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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1 / 1)

今天遭受的惊吓有点多,韩兴昌出去了,韩舒樱还没缓过来

怎么?

这剧本还有她身世的情节线呢?

从韩兴昌的话里,她连猜到蒙,拼凑了身世的一个大概轮廓

“她”在育考前,晚上去厕所不小心听到了韩兴昌夫妻对话,得知自己并不是他们亲生女儿,而是韩文昌当年在鹿城火车站拣到的一个孩子,还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这件事导致“她”第二天高考失利。这个年代只有考上大学,毕业后,国家才会分配工作,没考上的高中生,除了结业证什么也没有,如今城里正式工作不好找,农村户口想要工作得有“门路”才行,否则人家凭什么把工作给你啊,尤其好工作。所以“她”毕业后一直在家待着

可老待差地不是事儿。如上媒婆天天上门,夫妻俩就想差她地到年纪了。不如早点嫁人吧。正好城里有人看上他们家姑娘了,找媒婆过来说媒,不但给一百五十块钱彩礼钱,还有三转一响四大件三十一条脚。这个年代,农村姑娘嫁人有这个排场,非常体面了,是让人眼红的待遇

只不过男方年纪稍大了些,三十一岁,不是头婚,有一个孩子,优势是城里人,还是厂里的小领导,条件不算差。可谁知这事儿一说,这姑娘不干,求了大队人给她开了介绍信,当晚拿了家里的钱,带着两件衣服,连夜跑了。韩舒樱坐在长条凳上,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来是干嘛的,完成剧本!恋爱的剧本。

剧本不把她和对手戏演员往一起凑就算了。

怎么还有身世背景戏

所以“她”跑去鹿城,是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过,这件事也不算坏事,她有借口去鹿城了,找亲生父母这个逻辑不就有了吗

韩舒樱并不在意亲生父母的事,这些暂时对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剧本任务,韩舒樱坐在条椅上,望着地面琢磨着,她放在一旁的行李袋不知什么时候被韩香娣,也就是养父母的女儿,她名义上的妹妹给打开了。只听见韩香娣惊讶、惊喜地叫了一声:“妈!有烤鸡!还有麻花!

韩舒樱心里“嗯?”见便宜妹妹从包里将吃的取出来

烤鸡麻花?

行李包一路上江公安拿的,估计是他装进去的吧

江公安这个人,有时候对她挺好的,当然,前提是别触碰到他那公安职业的底线,说审你就审你,审你时的眼神冷漠到鬼都能吓跑了,害她多次想双手抱头蹲下.....心里多少是有点感动!穿到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江公安带给她的,但难得有个人想着你,给你装点吃的,能不感动吗韩舒樱觉着,她还是收回江公安就是一代黄世仁这句话好了。

她对吃的没什么执着,坐在长条椅上没有动,不至于做出跟个十几岁小女孩争抢吃食这种事,太掉粉了。直到韩香娣从里面摸出一个银制项链,她“呀”了一声,握在手里。韩舒樱才起身一下子将项链拿了过来,这个可不能丢,她总觉得这东西有什么深意,随手戴在自己脖子上韩香娣见状撇了撇嘴,从包里又掏出一条裙子,大惊小怪道:“这么短的裙子!穿上不露屁股蛋儿吗!‘便宜妹妹对短裙没兴趣,扔回包里,拿着烤鸡麻花跑了出去,跑出去时,韩舒樱看到她对着麻花咬了一大口。那一刻,韩舒樱感觉到这鸡飞狗跳的日子,看来不会太平静

她望着周围黑乎乎房间的摆置,将行李包丢在那儿。

出去时听到对门房间养母和女儿正在急抢烤鸡

”你个馋嘴丫头,你全吃了你弟吃什么?这可是十八块钱呢!

"妈,还有那么多呢,给我吃一口......

