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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河源町奇遇篇尾(1 / 1)

42年前

松本还是一名落魄的武士,住在一间破屋内。生活窘迫,家徒四壁。

深夜,妻子由利奈抽泣不止,家里的米缸多月来不见一粒米,襁褓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孩。

松本则带好佩刀起身离开,他知道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由利奈不舍急追而来,为了松本,她愿意日夜工作,让生活好起来。

“不要走,小枫他才刚出生不久,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呢?请不要抛下我们……”

可面对妻子最后的乞求,松本神情冷漠,他知道由利奈贤惠又忠贞。但比起现在的生活,松本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由利奈失魂地看向门外,丈夫的无情冷血已经让这个柔弱的女人坠入深渊。松本没有回头,他孤身前往了繁荣昌盛的河源町。

一年后,事业依旧没有起色的松本只能被迫迎娶一位富商的丑陋女儿。可好景不长,富商一家在一天雨夜被害,富商的女儿也不知所踪。

直到太阳升起的那刻,松本亲眼见证自己的新婚妻子被一位自称猎鬼人的人斩首。

这时的松本才知道世界上还有“鬼”这种另类的存在,他也因此得到了富商家所有的遗产,在当地富甲一方。

曾经所追求的功名利禄如梦似幻的摆在眼前,松本唏嘘不已,心想这才是他所追求的人生。

锦衣玉食不过两年,松本最开始的自豪与兴奋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处宣泄的憋屈与羞辱。

他进出的社交圈不是富人,就是权贵。每天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时不时被他们嘲笑和羞辱已经是家常便饭,松本敢怒不敢言。

没有富商的遗产,他什么都不是。哪有资格站在权贵们的社交宴上,还有人讹传是他害死了妻子一家好霸占家产。

长时间的压抑下,松本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以前的生活虽然卑贱,但是过得踏实。虽然家徒四壁,但贤惠的由利奈才是自己的归属。

他正打算快马加鞭赶到曾经的家时,却被告知前线战争打响,为了守护好这一方国土,松本只好原路折返,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

四年后,松本润得以衣锦还乡,他心心念念的妻子由利奈和儿子松本枫都在曾经的家里等待着他回来。

想到这,松本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幸福。

他穿过破败、杂草丛生的院子,一路狂奔到熟悉的小屋门前。

一具结满蜘蛛网的枯骨躺在角落里,是由利奈。松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突然,一颗石子打在了他的背上。

松本回头望去,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警惕地盯着他,身上只裹着烂麻布制成的衣服。

“小,小枫……?”松本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男孩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松本枫抹了抹鼻涕,看着眼前喊出自己名字的男人,想起母亲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

“爸爸如果哪天回来找我们,小枫就跟他走吧,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

松本枫隐去眼中不明的情绪,扔掉手中的木棍,冲男人扬起笑容“爸爸,欢迎回家。”

松本将儿子接回府邸中,请了武术师手把手教他习武,打算将他培养成下一代大佐。

可一个富贵人家的家里,总要有女主人来打理,松本认为自己的儿子需要一个温柔耐心的母亲,便收买了媒婆帮自己物色人选。

媒婆向他推荐了藤原家的大小姐,不仅温柔恬静,而且待人也体贴细微。

松本没有多想,便吩咐管家带着厚重的聘礼去向藤原小姐提亲。

却没人告知他,藤原家已经落寞到将大小姐卖去游郭讨生活了。

松本见到藤原千叶的那刻,记忆深处沉睡的由利奈被唤醒了。

她的眉眼与年轻时的由利奈有七分相似,连扬起的唇角都带着几分熟悉的温柔。

“由利奈…?”松本忍不住呢喃,激动到以买下花魁的高价赎回了千叶。

但临走前,他顺便想将千叶的侍女(日后的花魁宵樱)一并带回去,却被千叶制止。

“她这孩子心比天高,总妄想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松本听后反倒摸了摸宵樱的头,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几叠钞票。

“自己拥有的,才是最好的。”松本笑道。

此后,松本对待第三任妻子藤原千叶十分宠爱,却渐渐冷落了心思敏感的松本枫。

千叶对待松本枫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甚至提起他死去的母亲还带着嘲讽的意味。

“你的母亲还真是可怜,既抓不住你父亲的心,又活不长久。”

松本枫握紧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直到藤原千叶怀孕后,她在府上的地位比之前更甚。松本对她可谓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她却死在了分娩的那天,胎儿也因为待在母亲肚子里太长时间窒息而死。

据松本回忆,那是个健康的男婴。

自此他一蹶不振,对松本枫也少了很多包容和耐心,对他更加严厉,要求也更高。

前线战争再次打响,家族内其他人拦下了欲上马出征的松本,松本枫见状便孤身一人前去参军,他在军营里一路高升,并与将军的女儿成婚,诞下了松本润。

好景不长,将军牺牲在前线,妻子也因为悲伤过度随着她的父亲一起去了。

因前线战事紧张,他必须离家。松本枫并不放心将儿子独自留在府中,便亲自将他送到松本府中托父亲照顾。

这也是为什么松本润与不常见面的松本先生看起来更加亲近的原因。

千榆了然地点点头,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三代人的恩怨也真是……”

