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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1)

陈大娘额头上的伤口还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医生直接指出,再晚些时候送到医院就没救了。

姜花冰冷的眼神立马扫向跟着来的陈卫军,“听见了吧?你们这叫杀人未遂!”

宋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又歹毒的人,当真是开了眼,她对姜花说道:“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这件事直接报警,交给警察处理吧。”

陈卫军虽然有个在研究所当主任的弟弟,到底生活在淳朴的乡下,对警察有着天然的敬畏,何况陈主任当初被调查,他们在老家也被审问了个遍。

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再听见宋锦这般说,他顿时缩了缩脖子,不过仍然嘴硬,“这是我家的事,我爹娘教训不听话的儿媳,跟外人有什么关系?”

“教训?”姜花真是被气笑了,她看着陈卫军说道:“那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你爹娘这叫故意伤害,杀人未遂,而你们是从犯。”

陈卫军或许是被吓到了,也或许要回家通风报信,没敢再反驳,带着陈高匆匆走了。

宋锦仍觉得不解气,没忍住吐槽,“这也太恶毒了,陈大娘以前是怎么忍受的,不会觉得害怕?”

姜花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经过方才的兵荒马乱,此时冷静下来,她不可抑制想到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也是陈主任自杀去世的消息传出来不久之后,陈大娘想不开的消息也紧接着传出来,现在真是细思恐极,陈大娘真的是自己想不开?

以姜花对陈大娘的了解。

别看陈大娘这段时间过得颓废,实际上她的内心无比坚定,她已经在怀疑陈主任的死因,查不到那个在背后下黑手的人,她不可能会放弃自己,不过即便没有这件事,她放弃自己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上辈子陈大娘的死是陈家人导致的。

姜花目光落在病床上的陈大娘的脸上,在对方眼角处停顿了几秒,那里有陈大娘未干的泪痕。

病房外是一片草地,再远处的小道两旁种着树木,瓦蓝瓦蓝的天没有一丝云彩,炙热的阳光落下,树叶子都被晒得微微蜷缩,耳边是不断地聒噪蝉鸣。

不论如何,上辈子陈大娘救了姜花的命,姜花这辈子救了她的命,这份恩情算是还清。

往后的日子,两人恐怕不会有很多交集,毕竟陈主任的事情摆在那里,出卖信息给敌人,不可原谅,陈大娘作为他的妻子,必然要承担后果。

也给其他人一些警示,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越线。

回到家。

可能心理上没有负担了,压制的疲惫顿时阵阵袭来,姜花甚至感觉抬手都没有力气。

她往摇椅上一瘫,声音虚弱地指挥,“云开,给我倒一杯水。”

云舒早就屁颠颠地凑到她身旁,小手很是主动地给她捏肩,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妈,舒服吗?”

姜花闭眼感受了一下,“再用力一点。”

云舒又使了使劲,“这样可以吗?”

姜花享受地“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压榨童工的觉悟,又说道:“往左边一点,对,再下去一点点。”

在一旁择菜的徐骋怀见状,眼角不禁抽了抽,随即又无奈地摇摇头,脑海里闪过“幼稚”两个字。

但想起从前那个不爱说话的人,他抿了抿唇,目光扫了一眼和两个孩子玩闹的姜花,好像幼稚点没什么不好的。

徐骋怀择的是豆角,厨房里还有一块五花肉。

姜花指挥他把豆角切碎,又切一小块五花肉剁成肉沫,剩下的五花肉切成薄片,又让云开去拿了点笋干放到水里泡。

热锅下微微油,将肉沫扔下去炒香炒出油,把豆角放下去一起翻炒均匀,下调好的酱汁,香味瞬间爆发,裹满酱汁的豆角肉沫,每一口下去都是味蕾的盛宴,伴着饭吃,让人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

五花肉片煸炒至两面金黄,再与调味料炒出香味,下笋片翻炒均匀,让每一块笋片都吸满汤汁,浓郁的味道在口腔爆发,又掺杂着竹笋特有的清香,真是唇齿留香。

两个孩子特别喜欢肉沫豆角,云舒吃得高兴地晃了晃小短腿,奶声奶气地提要求,“妈妈,今晚还吃这个豆豆。”

云开没说话,不过悄悄瞥了姜花一眼,脸上带着小小地期待。

姜花想了想,“明天吧,我们晚上吃鱼。”

云开顿时满脸失望,他最不喜欢吃鱼了,鱼身上的骨头太多,吃着太麻烦!

