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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公司(1 / 1)

沈青叶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却碍于没有更多的线索,只能把这一点暂且搁置。

她问:“那你在杀了袁正浩之后,为什么还要在他的伤口里,插上七朵白玫瑰?’

贺书文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那天在包厢里,包括他在内,一共有七个人。”

“我很想把他们全杀了,但是我做不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仇恨。”

沈青叶心道果然,那七朵白玫瑰,就是对施暴者的宣言。

“那七个人是谁,你都知道吗?”

贺书文敛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是只要看到他们,我一定能记起来。

仇人的脸,早就刻在她的脑海里,一刻也不曾忘去。

沈青叶回头看向韦正义:“正义哥?”

韦正义心下了然,起身走了出去,不到两分钟后,又拿着一大叠资料回来,站在贺书文面前。

“你看看这些,有没有你认识的。”

沈青叶也上前两步,看着她拿着照片

一个个地指了出来

“这个,这个,这个......

她一边指,沈青叶一边在心里默念:

崔博文,赵永新,廖宏远,耿浩南,杨文轩,高翰明。

再加上一个袁正浩,正好七个人。

“还有他。”贺书文又指着最后一个人,有些迟疑地道:“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那个包厢里有他;不过第二次去的时候,就没见过他了。最主要的是,第一次去的时候,对方也是对她动手动脚的一员。

沈青叶看着那个人,喃喃开口:“魏承泽...."

两人把贺书文安顿好,离开审讯室之后,沈青叶脚步不停,直接朝着重案组办公室走去。

她翻出最开始廖宏远几人的口供,对比之后发现,贺书文这个名字,只在魏承泽口中出现过一次。而在廖宏远几人的口供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这个人。

没什么不同。"

韦正义摸着下巴分析道:“所以,可能是贺书文试图自杀那一幕吓到了他们,又或许有别的原因,让他们对贺书文心有余悸,下意识选择了隐瞒。而或许是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参与进来的魏承泽对沈青叶点点头:“没错,这个人数,也刚好符合那七朵玫瑰的说法。”

目前一切水落石出,但沈青叶总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她轻叹了一声,看着手上贺书文的口供,道:“先把这些给岳队看看吧。”沈青叶在忙着的同时,其他人也没在闲着。

姜程带着一组二组的几位刑警和痕检组的同事一起去了那家酒吧,在控制住了酒吧经理的同时,找到了袁正浩他们每次聚会固定待着的包厢。在里面的沙发、地毯 卓子等物品上 检测出了男性的精斑女性的分泌物

甚至还有一些血迹

痕检组的同事把这些纷纷采样,又把酒吧经理带了回去,等待审讯。

而岳凌川,则在忙着从廖宏远几人口中撬出更多线索。

虽然现在有人证,但只凭贺书文和苏云芳的话,想让他们开口还是有些难度。而且目前,还有最关键的一个线索没有消息。他们拍摄的那些照片和视频。

岳凌川沉思片刻,并未选择现在揭露真相,而是另辟蹊径,找了另外一个理由

“我们已经调查了你们之前提到过的郑雨丹、裴思思等人,但是案发当天,她们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目前已经能排除嫌疑。这次请你们来,也是希望你们能再想想,袁正浩历任女友中,有谁,对他恨意那么深重?”杨文轩一开始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垮起了脸:“警官,这,我能想到的肯定都说了啊,你这再让我想,我真的是想不出来什么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岳凌川皱眉:“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你再好好想想,任何一点细微的线索,都有可能帮助我们破案。杨文轩只能绞尽脑汁又想了想,到最后实在是无奈道:“警官你放过我吧,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岳凌川神情也有些失落:“那行吧.....”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不记得了的话,那你女朋友记不记得?你和袁正浩玩得好,你们女朋友之间关系应也不差吧?女生更敏感一些,或许她会有些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杨文轩一愣:“......

岳凌川疑惑看他:“怎么,别跟我说你连你女朋友也不记得了。”

杨文轩忙笑道:“警官说笑了,哪儿能呢,我这就她们联系方式给你......

与此同时,其他几间审讯室里,也在重复着同样的情景。

等一轮审讯结束,岳凌川看着手上的名单,刚安排好罗开阳顺着这些

找出更多被侵害的女性时,就见沈青叶走了过来。

他挑了挑眉:“贺书文都招了?”

