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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接受不了除你以外的男人(1 / 1)

季浅仰着头,滚烫的泪水落在陆宴景手背上,烫的他神色一滞。

季浅不是没哭过,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掉过眼泪。

以往,她争辩,懊悔,悲愤,往往哭的倔强悲戚,让陆宴景觉得她强词夺理,死不悔改!

可现在季浅顺从,认罪,陆宴景仍不满意!

他讨厌她这种安静的崩溃的样子……好像是他逼她似的。

“活不下去?”陆宴景才不信:“你有那么多心思算计,连陆氏和光影传媒的合同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这份心思若是用在正途上,怕是连陆氏都压不住你。”

倒不是陆宴景给季浅戴高帽,而是季浅确实有这个实力。

季家没倒台时,季浅是被季霖图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从小就对做生意耳濡目染,又精于编程,上大学时就卖出了她独立完成的程序,那次赚的钱比陆宴景公司上市时签的第一笔订单盈利更高。

陆宴景还记得当时,季浅卖出程序后,就把银行卡给了他,说是知道他要自主创业,所以想投钱做他的大股东。

以后呢,陆宴景就负责带领公司,她呢就在公司做个闲散的工程师,最好呢是给他当私人秘书,这样两个人就能成天腻在一起。

当时的他们哪能想到,季浅如今真的做了陆宴景的私人秘书,可惜不是腻在一起,而是像对中年怨偶一样,巴不得对方过得更糟心一点。

而季浅早忘了年少时的憧憬,什么宏图壮志都已经被蹉跎岁月消磨掉了。

季浅泡在水里,问陆宴景:“你拉着陆家东山再起用了几年?”

用了三年。

季浅比谁都清楚陆宴景那三年是怎么扛过来的,那时的他和自己一样,背负骂名,处处碰壁。

陆宴景下过跪,求过人,生意刚有点眉目就被对家报复捅了一刀,没有背景生意几次大起大落,别人都等着看他被命运打压的一蹶不振,谁都没想到他只用了三年就重新站起来了。

或许陆宴景觉得季浅也该像他一样站起来,即使没钱她还有一身的本领,无论去做什么工作都不至于去夜色出卖自己。

可她却选了这么一条来钱最快的路,这让陆宴景十分看不起她,更笃定她就是个没有三观底限,满眼是钱的女人。

季浅看懂了陆宴景眼里的不屑,她淡声道:“你家人安好无虞,你尚且用了三年才翻身,可我拖着母亲和姐姐,债务压身,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拿什么去打拼?”

“我每晚睡前想的都是明天还有没有饭吃,我妈妈的药还能吃几天,房东会不会因为我拖欠房租把我们赶出去睡大街,催债的是不是又要哐哐砸我那扇掉漆的铁门……”

季浅吸了下鼻子,眸光一转,眼尾泛红的看着陆宴景:“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姐像个寄生虫一样吸我的血,可她能照顾我妈我只能依着她。

就在前天,我发现她不光薄待我妈,甚至还给我妈吃过量的药好自己讨清闲,我一气之下就和我姐分了家,带我妈去住疗养院,找专门的护工照顾我妈……”

“可是疗养院的费用太贵了!”季浅忍哭忍到呼吸困难,手指用力握着陆宴景的衣袖,像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没有办法,我没有钱,我不能看着我妈去死啊,我不去夜色还能去哪儿!”

季浅憋屈的摇摇头,痛苦道:“我以为我只要往那一躺,被陌生男人睡一次我就能放下脸面和身段,心安理得的把自己当成赚钱工具……可是事到临头我才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根本就接受不了除你以外的任何男人……”

陆宴景心弦一动,这样的话季浅从未对他说过。

“你是在讨好我?”陆宴景将季浅从浴缸里拎起来,等季浅堪堪站稳,他才道:“不要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就会对你垂怜,你的爱我根本就不在乎。”

睨了季浅一眼,陆宴景冷脸拽下浴巾,擦了擦被水打湿的衣服,走出浴室。

听到关门声,季浅才抬眸,抬起手背将脸上的水抹掉。

那副清冷淡漠的表情,哪有半分绝望?

季浅磨磨蹭蹭走出浴室,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她看了眼脏衣篓里,自己穿回来的衣服已经被陆宴景扔了。

不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脚趾尴尬的蜷缩着。

陆宴景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他瞥了季浅一眼,随手从自己衣柜里扯了条白衬衫,扔到季浅身上。

季浅闷不吭声的穿上了,陆宴景身高将近一米九,衬衫也长的厉害,刚好能遮到季浅的大腿。

只是季浅太瘦了,让她像个滑稽的衣架。

她又纠结的犹豫了一下,不安的看向陆宴景:“我……睡哪儿……”

陆宴景上次已经让陈姨把她的东西都收出去烧掉,想来别墅里已经没有属于她的房间了。

“你现在是嫌疑犯,还想睡?”陆宴景随手指了房间一个角落:“你就在呆着,我看你还敢不敢跑。”

季浅上次就从他的别墅里跑了,陆宴景干脆把季浅的指纹解锁从电子锁里删除了。

这次就算她有本事跳窗,没了身份认证,她连代步车都刷不了,更别想走出去。

季浅顺从的走到陆宴景指着的角落里,靠墙坐下。

已经过了凌晨,陆宴景没理会她,躺在床上顺手关了灯。

一片黑暗中,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季浅蜷坐着,将自己没受伤的那面脸颊抵在手臂上,想强迫自己睡过去。

可张富清那巴掌打得太重,半边脸肿胀麻木暂且不停,鼓膜穿孔带来的痛意更像是用电钻在脑髓里钻个了孔,痛的无法忍受。

“啪!”

突然的光亮让季浅不适应的缩了下视线。

陆宴景收回开灯的手,烦躁的从床上下来:“你一直哼哼唧唧的让我怎么睡!”

哼哼唧唧?

虽然身体确实很痛,但季浅已经忍痛忍习惯了,除了呼吸声太过沉重以外,她并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可陆宴景已经把她拽过去,举着医生开的药丢给她:“自己把药涂到你的猪头上,还有这个是止痛药!如果你吃了还发出声音,我就让人把你吊起来,吊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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