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视线往江霖身上飘了飘，显然明白江霖才是主子，江霖让他闭嘴，暗流让他说话，机智的他定然是选择听江霖的。
暗流觉得对方定然是故意的，于是上前将他的手扒了下来，“回话。”
那人摇了摇头，示意暗流瞧瞧江霖的脸色。
“不说之后都不必说了。”江霖冷声说到。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那人不满，“此刻又让我说话了，就这般对我吗？”
“暗流。”江霖眸光变得危险异常，只盯着那人瞧，话却是对暗流说的，“拉下去吧！不会说话就帮帮他，日后这张嘴也不需要了。”
暗流立即应了一声是。
这下那人才体会到了真的危险，也不敢贫嘴了。
他就是个酒蒙子，平日除了酒楼和赌场几乎没有其他的行动路线，一张嘴也早已满是胡话，张口便来。
“方才大人是说谁？”酒蒙子问了一遍，方才他是真的没有听清。
暗流瞧了一眼江霖，随后对他说：“李自才，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酒蒙子连连点头，随后对江霖说，“大人，我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字，真的不认识什么李自才还是成才的。”
暗流眯了眯眼，这个说的定然是假话，前几日暗流是在赌场中找到这个酒蒙子的，对方整日无所事事，身上的银两却是从未少过。
暗流查过缘由，这与九皇子身边那个太监是脱不了干系的。
“大人明鉴，我真的不知李自成是何人，您就饶了我吧？”酒蒙子求情。
“你再好好想想，或许不叫李自成，他是一个太监。”暗流说到。
江霖明显瞧见这人身子颤了颤，随后猛地对江霖磕头，“大人，大人，我……我一个平民百姓，哪里去认识一个太监啊？”
“你认为我们会随意抓一个人回来问话吗？”江霖瞧着主人，冷笑一声说到。
酒蒙子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开始磕头，一声声撞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亮。
江霖不想与他多说废话，既然他想瞒，那就继续瞒着去，暗卫有的是法子让他主动开口。
“暗流，带下去吧，他何时认识李自才来，愿意说事情了，再放人吧！”江霖淡淡开口。
“是！”暗流恭恭敬敬地应下了，转身就厉声呵斥酒蒙子，“还不起来？我带你下去歇息吧。”
酒蒙子哪里能不知他说的歇息，全然不是他们所认知的歇息。
“我……我不，我真的不认识李自成，大人你就放过我吧！”酒蒙子坚决不松口。
却不知这样以来，江霖更是不可能放他走了。
“起来。”酒蒙子不主动，那暗流便帮他一把，将人拖着往外走去。
“兄弟！”酒蒙子被拽的几个踉跄之后，主动攀附暗流，“瞧着我们前几日一起赢钱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暗流本不欲理会他，可是酒蒙子使劲拉着他的衣袖，让他走的步伐也不痛快。
“你若想走我也不拦着。”暗流站定之后转头对头说到。
酒蒙子面上一喜，事情可是有转机了，岂料暗流的下一句话让他欣喜又瞬间消失了。
“你只需将事情都交代了，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暗流的话根本安慰不到酒蒙子，他不傻，或许暗流说的是真的不会对他的动手，可除了暗流还有旁的人，若是得罪了他们，他照样没命活。
没有听到酒蒙子回应，暗流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想清楚。
暗流将这人一个人关进了一间小黑屋，整个房内只有高处一个窗户，零星透进来几点光亮，但外面是白昼，里面已经成黄昏过后了。
“兄弟！”在暗流出门时酒蒙子喊了一声。
这些年来，酒蒙子都在胡吃海喝无所事事，从来没有受过这般苦，此刻眼睑从门外泄进来的一点光亮也要消失了，不禁着急间拉住了暗流。
暗流一把将他甩开，回头给他留下一句，“想出来，你知要如何做。”
说完之后，暗流就毫不留情的消失了。
江霖在暗流回来之后又细细问他在酒蒙子身边时还观察到了什么。
该说的在暗流回来那日已经说过了，可今日酒蒙子绝口不提的事情也有些蹊跷。
本来酒蒙子和太监之间的交易他们就是不清楚的，也不知为何太监会十几年如一日的给酒蒙子钱。
暗流跟着酒蒙子那几日也没有发现对方有特别的举动。
“对了！”突然暗流喊了一声，是有被他忽略掉的东西存在的，先前他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
“那人之前说他有一个孩子，可是后来弄丢了，之后这么找也找不见。”暗流说到。
这句话是暗流在酒蒙子伶仃大醉之后听到的。
因那个状态极为混乱，暗流后来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可方才不知为何突然这话变得清晰起来，好像其中存在这关键点。
“孩子？”江霖皱眉，“多大的孩子，怎么丢的？”
暗流摇摇头，他听人说过酒蒙子未曾婚配，是以孩子的事也只当他胡说，可若是真的，那这个孩子的来处定有蹊跷。
江霖在无头绪的时候，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是酒蒙子和太监之间是因孩子关联在一起的话……
不对，这其中还有许多说不通顺的地方。
“你再去查一查这个孩子。”江霖说，“一定要查仔细了。”
“是！”暗流转身就要走，可在跨出一步之后又停了下来，“主子，不如我们先从那人嘴里打听一下吧？”
江霖颦了眉，暗流连忙解释。
之前江霖就给他们立过规矩，许多暗卫都见识过秦湘暖那能让人说真话的药，但江霖后来是严令禁止过的。
如此投机取巧的事情，绝非必要，是不可使用的。
但如今，情况特殊，他们打探了这么久才有了一点点小的突破，如今又要找一个十几年前出现过的孩子，难度可想而之。
“主子，就这一次，我能够察觉到，孩子的事情一旦明了，之后的一切会顺利许多。”暗流说到，“主子不想快快地将九皇子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