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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贼(1 / 1)

丁月华道:“五义你们没听说过吗?”

衙役摇头。

韩彰道:“那双侠呢?”

衙役还是摇头。

丁月华想了想,说:“那……北侠欧阳春?”

衙役依旧迷茫。

得,双侠不认识,北侠不知道,五义也没听说过。看来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对江湖上的人和事都不了解。

丁月华又问道:“南侠你们总该知道了吧?”

“知道啊,”衙役说,“南侠不就是我们展大人吗?”

总算知道一个。

“展大人在吗?”丁月华问。

另一个衙役说:“你们刚才说找展大人有什么事?”

韩彰只好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衙役说:“不行,若是谁都为了这种无聊事见展大人,展大人怎么见得过来啊?你们快走吧。”

韩彰道:“我们真的得见展大人,跟他当面说清楚。”

但两个衙役不肯让他们进去,也不告诉他们展昭到底在不在开封府。

丁月华灵机一动,说:“展大人是我表哥,我从老家来投奔他,你们总不能不让我见我表哥吧?”

衙役道:“展大人老家是常州,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从松江府来的吗?”

丁月华道:“是啊,我娘从常州嫁到了松江府,所以我是从松江府来的。”

衙役道:“既然是这样,你刚才怎么不说?我看你是骗我们。”

丁月华:“我是不是骗你们,我证明不了,你们也证明不了,只有展大人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表妹。如果我骗了你们,展大人怪罪下来,怪的也是我,不是你们,但如果我没骗你们,你们耽误了我见表哥,我表哥会生气的。”

衙役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便说道:“展大人不在,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丁月华道:“他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衙役说,“展大人去哪里又不用向我请示。你既然是展大人的表妹,就进去等吧。你是展大人表妹,那他是……”

衙役看向韩彰,丁月华听他说展昭不在,也不想去衙门里等着,就说:“既然表哥不在这里,我们就自己去找他,告辞了。”

白玉堂没找到,展昭也不知去向,丁月华和韩彰又不想干等着,就打算在城里找,希望展昭和白玉堂至少有一个现在就在城中。

他们两个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找,丁月华往东,韩彰往西。

找白玉堂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但找展昭不能边找边喊,万一被巡街的官差听到,少不得会把事情闹大。

丁月华牵着马往东走去,每路过一家客栈、酒楼都进去搜一遍,但店里的客人有的多有的少,却都不见白玉堂的身影,丁月华在找白玉堂的路上顺手抓住了一个偷人荷包的小偷,因为还要继续找白玉堂,所以她没时间先把小偷送去衙门,只好一手牵马、一手拽着小偷,继续沿街寻找。

小偷没偷到东西,又被丁月华拽着走了大半个开封城,实在是没力气了,索性往路边一坐,说什么也不继续走了。

丁月华也累了,小偷仿佛长在了地上一样,她拽了两下没拽动,自己也不想走了,就说:“行了,快起来吧,我带你去衙门。”

小偷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这辈子去衙门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说:“快走快走!可累死我了!”

“走去衙门多费劲啊,上马,我载你过去。”

丁月华倒不是对这小偷起了怜悯心,只是她累了,一想到还要一路走回衙门,她也想往地上一趟不起来。

她带着小偷骑马往开封府走,到了衙门门口后,不过是转身拴个马的工夫,小偷就要跑,丁月华拴完了马一回头,看见小偷沿着墙根要溜,忙道:“你别跑!”追了上去。

小偷听她说别跑,跑得更快了,他熟悉开封城里的路线,藏进人群里后很快就钻进了一条小巷子,打算把丁月华甩掉。

街上人太多,丁月华担心把小偷给跟丢了,索性跃上街旁一家酒楼,翻进二楼,靠着栏杆往下面看,看到了正往小巷子里跑的小偷。

这小偷一看就是惯犯,以前不知道被他得手后逃跑了多少次,丁月华看他就要钻进巷子看不见了,心里着急,忙指着小偷的方向喊:“捉小偷啊!”

