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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1 / 1)

一行人继续朝前走,顾风带着众人径直来到主路尽头的城主府,却没有直接从巍峨气派的大门处进入,而是带着众人绕着这占地数千亩堪比一座小型城镇的城主府又兜了一大圈,来到了一处开在偏僻处的侧门。侧门处的守卫显然跟顾风认识,一见到他便道:“哟,顾风,好久没见到你小子了,今天怎么得空来了?“有些事情。”顾风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跟着的四人,对守卫说,“苏穆在吗?

“在,不过......”守卫看了四人一眼,道,“想见苏统领的话得去通报一声问问。

依顾风玄武卫的身份和跟苏穆的关系,倒是可以直接进去,但是带着这些不明身份的外人显然就不行了“成,你帮我去问问,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顾风拜托完后,便跟众人一起留在门外等待。

守卫进去通报,过了没一会儿,走出来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顾风于是带差四人进入府中。左拐有绕了一阵后,来到一个像是书房一样的地方,房中摆着数张书家,书家上堆放着一昝登文书,旁边是正在翻阅整理文书的玄武卫,还有数名玄武卫抱养文书脚步匆匆地在屋中穿行,一派忙碌办公是象。这些玄武卫大多都是跟顾风一样的打扮,玄色衣裳覆着一层玄武图腾的装饰用轻甲,唯有一人,他的甲胄比其他人的都繁复华丽些,此刻正站在书房中央,听一名玄武卫的汇报。“苏穆!”顾风站在书房外,冲那人喊了一声,并呲起牙齿,露出一个爽朗中又透着几分傻气的笑容。苏穆抬了下眼,没搭理对方,只自顾自转回头,听面前的下属把事情汇报完,又交代了几句,约莫半柱看的时间,方才走出书房。“忙什么呢?”顾风说着要把手臂搭到苏穆肩膀上

苏穆侧身一避,压紧的眉头中露出些许嫌弃:“一身灵兽味

“有吗?我用过净身咒了啊。”顾风抬起手臂闻了闻,好像是有一点,于是又用了一遍净身咒,身周一阵旋风吹过后,他把手臂递到苏穆面前,示意道,“现在应该没了,不信你闻。苏穆自然不闻,侧身又退几步

“诶诶,别跑啊!真的没味了!”顾风紧追过去,硬是把苏穆逼到墙角尽头,然后嬉笑着将其一把揽住苏穆眉头拧得愈发紧,满脸嫌弃,但他是元婴修为,顾风却只是筑基,若是真的嫌恶,想来顾风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因而四人在旁安静旁观,并无人出声阻止。“松开!”闹了一阵后,苏穆似是耐心告馨,冷声呵斥着把顾风从自己身上拉开

“嘿嘿。”顾风摸摸脑袋,笑说,“不闹了不闹了,我这回来可是有很重要的正事找你的。

“你还在乎正事?”苏穆整理衣襟,斜他一眼,

“你若对正事上点心,如今也不会还是筑基期,在风翼船上养什么灵兽,弄得这一身洗不掉的味道。“诶,修炼这种事顺其自然就行了,真用不着什么结金丹,你自己留着就行了,给我多浪费啊,我在外面跑跑船挺好的,比你们在城内自在,而且养灵兽怎么了?我根本没觉得有味道啊!”顾风说。“你天天在兽棚待着,自然什么都闻不见。”苏穆冷嗤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顾风带来的四人,正色说,“几位是承天剑宗的?来我玄武城有何要事?"“他们两个是。”顾风指着郭朝阳杜子衡二人,又介绍了一番路乘和商砚书

在听到平天剑宗这个门派名时,像大多数人的反应一样,苏穆多看了路乘商砚书一眼,但他没有质疑,也没有打断,只安静听顾风说完所有前因后果“阴翳?”苏穆蹙了蹙眉,“平安县尚未上报此事。

