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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1)

第二十五章

祁珂被太后传召进言与长恩伯蒋固康对峙,蒋固康早有预谋把刘氏之死的罪名扣到祁珂头上,祁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蒋固康与蒋贵太妃咄咄通人,当场就要太后定祁珂的罪,所幸长公主祁瑶及时出现,阻止了这一切。她只以一句‘人是死在你蒋家,与公主何干’的话扭转了局面。

说到底,蒋固康能诬陷公主的唯一理由,就是刘氏被公主驱逐回府两日后死去,除了他一口咬定刘氏因是受了屈辱自尽而亡之外,其他就没有任何证据了。“请长公主明鉴,我家主母被五公主当众驱逐回府,此事见证者众多,难道还不算证据吗?”

蒋固康不知道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长公主殿下怎会突然出现,这位有本事,有名望,耿直起来六亲不认,可比风评不佳的五公主要难对付多了。“不算!”祁瑶厉声道:“难道只要被公主训斥的,过几天意外死了,都要算在公主头上不成?”

“这...."蒋固康不敢说得太多,于是转头向蒋贵太妃求助。

蒋贵太妃欲言又止,她一年也难见长公主几回,就算是亲生女儿,但因为长公主出生后不久蒋家便因贪污大案落马,先帝仁德,没有牵连蒋贵太妃,还让她自己选择,一是保留贵妃之位,但要交出公主的教养资格;二是由贵妃降为昭仪,公主仍可放在身边;事实可见,蒋贵太妃选择了前者。

先帝后宫的规矩与别朝都不同,除了皇后之外,后妃们拼的不是容颜、才华与家世,而是只要为陛下延绵子嗣的女子都可封妃,不拘身份,诞下第一个孩儿的被封为贵妃。这对于各方面条件都不是最出色的蒋贵太妃来说,贵妃的位份简直像是她撞大运得来的,她不舍得就此丢弃,更何况那时娘家已然降爵,还靠着她充门面,若是她也降了位份,那蒋家在外头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蒋贵太妃自己放弃了教养公主的资格,直接导致了她与长公主亲母女的生分,不仅完全说不上话,甚至还有些惧怕。收到蒋固康的求助,蒋贵太妃饶是不怎么想开口,也只能出声相帮

“瑶儿,这件事....."

谁料才刚开口,就被长公主截过了话头

“您虽然姓蒋,但也别忘了自己太妃的身份,在没有分清找你帮忙的是人是鬼之前,有些事还是谨慎开口比较好。”蒋贵太妃被当面怼了个哑口无言,长公主摆明了不想让她管蒋家的事,她若硬要出头,就是跟长

公主为难,今后只怕母女关

系会越发僵持,此刻也只得妥协一步,裹袖坐下生闷气。

长公主怼完蒋贵太妃后,又把目光投注到蒋固康身上:

“蒋伯爷,你还没回答本宫,是不是公主训斥过的人隔天死了,就都要算在公主头上?”

蒋固康见蒋贵太妃歇火不干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干巴巴的说

"公主说不算,那便不算吧。”

祁瑶冷眼凝视话里有话的蒋固康,斥道

“自家死了人你不去报官,反闹到宫中来,蒋伯爷,你究竟意欲何为?”

大概是祁瑶的话锋过于凌厉,直戳蒋固康的七寸,令他紧张不已,慌张跪地做出一幅被强权压迫的姿态,对着太后与蒋贵太妃的方向诉苦“长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横竖我家夫人已死,臣也不过是一时气愤,才胆大包天的入言来劳烦太后为我夫人主持公道,既然长公主发话,那这个公道不讨也罢,我想夫人泉下有知,定也能理解我的无能为力。”这话说得好令人生气,就好像他真的是强权压迫下的受害者一般,祁珂哪里忍得住,想上前回怼,被祁瑶一把拉回来。祁瑶冷静自若:

“伯夫人确实可怜,伯爷想为她讨公道理所应当,那就更应该查明她的真正死因才行,本宫这便下旨让开封府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查一查,总要让伯夫人去得安心,让伯爷心服口服才行。”听闻祁瑶要让开封府来调查,蒋固康的面色一变,想求助蒋贵太妃,谁知还没开口,就听蒋贵太妃对他抛下一句“你怕什么?就让开封府来查,从头到尾查清楚,叫人无可抵赖。”

大概是蒋固康到蒋贵太妃面前哭诉时,说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蒋贵太妃到现在仍不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只觉得娘家侄儿肯定不会说谎,侄媳就是被五公主给逼死的。蒋贵太妃的话对蒋固康来说简直像是添乱,他怎么敢让开封府从头到尾的调查刘氏之死。