“招了。”沈青叶把口供递给他,又简单把情况介绍了一遍,岳凌川听着,神色一动:“魏承.....他顷刻间就想好了主意,愉悦道:“很好,这份口供很有用,等会能帮大忙。”

沈青叶心下一动,奇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岳队....想诈一诈魏承泽?

岳凌川从未体会过这种默契,不用多说,对方就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岳凌川看着她,挥了挥手中的资料,道:“魏承泽算是个突破口,只要有了突破口,剩下的自然就溃不成军了。”“明白。”沈青叶笑:“那就期待岳队的好消息了。”

魏承泽被带到审讯室,整整十分钟,前面的两位警察却只是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一开始他还能沉得住气,可审讯室空间密闭,灯光昏暗,又没有钟表等计时工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魏承泽也不由慢慢慌了起来。面前那身形高大警官外表极其出众,但不经意的抬眼扫视间却又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魏承泽眨了眨眼,抬手推了推眼镜,试探问道:“警官,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是有什么事啊?”岳凌川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魏承泽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又联想到袁正浩的死,心下瞬间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勉强笑了笑:“警官在说什么,我不太懂。”

“不懂?”岳凌川冷笑一声:“凶手已经将作案动机交代得一清二楚,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唰”的一下,魏承泽冷汗顿时冒了下来,他想起之前警察说的情杀,又想起袁正浩的死状,丝丝缕缕的汗珠自额间溢出,他磕磕绊绊地开口:“什什么凶手?你们查到了凶手?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岳凌川猛地一拍桌子,半站起身,气势迫人:“贺书文亲口交代,迷奸和轮.奸确认属实,你还在这儿跟我装傻?”贺书文?

魏承泽倏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那一次我根本就没参与!”

岳凌川步步紧逼:“不是你是谁?受害者亲口所说,还能有假不成?”

“放屁!人是袁正浩带来的,事是老廖他们一一”话未说完,魏承泽瞬间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时惨白。岳凌川慢慢坐了下来,冷眼看着他:“老廖他们干嘛了,怎么不接着说了?”

魏承泽鼻孔翕张,嘴唇一阵干涩,呼吸粗重。

岳凌川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抗不成?”

魏承泽舔了舔唇,这才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他的陷阱,心中一片慌乱,放在桌子上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有些无助地推着眼睛,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要见我父母。”

韦正义嗤笑道:“你对自己处境有没有一点认识?你一个强.奸.犯,有什么资格提出要求?”

魏承泽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我说了,我没动那女的!”

岳凌川厉声道:“你没动贺书文,难道没动别人?”

他紧紧盯着魏承泽镜片后面有些躲闪的眼睛:“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都有谁?郑雨丹?

魏承泽脸皮抽动了一下。

岳凌川继续道:“魏晓霞?裴思思?孟华云?宁嘉嘉....

魏承泽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岳凌川敲了敲桌子,一脸不耐道:“魏承泽,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现在证据确凿,你承不承认,也没什么区别。”他冷冷地看着他:“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态度积极,愿意主动配合,提供线索,到时候在法院上,或许能稍微从轻处理。要是不配合.....轮.奸的罪名,足够你在狱里待个十几甚至魏承泽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岳凌川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眉眼锋锐逼人。

魏承泽呼吸微微一窒,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审讯室悄无声息,安静地可怕。

魏承泽的手松了又紧,过了许久,整个人才无力地松垮下来:

“你们想知道什么?”

岳凌川和罗开阳对视一眼,神色间都带着些隐晦的喜意。

之所以选择魏承泽作为切入口,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而来,也是从苏云芳的话里和前面几次的打交道中看出他性子软,心性不够坚强,比起廖宏远等人更易于突破。岳凌川问:“你们做的这些是,最开始是谁起的头?在之后,又是谁带来的人最多?”

魏承泽低垂着眉眼,无力道:“最开始是袁正浩和廖宏远起的头,之后也是他们带来的人最多。”“什么时候开始的?受害者一共有多少?”

“大概有五六年了吧?我是后面才参与进来的,具体的不清楚。至于受害者记不清了,少说也有几十个人。“有的受害者不怕你们威胁,选择了报警,但是却没有后文,这是怎么回事?”

