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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1 / 1)

“同志。”火车站买票口:“海市发车什么时候?”一个年轻公安一脸焦急问道

“马上出发了。

“买票,去海市!”江见许匆匆而来,脸上还有雨水,身上衣服都湿了,他飞快地将介绍信工作证推进窗口。韩舒樱没想到天气变化这么快,她才进车站没多久,外面刷啦啦下起雨来,下午三点多,天就黑得像太阳落山似的,她穿着青色手工柔软棉服,围了条浅灰色围巾,一条浅灰长裤,肩膀斜挎着包包,包包也是青色的,双层布料做的,摸起来十分柔软,里面放着仙杏干,白玉灵米,凤髓萝卜,六羊仙毛,蜜露灵蜂糕,蔷薇之灵,灵髓芝油,苦灵茶玉肌灵肉,小人参灵果..

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只是些小袋子和纸包,也不占地方,像三匹布,青丝绫布,白丝绫布,豆绿灰丝毛料都被她放在手拎行李包里。行李包也是找裁缝专门做的,青色手拎包,里面放着路上能用得着的东西,像喝水的搪瓷缸,纸笔,和几件换洗衣服,拎起来不重,将包放在上边行李架上,她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坐下。上次火车她在卧铺,但这年代卧铺不是普通人想坐就能坐,还要看单位和级别,之前她怀疑江见许一个普通公安,他怎么能买到卧铺票呢?后来知道江见许是未来大佬级人物后,韩舒樱....不过现在的江见许还年轻,不是几十年后的他,现在的他还不是大佬,是个坏东西

她愤愤地将脖子上围巾拉了拉。

她只能买到硬座票,硬座远远没有卧铺舒适,椅子是没有软垫的,全是木质硬椅,也没有被子,更没有躺下休息的地方,只能坐着,有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一上车,硬座厢闹哄哄的,座位上坐满了人

韩舒樱在坐下来后,就开始尴尬了,火车硬座区座位背靠背就算了,四个人还要面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对面是两位男性,左边是年长些,有边年轻,四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度过一段漫长的旅途如果有手机就好了,也不必干坐着,她往后望了望,全是人,分不清谁是谁

对面两个男同志时不时飘来视线,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因为女孩漂亮,漂亮的人总让人想多看几眼越是尴尬,旁边孩子尿尿,妇人拿了个罐头瓶子,当着三个男女的面,把孩子裤子脱了,然后瓶子堵在小男孩啾啾上面,接着水,声音哗哗的.....年轻未婚男女赶紧别过脸,大写的尴尬

韩舒樱只能从兜里掏出白手绢,擦了擦额头没有的汗。天气不好,外面下着雨,雨滴不停敲打着窗户,外面潮湿,车里面也湿漉漉的。还好她身上穿了六羊仙毛织的衣衫和贴身小裤,穿在身上可柔软可舒适了,很暖和

旁边有女列车员胳膊上挎着篮子,在过道里不断前进,时不时停下来吆喝:“烧饼麻花桔子汁,鸡蛋花生油撒子......来来来,这位同志,麻烦您腿让一下....”挡着路了,踩着脚丫子就不好了火车上的食物不要票,即便这样,也没多少人买,饥荒年刚过去,很多人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舍得花钱,闻到食物的油香气,个个猛咽口水,眼巴巴看着,只有零星几个掏出钱,买个零嘴吃,列车员拎个篮子挨个售卖。到了晚上饭点的时候,才有列车员推着小推车进入车厢,一路往卧铺方向推,车上码放着层层铝制饭盒,饭盒里有米饭,青椒炒肉丝,鸡蛋炒西红柿,荤菜5角钱,素菜3角钱,对现在工人每月二三十块钱的收入来说,挺贵的。但毕竟火车上人多,卧铺那边不少乘客需要,买了餐的乘客,吃完还要将餐盒放好,列车员一会推车过来收饭盒。韩舒樱没买饭,因为剧本奖励她今天还没吃呢,打开自己青色小挎包,仙杏干五个,蜜露灵蜂糕五块,灵髓芝油一块,饿了可以当零嘴,这个东西万能,既能干吃又能炒菜,熬汤都可以,干吃很香的,能香得人迷湖过去。她拿出搪瓷缸想装点热水,泡个蔷薇花茶喝,花茶就着点心,这就是很好的晚饭了,超美味的。