他连夜下葬就是想让五公主对刘氏的死因心生疑惑,继而当着太后的面要求开棺验尸,而太后定然会让开封府去开棺,蒋固康早就对开封府的几个仵作稍加打点,没说原因,只是让他们开蒋家棺木时动作麻利些,尽量不要冒犯尸体。那些仵作知道勋爵人家的规矩,收了钱自然不会扒皮剖腹的细验,得出的结果必然是表面上的。

原本一切都按照蒋固康的预想进行,眼看就要把刘氏之死成功栽赃到五公主身上,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长公主。这长公主不是素来不喜五公主的浪荡作派,又怎会穿着骑装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为五公主辩解?背后莫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可那人是谁?来不及让蒋固康静下心细想,永寿宫外便走入一位嬷嬷,行礼过后说道:

“禀太后,开封府送来公文,说是要提审长恩伯。”

永寿宫众人皆是一愣,五公主惊讶的看向长公主,眼神似乎在问:是姐姐的手笔?

祁瑶摇头,亦面露疑惑,她确实有让开封府调查蒋固康的意思,可她还没下令,开封府那边怎么就来提审了?蒋固康面色灰败,跌坐在地,顾不得颜面和体统,连滚带爬

抱住蒋贵太妃的小腿求救

“姑母救我!”

蒋贵太妃突然被人抓住小腿,下意识就踢了一脚,把蒋固康踢倒在地,怒斥道

“开封府来提审,你去便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怕什么?”

"我,我....""

蒋固康有口难言,从长公主出现开始,事情的走向就彻底变了,他还没弄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开封府就骤然入宫提人,他怎么敢去?太后也觉得蒋固康的反应不太对,正疑心着,就听身旁谢婉轻柔的声音说道

“蒋伯爷若是问心无愧,又怎会怕开封府来提审?太后,只怕今日咱们都被人欺骗,冤枉云华公主了。”太后很喜欢谢婉,有意撮合她与皇帝,接替她已故长姐的皇后之位,从谢婉口中说出的话,太后总愿意多听几分,更何况这几句也说到了太后心坎里。“不知开封府是以何罪名提审蒋伯爷?”谢婉对那传话嬷嬷问。

传话嬷嬷说:

“说是杀妻杀子,诬陷当朝公主,欺瞒太后,诓骗太妃....罪名很多,所以开封府尹邱大人亲自在宫门外等候提审。”一下说了这么多罪名,把蒋固康都给说傻了,整个人虚脱一般软在地上,还是长公主亲自唤人进来,把他拖了出去。蒋贵太妃到此刻才终于咂摸出不对劲,长公主无奈责怪

“太妃心善是好的,但也该明心明德,好自为之。”

长公主说完,便对太后行了一礼,拉着五公主祁珂头也不回离开永寿宫,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处花团锦簇的凉亭,祁瑶屏退左右,对祁珂训道

“你怎么回事?有没有脑子,竟被人算计至此!”

祁珂委屈,但也知道长姐是担心自己,顺从认错

“我错了。没想到蒋固康竟会挖这和

坑给我跳,还有锦.....锦娘不会自尽,肯定是被蒋固康害的,长姐,你帮忙帮到底,帮锦娘讨个公道吧。”长公主长长一叹:

“开封府已经在查了?是非曲直,总有公断。”

祁珂想起之前开封府送来的刘氏死因,对他们的办事能力十分质疑

“公什么断,若非长姐下令,他们又岂肯详查?一群尸位素餐的蠹虫!”

长公主疑惑

“不是我下的令。”

祁珂不解

“什么?不是长姐下的令,开封府又怎会这般迅速提审蒋固康?”

长公主想了想,问祁珂:

“我本在西郊狩猎,看到这张纸条才来找你的。”说完长公主从袖袋中抽出一张

字条递给祁珂,字条上写着一行字

[我在永寿宫,长姐救命。]

竟是祁珂的笔迹,看起来一模一样,祁珂震惊表示:

“是我的字!但不是我写的,更不是我让人送的。”

长公主沉吟片刻后问:“你在宫外,可有人帮你?”

其实收到字条的时候,长公主就曾怀疑过是不是真的,但想着既然字迹相同,地点又在永寿宫,就算是假的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这才马不停蹄人西郊赶过来。

宫外,有人帮她?

祁珂脑中浮现出一人,惊喜点头:“是梧秋!肯定是她!”

她身边愿意对祁珂出手相助,又有这个能力的人,除了金梧秋之外,祁珂想不到第二个。

“梧秋...."长公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祁珂兴奋解释:“是我最好的朋友,金梧秋,江南金氏的,当年就是她的商队把我从北辽救回来的。听祁珂提起北辽,长公主总算想起在哪听过‘金梧秋’这个名字了。

"是她!"

