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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音浩瀚(1 / 1)

郭朝阳和杜子衡未免藏身地暴露,特意

也担心被玄武城的人发现,玄武城当然不可能全部都跟魔修有勾结,但他们眼下也实在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便只能都躲着,一路小心观察,避开一切人声响动,走得十分缓慢。而往另一个方向走的路乘就毫无顾忌,甚至有点横冲直撞了,他谁都不避,直接走到夜间依然热闹的闹市中,途中还碰到了几个巡城站岗的玄武卫,他运气不错,这些玄武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正常的巡逻站岗,并没有注意路过的路乘。凭借着绝佳的运气和一股不管不顾的莽劲,路乘顺利来到了目的地,白天他们喝茶听八卦所在的云客来附近,云客来夜间早已歇业,茶楼内空无一人,但路乘依然不死心地在四周寻找了一通,无意间,他路过一座玄武庙。玄武庙在偌大玄武城中有大大小小许多座,这座似乎算是规模比较大一些的,门楣建得很是气派,路乘想到白天那场祭祀游行,想来就是这庙里办的了,虽然夜间庙里香客已经散尽,内里空空如也,但在路过时,他却也不由往庙里多看了一眼。就是这多看的一眼,被他发现庙中并非是空无一人的,一名青衣男子独自坐在庙前的台阶上,他抬着头,似乎在观赏月色,可月色清冷,照得他的神情也是一片凄清寂寥。路乘往前迈的脚步一下停下来,他径直拐弯,走进玄武庙中,人还未走至青衣男人身前,急切的问询声便先至:“我师父在哪儿?你知道是不是?!”他哥哥被魔修抓走了,而之前能够发现魔修的地下阵法,都是靠着青衣男人引路,路乘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但对方似乎对魔修很了解,那想来也是知道他哥哥会被抓去哪里的当然,也可能不知道,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男人观月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到满脸焦急的路乘身上,他看着他,不说话。

“告诉我!”路乘急得又踏前一步,他想直接伸手去抓男人的袖子,可他的手穿过对方后,方才想起,这只是一抹不知来历、不可触碰的幽魂幻影。“告诉我.....”路乘的声音带上了点哀求的哭腔。

男人仍然不说话,但又看了路乘片刻后,他突然伸手,似是想安抚地擦一擦路乘的眼角,可就像路乘无法触碰他一眼,他同样无法触碰路乘,指尖隔空轻抚两下后,他对着路乘笑了笑,虚幻的身体随即开始溃散,化为无数莹莹的光点,轻盈地拂过路乘,飘散向茫茫夜色,犹如一条在尘世流淌勺银河。

路乘愣了愣,犹如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追着光点飘散的方向而去。

他跑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路乘!”郭朝阳叫道,“你上哪儿去?!”

“外面危险,不可贸然行动!”杜子衡也叫。

两人好不容易传完信回来,便发现原本该好好躲在地下等他们的路乘不见了,两人当即开始寻找,顺着痕迹一路找到这里,好消息是路乘并没有被魔修抓走,也并没有遇险,坏消息则是对方似乎另有打算,对他们的叫喊阻拦不理不应,就闷头往前跑。“我知道你想救商前辈,但你一不知道商前辈在哪儿,二来也敌不过那么多魔修,回来,我们从长计议好吗?”“路乘!我保证,等我师叔一来,一定立刻让他去帮你救商前辈!”

两人追在后面不断劝阻,可路乘就置若罔闻,一门心思地跑,两人实在劝不动,对视一眼,互相示意,却谁都不想动手。他们当然可以把路乘打晕带回去,可是事后他们要怎么面对路乘呢?路乘跟商前辈感情这样深厚,此刻不惜一切想去救人,是情理应当,而他们呢?虽是理智地保全自己,却也是冷漠地作壁上观,这本就不合他们平时奉行的道义,更何况,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因他们剑宗而起,萧放曾是承天剑宗门人今日之恶果,皆是他们剑宗未能及时清理门户之故,眼睁睁看着商前辈在他们面前被抓走,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恐怕余生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两人内心艰难地挣扎着,纠结又犹豫,愣是追着路乘跑了半天,一直没动手。

他们本来想,路乘根本不知道商前辈被抓去哪儿了,此刻跑应该也只是瞎跑,也许跑累了就愿意停下来听他们说话,跟他们回去了,但他们追着追着,渐渐发现路乘似乎不是在乱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给他指路一样,他每一次拐弯换向都目标明确,毫无犹豫。慢慢的,三人跑到了玄武城城郊,一处偏僻的小巷中,巷旁都是普通的民居,夜间早已歇息,幽暗且安静,但郭朝阳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问杜子衡说:“你有没有感觉.....杜子衡点点头,眉头紧蹙:“附近像是有一层隐藏的禁制结界。