很快有列车员提着热水壶过来,大家纷纷拿出搪瓷缸接着,

韩舒樱将蔷薇花泡开,一边喝着花水,一边听着外面雨声,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妇人闻到香味,太香了,她望着身边坐着的女同志,正优雅地喝着茶水,用白手帕包着糕点小口吃东西,香味就是从她那边传来了,妇人好奇问:“同志,你吃什么东西这么香?蜜露灵蜂糕和蔷薇花,浓郁的蜂蜜配上蔷薇香,真正的顶级蜂蜜花茶,韩舒樱小口咬着慢慢品尝,见妇人问,才道:“是蜂蜜点心和花茶水。那妇人咽了下口水,很是好奇地看着韩舒樱手里的蜜色点心

对面两个男同志目光也看过来。

这姑娘实在漂亮极了,青色棉衣,浅灰色围巾围绕在肩上,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灰呢裤子小皮鞋更不用说了,气质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惹得两个男同志多看几眼。

“姑娘,你去哪儿啊?”旁边妇人抱着孩子问

”去海市。

“那可远着咧,得两天吧?

嗯,

一天两夜

"硬座太遭罪了,晚上还不知道怎么睡咧。”那妇人第一次出远门有点愁,不过这年代的人特别能吃苦,有的人直接躺地上也能睡,还有躺进椅子下面睡觉。“这雨下得真大啊!”对面年轻男人看了眼韩舒樱,望着窗外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买了一盒饭,青椒炒肉丝和白米饭,还邀请韩舒樱品尝“同志,这菜挺香的,要吃吗?分你一点。”男同志很热情

陌生人只买了一盒饭,还要请韩舒樱吃,这很奇怪,韩舒樱连忙摆手,“不不了,我吃饱了,谢谢你啊同志。对方失望地收回饭盒,开口试图与韩舒樱聊天

出门在外韩舒概还是比较矜持

坐了一会儿,有点热,韩舒樱将头上浅灰围巾摘下来,又惹得对面男同志惊艳地盯着她看,

韩舒樱从包里拿出杏干含在嘴里,当零食慢慢吃,目光看向窗外的雨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

江见许没买到卧铺票,卧铺没位置了,买的硬座,上车后,伴着雨声和雷声,以及车厢内嘈杂的声音,他挨个座位找,总算在中间一节车厢里找到了那抹熟悉的青色身影。那一刻,他松了口气,看着她吃着东西,吃得津津有味,东张西望活泼得很,他舒了口气,在周围寻了个空座慢慢坐了下来,将帽子放在膝盖上,伸手抚了下额头,之前急得一瞬间额头一跳一跳的,这会开始疼起来了.....“同志,你没事吧?”旁边坐着的一个大爷,见这小伙不太对劲,身上都淋湿了,头发上还滴着雨水,热心问道江见许摆摆手,没说话。

“喝点水吧,可别生病了,十月的雨寒凉,再年轻也不能这么造,看看这身上,从头到脚都淋湿了。”说着热情地递过去一茶缸热水。江见许松口气后,倚在后面靠背上,“谢谢。”来的时候匆忙,请了假开了介绍信一路赶过来,什么都没带,他将搪瓷缸接过来“天气反常得厉害,看来年头又要不好了.....”头两年饥荒年,年景更差,旱的旱,涝的涝,气候更恶劣,今年还好一些了,老头嘀咕道。江见许闭目了一会儿,喝了口水才缓过来,他没直接过去找人,只是遥看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同志,正和对面年轻的男同志说话,对方还送饭给她吃.....这个女同志,为了找她,他一下午一口东西都没吃,跑了好几个地方,担心,后悔,忐忑,他就不该对她说那些话,他明知道这个姑娘无依无靠.....赶来的路上他无数次地想,大不了他脱离江家,出了事他自己负责.....江父说过作为男人,遇到问题一味逃避是没用的,要尽全力做好准备,哪怕失败也要敢于承担后果.....他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只是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结果找来后,她却在车上跟别的男同志说说笑笑,活蹦乱跳,早就没有下午时哭泣的样子了。

这个没心没肺小东西.....

