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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1 / 1)

楼远钧度过了将近二十年受制于人的日子,这段经历带给他许多身为帝王本来不会拥有的特质。

比如手攥在江从鱼腰间的那一瞬,他心中掠过无数会摧毁他们这段亲密关系的欲念,想拥有,想独占,想放纵自己去掠夺、去侵凌,好让江从鱼彻彻底底属于自己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不要江从鱼死,只要江从鱼乖乖待在他怀里供他把弄,有什么不可以的可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里出现了短短一瞬,他很快便把它们一一按了下去

有些人是不能困起来赏玩的,你越是强硬,他便越是挣扎,绝不会给你半点真心

唯有哄他、诱他.....

楼远钧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江从鱼的额心,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彼此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几分。江从角心周如麻

他早就隐约感觉到了,楼远钧对“是不是只给我的”这件事有些执着,却没想到楼远钧会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口楼远钧在意他是不是只喊他哥哥,在意他是不是只与他裁同样的衣裳,在意他是不是只与他共枕同眠楼远钧在意他,他也在意楼远钧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好没道理,明明他们才相识没几个月,却已经齐齐踩到了无底深渊边缘,挣扎着要不要沉沦基中江从鱼想起他老师的话,他老师说他迟早在这件事上栽个大跟头,他还觉得自己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喜欢欣赏好看的人,并不会耽于美色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可是他现在不想也不舍得推开楼远钧

“我才十八岁,”江从鱼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犹豫,“我不知道怎么保护你,不叫你被旁人轻慢,不叫别人觉得你不好。他们大魏还是好的,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倒也没多少人会对此指指点点。

听说北狄首领平时最恨男子与男子相恋,每每发现谁敢做这种事便会勃然大怒,把他们贬为最低贱的奴隶任人欺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是这般对待。在江从鱼看来,楼远钧虽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但也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了柳师兄他们的认可。

这表明楼远钧是有理想有抱负且有真才实干的人。

江从鱼不想因为他们一时的沉沦让楼远钧遭人非议。

他自己是不在意的,毕竟他是乍然富贵,自己没做什么便得了新皇许下的诸多好处,

若是这些富贵荣华没了,江从鱼虽觉得可惜,但也没到难过的地步

大不了他回南边去,再也不来京师了!

他现在随便带点什么回去,都够他十年八年的嚼用了,与从前相比可富裕多了

到那时候他啥活不干道遥自在,还不羡煞左邻右里?想想都很快活

总而言之,江从鱼至今还觉得自己是个光脚的,自己是没什么可损失的,所以他更在意楼远钧过去的努力会不会付诸东流楼远钓没想到江从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人的心事明媚热烈,喜欢你的时候藏都藏不住,不需要你怎么哄诱就会傻乎乎地上钩

可就是这么单纯直接的人这段时间却一直在挣扎犹豫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

想靠近是为了他。

想远离也是为了他

楼远钧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尖缓缓下挪,轻轻地碰上了江从鱼的鼻尖

他的运气怎么会突然变好了,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江从鱼就已经把那颗蓬勃炽烈的心捧到他面前问他喜不喜欢、问他想不想要楼远钧当然喜欢,当然想要。

可年少轻狂的爱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怕哪天江从鱼又把它收了回去,到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他每每哄骗到江从鱼快要把心掏出来给他了,他便不再更进一步

偏偏江从鱼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最敏锐的,

他只是稍微那么一退,江从鱼就明白了。

江从鱼也退了,想退回到原处去。

江从鱼在独属于他们的夜晚喊同窗到家里来

江从色改口喊他师兄

世上怎么会有江从角这样的人。

所有的愠怒与挣扎,这一刻都消失了

楼远钧想,以后江从鱼若是不爱他了,他便放江从鱼走,绝不会伤害江从鱼分毫

江从角想保护他。他也会保护好江从色

”我们不让旁人知道就好。

楼远钧说道

“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缘故,江从鱼莫名觉得“天知地知”这句话听着像是天地为媒,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燥热他有些受不住这种既甜蜜又磨人的煎熬,主动对着楼远钧的嘴唇亲了上去。

江从鱼没亲过人,一点章法都没有,胆子也不够大,舌头一动不敢动,只知用唇去贴楼远钧的唇

楼远钧知他是应了自己,笑着等江从鱼亲完了才道:“是不是该我了?