云舒倒是还好,吃鱼她也喜欢。

姜花与两个孩子说了一会儿话,又抬眼看向徐骋怀,主动跟他说起陈家的事情,“说是可以报警,实际上估计也没什么用,那些人脸皮厚得跟铜墙铁壁似的。”

徐骋怀已经略有耳闻,“你不要再管,尽量避免跟那些人发生冲动。”

姜花自然明白,点头“嗯”了一声,她又想到另一件事,“马远航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有一点眉目。”徐骋怀说道。

姜花不禁有些失望,那就是还没有结果,其实她怀疑陈主任的死跟马远航有关系,否则怎么会马远航进去之后,陈主任就自杀?

当然,徐骋怀肯定也有所怀疑,不然不会去调查马远航。

想到马远航,自然也会想到李清然,自从马远航被带去调查,她就比平时低调了许多,现在更是不怎么见出来走动。

姜花说道:“上次看到李清然买了一大批布料,都过去这么久,衣服怎么也做好一两套了吧,也不见他们穿出来。”

徐骋怀皱了皱眉,“李清然买的布料都被他带回娘家,给娘家人了。”

姜花:???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李清然是这么大方的人?”

徐骋怀心想,这个问题她恐怕更清楚,所以并没有开口回答。

李清然确实不是这么大方的人,所以她的行为肯定是有蹊跷的。姜花想了想,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也不重要,只要影响不到她就没问题。

吃过午饭,徐骋怀主动收拾碗筷,两个孩子也没闲着,帮忙拿抹布,椅子归到原处。

肉沫豆角的味道比较浓郁,姜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解腻,喝了一口觉得没有味道,她想了想,又往杯子里加了点热水,兑成温水。

“徐骋怀,帮我拿下麦乳精,我想喝一点。”她朝蹲在厨房门口准备刷锅洗碗的徐骋怀喊。

徐骋怀抬眼看向她,突然一阵沉默。

云开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孩,他简直看不过去了,没忍住吐槽,“真是懒死你算了!”

云舒溜圆透亮的杏眸眨了眨,白嫩的小脸蛋微微鼓起来,小心翼翼地对姜花说道:“妈妈,麦乳精就在你后面的柜子里。”

云开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就能拿到,还非得指使别人帮拿。”

姜花:……

被两个孩子这么教训,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学着云开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乐意,你管不着。”

云开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而就在这时,厨房门口的徐骋怀冲了冲手,当真走过去帮姜花拿麦乳精。

云开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爸爸?!”

徐骋怀看也不看他,拿出麦乳精之后,甚至开始帮姜花冲泡。

云开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愣愣地不知如何反应。

好半晌,他猛地回过神,恨铁不成钢似的瞪徐骋怀一眼,又跺了跺脚,“爸爸,你就惯着她吧,迟早要让妹妹学坏!”

姜花闻言不乐意了,她扭头看向云开,不满意地说道:“什么叫学坏?云舒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是要被宠着爱着长大。”

云开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他不禁被带得顺着姜花的话走,“那男孩子呢?”

姜花顿了下,目光瞥向他,眉毛不自觉往上挑了挑。

徐骋怀看得眉头一跳,她的模样看着就像在憋着什么坏,偏偏云开自以为聪明,那双澄亮的眼睛却带着天真与好奇,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毫无知觉。

果然,姜花嫣红的漂亮嘴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扎云开的心,“男孩子自然是穷养,让他早早学会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云开:……

云开气得小脸都鼓了起来,“你这是偏心!”

“你胡说,我这叫个性化教育。”姜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根据你们的性别制定的。”

云开当真被唬住了,不确定地看向徐骋怀,愣愣地问道:“爸爸,是真的吗?”

徐骋怀:……

姜花笑眯眯地看向他。

云开内心骤然响起警铃,很是机灵地盯着姜花,小脸上满是怀疑,“你们要联合起来骗我?”

姜花无辜地耸肩,目光却是落在徐骋怀脸上,“怎么会?你爸爸也不会听我的呀。”

云开沉默,他双手抱胸,稚嫩的小脸往上抬了抬,以眼神示意她看向徐骋怀。

后者正用勺子搅拌水杯里的麦乳精。

姜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一直没说话的云舒此时突然出声,“爸爸很听妈妈的话呀。”

奶声奶气,然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往徐骋怀身上扎刀。

徐骋怀:……合着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转眼就到傍晚,天空铺满了娇艳似火的云朵,犹如一幅绚烂的水彩画。夕阳余晖洒落,就连远处的层层山峦都被染上金黄。

夜幕降临,大院被黑暗笼罩,陷入沉睡,唯有天上的星点与皎白注视着大地。

徐家院子。

姜花双眼紧闭侧躺在床上,发出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声,旁边是睡得板正的徐骋怀。

很显然,两人都在熟睡中。

就在此时,那扇没有关紧的房间门,突然悄无声息地被打开,紧接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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