“我们乘风翼船来此,想来比县中的传信快些。”杜子衡道。

虽然在路上多有耽搁,但他们一路御剑,怎么也比凡人的车马快许多的

“阴翳是这两位解决的?”苏穆又看路乘师徒二人一眼,挑高的眉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意外

“准确地说,是路乘道友一人解决的。”杜子衡如实描述

路乘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骄傲承认,反而在苏穆的目光中把大半身子藏到了商砚书身后,他实在是被搞怕了,生怕苏穆也脱口而出掀掉他摇摇欲坠的小马甲。幸而,苏穆并没有说出光音天经的猜测,他甚至没有追问路乘那法术的来历名号,能净化阴翳的法术虽然罕见,但对于偌大玄武城来说,也算不得多稀奇,他们城中便有几位这样的能人,路乘不过筑基期,就算能净化阴翳,想来也比不过他们城中那几位,除非他用的法术是传说中代表一切道一切法的光天经,但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因而苏穆的态度虽比之前敬重了一些,却也有限

“既然阴翳已经解决,几位来此是想向我玄武城通禀此事?”苏穆说

“正是。”杜子衡点点头,“平安县是玄武城地界,我二人本不该插手,只是见邪祟害人,迫不得已使然,还望玄武城莫怪。”杜少侠说笑了,几位助我玄武城除魔卫道,是高义之举,我玄武城该备礼感谢才是。”客套完,苏穆又话锋一转,“但无论是备礼感谢,还是为平安县一事警示善后,都不归我这边管,几位为何不直接以剑宗名义投帖,面见主事长老呢?杜子衡还没答话,顾风便插话道:“那群长老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吗?见他们得等多久?见到了又能指望他们办什么事?要我说,这事只有直接报到两位城主那儿才有用!“你们若是有法面见城主,自去见便是。”苏穆口吻冷淡,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哎呀!就是没法才找你嘛!”顾风不依不饶,“苏城主不理外事多年了,就你能时不时见到他,好兄弟,你就帮个忙传个话嘛。“对了。”他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盒子,贿赂一样塞进苏穆手中,“我这回出船看见些南海来的碧玉玛瑙,想着你之前衣服上的挂饰不是掉了,正好用这个补上。

“不行!”苏穆冷着神色,态度坚决,“我隶属苏城主直属卫队,只听苏城主令,怎可替你做此等传话之事?"“怎么叫替我做呢?苏城主难道不关心玄武城的安危吗?他是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才不管,你作为苏城主的部下,理当把这些重要的事通禀城主才是。”顾风振振有词,不断死缠烂打。苏穆却仍是拒绝,几番拉扯下来,看得郭朝阳和杜子衡二人都想开口说算了,他们另想办法就是,但顾风却递了个眼神过来,让他们暂时别说话,随后拉着苏穆来到书房另一侧空置安静的房间,也不知又用了什么死缠烂打的招数,四人在院中等了一炷香后,这回再出来,苏穆终于有所松口,看着众人道”我只能帮你们提一句,见与不见,全看城主。

“如此便好!”杜子衡和郭朝阳连忙行礼道谢。

“怎么样,我说能成吧?”从城主府出来后,顾风向众人得意洋洋道

"会不会太为难了?”杜子衡却有些担心,苏穆虽最终松口,但看拉扯的过程,想来也是相当不情愿的“会不会影响你跟他的感情?”郭朝阳也道

面对顾风的死缠烂打,苏穆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若是因此两人心中生了嫌隙,那他们罪过可就大了。“有什么为难的?苏穆他就是性子有点板正,不懂变通,但他心底其实也认同我说的话,不然我哪里能撬得动他的嘴?至于影响感情就更不可能了。”顾风双手抱在脑后,跟众人沿着街走说,“我跟他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吵过嘴打过架,共历险同患难,虽不到两位城主那样结成道侣的地步,但怎么也是生死兄弟了,哪至于为这点小事影响感情?