江从鱼心头一跳。

没等他反应过来,楼远钧已经把他的腰摸得更紧,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他可不是江从鱼那种保守的亲法,而是逼迫着江从鱼张口迎纳他的索求。江从鱼本以为楼远钧勾诱着自己却不亲近是最磨人的,没想到楼远钧亲起人来更叫他受不了,每次他以为要结束了,楼远钧却只是放他喘一两息便又继续吻下来,直至江从鱼都快要被亲得站不住了,楼远钧才终于放过了他

楼远钧垂下眼睫,轻轻亲着江从鱼唇角问:“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没有跟人做过这样的事......

他语气里有着几分自责,

江从角一听楼远钧满含愧疚的话,哪里忍心让他伤心难过,赶忙说道:“没有很过分。”饶是江从鱼心这么大,在这种事上鼓励起人来也有些结巴,“我,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楼远钧想轻笑出声,又怕江从鱼窥见自己此刻的愉悦,只好压下喉间的笑意把人抱得更紧:“再亲就要把你嘴巴亲破皮了,剩下两次下次再亲。江从鱼还没回过味来,奇怪地问:“为什么还有两次?

楼远钧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亲着他脸上的酒窝说道:“你喊错了三次,得罚你给我亲三次。

江从鱼不敢置信:“你怎么这么记仇!‘

楼远钧轻笑道:”你让我罚了,我就不记了。

只是罚亲的话,江从鱼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是楼远钧亲太久了,他觉得都不能算只亲了一下。可楼远钧才是施罚的人,自然是他说怎么算就怎么算何况江从鱼也没跟别人亲过,根本不晓得别人是怎么接吻的,思来想去也只当这是正常的亲法。

江从鱼道:“那好吧。‘

楼远钧听他答应下来,总算松开了钳制着他腰身的手。思及江从鱼那容易发红留青的皮肤,楼远钧道:“我刚才抓得太用力了,让我看看你腰上是不是伤到了。江从鱼道:“我不疼,不要紧的。

楼远钧还是擦起了他的亵衣下摆

上面果然留下了一个个殷红的指印,仿佛江从鱼腰上每一寸肌肤都被他造访过似的,瞧着狼藉不堪。江从鱼怕楼远钧又要愧疚,连忙宽慰道:“真的一点都不疼,只是看着红得厉害而已,一觉醒来它们肯定就不见了。楼远钧手按在江从鱼腰上说道:“你不觉得我过分就好。

这次他的手没再隔着衣物,直接触碰到江从鱼光裸的腰。

江从鱼只觉楼远钧的手有些烫人,哪里还能再和楼远钧继续过论过分不过分?

总感觉他要再说一句“不过分”,楼远钓就要把他直接拆吞入腹。

江从鱼磕磕绊绊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楼远钧道:“你刚和我亲完,就要去跟别人睡?

江从鱼理所当然地道“我在国子监也是跟韩想睡一起的啊。

楼远钧第一次后悔让江从鱼进国子监,那里头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个个都五官周正,江从鱼这么个性子待在里头那肯定是一天到晚擦猫逗狗、乐不思蜀。还有那个韩恕,真是越瞧越碍眼。

尤基是对方紧贴在江从角身边时的模样

他既然不打算让江从角变成困鸟囚鱼,自是不可能连朋友都不让江从鱼交

可要他在这时候把江从鱼放回去和韩恕睡,他做不到。

楼远钧道:“我睡不着。

他垂着眼睫,眼底有着彻夜未眠的淡淡青影

”你已经陪他到三更了,余下两更就不能陪着我吗?

江从鱼听着楼远钧的请求,顿觉自己真是罪大恶极

楼远钧只是想他陪他睡一会而已,他为什么非要回去?

他在国子监的时候不也时常跑夫别的斋舍与人挤养睡吗

又不是什么解释不了的事

江从鱼马上说道:“我陪着你睡,”他把楼远钧往床那边推,“你赶紧睡吧,要不然一整个白天都没精神。楼远钧见他真着急了,轻笑道:“不要紧,我平时也睡这么少。‘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江从鱼听得心疼极了。

楼远钧这得是怎么长大的,才会这样吃不香也睡不好?

他生气地把楼远钧按到床上去,伸手合上他还想睁着看自己的眼:“快睡!

楼远钧道:“你别生气。

江从鱼道:“我不是生你的气。”他只是不知道楼远钧怎么能笑着说出这些事来,他光是想想就难受楼远钧把他拉进怀中,哄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说出来就是想让你多偏心我几分,不是想让你难过。江从鱼凶巴巴:“不想让我难过就赶快睡觉。

楼远钓亲上他泛红的眼角,第一次尝到了那温热而湿润的微咸味道。

这么开朗快活的一个人,怎么骗上几句就要哭了?

叫他往后都不好再这么诱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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