她边说边从二楼跃下,紧紧盯着逃跑的小偷,看他拐进了小巷,丁月华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丁月华?你怎么在这?”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丁月华匆匆转头一看,见白玉堂正从后面追过来。她脚步不停,说:“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先追小偷!”

“好!”

丁月华和白玉堂追着小偷进了巷子,但巷子里没有小偷的踪影。

丁月华停了下来,道:“他跑哪儿去了?”

白玉堂到:“不知道啊,去前面看看。”

“好。”

两人走进小巷,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墙角放着一个大水缸。

白玉堂说:“他会不会躲在水缸里?”

丁月华道:“应该不会,我们跟到这里跟丢了,一定会去检查水缸,那小偷很熟悉城里的路线,怎么可能专往死胡同里跑呢?会不会是我们进错了巷子?”

白玉堂道:“刚才我看着小偷跑进了这条巷子,总不可能我们两个都看错了,过去看看吧。”

他们来到水缸前,缸里没有水,但有蜘蛛网,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白玉堂一掌拍在水缸边沿,怒道:“奇了怪了,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丁月华也很生气,既气那小偷害自己累死累活追了这么久,又气自己刚才放松了警惕,才让小偷有机会逃跑。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小偷没跑,她也不会这么快找到白玉堂。

看来以后要找白玉堂的时候,不用边找边喊他的名字,只要边找边喊“抓小偷”,白玉堂就会自己跑出来。

丁月华想到这里,心情缓和不少,兴许是心情好了脑子也跟着活泛,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水缸有些古怪。

水缸里有蜘蛛网,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用过了,但这箱子两边都是人家,在家门口放这么大一个没用的东西,挡路不说,时间长了不清洗还容易积灰,除非其实这巷子里没有人住,或者是屋主常年不在家,这水缸放在这里才不奇怪。

但小偷为什么偏偏要挑这条巷子逃跑呢?而且他也的确是逃走了,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她没发现的东西。

想到这里,丁月华扶着水缸的边沿,往自己的方向一用力,水缸被拖行了一小段距离。

白玉堂的手还放在水缸上,他没料到丁月华会忽然拖水缸,也被水缸带动着往丁月华的方向踉跄了两下。他正要抱怨两句,忽然眼角瞥到水缸旁边一亮,定睛一看,水缸后面的墙上竟然有个洞!

“这后面有个大洞,那贼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

白玉堂和丁月华一起把水缸拖到一旁,丁月华俯下身从洞里钻了出去,白玉堂觉得钻洞的动作不雅观,而且这洞看起来像狗洞,他就不想钻,但为了捉贼,也只好委屈一下。

丁月华钻过洞以后沿着路继续跑,拐了两个弯后,前面忽然出现了贼人的身影。

她不想打草惊蛇,就放慢了脚步,也不让贼人站住别跑了,反正他也不会听。

白玉堂钻过墙上的洞以后心情大坏,低头一看,衣服上还沾了灰,更是生气,急忙追了过来。

他看到丁月华放慢了脚步,就也慢了下来,凑过去低声问道:“看到那贼人了?”

丁月华扬扬下巴:“在那儿呢。他以为我们没追上来,放松警惕了。”

白玉堂道:“我去前面拦住他,你堵住他的后路。”

“哎——”

但是白玉堂已经冲了出去,他飞身上墙,沿着墙头走,多亏了他从小就经常爬上墙头练平衡,所以走得如履平地,很快就跑到了小偷前面,等小偷看见忽然有个人从旁边跳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不掉了,白玉堂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偷掉头往回跑,丁月华也追了上来。

白玉堂和丁月华把小偷堵在了巷子里,小偷看自己这次是跑不掉了,立刻跪地求饶。

白玉堂不吃这一套,他揪住小偷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说:“你跑什么跑?我为了捉你,衣服都给弄脏了!若是以后再敢偷东西,我把你手脚都给砍了!”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把偷的东西拿来!”