这结界很隐蔽,若非他们已经极其接近,可能压根感知不到,而且这结界的布设方法,隐隐约约让两人感觉有些许熟悉,就很像是之前魔修伏击他们时所布设的那种。意识到危险,两人这下终于没法再迟疑犹豫了,正要动手拦住路乘,却见路乘已经经直来到一间看似普通的民居门口,两人刚说了一个“等”字,路乘就已经抬脚往紧闭的大门上一踹。要时间,木门上浮现出数道血红色的阵法纹路,纹路荡起涟漪,犹如被巨力所击,伴随着木门打开的“吱呀”一声,笼罩着整座民居的幻象结界也破开一道缺口,露出其间隐藏的魔气。木门洞开时,郭朝阳杜子衡也终于跑至路乘身边,一抬头,便见到别院中数十名满脸梦幻,仿佛怀疑自己眼花了在做梦的魔修。郭朝阳和杜子衡:....

他们知道魔修们在梦幻什么,这数十名魔修中有几个熟面孔,赫然就是先前伏击追杀他们的人,按照常理,他们本该四处躲避,极力避免与魔修遭遇,结果他们非但不躲,竟然还直接杀到了魔修隐藏的大本营,别说是魔修们觉得这场景梦幻,他们两个都觉得很梦幻。两拨人的面面相觑,呆滞愕然中,唯有路乘依然清醒坚定,他抬脚就迈入别院中,四下一扫,没看到商砚书的影子,便对魔修质问道:“我师父呢?!”无人回答,魔修们看着路乘,面色古怪,他们很确定眼前这人,以及后方那两个小子,都只有筑基无疑,而他们这边数十人,全都是金丹期,人数修为都是碾压,他们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敢直接过来,且如此大胆地出声要人。难不成对方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否则如何会有这样的底气?想到之前那道化神期剑气,魔修们顿时心生警惕,不敢妄动,只悄悄分散开,将三人围住。郭朝阳杜子衡见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阵发虚,他们哪有什么底气,师尊给的剑符虽厉害,但两人加起来也就能再用四次,用的时机合适,或许能给这伙魔修造成点杀伤,但四次用完,他们就真的必死无疑了。两人来到路乘身侧,一左一右,手握灵剑,警惕地盯着散于四周的魔修,防止对方偷袭,同时悄声对路乘说:“待会儿我们来拦住他们,你找机会快走。”即便已经来到了这里,但他们完全不觉得己方能够成功从魔修手中救走商砚书,光是眼前这十来个金丹魔修他们就战胜不了,更何况,对方可不止有这么多人,先前的元婴魔修暂不知去向,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很可能也藏于城中主持这一切的狱主级化神期魔修,实力和人数的差距都太大了,救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们今夜若能在这重围中逃脱,都已经是万幸了。

然而路乘完全不管他们的提醒,像没听到一般,越过两人就往前走,他见魔修们不回答他,竟是想直接往院里闯,自己去找。“小心一一!”两人一齐叫道,在路乘往前走的同时,有一名金丹魔修也终于按捺不住地试探动手。一道黑色气刃攻击径直向路乘袭来,郭朝阳杜子衡当即要驭使剑诀,帮其挡下,可路乘却先他们一步抬手,眸中亮起金光:“我此法门一一不同于之前对阵邪祟时的悲悯和轻柔,他的念诵声高亢威严,犹如怒目金刚,也犹如震震雷霆,蕴含无尽天威,在别院中浩瀚荡响。“诛一切恶,普照无量-!"

光要时在他手中爆散,犹如一轮骤然升起的圆日,光以其极致的明烈,将此方昏黑天地照彻。

失灵了。

黑色气刃霎时间在烈光中消陨,四方魔修面色齐齐一变,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这光虽未给他们造成直接伤害,可其席卷而来时的浩瀚威严,

仿佛在刹那间洞穿他们的灵魂,便如凡人直面苍天,灵魂都不自觉颤栗,而紧接着,他们发现了更让人惊恐的事,他们的一切法术灵力,竟是在这光芒普照下,俱都“这是什么法术?!”有人失声惊叫。

“这到底是什么法术?!”郭朝阳也叫,他上次见路乘用其净化阴弱,就已经很惊愕了,这次发现这法术还不止能净化阴翳,竟然还能无视修为境界差距,直接剥夺魔修们的法术灵力。方才虽只有一名魔修动手,但其余魔修却也在蓄力准备,数道灵力积聚的波动他和杜子衡都感觉得很清楚,而此刻,这些灵力波动一齐消失了,这些魔修就仿佛一下变成了没有灵力的凡人,属于金丹期的境界压迫感也随之一同散去。

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法术这么厉害?不符合郭朝阳对法术规则的一切认知,强到简直不讲道理!杜子衡同样满心愕然,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刨根问底的时机,对郭朝阳喝道:“先对敌!”