“我跟朝阳也是如此。”杜子衡点点头,放下心来。

“我跟师父也是!”路乘跟着应和一句,听得商砚书很是莫名,这两对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跟路乘和这几个词中的哪个词搭边“沿着这条街直走,走上大概一炷青后你们就能看到一家客栈,我告假只告了半天,船上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们去了。”顾风带着众人走到路口,“多谢顾兄!”郭朝阳和杜子衡连忙道谢。

等我明天空了再来找你们,回头见!”顾风跟众人笑着挥手,随即转身离开

四人沿差顾风指的方向继续走沿路可见的除了到处都有的海党还有多种玄武形象的装饰,墙上的浮雕。路口的石撤。其至很多民居商铺前挂美的灯签。都给美玄武形象的图腾毕竟是以玄武为名的玄武城,玄武城中居民对玄武的崇拜可见一斑,而除这两者之外,城中最多的,自然就是商铺了,有卖凡人用品的,也有卖修士用的法宝丹药的,在外面一座城不一定能找到一家,这里几乎走几步就能见到。不过路乘对这些名贵的法宝丹药全不关心,正好正事暂时办完了,后续还需要等苏穆的回复,此刻闲暇无事,他拉着商砚书的手就走到路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摊位旁,说:“师父师父,我要吃这个!“正好有一锅新鲜的糕点出炉,老板把笼盖一掀,翻滚的白汽散去后,露出一笼淡粉色的糕点,正是路乘之前吃过的春生海裳糕商砚书大方地帮路乘把这一笼都包圆了,路乘吃了一个,觉得不如之前顾风给他的好吃,看来确实如顾风所说,春生海棠糕虽然玄武城中大多数店铺都有售卖,却只有城东那家做的才最正宗。当然,路乘手里的这包也不是不好吃的,只是有了对比后,路乘就没那么喜欢了,于是以一

-种“我那么大方你们还不快快领情”的语气把糕点递给郭朝阳杜子衡二人,说:“你们想吃吗?我可以给你们尝尝。“谁要吃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你不想吃才给我们的吗!”郭朝阳怒道。

“不吃拉倒。”路乘撇了撇嘴,把点心包好收进储物袋,转头又拉着商砚书走到另一个摊位旁,“师父师父,给我买这个!“”好。”商砚书笑吟吟地应下。

郭朝阳看着这师徒两左一个摊位右一个摊位地排队买零食,面上好似很不屑,但是转头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却是也有些暗暗的心动,他道:“等正事办完了,我们也可以留在这儿转转,看看要不要买些什么。

“可以。”杜子衡应承下来

”你说城中有没有什么适合的特产,我们买点给师兄弟们带回去?”郭朝阳俨然已经开始思考购物清单"可以找顾兄问问,或者直接问特产店的店家。”杜子衡也开始考虑

"对了,师尊师叔他们也可以带一份!

二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路乘和商砚书站在一旁,正在等刚刚下锅蒸的梅花糕,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吆喝声不断,一派繁华景象,“好痛.....

一道痛苦又无力的声音突兀响起,明明街上这样噪杂,但路乘听得却是这样清晰,简直像是有人直接在他意识中说话。他愣了愣,抬起头环顾四周,行人依然来来往往,热闹繁华,在他身边的只有商砚书,并无任何可能的说话之人。商砚书用指尖卷着路乘的发尾,颇有些百无聊赖,见路乘在东张西望,正想问问他这徒弟在望什么,突然,商砚书朝脚下青石铺就的平整地砖看了眼,双眸微眯郭朝阳杜子衡则是全无所觉,就像这街上的绝大部分人一样,仍沉浸在这表面繁华热闹的氛围中,直到下一刻,一股震动蓦然将这平和表象撕碎,大地剧烈摇动,直如要撼天动地一股街边小吃摊位上的锅碗在震动下齐齐落地碎裂,店铺上的牌匾倒落,支架砸下,接连的哐当巨响声中,郭朝阳杜子衡勉强站稳身形,惊叫道:“怎么回事?!“玄武发怒一一玄武大神又发怒了一一