“不行,我收进柜子里,哪能让你一下子吃了,等你弟宝儿回来,再分你一块。

“啊妈!你好偏心啊!爸对大姐好,让她读书,你对弟弟好,好东西都给他吃,只有我两头不靠,你们偏心!‘“我偏心?我是你妈,你姐能读到高中,你呢,上了两年初中就不念了,是我不让你念的?是你自己没出息.....“呜呜,你不是说读书没用浪费钱,早晚要嫁人。

韩舒樱转身出去了

心里腹诽,剧本没完成多少,阻碍倒是多了不少,现实她演艺事业刚刚开始,娱乐圈竞争多激烈,她好不容易才在众小花中闯出一条血路,还想多千两年呢....可完成剧本的第一步就卡住了,没钱。

全身上下,身无分文

真要命!

看这家庭状况地不富裕,想存到去鹿城的车票钱,难

还有另一个难题,就是证明信...

饭得一口口吃,事儿得一件件解决

她顺着土胚房后面一条小路,走着走着,回头发现身后跟着人,手里还拿了一小块麻花在吃,是那个便宜妹妹韩香娣,见被姐姐发现了,她快走两步跟上来

“姐,你不会还想逃婚吧?你放心好了,这回你是别想偷到钱了,我悄悄告诉你,妈把所有钱都藏起来了,你一分钱都找不着。韩舒樱:不用说也想得到

“还有大队那边爸也打过招呼,你再去开介绍信,可开不出来了,你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她手指掐着一块麻花,笑嘻嘻道,韩舒樱那个烦呀,就像只苍蝇在头顶嗡嗡嗡,难道这些她不知道吗?她不是正在想办法呢吗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韩香娣吃着麻花道:“妈给我麻花让我跟着你,不,是让我看!着!你!妈可说一百五十块钱呢,还有三转一响,怎么也不能再让你跑了。韩舒樱已经没怒气了,撇撇嘴往外走,所有路都堵死了,还弄个尾巴寸步不离跟着她,几乎被人拿住了命脉。在这种近乎死局的状况下,怎么才能翻转呢?一丝完成剧本的生机在哪儿呢?

“哎姐,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他是谁呀?

韩舒樱烦着呢,装没听见,实在不行熟悉熟悉路,可跑又能跑哪里去呢?她可不想再回收容所。

前面河边几个村民三三两两或蹲或站,全都瘦瘦的皮包骨。他们见到韩舒樱姐妹俩,不但窃窃私语,眼神还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韩舒樱觉得有问题,仔细看这些人,进什么呢

韩香娣麻花吃完了,美美地擦了擦嘴:“姐,你这次可出大风头了,走了第一天爸还替你瞒着呢,结果妈找去大队,现在咱们大队的人都知道你跑了的事儿,她们说你跟男人私奔了,在外面给人当破鞋,现在外面犯了事,被公安给逮回来.....韩舒樱:!!

什么东西

她嘴角抽搐,这八卦淫民的嘴啊,古今未变,八卦淫民的瓜啊,全靠编,嘴嘴相传。

要不是她在娱乐圈曾被对家黑公关发过几天几夜黑通,拥有过死去活来强大的心脏和厚厚的脸皮,她都能气得蹦起来,怎么都穿了,还有人黑她这日子明明过得清汤寡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造谣倒是造得风生水起...

说她同时交往八个男朋友?男女通吃,她何德何能啊?谁会知道她虽然外表艳丽,一舞蹈一群人嗷嗷叫,说有性张力,但其实她还是一朵清纯的小白花,从小被各种艳门吓到,使她进入娱乐圈一直不敢交男朋友,生怕被人算计了,没有一个她信得过的人。现在倒好,穿过来成破鞋了

“你挺开心哈?”韩舒樱学着江公安的语气道:“小妹儿,姐教你个乖,以后你再遇上背后这么说你姐的人,你一定要帮你姐解释,说明事实,还你姐清白,懂吗?你要解释说,才不是呢,我姐是坐错车被公安发现送回来,没有跟人私奔这回事,更不是破鞋,我姐清清白白,不信你们去找公安问。“噫,我才不要给你解释,是你自己跑的,关我什么事?

“你想,你姐要是破鞋,你就是破鞋的妹妹,你姐名声臭了,大不了嫁个一般的人家,可你呢?作为破鞋的妹妹,你的名声同样也臭了!所有人都会认为你也是破鞋,你还找不找对象了?还想不想嫁好人家了?韩舒樱点着她的脑门说:“小妹妹,你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懂?