当初祁珂做的那些糊涂事,险些让她丧命,所幸运气好遇到一个大祁商队才被救回,商队主事的名字就叫‘金梧秋’。长公主至今没忘记,祁珂被送回京城时,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模样,虽然她自己不肯多说什么,但显然是在北辽受过很多苦的。等她身体稍微养好一点后,长公主便想见见祁珂这位救命恩人,可惜金梧秋那时还在江南,不常来京城走动,长公主便暗自记下了这份情。“肯定是她!我进宫前梧秋就猜到蒋固康有问题了,是她在宫外帮我。”祁珂既高兴又欣慰,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宫,抱着金梧秋大大的亲几口。“她有心了。你交了个好朋友。”长公主由衷道。

父皇一共生了六个子女,除了老六当了皇帝,其他五个公主,就属老五最不省心,但也不能怪她,她的生母云妃是宫廷舞姬出身,身子又不太好,生下老五没多久就香消玉殒,老五自小没有母妃教导,十分缺爱。祁瑶身为长姐,自然也会对她多加关照,可她毕竟年纪轻,没照顾过人,时常有所疏忽,后来她又跟着将军夫人去了边关数年,祁珂在宫里,由嬷嬷们照看着长大,对人对事极度天真,这也是她身为公主,却轻易被一个北辽的男人骗走,失身又失心的主要原因。

对这个妹妹,长公主心中有愧,因此她回京之后性情大变,

改往日乖顺性情,在京中高调行事,只要她好好的,长公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多加干涉。没想到今日她竟被人算计至此。

“改日我在府中设宴,下帖子请她来聚,我要当面谢谢她对你的屡次搭救之恩。”长公主诚心诚意的说。祁珂没有生母教导,自小便对长姐言听计从,又是宴请自己的好朋友,祁珂无有不应的

“好,我替梧秋先谢过长姐,到时一定抓她去赴宴!”

长公主失笑:“什么抓去赴宴?是请!郑重的请!”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凉亭下传来一道轻柔的笑声

“二位公主要请谁?不知可否带上婉儿?”

竟是从永寿宫寻来的谢婉,张公主与祁珂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她来作甚’的意思。

“谢三姑娘在宫中陪伴太后,如何得空?”长公主抬手免了谢婉的行礼,和气的说。

谢婉优雅起身,柔柔的说:

“圣寿节不是快到了,我已向太后请辞,要回府做一番准备,正好空出些时日,不知长公主何时宴客,婉儿定要到场凑一番热闹的。谢婉是信国公谢忱的第三女,她的长姐谢珺乃是已故玉贞皇后,十八岁时嫁给当时只有十六岁的祁昭,不过半年便病逝了。一个皇后才做了半年,谢家始终觉得遗憾,尽管后来二公主祁淑主动要求嫁给信国公世子谢恒,将谢家与皇室的关系重新联结,但世子当驸马,又怎比得上女儿当皇后呢。所以这些年,谢家与太后一直在努力,想着从谢家再推一个皇后出来,被选中的就是谢婉今年才满十六,去年的及笄礼办得空前盛大,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就是把她当未来皇后在培养。“不过是请个朋友,谢三姑娘不认识,怕是会觉着没趣儿。”

长公主是想单独宴请金梧秋以示郑重,没想到被谢婉缠上,只得委婉的劝她放弃。

谁知谢婉像是铁了心要凑这份热闹,仿若没听懂长公主的劝说,执意道

“不认识有什么打紧,长公主与五公主的朋友,便是婉儿的朋友,你们介绍一下我不就认识了。”

谢婉年纪虽小,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难言的气韵,说话不紧不慢,神情不卑不亢,叫人难以拒绝。见长公主和祁珂仍在犹豫,谢婉再抛一言:

“亏得婉儿先前在太后面前替五公主说话,长公主竟连一顿饭都不愿请婉儿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长公主若再拒绝便要置气了,想着反正是宴请,己方这边多一个人也没什么,便看向祁珂,问她的意思:"金老板会介意吗?”