魏承泽眼皮子跳了跳,含糊道:“就是.....那个地方派出所嘛,上头有人是廖家的.....

岳凌川眼睛微眯:“谁?”

魏承泽说出了一个名字。

岳凌川记下,又问道:“你们每次行凶都会拍视频,视频在哪?”

“这我不知道。”

"嗯?"

“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东西可能在廖宏远手里,具体在谁哪,就不清楚了。”魏承泽道:“他家是搞房产的,市里面房子好多,他平时也不固定在哪里休息,谁知道是放到哪儿去了?”岳凌川拿着口供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炫丽的晚霞。他半眯着眼,看着远方,忙了一天,终于有时间静一静。“岳队。”

女孩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一看,沈青叶端着杯水走了过来。

岳凌川有些意外:“你还没走?”

“我跟我妈说了今天晚点回去。”她把水递给岳凌川,边道:“刚趁着那一会儿的功夫,跟开阳哥一起把袁家夫妻的事儿处理了。岳凌川伸手接过,感受着水源滋润着干涩的喉咙,问道:“怎么说?”

“袁夫人还是那个说法,她知道儿子在外面有人,但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哪怕有人找上门来,说要袁家负责,或是声称怀了袁正浩的孩子,她也一概没见过。在她心里,那些人只是玩玩,不配进入袁家大门。“她以为儿子就是花心一点,对象换得勤一点,但也属于正常恋爱的范畴。对于袁正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不知情的。“袁先生平时忙于工作,对儿子的个人生活不怎么关系,就更不清楚了。

岳凌川淡淡道:“不管怎么说,她蓄意杀人是事实,牢狱之灾免不了。

沈青叶也道了一声是。

丧子之痛本能理解,但袁夫人激动之下做出这种事,那就难以原谅了。

更何况,袁正浩变成这样,真的没有父母教导无方在里面吗?

她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明天可能会晚点来。”

岳凌川偏头看她,关心道:“怎么?太累了,还是不舒服?”

沈青叶失笑:“没。”

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他:“我总有种感觉,薛明琪就算没参与进这件事,也多多少少是知情的。贺书文的话把她的嫌疑全摘了出去,反而更加可疑。”岳凌川闻言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他又说:“不过明天事情比较多,我估计没什么时间,要不....."

沈青叶冲他笑:“没事,我叫了开阳哥一起。就是跟岳队提前报备一下,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岳凌川看着女孩弯弯的眼眸,声音顿了顿,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好。“

他说:“开阳办事也算稳重,你跟他在一起,安全也能保证。”

沈青叶无奈:“我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的。”

岳凌川笑了下,又看着远处的天色,道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

沈青叶应了声好,临走的时候又招呼道:“那明天见,岳队别忘了吃饭。

岳凌川一时失笑,摸了摸肚子,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顺着栏杆往下看,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岳凌川伸了个懒腰,正想随便去搞点吃的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唤了一声“岳队!”

他回头一看,是二组的一个刑警。

"怎么了?”他问。

对方正一脸苦笑,无奈道:“廖宏远一直在那闹。

岳凌川皱眉:“他闹什么?”

“闹着要回去,闹着要给家人打电话。”对方叹了一口气

“闹了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岳队,要不你去看看?”

廖宏远被带过来后,就一直在审讯室里待着。中间有警察过来时,他难免忐忑,等听清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本以为配合完成回答后事情就了了,却不料警察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放他离开的想法。廖宏远眉头微皱,问道:“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对方转过身来,回道:“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好,后续可能还有

一些问题需要廖先生配合调查,辛苦您再等等。”

这一等,就不知等了多久。廖宏远眼皮子狂跳,

心下不安的预感越来越重,趁着有

警察进

来的间隙,他问道:

“我还得等多久?有没有个准话?”

警察看了他一眼,随口敷衍道:“快了快了。”

廖宏远拳头紧了紧,心下恼怒,但不到必要关头他也不敢跟警方起冲突,只是耐着性子道:“那我的手机能还给我吗?现在时间不早了吧,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哦,不行。”警察道:“现在事情还没处理好,不能打电话。”

廖宏远耐心快要告罄:“你们要办案,我配合了。可是现在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警察只道:“抱歉,请您再等等。”

审讯室的门再次关上,室内悄然无声,外面的动静丝毫听不到。

廖宏远心里越发慌乱,又强行忍了一会儿后,终于压制不住心里的脾气,抬手哐哐砸着桌子:“放我出去?你们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们?”"放我出去!”

