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苏离才回头看向三人，眼神之中闪烁着难以隐藏的激动：
“虽然还需要查证，但我感觉我已经知道整个案件的真相了。”
“嗯，没事找不到证据不是，你说什么，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王司命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离再次确认道。
几个意思？
这边忙的头晕脑胀连点线索都没有发现，你那边突然发了一下癫，然后告诉我案子破了？
你看我像傻子吗？
“我说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苏离看了一眼三人，继续道：
“这场案子并不是什么妖鬼行凶，就是人为。”
一语中的，瞬间惊住了三人。
不过细想一下，你特么说的不是废话吗？
银子对于妖鬼来说有什么用？
看着三人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苏离知道如果现在不说，以这几个货的脑容量说不定真会把自己当成白痴处理。
“你们可闻到这银库之中那淡淡的异臭，虽然不是很明显，如果不认真分别这些异臭肯定会以为是银库潮湿腐朽导致。
但是如果你们真的细细去闻，就会发现这些异臭之中夹杂着一些药草的味道，甚至说还有一丝淡淡的酸味。”
听到苏离这么一说，几人也是立刻将鼻子靠近空旷的银架之上。
只是一闻，除了顾云欣以外剩下的两人便不由翻了白眼，当场呕吐不止。
“这是”
王司命刚一开口，就被顾云欣打断，此刻顾云欣眼中好似含着精芒，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线索一样：
“黄麻叶，腐化的黄麻叶提炼出来的汁水可以让人上瘾，这是苗疆的手段。”
“之前以为恶臭是银库正常腐烂散发出的气味，当时还有些疑惑，国家的银库就算再怎么年久失修，也不至于异味这么大。
但是当时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靠，现在想来这臭味就是来隐藏真相的。”
顾云欣身为钦天监的七钱天师，对于炼丹医术极为拿手。
年仅十三岁便已经知晓天下灵植。
只是一闻，再一分析便断定其中的成份。
听到顾云欣这样说，苏离真的都惊呆了。
妈的，这鼻子这么好用，居然找不到线索？
果然，有些人即便给了天赋，脑子那一块也转不过来。
当时他再确认味道有问题的时候还不敢确认其中的成份，如果不是两名侍卫的聊天对话给他带来了意外之喜，他估计直接被这个技术关口卡死。
如今听完顾云欣的话，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面的事情一定和苗疆有关。
“而在整个大乾都城，确实有这么一位会蛊术的女人。”
“望月斋花魁？！”
王司命第一时间回到，就像是本能反应一样。
引得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王司命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查案，查案，其实我当时也考虑到这一点，一切都为了查案”
说到最后，王司命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羞愧的低头。
苏离则是拍了拍王司命的肩膀：
“看来大人还是老当益壮啊，如此年纪，金库尚能如此充盈，的确是我辈罕见。”
“哪里哪里”
王司命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朝廷命官喜欢去那风雅之地，但大家从来都是心照不宣，这样被人拿出来说事，还是头一次。
可以说，这里已经可以堪比王司命的究极社死现场了。
谁料，却在这时苏离突然在他耳边道：
“下次一起。”
“我也好想与大人切磋一番。”
王司命：
他原本以为这已经够糗的了，苏离居然说的这么光明正大，顿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这天下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咳咳”
就在二人准备深入探讨的时候，顾云欣没好气的白了苏离一眼：
“继续说。”
“若我没有听错的话，望月斋的那位花魁是最近才到的上京吧？”
苏离看向之前议论的两名差役，差役点头道：
“没错，上月中旬申时三刻入得上京，酉时一刻入得望月斋，当天亥时就挂了牌子”
“停停停，差不多行了，记那么详细干嘛？”
顾云欣脸色有些红，虽说为了查案，但怎么感觉他们聊的东西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啊。
“别停，继续。”
然而，苏离却直接将其打断，顾云欣脸色难看道：
“苏离，现在是查案，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
“我正是要查案。”
苏离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感受到苏离的眼神之中那一抹认真，顾云欣刚到嗓子眼的脏话被她重新咽了下去，冷哼道：
“好，我看你怎么查。”
“你继续说。”
没有理会顾云欣，苏离对着差役道。
差役这才点头道：“当天我记得我正在喝酒，她在亥时被上了牌子后，不过片刻的时间，就有一个客人直接进了她的房。”
“而她从来是不做红馆的事，客人很少能进入她的房间，那个男人没有通传就进去了。”
“然后在三天后大人们也知道了，银库丢失，我也再没时间去过望月斋。”
“当时那个男的可是带了什么东西？”
苏离追问，差役摇了摇头：“没有。”
“你是怀疑是有人请了苗疆蛊师，偷了金库？”
王司命看着苏离，他算是听明白了。
“可是，就算是蛊师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将一个银库搬空啊。”
看着王司命疑惑地样子，苏离这辈子没有想到，那大学生同款的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竟然会出现在这位朝廷命官的身上。
“如果说这名蛊师的蛊可以操纵动物呢？”
“比如老鼠，蛇！”
“你是说银库是被蛊师操纵的这些虫豸通过排气管带走的？”
苏离没有理他，却见王司徒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宝。
来到排气管，放了上去。
排气管刚好比银元宝大了两圈。
“这”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震惊了。
“难怪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正常人根本想不到这种方法啊。”
“不过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王司命疑惑之后，那名强横的武夫开口道，他是锦衣卫都统，三人之中的武力担当。
“这就要问我们的顾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