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合作商,陆衍去交谈,裴言澈一边抿酒,一边不动声色观察和裴家人交谈甚欢的人。
他刚回国,能调查到的资料比较表面,不如他自己观察来得真切。
又一拨宾客赶到,傅周周看见裴言澈,眼底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
她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过去,语气熟稔:“裴哥哥,恭喜你回国。”
裴言澈的视线落到她脸上,脑中浮现女人在家门口谩骂季南希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看来傅叔并未“教育”自家女儿,少招惹是非。
是因为他还没进入裴氏吗?所以给出的警告被对方直接忽略了。
无法帮季南希出气,裴言澈心底的郁气多了几分。
“失陪。”
裴言澈冷声回应,他对讨厌的人连话都懒得说。
傅周周愣住,他对她好像是在对陌生人一样,一副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
“裴哥哥。”傅周周伸手拦住他,表情委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傅周周。”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
小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裴言澈,对方却像是冰块一般毫无反应。
他出国治病,她等了这么多年,以为他会有所改变。
裴言澈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不记得”就离开了。
傅周周的脸倏地冷了下来,“裴哥哥不理我,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当晚回去就查清楚了季南希的身份。
裴言澈刚回国,这个女人就故意接近,沾染了他。
一个养女,还是穷苦人家的养女,竟黏上裴家次子,想母凭子贵,野鸡变凤凰。
裴言澈现如今如履薄冰,只有和她结婚,才能帮助他拿回一切。
傅周周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裴哥哥重责任,想对季南希负责,但她绝不允许有人拖后退,阻挡裴哥哥的路。
裴哥哥也只能是她的。
“既然如此,季南希,别怪我不客气了。”
…
裴言澈熟练地与各老总交谈着,毫不客气地借裴家的事给自己的公司铺路。
他在国外就有一直经营公司,但因各种原因不能完全迁入国内,只能重新开新公司,逐步提升。
“恭喜裴二少回国,不靠裴氏,白手起家便能将公司经营这么好,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们了。”
一个王姓富商客气的举了举杯子。
“王总客气了,没有您的提携哪能这么快步入正轨。”
王总被裴言澈恭维,十分高兴。
两人聊来聊去,很快就谈成了新公司的合作。
宾主尽欢,两人一脸笑容的碰了碰杯。
“合作愉快。”
“这不是我刚刚回国的弟弟吗?”
裴仁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王总,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办这个回国庆祝宴会,我家都快忘记他了。”
王总的视线在裴言澈和裴仁枫之间扫来扫去。
心里直犯嘀咕,裴大少是什么意思。
裴言澈眼神冰冷,扫了裴仁枫一眼,即使他不沾染裴氏,裴仁枫依旧见不得他有丁点好。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他勾起唇角,想看裴仁枫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合作本就不是一场宴会能决定的,他有自信找到合作商,倒是不担心裴仁枫搞破坏。
“我这个弟弟其实很可怜,在家里总是被打压,裴氏大部人都没有听说过他也很正常。”
裴仁枫说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总也是商场上的老手。
裴仁枫这么阴阳怪气的一提,他立刻明白过来。
总之一句话,裴言澈不受裴氏重视,对方虽然是裴氏的人,可却是边缘人物。
和裴言澈做生意合作,恐怕结果难定。
豪门之中有哪些弯弯绕绕他哪能不清楚。
王总尴尬地笑了笑,立刻转移话题,“今天天气很不错,是举办宴会的好时机。”
“裴先生,新公司的事情有机会我们再聊,失陪。”
王总说完急忙离开。
裴仁枫哈哈大笑,眼中满是讥讽,“怎么?合作泡汤了,你不高兴?”
裴言澈虽然姓裴,但裴氏是自己的,他只配给自己提鞋。
想趁着这个机会谈合作争功劳,没门!
这个结果裴言澈并不意外,他淡淡勾起唇角,语气轻飘飘的:“多谢裴总这么看得起我,一个新公司都虎视眈眈。”
“谁看得起你了?”裴仁枫恼怒,“真会给自己贴金,一个继室生的孩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裴言澈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缓缓靠近几步,俯身他耳边,冷声一字一句的说道:“裴仁枫,我会一步步从你手里多回属于我的一切。”
见对方神情扭曲,他好心情地离开,懒得再陪他周旋。
裴仁枫没想到他嚣张到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攥紧拳头,冷哼一声:“想从我手里夺走一切,做梦!”
裴仁枫气得牙根痒,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在这个家尽心尽力想让裴言澈回归就数他的那个好继母了。
裴仁枫压下心头恨意,找到裴母,“母亲,弟弟怎么这么早就离开晚会了?他可是主角呢。”
“他走了?”
裴母脸色一变,为了这次宴会她准备了很多,没想到儿子竟丝毫不重视。
“这次晚会来了不少裴氏的客户。”
裴仁枫慢悠悠的说着,一边悄悄观察裴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弟弟进入集团的预热宴会呢,没想到他这么不识好人心,让母亲失望了。”
裴母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你弟弟一直在国外,很孤单,多请点人热闹。”
“母亲,弟弟什么时候进裴氏,我好有所准备,在公司为他举办一个欢迎会。”
裴母表情不变,“他向来不和我联系,母亲也不知道。”
裴仁枫不断试探,但裴母总是避而不谈,扯东扯西。
陆衍收到消息,发现裴言澈离开,气得脸部肌肉抖动。
他在这费尽心思拉客户,老板却跑了。
—
裴言澈心情不好,直接回了家,方才烦躁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宴会上了喝了不少酒,他有些头晕,没有多停留,直接上楼。
她睡了吗?
想到季南希额头上的伤,裴言澈脚步一转,往她的房间走去,发现门虚掩着。
怎么这么粗心。
裴言澈伸手拉门,扫了一眼房内,发现床上没人。
“季南希。”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无人回应,裴言澈走进去,发现浴室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