"有没有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放我出去!”

审讯室里寂静一片,始终未有回音,中间更是没有一个警察来看过。廖宏远呼吸慢慢急促,越发确定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他现在人不在外面,也没法跟外界联络,他们要真查出点怎么办?越想越慌乱,廖宏远只能借着闹来发

世自己的情绪,哐哐的动静在室内响个不停。

“人呢?都死了不成?”

"我又没犯罪,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开门,放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到廖宏远嗓子都有些哑了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天光从外面透了进来,廖宏远被刺得眼睛发疼,却还有一种终于见到外面的喜悦。

他正欲说什么,看到外面的人后,声音一顿。

“岳少。”他脸上下意识浮现出了一抹殷切得体的笑,但配上他此刻有些凌乱的外表和焦躁的神色,整个人显得极为违和他却丝毫不觉,只是道:“岳少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岳凌川神色淡淡:“廖先生这是什么话,不过是配合调查,让廖先生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罢了,怎么就成关了?”“还有,这里是工作场合,请叫我岳先生,或者岳警官。”

廖宏远脸上的笑意一顿:“好,好,岳警官。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呢,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总不能你一直待在这儿了?”岳凌川道:“再等等吧。”

廖宏远强忍着不耐:“具体要等多久?”

岳凌川道:“短则三五天,长的话....”他看着廖宏远,忽地笑了笑:

“那就要看廖先生做了什么了。”

廖宏远呼吸一窒:“我不太明白岳警官的意思。”

“是吗?”岳凌川靠在门边,姿态懒散,慢悠悠地道:“我以为廖先生对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才是。”廖宏远心脏狂跳,面上却强装冷静道:“如果是袁正浩被杀的事,那跟我没关系,岳警官应该是知道的。”岳凌川道:“我知道啊。但我也没说,找你来,是因为袁正浩被杀的事啊。

廖宏远眼皮子狠狠一跳,仍在负隅顽抗:“那岳警官想让我交代什么?”

岳凌川轻飘飘地道:

“那可就多了。”

他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就比如,那些视频,你放到哪儿了?”

廖宏远瞳孔骤然一缩,他声音微哑:

“视频?什么视频?”

岳凌川了然地点点头:“不肯说啊?”

廖宏远呼吸微微重了几分。

岳凌川贴心道:“不肯说也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不过....."

“廖先生不妨猜猜,这次被带过来的,除了你,还有谁?”

廖宏远倏地瞪大了眼睛。

岳凌川笑容不变:“廖先生再不妨猜猜,除了你之外,有几个人招了,几个人没招?”

廖宏远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紧了起来。

岳凌川道:“廖先生若是愿意好好交代,等查明真相,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这儿。

至于离开这后会去哪,那就说不准了。

“若不愿意说....就只能委屈廖先生,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了。”

廖宏远深吸一口气,强装沉着道:“岳警官,廖家和岳家多有合作,你这么咄咄通人,不太好吧?”岳凌川却道:“在公言公,请廖先生不要说和这个案子无关的废话。还有.....”

他神色倏地冷沉下来,眉宇间锋利尽显,看着廖宏远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一只手就能碾死的蚂蚁:“跟我家合作的多了去了,你又算哪只鸟廖宏远脸色瞬间铁青。

岳凌川又恢复了笑容:“队里地方有限,廖先生要是不愿意交代,就在这儿继续待着吧。”

廖宏远只能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审讯室的门再次关上。

他狠狠地砸了下桌板,表情狰狞,心慌意乱,但被困在这里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父母早点发现不对,赶紧来救他。可一群快三十的大男人,平时彻夜不归的也是常事,不过一晚上不见,还真不至于家人担心。

这也正是岳凌川希望看到的结果。

这一整晚,重案几个组顺着杨文轩等人的交代和苏云芳提供的资料,一个个地联系上受害者,并将名单规模不断扩大。所有人都绷着一口气。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沈青叶就到了和罗开阳约定好的地方。

她抬头看着上方老旧的居民住宅,偏头问道:“这就是吴艳红的家?”