韩香娣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天天在农村家里唯一做的事,就是在大姐和弟弟之间夹缝生存,爸爸看重大姐,妈妈最爱幺儿,她一个老二,还是个女孩最不受重视,天天想的事就是讨好父母,多争取自己的东西,顺便两边打压一下,增加自己的存在感。这还属于聪明孩子,不聪明的只能老实被打压

如今听大姐这么一说,韩香娣嘴的麻花都不香了,只见这个便宜妹妹眼圈红了,一跺脚,留下三个字:“都怪你!”然后飞快跑去那边到处跟人解释终于没人打扰了,韩舒樱呼气

她站在路边遥望樱桃村秋日景色,蜿蜒的小路,吳袅的炊烟,阳光透过云层,撒在那片广袤的田野上....好像影片里经典开头定格。

诗意盈怀,意远悠长。

可这不是诗,也不是电影,就算电影,也是后期一帧帧剪辑出来,现实生活永远都是鸡毛零碎,她有必须完成的事,根本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她打听过了,从这边到鹿城光火车票就要八块五这个年代八块五什么概念,相当于一个农民每个月三分之一的收入,一

-来一回就是半个月的收入

上哪凑钱呢

望了眼右下角的剧本,它就像条离了水的鱼,蹦鞑不了几天的样子,她总有种错觉,虽然她拿得是恋爱剧本,但总觉得剧本错了,按心境来说,她好似拿的是绝地求生的剧本,一颗心怎么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上窜下跳。这个年代。农村育然没有钟表!想看时间只有抬头看太阳

这是什么原始世界吗?

下午四点,太阳落山前,她见到了这个家里放学归来的小弟,十一岁,叫韩宝,从名字就可以感受到那股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的宝贝劲儿,韩舒樱是独生女,这位韩宝,虽然有两个姐姐,但某种程度也可以称作独生子。又黑又皮,不高兴喜欢吼叫,韩舒樱直接无视他,小屁孩一个。

韩宝一回来,养母又是抱又是摸头,还避着人偷摸地喂他肉吃

女儿可没有这待遇,韩香娣这个亲生女儿,想吃块肉都得又哭又闹才能从她妈手里要出一块,从韩香娣的名字也能看出,这个家多期盼儿子降生。可就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竟然会让养女念完高中,是不是对养女太好了些

念头一闪而过,没有细想

农村一天两顿饭,一般人家会赶在四点太阳落山前开火做饭,趁着光亮把饭吃了,这里没有通电,家家户户还在用煤油灯看着桌上那盏还没点燃的煤油灯罩,她大开眼界,

她现在还不太了解这家人的情况,决定低调些,先融入她们,省得他们怀疑,生出什么事儿来。

堂屋放着一张八仙桌,全是时光的痕迹

饭菜简单,这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很简陋,一小盆红薯粥,这个时代调料匮乏,只有醋和盐,所以桌上唯一的菜就是咸菜以往会有个苦兮兮的野菜汤,但今天里面加了几块烤鸡肉,野菜汤上面飘着一层诱人的油花。

这对韩香娣姐弟俩来说,是肉!一上桌两人开抢,被养母李绢一人一筷子打了回去,

汤里只放了几块肉,最后捞了捞,挑了块肉多的给了韩宝,又挑了块给了韩香娣,最后在韩兴昌的咳嗽下,她不情不愿地找了块肉少的分给韩舒樱。”自己在外面花着家里的钱吃饱喝足了,还吃什么肉。

韩舒樱:......

这养母的嘴,也就比江公安差点。

”烤鸡可不是我买的,是公安同志买的。”要不是跟这些人撕扯鸡肉的样子太难看,她高低得跟她们掰扯掰扯。“人家凭什么给你买烤鸡,买麻花?你自己嘴馋买好东西吃,还推到人家公安同志身上了,真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了?真要香饽饽,他干啥给你送回家来?怎么不把你娶家里头?她收回前言,这婆娘比江公安还会怼人呢。