他咬牙。

见到卖饭的小推车推到她面前,她伸头看了看却没有买,只是一直在喝水,江见许立马掏了掏兜,才想到身上除了证件,只有平时随身带着的钱和票,买了火车票后,钱没剩多少了.....小推车过来时,饥肠辘辘的他没买盒饭,买了烧饼就着旁边大爷的热水,狼吞虎咽地吃了点。

老式蒸汽火车在天地一片雷鸣闪电倾盆大雨中,鸣着笛不断延着火车道蜿蜒前行

天彻底黑下来,外面根本看不到东西,只有雨水洗刷着窗户的声响。

韩舒樱有点不安,她不断地往窗外望,这雨怎么下得这么大,一直没有停

火车里吵闹声小了些,乘客吃过晚饭后,大多昏昏欲睡,也有热火朝天聊着天,还有四处跑动的孩子,韩舒樱旁边的小孩开始哭闹,他妈哄着睡了。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候火车硬座是木头,坐久了对屁股是种摧残,她忍不住一会并着双腿放着,一会腿搭另一条腿上,来回倒换,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起身跑去前面厕所,上完厕所洗了手,走到两个车厢连接处,这里人少,没什么嘈杂声,她就听到大雨打在车壁上的声音格外的响,如同豆子撒落一样,还伴着阵阵雷声有点可怕,她寻思着火车在大雨中前行,安全应该没问题吧?她这个人怕死得很,好死不如赖活着。将擦手的帕子叠好放回棉衣兜里,回到座位,她开始注意这场雨,很多山体滑波,泥石流,甚至洪水一般都是从下雨开始......不过她也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可能运气那么差,才坐第二次火车就出事了,啊呸呸....

回头看看,车厢里那么多人呢,吵吵嚷嚷的,人家都不担心,就她瞎担心,于是安心下来,时间滴滴答答地过着。其实不止她一人害怕,还有个工人他瞧着外面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就问路过的乘务员:“同志,下这么大雨,火车前行没问题吧?乘务员安抚道:“放心,火车照常行驶,没有危险,我们列车一定会将乘客安全准时地送达终点站.....工人听到乘务员这么说才放心,雨太大了,看得他心惊肉跳的

时间很快过夫。随着火车里嘈杂声慢慢隆下来,乘客在座位上东倒西歪,伴着雨声与火车的轰鸣声,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韩舒樱倚在背靠上,用围巾遮着鼻子,同样睡着了,车厢里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韩舒樱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头滑下椅靠,从梦中惊醒,她坐起来,发现火车怎么没声音,也没有那种咣当咣当行驶的感觉,火车停了!火车怎么停下来了?她看向周围,旁边妇人抱着孩子靠墙在睡,对面两男同志也在熟睡中,她悄悄起身往窗户外望,用手遮着光一个劲儿往外瞅。可是什么也看不着,只听见无穷尽的雨水哗哗地落下,她觉得不对,火车停下来,外面下着大雨,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路障吗?胆小的她,伸手打开窗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刚将窗户掀条缝,身后有人按着她手,声音有些沙哑地低声道:“别开窗,怎么了?"

韩舒樱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到江见许.....

她瞪大眼睛,手指着他“你你....”他怎么在车上?

“你什么你?”江见许瞥了她一眼,手按着她将窗关上。

韩舒樱这能愿意吗,立马推开他手,她就要开窗,抬手就去拉窗

“别动!”他声音严肃,一把将她抱到一边,动作惊醒旁边抱孩子的妇女,她打了下哈欠,坐在墙边看着这一男一女,不知道两人在窗口干什么。江见许抱开韩舒樱后,大概也感受到窗外的雨不太对劲,犹豫了下,他自己将窗户飞快开了往外望了眼,借着火车内的光亮,发现火车停在一座石桥上不动了。外面雨势太大,桥下的水不停往上涨,不断冲击着桥面,发出巨大的冲击声,这桥看着有些年头,一旦承受不住水压,出现断裂,塌掉.....那一车人都完了。江见许之前眯腾一会儿,,感觉到火车停下来醒过来,本来打算找人打听下怎么回事,火车除非故障很少停下,结果就见她撅着屁股在开窗,他急忙按住她心道这女同志干嘛,难道还要跳窗不成,直到他开窗往外看了一眼,才知道事情不妙,脸色开始凝重起来。韩舒樱也凑到窗口往外看,一眼脑子就嗡的一下,她看到了什么!

洪水!是洪水啊!正不停地冲向列车,那可怖的声音与冲击力,胆小怕死的韩舒樱都顾不得闹别扭,她惊呆了:“这是不是洪水啊.....”妈妈呀,她被洪水包围了.....“嘘!