罗开阳道:“就是这儿,现在时间还早,吴艳红应该还没去上班。”

两人提步上前,一直到三楼停了下来。沈青叶四处看着,打量周围的环境布局,罗开阳则抬手敲了敲门。屋里一时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罗开阳又敲了一会,才听到里面传来不甚清醒的声音:“谁.....罗开阳道:“警察。"

“警察?”屋里的人似乎有些惊奇,连带着脚步声都快了许多。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身穿睡衣、个子差不多有170、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有些讶异地朝两人看了过来。

“小罗警官.....”她显然是认出了罗开阳,神色拘谨又有些茫然:“您这是....

罗开阳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吴阿姨,上次的事儿还有些具体的问题想问问您,怕晚点您去上班了,我们就这个时候来了,没打扰到您吧?”“没没没。”对方连忙摇了摇头:

“我也正要起来了呢。”

“赶紧进来吧。”

阿姨忙着要去倒水,沈青叶忙说不用,只道:“我们问两个问题就好了,您不用忙,别耽误您上班了。吴艳红这才应了声好,有些忐忑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哦,您说,您说。”

罗开阳看了沈青叶一眼,听女孩道:“是这样的,您上次说那天下午您刚换好衣服,正要锁上柜子,有人叫您,说新娘发现有块地方不干净,让您再去清理一下,对嘛?”昊艳红连忙点头:“对对,是我说的。”

沈青叶问:“那您有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吗?”

“啊?”吴艳红一时有些呆怔,片刻后,她摇摇头,道:“没.....我就听到有人喊我,没注意到是谁。”沈青叶又问:“那等您打扫完卫生后,新娘又说快到下班时间,大家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一

一这话,您是亲耳听见新娘说的吗?”

吴艳红想了想,轻轻嘶了一声:“好像.....是。”

“那个时候,大厅里人好像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打扫完,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了一声,让我赶紧走,新娘说了别破坏了场地,她明天还来,我也没多想,把工具放好匆匆就走了.....那人是用新娘的口吻说的那句话,也是因此,在转述的时候,吴艳红也下意识采用了这种说辞,并且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沈青叶确认道:“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您都没见过跟您

兑话的人是吗?"

吴艳红摇摇头,确定道:“没有。”

“那这两次跟您说说话的人,是同一个人吗?您熟悉她的声音吗?”

吴艳红道:“应该是同一个人,至于熟不熟悉...."她又想了想,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不对.....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没听过这个人的声音啊?”搭档的同事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谁的声音吴艳红自认还是能听出来,可是现在....

她有些慌了,抬眸看着沈青叶:“警官,这,我.....跟我没关系吧?”

前两天的凶杀案她也有所耳闻,自然也知道警察是为什么来的。此刻想到这儿,就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被误会了什么。沈青叶见状连忙安慰道:“您放心,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您要是无辜的,我们肯定不会冤枉您的。”吴艳红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沈青叶起身道:“那我们这就先告辞了,之后若是再想起什么细节,也请您及时跟我们联系。”

吴艳红忙起身送道:“会的会的,也希望你们能早点破案。

她面带优色,命案发生在酒店,警方一日没破案,酒店的生意就会一直受到影响。吴艳红是真怕,万一酒店干不下去了,她工作怎么办?下了楼后,罗开阳道:“吴艳红说的跟贺书文交代的差不多,所以那些事,应该真的跟薛明琪没关系。你还是怀疑她吗?沈青叶道:“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着,既然出来一趟,就查到底吧,不然我心里总觉得不对。”罗开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只要有线索,就不能轻易放过。

沈青叶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可咱们现在其实并没有什么证据,开阳哥不觉得我一意孤行,浪费时间?”“嗨。”罗开阳摆了摆手,笑道:“你说这,我都习惯了。”

沈青叶好奇:“嗯?”

“老大也跟你一样,办案总喜欢天空行空。有时候证据明明指向这个人,他非说那个人有嫌疑。我们都不理解,可等最后真相大白,才证明老大的确是对的。这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他说:“杨队说了,老大这种人,是天生的对罪犯敏感,生来就是要干警察这一行的。“

“杨队?”沈青叶想了想:“是一组组长吗?”

