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游戏竞技>仙子,休要乱我道心> 第9章 我有一刀,名曰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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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有一刀,名曰却邪(1 / 1)

张重光念罢法咒,薛煴煴惊喜发现,大姐脸上的白色绒毛褪去,双手上数寸青灰色的指甲竟也凭空消失。

天明后,张重光执意要搞副业,为大姐哭丧,美其名曰艺多不压身,价钱商议好十张胡饼。

神情萎靡的苟富贵瑟缩地连声应下,哪敢阻拦。

灵堂内。

张重光双腿叉开裾坐着,哭丧时双臂摆动,身子前仰后合,如同大海中游动的海马,波浪状起伏。

薛煴煴蹲坐着,酝酿一会儿情绪,突然爆发一声凄厉哭嚎,扑向棺椁,恸哭不已。

旁边几位被雇来哭丧的大娘大婶止住哭声。

“大姐,你咋走的这么早啊,年纪轻轻就没了。”

前来吊唁的宾客中有人赞叹道,“好门风啊,这么远的亲戚,哭成这样。”

也有人劝慰道:“莫要过于悲伤。”

“大姐,你死的太冤啦!”张重光挥动双臂,身子随之前后摇晃。

“那舌头那么老长!”薛煴煴一边哭,一边拿手比划。

张重光余光瞥见苟富贵走过来,双手拍地。

先前像鹌鹑一样的大支——苟富贵脸色微变,赶忙上前扶住哭天抢地的张重光,恳求道,“您快别哭了。”

“大姐啊,你咋就水米未进绝食,反而上吊了呢。”张重光坐直身子时,手背猛然抬起,反手砸向苟富贵。

乌眼青的苟富贵也不敢吭声,昨夜被白狐连番吓唬,如今面色苍白,四肢发冷打颤。

苟富贵任由二人在灵前哭闹,转身离去。

张重光披头散发,神经兮兮地抱住一名肥头大耳,员外打扮,前来上香的宾客,“你说!连死尸都不放过,该不该死?”

那宾客慌忙向旁边躲避。

张重光语声中带着几分哽咽,“大姐,你一个人到那边多孤单啊,把亲哥哥和老公公都带走陪你去吧。”

“活该你这老扒灰长尸斑啊!”

……

嚎哭一阵的师兄妹二人,目睹前来宾客对他俩所言之事议论纷纷,走出府宅,踏上返回山门的路。

出了蓝田,二人心情畅快不少。

“师兄,师兄,咱俩能绕道去骊山看看么?去看内个骊山晚照!”薛煴煴央求道。

“什么内个骊山晚照,明明是……”说到此处,张重光扬袖,沉声吟道:

“骊山遥望碧玉屏,

松柏臻臻映日明。

落日云霞披锦绣,

马嘶风动似龙鸣。”

看到薛煴煴兴致盎然,张重光现场发挥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顿了顿却道,“等入秋后,我带你去骊山看枫叶。”

“哦。”薛煴煴神色落寞地应声。

两天后,灞桥镇。

张重光与薛煴煴步入镇中,见前方人声鼎沸,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圈,穿过人群,挤到前排,发现场中要开演乐舞百戏。

须臾,在乐伎的伴奏下,伶人身轻如燕,又是翻筋斗、又是倒立。

戏车翻转,戴竿高耸,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令人目不暇接,叫好声连连。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叫骂声、呼喊声、孩提哭闹声。

围观乐舞百戏的人群霎时骚乱起来,作鸟兽散,慌不择路地逃离。

张重光与薛煴煴眺望大街尽头,一伙羯兵推搡着饥民,两人不禁眉头微蹙。

“师兄,前面好像有几队兵痞,哎,怎么将行人捆起来,不会是煮了充作军粮吧?”

张重光一言不发,神情愈发冷峻。

“师伯闭关前再三告诫,不可对普通人施展道法……”

张重光右手已然拔出腰间埋鞒环首刀——却邪,左手结成剑指,抢步上前,手腕轻抖,刀尖瞬间点在身前兵士脖颈,结果了那兵士性命。

依旧在绑缚饥民的羯兵们,看到有人敢当街斩杀兵士,不待将官喝令,便纷纷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

“师兄,他们在喊什么?”

“管他鸟叫甚么,动手!”

说罢,张重光横刀一挥,挡下身前刀疤脸直劈而来的眉尖刀,兵刃交错时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张重光侧身抢步前冲,反手一撩却邪,架在那刀疤脸喉结处。

见周围众士卒依然没有停手的意向,张重光身形右晃,刀刃顺势划过刀疤脸喉咙。

“噗呲!”

登时呲出一尺血雾,同时,张重光堪堪躲过刺向他胸口的一杆长枪。

张重光目光瞄向头顶剃光,两旁绾两撮辫发的番将。

番将饶有兴致望向包围圈内二人,交待道:“抓活的,和两脚羊一起煮了。”

薛煴煴手持桃木剑,后退两步,躲避弧形弯刀斜劈来一刀。

那兵士又进一步,弯刀向前横扫,她忙退两步,却仍未退出弯刀范围。身后寒意袭来,她提起桃木剑抵挡,桃木剑被弯刀斩断。

她迅速下腰,断剑向前投掷,刺向放松警惕的兵士面门,右手撑地,左手手掐法诀,向后点去,口中娇喝一声:“敕!”

“敕!”薛煴煴又喝一声,心道,忘了,道法只恢复几分。

散发下垂成绺,呈半圆盖的兵士面露不屑神色,抬脚前踢。

薛煴煴鹞子翻身躲开,旋即拔下发髻上的木簪,反手持握,缓步后退。

与此同时,张重光已接连斫杀十数名羯兵,凌厉目光的盯视番将,伺机擒贼先擒王。

不过,番将似是察觉他的意图,快步向外走。

张重光左手剑指横展身侧,又迅速收回胸前,口中速念法诀。

“今我灵虚,弟子重光。奏请诸天,三界荡荡。五雷正法,诛灭妖邪!”

念罢,登时电光环绕剑指,雷霆之威悄然凝聚,周围气息瞬间杂乱无章。却在他直指番将时,流光兀的散尽。

张重光苦笑一声,果然太勉强了,那便凭这把刀一个、一个杀吧。

番将看到身前十余步外美少年手指凝集金光时,暗叫托大。

此刻却见美少年呆立原地,他不禁恣意放声大笑。

张重光收回剑指,将恢复少得可怜、连雷诀都无法催动的灵力,运转至却邪锋刃。

薛煴煴见状也将微薄如蚕翼的灵力引导至木簪顶端。

薛煴煴跃身,作势弓步上刺,散发成绺的兵士举刀格挡。

薛煴煴方才一招乃是虚招,她转动腰身,木簪空中划半弧,右手翻腕猛力侧刺,一击洞穿那兵士面部,又快速刺出一簪,血液喷涌四溅。

张重光刀起刀落间一个个羯兵倒下,手中却邪的血槽,流漫着淡薄的银色光华,每次沾染鲜血便隐隐嗡咛一声。

自晋末乱世起,中原罹乱,饥馁频仍,兵燹之祸,殒毙者众多,里闾残破凋敝,死亡枕席。

张重光感到自己体内灵力迅速流散,待灵力耗尽之际,便再也挥舞不动却邪了。

却邪似是与他心意相通,急不可耐地进行无尽杀戮,在倒下前以杀止杀。

壮士愤兮,断绝天维。

北斗戾兮,太山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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