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知道是谁吗?”刘长青戏谑地看着张小妮道,脸上泛起精彩的表情来。
“现在还没调查出来,不过很快就会有调查结果。”张小妮道。
“不必了,管他是谁,先把滨江的发价降至一次性火机五毛五,充气火机降至八毛,其他市场参照执行,看谁扛得住。”刘长青霸气道。
开什么玩笑,省级代理,一级批发商干不过小虾米。
刘长青不用想,这些小商贩转投他人,一定是因为价格,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多亏他动作快签了总代理,要不然这个生意还真难以继续。
商场如战场一点不假,拼的是资源和速度、质量和服务。
不过在卖方市场条件下,质量和服务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但资源和速度是真金白银,任何时候都少不了。
经过多方努力,1990年1月18日,星期四,【长青饼干】正式上市推广,进入批发市场、超市、小卖部等卖场,标志着长青饼干进入预包装食品序列。
趁着年关将至,鼓励公司所有员工走机关、企事业单位做进一步团购推广。
要过年了,刘长青坐在办公室算账:
89年底70万利润,加贷款100万,实际可支配资金90万,总资金160万。
租新厂房花去10万。
50万只打火机进货款16万。
长青实业公司注册资金30万。
饼干包装袋200万个,先印100万个,每个005元,花去5万。
第一个月饼干90吨,18000单斤,付货款18万。
注塑机30g、60g、160g、320g、500g各一台共40万。预付款3成12万,3月底到货付6成24万,余款1成4万1年质保期后支付。
加工中心一台38万,预付款3成114万,3月底到货付6成228万,余款1成38万1年质保期后支付。
以上支出合计157万。
好家伙,还剩3万。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但做企业的都知道,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按后世的规矩,年终发两个月薪水,其中一个月相当于是年终奖。
高层刘长青、江佳一、李不凡、代金发4人,每人月薪1500,合计12000块。
中层张小妮、王小敏、黄大文、江大力、毛师傅加铣工吴大友6人,每人月薪1000合计12000块。
其他员工15名,平均按500算,合计15000块。
总计两个月工资39万,预算超160万了啊。这还没算平时的差旅费。
销售人员的业绩提成年后发放。因为销售人员是最不稳定的,需要压一部分提成收入。
要不然就不好管理了,随时都有可能经不住诱惑,炒老板的鱿鱼。
不过长青实业30万注册资金,等所有手续完清了,是可以动用的。
90年1月底,前两批打火机100万支全部批发出去,回收货款575万,扣除两批进货款32万,毛利255万,支付第三批进货款16万后余95万,可用。
买设备的质保金78万,可用。
100多万模具订单材料投入25万左右,自有模具材料投入5万左右。资金很紧张啊。
没办法,上了战场就不能退缩,只能往前冲。
就像谈恋爱一样,痛并快乐着。
解决了急需要解决的问题,时间已经来到春节前两天。
上午,手上有事的员工继续做事,没有事的员工全部打扫卫生。
上午11点发工资,所有员工都非常激动。要知道,这两个月的工资比他们原来一年的工资还多。
中午在学校附近最好的酒店聚餐,满满两桌人。特邀同学王一谋。
刘长青站起来讲话:“今天我说三句话,喝三杯酒。”
“第一杯酒,敬在座的各位,大家辛苦了,干杯!”刘长青端着酒杯转半圈,一饮而尽。
“第二杯,提前祝大家及家人新年快乐!干杯!”说完仰头喝光。
“第三杯,预祝长青公司来年更上一层楼,干杯!”放下酒杯,“酒过三巡,现在大家自由喝酒,使劲吃菜。”
刘长青刚吃一口菜,李小凡领着张小妮、王小敏三大厂花就跑过来敬酒,销售永远是排头兵。
黄大文、江大力、吴大友模具三剑客工作抢着干,喝酒自然也不会落后。
“长青,这杯敬你。”代金发举着酒杯道。
“这样,我们五个同学一起喝一杯。”刘长青对着身边的江佳一、李小凡、代金发和王一谋道,“愿我们齐心协力,共创辉煌,哪个儿才不干!”
员工们纷纷过来敬酒,刘长青应接不暇。
“佳一,我们共饮一杯。”刘长青话音刚落,员工们就起哄:“交杯酒,交杯酒”没办法,他俩扭扭捏捏喝了一个交杯酒。
最后,员工们回敬刘长青一杯酒局结束。
刘长青喝得大醉,王一谋和代金发把刘长青架回办公室,放在后面宿舍的床上休息,江佳一留下来当孝子照顾刘长青。
半夜,刘长青悠悠醒来,发现江佳一躺在身边,兽性大发,一番不可描述。
“长青,过年回家吗?”江佳一躺在刘长青怀里问。
“嗯,明天买点东西回农村老家。”抚摸着江佳一的头发又道,“今年你们家我就不来了,虽然有点小成绩,但离你父母的要求还差的很远。”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江佳一红着脸起身边穿衣服边道。
“我送你。”刘长青不放心江佳一大半夜一个人回家,也起来穿好衣服,开着公司新买的面包车把江佳一安全送到家。
另一辆面包车被王小妮开回农村老家去了。
第二天,刘长青买了两大包东西,开着面包车回到老家,乡亲们热情招呼,刘长青也主动发烟喊叔叔阿姨。
母亲下地去了,家里没人。父亲在乡卫生院当医生,哥哥嫂嫂们各忙各的。儿时的玩伴也不见踪影。
眼看天快黑了,刘长青丢下行李,去地里迎接母亲。
看见母亲拿着镰刀,背着大背筐,佝偻瘦弱的身影,刘长青心里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轻喊了一声:“妈,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