“没有了,偷的荷包我已经还回去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我们才刚抓到你,你什么时候还的!”

丁月华道:“他确实还了,就刚才。”

白玉堂不解,道:“我怎么没看到?他偷了你什么?”

“他没偷我的东西,是我看到他偷别人荷包,所以把他捉了要送去衙门,结果到衙门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他给跑了。”

丁月华越说声音越小,但白玉堂还是听清楚了,并且大声笑了。

“都走到衙门门口了还能让他跑了?你也太不小心了,下次小心一点啊。”

虽然丁月华也是这么想的,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就不乐意听了。

“刚才你不是也没等我就自己冲过来了吗?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白玉堂说:“可他不是没跑成吗?”他说着又拽起小偷,道:“走,送你去见官,这次我全程看着你,你跑不了的。”

丁月华听他话里有话,摆明了是在嘲笑她。

但小偷还在,她不想当着小偷的面跟白玉堂吵,只好强压下了火气。

他们两人拽着小偷去了衙门,站在衙门口的两个衙役认出了她,跟她说展大人还没回来。

丁月华把小偷交给了衙役,把他偷东西的事说了,她和白玉堂没进衙门,就这么走了。

白玉堂说:“行了,小偷也抓到了,这下能说正事了吧?你怎么来京城了?”

丁月华还在生他的气,不想给他好脸色看,说道:“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反正你是想走就走的,也不管你大哥他们会不会担心。”

白玉堂说:“我只是来京城,又不是要杀人放火,既不做亏心事,也不犯法,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是不是来找南侠比试的?”丁月华说。

白玉堂脸上笑容一僵,道:“你知道了?那我大哥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

“何止啊,你二哥跟我一起来了,我们正满城找你呢。”

提起这事,丁月华更生气了,问道:“你既然比我们早到了京城,这一天你都躲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个城都没找到你!”

白玉堂说:“我到了这里以后,就溜进衙门里找那御猫,但没找到。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只好出来等他,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我就找客栈吃饭去了。刚才我听见有人喊捉小偷,就从客栈里出来看看,发现是你,就追了过来。”

“不可能,”丁月华说,“那边每一家客栈和酒楼我都进去找过,我没看到你。”

白玉堂想了想,说:“哦,我刚到那客栈没多久。之前我一直在找客栈,别的客栈做的饭菜都不好,我一家一家挑了好久,才找到刚才那家。可能你去客栈的时候我还没去,我在客栈的时候你又已经走了,我们就错开了。

“不过你也真够笨的,既然知道我到得比你们早,就该在衙门那里等着才是,到处找我干嘛?我二哥呢?”

丁月华从刚才起就在压抑怒气,到现在她彻底忍不住了,说:“你骂我笨?我看你才笨!若不是你为了什么猫啊鼠啊的破事,千里迢迢跑京城来找什么御猫,我和你二哥至于跑这么远来找你吗?我们家的湛卢剑在你走之后就丢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江上突然有生人闯进来你知不知道?”

她说着就拔剑向白玉堂刺去,白玉堂闪身躲过,说:“这些事我的确不知道,但你说归说,干嘛忽然动手?”

丁月华道:“因为之前你没跟我打一场就跑了,这是你欠我的,拔剑吧!”

她正在气头上,也就不管是在京城,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着了,手腕一转,挥剑刺向白玉堂。

白玉堂也拔了剑,往后退了半步,堪堪躲过丁月华刺过来的剑尖,说:“这么多天不打,我手也痒了,那就比一场吧!”

丁月华:“正合我意,看剑!”

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了起来,因为多日不曾比试,所以两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出招的时候比平时比试狠了不少,仿佛不见点血就不罢休。

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忽然从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五弟,月华妹妹,你们快别打了,我找到展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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