商量。可惜爸爸是个草包,妈妈无心事业,闺蜜和她不一个赛道,公司里的其他人她又不信任,一人孤军奋战,偶尔也会迷茫。“我觉得很好。”乘屿果断地道,“现在是你在明,他在暗。将矛盾光明正大抬上桌面,他就也在明了。要摆明你的态度,让大家知道,和领导对着干的下属不会有好果子吃。殷容定定望向他:“要是我输了呢?”

“那么不敢输?”乘屿漆黑星眸回望她

“不想输的话就不要上场,不比赛就永远不会输了。”

两人四目相接的瞬间,殷容莞尔一笑,笑容明亮又漂亮。她道:“乘助理,你很敢讲。”

乘屿微弯唇角:“谢谢殷总表扬。”

是他敢讲吗?

明明她看向他的时候,那熊熊战意都要从双眸里燃烧出来了。她会真的害怕输吗?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够确定,但乘屿却很确定一一

她一定会赢的。

说干就干,殷容拿起手机就打电话给李舒巧。

要找一个自己信任的,还要懂市场一一

那必然是李舒巧。

她惦记她好久了。

这小妮子上学的时候就很懂市场。

当时殷容带过的猫猫发夹、琥珀发箍,用过的猫猫头水笔、公主文具盒,甚至穿过的蕾丝短袜、百褶短裙,都被李舒巧问了个底儿朝天,转眼就进了货,在学校宣传开卖“殷容同款”,薄利多销,生意好得一塌糊涂,后来好到被老师殷容那时候和李舒巧还没那么熟,被此事牵连,一同在办公室听老师的训。

让殷容印象最深刻的是,尽管老师三令五申,要李舒巧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可在一旁与她们一起挨骂的李舒巧的妈妈,表面“嗯嗯啊啊您说得对”地糊弄着,实际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像是放了光。连老师说到最后都觉得对牛弹琴,抚着额结束了这场失败的对弈。

等出了办公室门,李舒巧也还是挨了她妈妈的一通批评。但批评的原因是李舒巧赚了钱却没有让利给殷容,她妈妈认为这实属奸商行径。殷容忙摆摆手表示李舒巧之前也提议过,是被她婉拒掉的一一实际上李舒巧根本没有这样的提议,她和殷容心知肚明,殷大小姐才不会把这几个钱放在眼里,可能非让利给她,才是打她的脸呢。但殷容总归是在李舒巧的妈妈面前挺身而出袒护了她,由此两人缔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殷容也每天早上都喝上了她供奉的草莓牛奶。殷容知道毕业之后李舒巧也一直从事市场营销的相关工作,也干得风生水起,很有些水平。

她做事殷容还是放心的。

说干就干,她电话拨出去,甜甜地问巧姐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坐坐,话里话外探听她现在的薪资待遇水平如何。驾驶座上的卫希看得只皱眉。

他觉得大小姐被这个漂亮男人完全蛊惑了。她以前可不是一个耳根子这么软的人,怎么就听信了他的激将法?乘屿显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臭脸。

他漆黑的眸望着卫希,不动声色地翘了翘唇角,气得卫希差点踩了急刹车,还被殷容训了一句:“搞什么卫希?吓我一跳。好好开车。卫希忍气吞声地道:“好的,抱歉,小姐。”

狐狸精,真的是狐狸精。他那天就不应该救他回来。

一定要找机会提醒小姐才行。

卫希在心里恼怒地想。

余光中,他看到后排男人一双黑眸带着兴味,慢条斯理地抬起下巴,让卫希恰好能完整地看到他无声他懒洋洋地说一

[好好开车,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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