江见许见到外面情况后,立马将窗户关上了,他神色严肃地将韩舒樱拉到座位上让她坐好,神色如常地安慰她道:“别怕,死不了,我出去看看,你别乱跑,也别乱说话,听到没?‘韩舒樱赶紧捂住了嘴,点头

江见许望了眼周围,刚才他打开窗,只有一瞬间,但雨水哗啦啦的声音还是将周围几个人吵醒了,他们奇怪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开窗干什么?

”雨停了吗?‘

”“咦,火车停了......

江见许趁乱往另一节车厢走去,他先找乘务员说明情况,乘务员带他去找列车上担任乘警的陈兴文,很巧的是,陈兴文竟然就是当初帮他在火车里找行李包的那个车警认识那就好办了,江见许和值班的列车员将疲倦沉醒的际兴文叫起来

“陈同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江见许伸手道

“你好你好。”刚眯了会的陈兴文诧异地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列车员这会也急了,这位公安刚才找到他,跟他说明外面情况

夜里大家都睡了什么也看不到,也就没有及时察觉,没想到发现时情况这么严重了,他吓坏了,急忙带着人来找陈兴文"老陈,你快看看外面吧,雨下的太大了,我们的列车现在就停在桥上,桥下的水都涨上来了.....

江见许在旁边补充道:“火车现在停在桥上,如果水位继续上涨,桥一但承力不足,我们一车的人就全毁了,火车现在必须马上退出石桥,一旦桥塌,后果不堪设想......''他这么一说,陈兴文赶紧打开车窗查看,外面黑乎乎一片,他用手电照出去,光线映照在桥面上,下面一片汪洋,只要再涨一点,河水就要淹过桥了,他心里一跳,急忙关上窗。“我下去了解下情况,这位公安同志,你跟一起吧。”两个人能照应些,他急匆匆下了火车,想到这关乎一车人安危的状况,江见许没有多想,套上雨衣跟着一同冒雨出去,等到真正站在桥上看到列车周围情况时,两人脑子都嗡的一下。情况竟然比在车窗时看时还要可怕。

他们的列车与列车里的乘客,正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桥下汹涌的洪水马上漫过桥墩,凶猛地拍打着车轮下的桥面,列车在黑夜里,孤立无援,趴在一片汪洋之中,很快就要陷入水中。两人见到眼前这个景象,没有返回车厢,直接跑步到前面找机车司机,半夜,司机疲累全部倒头睡着了,大雨的声音覆盖了他们的喊声,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这样下去不行啊,江见许急忙拉住陈兴文,”有没有地方进入驾驶室?‘

”铲煤口!”陈兴文立马想到旁边的煤车厢,找到地方,江见许一把脱掉碍事的雨衣,一跃间,从铲煤口一路飞快攀进了驾驶室。司机终干被叫醒,见到一个陌生公安同志站在面前,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驾驶室的?这里外人不能进来!江见许指着窗外的情况:

“师傅,为什么不往前开了,大水已漫过桥面,你们在等什么?

驾驶室三个人睡眼惺忪的醒了,司机道:“我们接到通知,前面铁路被水冲毁,不能往前开了,让我们原地待命。“可火车现在停在桥面上,这样更危险,要是河水涨上来,我们一车人被淹没,谁都逃不了.....”桥若榻陷,一车乘客更死无葬身之地“火车能不能退回去,退出桥面。

司机一口否决:“那不行。”铁路工作人员有一条铁律,就是想让车轮动一下,就必须有要调度命令,但现在前方通讯设施被大雨冲毁了,他接到原地待命的通知后,就联络不上了。所以司机才将火车停下来,一直遭守原地待命这条信息

“后退得有调度命令,没有调度不能动。”司机其实也有考量,如果不按命令,自行后退,一旦与后面的火车相撞,那倾刻间两车人就没了,那更危险,车动了,一旦出了事这责任谁负?这时候陈兴文终于从通道爬进来,见到三个司机间请怎么回事后。他道:“师傅,外面情况太紧急了。调度不来,我们一车人也不能就这么淹在水里吧。稍微往后澈一澈,只要把火车退出大桥,可驾驶室三个人说什么地不动。这是上面的命令。哪怕通迅毁坏地只能原地待命。不能随便乱动

江见许在旁边见了,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哪怕今天死在这里,火车都不能动,除非有人负下这个责任,他往腰上一摸,因为请假,配抢未带,他伸手将陈兴文腰上的枪拔.出,指着其中一个司机,平静地对他说道:“车上几百名旅客生命财产安全,就在我们手里,我是公安,这种情况下,我有权采取非常措施,请你立即往回退车,退出大桥范围,出了任何问题,申我负责!