说罢,率先提剑冲上前去。

郭朝阳也回过神,紧接着持剑跟上,魔修们的法术失灵了,但他们的还没有,于是,原本几乎不可能战胜的艰苦一战,瞬间转变成史无前例的轻松一战,两个筑基大圆满的剑修,对阵十来个法力全失的金丹魔修,不说是砍瓜切菜,但也差不太多了。两人杀入敌阵,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两三招便撂倒一个,越打越上瘾,直感觉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轻松的架。魔修们自然不是真的只会挨砍的瓜菜,见此情状,有的调头就跑,也有的,悄声绕到路乘身后,显而易见,己方一切法力的消失皆是因为路乘所使的法术,只要除掉他,战局天平便会立即调转。血河狱的魔修大多擅长血咒邪法,却也有些擅长隐秘暗杀之术,此刻便有一名魔修鬼魅一样地无声绕过前方的郭朝阳杜子衡,藏于阴影中,径直来到路乘身侧,三人无一察觉,唯在其出手的瞬间,寒光锋刃在夜色中一闪。“不好!”郭朝阳杜子衡终于察觉,虽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回援。

路乘的法术目前看来只能针对由灵力驱动的法术攻击,对于冷兵之类的

直接攻击,是无用的,而能用于应对的剑....路乘的剑术,郭朝阳和杜子衡是很清楚的,即便那魔修法力全失,这一击袭杀的阴狠刁钻,都不是路乘那蹩脚的剑术能挡下的,即便路乘此亥在他们提醒下注意到了那向自己袭来的阴寒冷

刃,但想来也应付不了。

两人正在心焦,却见路乘根本连拔剑抵挡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在魔修杀至身前时,他直接抬脚,“砰”一声,魔修瞬间倒飞出三丈之外,听落地时清脆的声音,骨头起码断了三根。两人回援的脚步要时顿住,杜子衡不由说:“路乘道友的脚力真是惊.....

他和郭朝阳看得清楚,路乘那一脚可不是什么法术,也没用灵力,就是单纯地抬脚一踹,便有此等威力,不得不让他们叹服。两人这下不再忧心,专心对付眼前的魔修,而路乘把拦路者踹开后,便又径直往后院走。

他手举金光,神色肃然,如缓缓移动的日轮,携光音天经无边道法,向那最深的黑暗阴晦处盛大而来。“那是....”别院后方,正单独在屋中向商砚书汇报的伏见看向前院亮起的烈光,面色惊疑不定,他已是化神之境,不至于像那群低阶魔修一样法力全失,可那光遥遥照来,竟是让他丹田中灵力也开始不稳,若非他及时运功对抗,血魔功法竟隐现溃散之相。商砚书站在窗边,在路乘将门踹开,前院生出骚乱时,他就已经有所感觉,面上现出些许意想不到的讶色,而此刻,光盛大如海,随着路乘一起坚定奔他而来,照彻幽夜,也由远及近地照亮他的幽暗瞳孔,他眸光闪动,除被映照出的金光外,又泛起些别的奇异光亮,伏见无意中一转头,便见到商砚书脸上这一刻露出的,他作为其下属数百年所未见,骤然见之几乎叫他胆寒心颤的兴奋和欢欣。

把仅剩的几个魔修都料理解决掉后,郭朝阳杜子衡赶紧追上路乘,虽已方已经大胜,但他们仍未放松警惕,因为那元婴魔修还未露面,而且这别院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厉害魔修,路乘这法术对丹期有用,却未必对更高阶的魔修同样有用。两人跟着路乘来到后院,一左一右地护在身侧,持剑戒备时,突然见到前方屋中似有一跌撞闯出的人影,两人正要准备迎敌,路乘却好像意识到什么,瞳孔突然睁大,下一刻,郭朝阳和杜子衡也看清了那张被光照亮的熟悉脸孔。“师.....”路乘看到商砚书,脸上的一切坚定和决然好像都瞬间消失了,就好像寻觅一路终于见到长辈的幼崽,卸下强装的面具后,他声音带上些真实的哽咽,下一刻,随着手中蓦然散去的金光,他扑进商砚书怀中,委屈大哭,“师父一一重

上,对于路乘一直

叫“师父”却什么都不说的哭声也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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