人群惊慌叫喊,有人摔倒在地,有人四散奔逃,还有人伏地拜倒,对着路旁的玄武像不断磕头

玄武发双一混的是争下路下章识地躲到商硕书怀中他听到叫喊声率然章识到这就是顾风之前所说的地动郭朝阳和杜子衡也于同一刻意识到了这点,但是光听那些字句描述时他们并无多大的感触,在此刻亲历,方才发现这震动的厉害和可怖。也不知这震动何时会停下,如此大的震动,是否会有伤亡.....他们心中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见前方一间商铺上方的牌匾发出一阵“吱呀”声,摇摇着似要坠落,而在牌匾下方,正有一对母子,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相拥。“不好!”郭朝阳和杜子衡同时上前,一人御剑将牌匾新断,一人拉住母子两人,将其往侧方一带。“哐当”两声,碎成两半的牌匾跌落在地,杜子衡也已经将母子二人带到不会被砸到的安全处,两人见这对母子没事,心下松了口气,而在最剧烈的那一阵过去后,这阵突如其来的地动也渐渐止息。大地重新恢复平静,虽然房屋瓦舍,路边的桌椅碗盆损坏了不少,但好在,似乎无人受伤

郭朝阳和杜子衡二人确认过对方没受伤后,又走到商砚书和路乘那边,还未来得及就地动一事交谈几句,就听远方传来一道哭喊,这样远的距离,声音本不该传来,但那哭喊声太过刺耳,近乎声嘶力竭,四人同时抬头,郭朝阳和杜子衡对视一眼,连忙朝声源处跑去。商砚书带着路乘在后面以正常的速度步行,等走到近前处,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从人头动的缝隙中,路乘看到一名伏地痛哭的妇人,妇人身前是一株倒塌断裂的海棠树,海棠本该是清雅的淡粉,此刻却染上几抹触目惊心的红痕,而那滩不断豪延的血迹中央,赫然是一具脑袋已经被压到变形的幼龄稚尸体。

满城繁花仍然盛放,巍峨城池也依然屹立,可人心上的苦痛与疮痍,却是回不去的狼藉

路乘看着那哀哀痛哭的妇人,似乎也被其悲痛感染,有些不自觉的愣神,周围人群看着这一幕,也是叹气摇头,有人想上前劝阻,可是又有什么能抚平一名母亲的丧子之痛呢哀哭声不停,突然,那妇人上一刻还痛哭到嗓音嘶哑,瘫坐在地,脱力到像是随时都会晕厥,此刻又不知哪来的力气,踉跄着站起后,拿起一根折断的海裳枝条,用力抽打路边的一尊玄武石像,边抽边哭喊:“我们如此诚心拜你,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啊?!还我孩儿一还我孩儿一一''喊完这几句后,像是榨干了这具孱弱身躯的最后一丝力气,妇人晕厥过去。

周围的好心人连忙上前搀扶,一片忙乱中,路乘突然注意到那被妇人抽打的玄武像后,站着一名青色衣衫、面容俊雅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前没注意,对方虽也跟寻常路人一样在旁安静旁观,但路乘总感觉对方出现得有些突兀,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而且好像只有他一人有这种感觉,周边所有人,包括他身旁的商砚书,都未对那青衣男人的出现有所疑虑,他们的视线甚至压根没看向过对方,唯有路乘,用一种略有些狐疑的视线不断在男人身上打量像是察觉到他的注视,青衣男人转过头,对着路乘笑了笑

路一惊有种偷着别人被抓句的心虑。遮掩地扭过验去给好那几个换扶美是题妇人的好心人从地这边走过人群一阵走动为其让路。就是这么一的拥这混等路更看向方才的位罢言衣里人已经消牛不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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