松本苦笑,再次恳求千榆放过松本枫。

“松本先生,你曾经救过我,这次的事情我们两清了。”千榆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另外,我希望你能劝导松本枫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松本润身上。”

松本牵强地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题外话】虽然不知道松本先生最后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松本枫,但松本润也终于不用被迫去学习兵法和武术了(或许只是暂时不用)。

千榆听到这个消息时,悠闲地将泡好的雨露茶浇在茶宠身上。

傍晚

千榆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河源町。却发现前来送行的只有松本先生,她刚想问松本润哪儿去了,但转念一想,便没再过问。

她坐上板车,看着松本先生苍老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小,最后凝缩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舒爽的夜风拂面而来,撩起了她柔软细腻的发丝,千榆静静摩挲着身上这把泛点锈斑的日轮刀,轻轻地喟叹一声。

远处的呼唤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千榆放眼望去,寂静的夜衬得他的身影格外熟悉。

“店长——店长——”松本润从远处朝她飞奔而来。这不禁让千榆感到意外,于是先回头叫停了板车。

千榆下了车,来到松本润面前劝道:“你不用送我了,过段时间我还会回来的。”

松本润在千榆面前粗喘着气,手上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千榆以为是松本先生托他带给自己的东西,便伸手想接过来。

松本润连忙将包袱背在身后,在千榆不解地注视下也跟着上了板车,吞吞吐吐地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我跟您一起走……”

千榆缓缓垂下僵在半空中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眼睛。

松本润紧张到眼神闪烁,将视线转向另一边,又装模作样地挥手扇风驱散脸上的热度,最后认真地清点了一遍包袱里的东西。

“松本润,松本先生知道你独自跑到这里吗?趁现在离河源町的距离并不远,你还有回去的机会。”千榆看着他,笑意里隐含深意。

松本润不为所动,脑中又浮现出那晚千榆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模样,毫无生机。

他从小对死物和活物的认知便比寻常人敏感许多,也有过对生死间天马行空的幻想。

抚摸着初春田野里破土而出的幼苗,感受着雏鸭有力的心跳。连绵的雨在河源町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落入每个孩童的手心里。

而凛冬积雪下冻死的大雁,母亲的墓碑……显得死气沉沉,刺在他的心底隐隐作痛。

松本润在国外进修时便将这特殊的感觉融入了艺术,为此创作了一系列的油画与音乐。

千榆的“死状”是松本润迄今为止遇到过真正无法以任何形式去表达的感觉。

她是介于生死间一种奇怪的状态,好像当时就应该香消玉殒,可她偏偏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他面前。

再具象化一些,她的生命就好比温德米尔湖上荡漾的月光,有一瞬随着波动的涟漪轻轻散了,又有一瞬当湖面归于平静时,柔和的光晕重新凝聚在一起,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松本润昨晚一夜未眠,在今天黄昏时分才下定决心。他要追寻一种独特的艺术,而灵感来自于千榆。

松本润望向身旁的千榆,鸢尾蓝的眸色温柔得像融进了山林间的暮霭里。

千榆撩过碎发别在耳后,微微偏头露出纤长的脖颈(她蓄力时的惯性动作),朝松本润回眸一笑,将他毫不留情地踹下了板车。

“回去吧,你爷爷还需要人照顾。”千榆看着从地上爬起的松本润,淡淡道。

松本润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眼底的犹豫一下子变得坚定,又再次抬步追了上去。

千榆刚想再踢一脚,视线却落在松本润脸上一道渗血的划痕。她叹了一口气,默默收回脚,却被松本润抓住机会跳上了板车。

“店长。”松本润抓着千榆的袖摆,神情异常坚定,“我已经决定好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千榆却难以置信:[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他在国外到底学了什么东西?]

她推开松本润,狠锤了下他的头,骂道“混蛋,你不知道跟着我会有多危险吗?前天晚上的鬼还没让你感到恐惧吗?你不怕死吗?你祖父怎么办?我劝你最好赶紧回去!”

松本润的眼角泛红,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滴在千榆冰凉的手指上,她被烫得颤了一下。

“店长,我知道自己很没用,甚至还要依靠你来保护我。听说你在白天不方便外出,其实我……我可以帮到你的!我不想回去,就算我的用处只能为你挡刀……”

千榆有些烦闷地不想说话,经过良久的思考后才轻吐出绵长的呼吸。

松本润紧张地等待着千榆的回答,却见她从包袱里翻出一副药贴和一瓶医用酒精,用镊子夹着棉花伸入酒精瓶中沾了一下,轻轻涂在他脸上的划痕处,又故意用力按了按,疼得松本润忍不住又掉了几滴眼泪。

“你曾经在国外也这么爱哭吗?”千榆吹了吹他的伤口处,撕开药贴轻轻贴了上去。

贴上药贴后,松本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声回答了千榆刚才的问题:“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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