事态紧急,这个时候旁边陈兴文心一横,也道:“退出大桥,出了问题都由我来负责!我是人民车警。既然车警和公安都这么说了,司机终干发动,将火车缓缓地向后方退去,直到退出桥面范围,一直紧盯着车灯前方水面的江见许与陈兴文,心终于放下来退出大桥范围后,停下来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大桥那里传来一声“轰降”巨响,桥面像一股烟一样,消失在了洪水的急流中之前火车压在桥上,桥还能支撑片刻,火车一退出,桥面直接塌了。

驾驶室包括三名司机五人,望着眼前的景象,个个惊出一身冷汗....

只要刚才他们晚上一分钟,一车人,全完了....

这次不用江见许站出来担麦任,司机主动地将列车退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的位置,周围全是水,只有一列火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雨还在下,水位还在上涨,火车已经连退两次,不能再退了,最后卧在一片水漫金山之中,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他们已经尽力了。

火车两次停下又启动,剧烈的颠簸使车厢内很多乘客醒过来,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惊慌,问乘务员,年轻的乘务员也不知道,一边安抚着车里的乘客,一边找车长江见许将抢还给陈兴文,陈兴文返回车厢内与其它人说明情况,刚才桥塌的巨大轰隆声,很多人听到了,车厢里顿时乱成一片,有人站着,有人坐着,有人不安地四处走动,车窗被反复打开,外面全是水,发现一车的人都被水包围住了,一下子如开了锅一样,乱糟糟的,吵吵嚷嚷,韩舒樱也不安地跟着乘务员一会到这边,一会跟那边,她东张西望

望半天也不见江见许,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快吓死了都,她不像其它熟睡的乘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一直在窗户前盯着,只看到江见许和一个人冒着雨出去了。之后火车终干动了,慢慢一点点退出桥面,刚退出去,桥就塌了,她听着声音头皮都麻了,那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只要刚才火车晚那么一点,她都不敢想象,她现在在哪里?或许在车里,或许在桥底,光想想就打了下冷颤儿。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刚才有人开窗,窗外暴雨还在倾盆而下,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火车是退出了桥面,可是前方的河水已经泛滥,水位还在不停上涨,不断上涨。她们还在危险之中,

列车虽然退到了较高的地方,可再高,也只是比地势低洼的平地上,略高出一些,一旦大水漫延,所有人依然会葬身其中,躲都没地方躲。江见许匆匆返回车厢,四处找人,就见到没良心的小东西,正在车厢里四处乱窜,最后竟然跑到两节车厢中间,那边墙壁上有侧护板,她一蹦一跳地够那个板.....她够那块板干什么

江见许刚才翻进驾驶室时手被铁皮割破了,他将血迹擦了下,掩在衣袖里走过来,低头问她,“要做什么?”开口罕见温柔的语气。韩舒樱立马瞥了一眼他,心下一松,扭头不答腔,理都不理,手依然够那个板子,终于够到了,她用双手扒着,吊在上面,然后慢慢引体向上,脸往车上面伸....江见许眉头困惑地拧起来,望了眼上面,上面有什么....

在看到她手抓着板子开始发抖,就要掉下来,他走上前,单手轻松地将她从板上抱下来

“你干嘛,我都上去了!你把我拽下来......”韩舒樱被他一只手轻松一拎就拎下来,她脚踢手舞不干了江见许将她轻轻放地上,“小心摔着。

”你像猴一样扒着那块板子干什么?

”你才猴呢,你全家都是猴!

江见许:.....

周围不少来来往往乘客来回窜厢,车厢内乱成一团。

江见许吸了口气,尽量温声道:“你想拿什么?我帮你拿。

“谁要拿东西啊,我这是在练习!这你还看不出来!真笨!”韩舒樱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公安,你没见这雨一直下,到时候水涨上来,就灌进车里了?我们在等救援这段时间里,保命才是最要紧的,谁能挺到最后,谁就能最终活下来,这时候就要比身育,个子矮死的快!我得站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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