祁珂对谢婉借她邀功,强行介入私宴有些不满,但也不想让长姐为难,遂应道

“梧秋是个爽快人,怎会介意。”

长公主闻言点头,对谢婉道:“那等定下日子,我派人给三姑娘送帖子去。

谢婉欣然应道:“那我便在家等着了。婉儿告退。”

看着谢婉离去的窈窕身影,祁珂不禁感慨

“这小姑娘架子端得,真当自己是未来皇后了。”

长公主环顾四周,见西南角的花丛略有动静,赶忙轻撞了一下祁珂,提醒她慎言,又对凉亭下方等候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立刻朝西南角花丛那边查看而去,片刻后回来,对长公主摇头回禀"公主,人已经跑了。"

西南角的花丛离凉亭不近不远,是隐蔽却又刚好能听见凉亭中对话的距离,婢女查看过后,那处确实有人藏身的痕迹,可惜在婢女过去之前,人就离开了。长公主英气十足的眉峰微蹙,沉声道

“看来她的目标并不是我们。

祁珂不懂:“什么意思?”

长公主怕宫中耳目太多,便未曾解释,而是说了句

“谢家这一辈若是真有人能当皇后,只怕就是她了。你今后切

不可因她年纪小

有所怠慢,她与你说的事,让你做的事,你都务必多动脑子想想才行。

祁珂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才跟着长公主身后离言而去。

金梧秋给蒋商和大刘氏出谋划策,让他们带着状纸去开封府衙告状。

虽说子告父有违人伦,要先受十杖,但蒋商恨意滔天,无所畏惧,说哪怕要先受百杖他也要拖着一条命将杀母恶父告上公堂。金梧秋佩服这孩子的勇气和胆识,为他花大价钱请了最好的状师随堂,又让两名大夫在公堂外候着,等人一出来就即医治。她甚至让人驾了马车,停靠在离府衙最近的一个街口耐心等候。

这场官司最终能否成功,金梧秋其实心里也没有底,蒋家毕竟是伯爵府,若开封府尹是个昏庸的人,稍加包庇的话,蒋商这案子前景难料。她兀自在马车里担忧,过了一会儿后,她派出去打探情况的车夫就火速归来回票

“东家,蒋小郎进去一跪,还没开口说话,状纸就被府尹大人接了过去,连子告父的十杖都给免了。”“府尹大人看了状纸,怒不可遏,居然亲自点兵去拿长恩伯,现下蒋小郎在堂中候着呢,估计

这案子得审到深夜,也不知一夜审不审的完,东家何不先回,小的继续在这盯着,若有情况,小的立刻回去禀告。车夫眼看这案子颇为耗时,对金梧秋建议道。

人已经进了公堂,金梧秋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留下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应了车夫的建议,率先回涌金园。此时已入夜,街上灯火万盏,人|流如织,一派繁荣兴盛的景象。

金梧秋心事重重回到涌金园,没什么胃口,便对珍珠姑娘说自己在外用过了。

书房里亮着灯火,金梧秋稍加恍惚后就想起,曾经她的地盘已经不再单独属于她了,来了个从不知道‘客气’怎么写的家伙,让金梧秋又爱又恨推门走入书房,看见那人坐在软榻的矮桌旁盘弄着什么,连金梧秋进门都没舍得抬头看她一眼,只说了句“回来啦。”

这淡定自若的样子,搞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金梧秋无奈上前,在矮桌对面坐下,看了一眼矮桌上放的东西,面露迟疑的问

“你买这些给谁玩儿?”

装了轮子的小木狗,翅膀能动的小蝴蝶,还会一个劲啄米的手工鸡....全都是玩具。

某人指了指他自己,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啊。"

金梧秋挑了挑眉,问:“阁下贵庚?莫不是才三岁吧?”

某人恬不知耻的摇头:

"没,我都五岁了。”

金梧秋轻笑,祁昭见她笑了,递给她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鸡,说道:

“原本我是想再去买一把伸缩匕首的,你猜怎么着?那摊位居然被官府给封了,还贴了告示,说今后不许卖那种教坏孩童的玩具,真是太可惜了,那么好玩的东西,你说是吧?”金梧秋想起被那伸缩匕首欺骗的经历,实在不敢苟同

“那种邪恶的东西就不该造出来!封的好!”

若非因为那把匕首,眼前这家伙能不能留下还两说呢。

“啧啧啧,金老板好严厉。”祁昭对金梧秋抛了个媚眼:“我好喜欢。”

金梧秋选择闭眼,转身靠在迎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手中小鸡的鸡冠,对祁昭说

“今日多谢你传来的消息。”

祁昭让喜鹊送来的纸条上把刘氏的死因和蒋固康的杀人理由都写得十分详尽,若非如此,金梧秋也不敢让蒋商直接去开封府鸣冤告父。“不客气。”祁昭说。

金梧秋抱着迎枕问他:“那只喜鹊很可爱,可有名字?”

祁昭将软榻中间的矮桌搬到一边,自己也扯了只迎枕与金梧秋躺在一处说话

“今日送信的是二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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