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哈尔滨旅程的结束，短暂的春节也宣告结束。
回到黎城才发现，黎城已经堆积上厚厚的白雪，天气寒冷一如以往。
李清文已经看到这两天的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叫了佟晓出来。
一辆玛莎拉蒂开到霁月府门口，佟晓在保镖的寸步不离下按下了李清文家的门铃。
门一开，熟悉又陌生的佟晓穿着厚厚的羽绒，头上戴着棉帽出现，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保镖。
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是天壤之别。
佟晓冲李清文眨眨眼，然后回头脸色肃穆地对保镖说：“你在外边。”
保镖听话地闪到一边。
门关上后，佟晓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立刻蔫下来，不再装。
室内温暖舒适，佟晓拽下帽子，脱了外套，开始跟李清文讲这几天在顾家的风云。
“目前来说，已经蒙混过关。”佟晓想到看见顾爸爸和顾妈妈的时候，看到他们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居然也动容了，跟着大哭。
怪不得有些演员老自谦说自己戏不好，全靠对手演员情绪给的好。
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真的看过一部差不多的剧，晓晓，你确定那个顾辛博没什么问题吗？”剧里面，哥哥和假妹妹居然相爱了。
佟晓搜过她说的那部剧，忙挥手道：“他已经谈了女朋友，对我也没有那种意思，我就是确定这个才答应的。”
而且合同也看了没漏洞。
李清文洗了些樱桃，端过来：“那你现在吃和住都在哪儿？”
李清文想问，以后见面是不是都不方便了。
佟晓：“最近都在顾家。不过我已经跟顾爸爸顾妈妈说了，为了工作方便还是让我回出租房住，周末再回去跟他们聚。”
李清文：“他们还乐意你给郭弛风打工？而且，他们应该会查到顾辛博之前也在赤峰工作的事吧？”
佟晓：“这事儿顾辛博已经跟他爸妈解释过了，说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才认出我的。”
顾变态的嘴也是挺能翻花的。
李清文张了张嘴，突然又没问。
她的欲言又止，佟晓看在眼里，吐出一个樱桃核道：“你想说什么就说，跟我还扭扭捏捏，不对劲儿哈。”
李清文只好问道：“那顾家流落在外的真妹妹，是不是就……”
顾家找了二十年，跑遍全国上下，说实话能够找到的几率很小。
佟晓：“找啊，必须还在找，这是顾辛博答应了的，他要是不找，我就不扮演了。”
佟晓做这件事，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口中的这位陌生人妹妹。
要说她对不起顾爸顾妈吗？那倒没有，至少她的出现让二老获得了开心，也结束了他们常年奔波在外的生活。
李清文又想到一个问题：“新闻都报出去了，那佟大强有没有找过你？”
佟晓摇头：“那傻大个儿不看新闻的，他不可能知道。而且最近好像在卖什么PO机，起劲儿的很，天天西装革履穿着，在街头问人办业务。”
李清文知道PO机业务，那是需要结合信用卡使用的一种机子，一般都是支付公司向信用卡持有人兜售。
怎么突然就找上这种门路了？
“咪咪，你不会看不起我吧？”佟晓还是问了这句话，虽然她努力在装没心没肺，可事实上不也成了欺骗感情的混蛋嘛。
李清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看不起，我觉得更像是互相救赎。而且当初我跟周永安交易领证，你也没有看不起我啊，我哪儿有资格看不起你。”
佟晓立刻扑上去将李清文一把抱住：“妈呀，我就怕你膈应我。那啥，新闻既然发出去了，周永安肯定也看到了，他问你什么情况，你不用为难，就告诉他吧，没事儿。”
……
周永安今天人不在家，也没去公司，去了趟保险公司和财产公证处。
完了又给余子敬打了个电话，打完这个电话后就回了老宅。
老太太已经恭候多时，整个春节期间，她本来有很多时间给周永安安排名门贵族千金来家里，给他们牵线。
可这小子，直接一张机票跑路，他以为他能逃得出她的五指山吗？
周永安走进屋里，身上的羽绒裹挟着风雪和寒意，硬朗的俊脸，刀锋般的下颌线，一身冷酷。
老太太阖着眼，正在听戏曲。
一睁眼，对上孙子脸上坚毅的眼神，那硬朗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比前两年还是成熟不少。
都说叛逆的孩子成熟晚，可到底敌不过婚姻的催熟。
“回来了。”老太太示意他坐下。
周永安站在沙发后，双手插兜，一动不动。
两个人的手里都拎着把锋利的剑，根本不是可以坐下来喝茶的气氛。
“怎么现在连奶奶都不叫一声，周瑛哑了，你也哑了吗？”老太太还在生气。
他一声不吭，撂下赵小姐就跑，真行。
周永安不喜欢奶奶这样提及周瑛，心中一股气蹿在喉眼里：“奶奶。”
老太太脸色严肃，让兰姨将收音机拿走。
“我电话里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既然好好说话你听不进去，那咱们就按生意人的方式来办。”老太太说。
如果按照以权谋私作为辞退李清文的理由，那么她在金融圈这个行业，算是混不下去了。
有些烙印，一旦打上就是一辈子。
周永安清楚李清文对于赚钱的态度，她不爱来历不明的财富，却爱每一笔取之有道的财款。
一开始结婚的那段时间，李清文几乎每个月都要把名下的资产拿出来算一遍，好像看到那些数字一点点变大，就会感到一阵开心。
周永安说：“你得给我时间。我要离可以，但现在子敬还没有答应我，只要子敬答应跟我领证，我马上就跟李清文离婚。”
老太太：“……”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太太戎马一生，没接受过男男文化。
这样的新文化接受起来十分困难，老太太一度怀疑自己耳朵里飞进了什么脏东西。
她呼喊着兰姨，让兰姨过来一起听听：“你刚才说什么？”
周永安还是那句：“奶奶，我真正爱的人是子敬，如果真的跟李清文离婚，那您得同意我跟子敬在一起，而且，周家延续子嗣的事儿，以后就只能靠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