李绢给姐弟分饭:“吃,这就是用我们家钱买的,是我们家的东西。

”有些人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读了两年书就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还跑去鹿城,你就是被遗......“你少说两句!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旁边韩兴昌用筷子猛敲一下桌子,吓了韩舒樱一跳,其它人倒习以为常。韩兴昌怒脸之后,转向韩舒樱立即变得慈眉善目起来,笑得一脸纹路:“舒樱啊,快吃吧,别听你妈瞎说。韩舒樱看了看李绢那敢怒不敢言的脸,又看向韩兴昌和气的脸庞,以及韩家姐弟埋头喝汤浑不在意的模样她点点头,拿起了手里的碗,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不对劲,她穿过来后遇到很多事,再离奇蛋疼曲折迂回以及把她强行撵回老家情节(不是),细想都有理可据,有逻辑,她就算震惊,也没有不对劲的感觉可在这个看似正常的家庭,处处别扭,到底哪里不对呢

她是养女,拣来的,还是老大,农村家庭明明困难,还能供她读完高中,当然这世上不乏这样的好人,可这个家庭不像啊,重男轻女,亲生女儿都是个小可怜,为什么要拿多余的钱给一个养女读书呢,这才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很矛盾

难道真是为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吗?

可有人会为了以后也许会收到一笔嫁妆而收养小女孩吗?

韩宝坐在李绢身边,小油嘴吃得锃亮,早在吃饭前,他妈就塞给他一个大鸡腿,吃得饱饱的。

韩弄娣自然没有这个待遇了她皇子尘,显就闻到她小美嘴巴的鸡肉味晚饭爬汤她妈还挑了块肉最多的给小道,她心中不平。但又不敢跟小送争知道肯定争不过。扭头一看。她姐丛在卓前优雅地喝美汤。,韩舒警可以可旁。地可以优雅。但大多数是优雅的因为可旁留给了辛近的人她们个个干巴瘦,但她姐倒是.....你说瘦吧,腰细到只有盈盈一把,一双腿笔真修长,确实瘦

可是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瘦,虽生在农家可你看看,像农村姑娘吗?二八芳龄,豆蔻年华,芙蓉面粉樱唇,身姿曼妙,细腰雪肤,一头青丝束在两旁,喝个汤眼神都顾盼生辉的。让她这个普通丫头都想疯狂摇她妈花手,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韩舒概若是知道她这个便宜妹妹心里这么想她她肯定查一句有眼光!不枉弗她天天机姜角缸备姜全角练眼迪韩香娣忍不住疯癫道:“妈,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巡屋栋,你把姐生得那么好看,把我...把小弟生得像十里捏的老鼠,你又生凤又生老鼠,那你到底算龙还是凤还是老鼠啊!李绢一听那个气啊,火蹭一下起来了,尤其老大还不是她亲生的!这不就是拐着弯说她是老鼠养儿巡屋栋,说她是生不出龙凤的老鼠娘吗?“你个死孩子,你说什么?吃饭不吃饭,天天耍嘴皮子,还耍我身上来了,看我今天不打你嘴!”李绢的手伸过去就要扇她家老二。“爸,你看妈打我!她就护着小弟,打我和我姐....

韩舒樱手臂一紧,赶紧躲开便宜妹妹,人家母女两个打架,可别打到她身上,哦不对,便宜妹妹刚才说什么?养母意然还打她?“好了!”韩兴昌拍了下桌子,“不吃饭,滚出去,

饭桌上这才消停下来,韩舒樱慢慢坐回到桌前,目光在几人脸上溜了一圈,

她决定,还是不在这家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她又不是过来拍变形计体验农家生活的,还得想办法离开这里韩兴昌喝了口汤,出声道:”舒樱啊。

”嗯?