罗开阳点了点头:“对,也是老大之前的带教师傅。”

沈青叶好奇:“我听说,岳队跟杨队之间....系似乎不太好?”

罗开阳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我懂我懂,我刚进队里的时候,也有这种错觉。

他挠了挠了头:“也不能说关系不好吧。杨队这个人比较强势,脾气又倔,最恨队员不听话。可偏偏老大办案又总是另辟蹊径,各种想法有时候我都觉得莫名其妙,杨队自然更不能理解了。这时间久了,吵起来不也正常?”“不过我听启明哥说,杨队当初撂挑子不干,把人撵出一组,其实也是为了老大好。

沈青叶来了兴致:“怎么说?”

罗开阳道:“就他们虽然在某些观念上合不来,但都是警察,老大又的确有天赋,杨队多多少少还是惜才的。而且凭老大当初的立功速度,想要升迁也要不了几年。但你也知道嘛,一组那边有杨队,二组那边有马队,他们年纪也都不大,离退休还早.....他话没说完,但沈青叶已经明白了。那种情况下,队里不可能把那两位老资格撒下来,让岳凌川这么个刚进队里没几年的新人上去,不管是规矩还是脸面,都不好看。“所以杨队明面上把人撵走了,实际上又让宋支队辟了个三组出来,也就是咱们这儿了。”他看着沈青叶,叮嘱道:“外面那些人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别全都当真。杨队和老大虽然有时候话说不到一起去,还经常容易吵起来,但要说什么大矛盾是真没有。有时候碰到什么疑难杂案,老大还经常去那边请教杨队呢。”毕竟二三十年的刑警经验摆在那儿,有些事岳凌川看不出来,但他们可能一点就透。“就像这次,咱们人手不足,岳队也去拉了一组二组的人来帮忙。”沈青叶笑:“我明白,开阳哥放心吧。”外面的人说也就当说个乐子,沈青叶从来没有全部当真过。

“对,毕竟都是警察,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罗开阳道:“就说现在,逢年过节的,老大也都还去杨队家里拜访呢。”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估计也就只有杨队,能把老大训得狗血淋头吧。

沈青叶想象着那个场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车子一路向前,走到一半的时候,罗开阳才问她:“对了,你这是想去哪儿?”

不是说要查薛明琪,他看这路也不像是去薛家的路啊。

沈青叶道:“我打算去薛家公司。”

“薛家公司?”罗开阳一时惊讶:“怎么会想到去那?”

沈青叶点了点头,解释道:“如果薛明琪真的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话,那她跟贺书文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大概率是贺书文找上的她。可一个是家境普通的大学生,是薛氏企业的大小姐,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罗开阳思索道:“那就只能去薛明琪常出没的地方等她。”

“没错。”沈青叶道:“薛明琪在公司任职,比起其它更为私人地方,这相对而言是最好找到她的地方。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沈青叶抬头看着那标有薛氏标志的高楼,对罗开阳说:“走吧。”

公司门口有保安守着,见到来人并未拦截。

一楼是个宽敞的大厅,靠右边的位置则是一个柜台。前台小姐笑意温和,见着两人率先打招呼道:“两位好,请问是来找人还是来办公务?有预约吗?”沈青叶回眸看她,心下一动:“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吗?”

前台小姐歉意道:“抱歉,没有预约的话不能上去呢。不过您如果是来找人的,可以给对方

打个电话,让他

来接您也是可以的。或者你说他是什么部门

的,我帮您联系也可以

沈青叶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来找人的。”

罗开阳上前一步,将随身证件递到她面前:“警察,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前台小姐一愣,随即忙道:“啊,那您稍等,我这就联系经理......"

“不用了。”沈青叶打断她的话,道:“不需要经理,有你就够了。

“我、我?”前台小姐有些无措和慌张,沈青叶见状道:“没关系,几个问题而已,你如实回答就好。"好的,您问,您问。”

“最近一两个月,有没有人来找过薛明琪,就是你们公司老总的女儿?”

“薛小姐?”前台小姐想了想:“这段时间来找薛小姐的人也不少,您指的具体是什么人?”

沈青叶道:“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衣着朴素,可能跟我们一样没预约。这是她的照片。前台小姐低头看着照片,好半天后才啊了一声,道:“哦,这个人我知道。

“她的确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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