“你这回离家出走的事,传开了,以前的媒都不提了,不过还有个茬,是你高中同学,姓叶,叫叶俊茂?你记得不,虽然和你一样没考上,但他在锦阳县粮油店工作,他那边有结亲的意思,特意找了媒婆过来说,就是彩礼少了些,五十块,三转没有响,三十二条脚一个不少。叶俊茂?她上哪儿记得呢

想了想,端着粥碗道:“我年纪也不大,暂时不想结婚,想找个工作.....”锦阳县也行,她先在那边找份临时工的工作,等她赚到钱票后,再想办法弄到工作单位的介绍信,到时有钱有信,再去鹿城就简单了,目前她什么也没有,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啧”旁边喝粥的李绢出声,“找工作?工作有那好找?咱大队,队长家大儿子,不还在家里待着?人家也高中毕业。“城里小领导彩礼给一百五你不干,非要自己找工作,你要是嫁过去,想要什么没有?工作不随你挑?”顺便也能把她儿子女儿工作解决了。韩兴昌这次没反驳也道:“是啊舒樱,现在县里工作不好找,也没到招工的时候,就算招工人家优先招收城里人,每个厂里岗位都有人,就算人家不干了,也有子女接班,没有点门路,不好找。韩舒樱也愁,找工作这么难吗,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至于重新返回高中复习一年再去考,她直接Pass,这家人不会同意的,就算愿意,过了年她再复习一年,考上后没多久就读不了了,最乱的时期就要到来了她自己有主意,没出声儿,旁边韩香娣眼球子叽里咕噜转,韩宝吃完肉一抹嘴,碗筷一扔跑出去跟村里小孩玩去了韩舒樱初来乍到,本以为很难融入农村这个环境,但人的适应力是强大的,她是谁啊?天天跑剧组跑宣传,偶尔还得去陌生舞台上唱个歌跳个舞,选秀出身没有什么可矫情的,拍戏上山下水,商演四处乱飞,做人就要像变化龙一样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她发现只要盯住韩香娣,她做什么跟着做就行了,不求混个基乐融融,倒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韩家孩子少,两个女孩可以睡西厢,韩宝年纪小暂时和父母睡东厢,估计等两个姑娘嫁出去,韩宝也长大了,整个西厢也就倒出来了洗漱用的所有东西放在西厢,房间靠墙打了许多柜子,韩舒樱在柜子上找了找,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牙刷,不过这个牙刷?自己做的吗?她拿着一个木制柄的东西看了半天,上面好像一层马毛啊?摸着还挺硬茬,有好几个,不管了,她从里面拿个新的。后来才知道原来韩兴昌是个木匠,牙刷这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不但要钱还要票,农民想买支牙刷,还要自己背粮拿到跟城里跟有票的职工交换,他索性自己琢磨着做了几支给家里人用穿过来两天两夜,先是收容所,后来又上了火车,到了这里,韩舒樱总算能洗漱了,有限的条件下她刷了牙,洗了头,擦了澡,浑身轻爽多了,然后坐在西厢靠柜子的长条凳上,用毛巾擦干头发。还听到李绢在堂屋嘟囔:“真能嚯嚯,烧了一锅水全用光了......

韩舒樱当没听见,该怎样怎样,她现在的心态,就是当自己是亲戚家的客人,身为客,客客气气地住两天,早晚是要走的韩香娣拿着油灯掀开土布门帘进来,正好见着她姐在窗外隐约的光线里,坐在长条凳中间,倚靠着窗口柜子,上身灰色小褂,宽松长裤,坐在那儿身形窈窕柔美,不知在想什么,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一头乌黑湿润的头发。胸前还挂着一只闪闪的小银锁,要不是这东西现在不值钱,她好歹得跟她姐抢一抢,凭什么她姐有项链,她没有?她拿着煤油灯轻手轻脚过去,走近后,这个大她五岁的姐姐在油灯蜜色的光线下,肌肤看起来如婴儿般娇嫩,白嫩到皮肤就像薄薄的一层膜,微微发亮,嘴唇嫩粉的像一片樱花瓣,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又亮又润,都说女大十八变,她姐离家出去一次,回来感觉整个人比以前更美了。韩香娣看着都有些期待,都是一个妈生的,她姐变漂亮了,那她明年也十四岁了,到了十八会不会也来个女大十八变,变得这么漂亮啊,到时候求亲的门槛被踩破的就是她了她痴迷地看着她姐的脸,想象成自己的,

然而坐在那儿魂游天外的韩舒樱,满脑子都是,唉,这地方连保养皮肤的油都没有,牙刷还可以原始材料造一造,保养皮肤的油她总不能拿块猪油涂脸上吧?生活条件,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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