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自幼便不喜喝汤，怕是要对不起王妃的美意了。”
他看着谢晚凝的眼神里带着兴味，若不是碍于其他人在场，他怕是要将她给吃干抹净。
一顿饭下来，萧玄策吃得味如嚼蜡，看那样子就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般。
谢晚凝看得很是心满意足，不过也好奇他为何会如此夸张？
“孤今日逛累了，明日再继续。”
他的脸色苍白，瞧着当真奇怪。
裴翎玖瞧出来了她的好奇，轻笑一声，“晚凝，你可能不知道他的习惯，他这个人什么都不挑剔，却在吃食上挑剔，吃到一口不对心的，怕是要难受上几日。”
今日的谢晚凝也算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他最讨厌的味道。
“我在他的碗中加了辣椒和醋，应当也不至于那么难喝才对。”
裴翎玖失笑，“他最讨厌的味道就是酸。”
谢晚凝控制不住，抿唇笑出声来，对萧玄策也算是有了些了解。
他倒是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坚不摧。
而且裴翎玖与他之间的关系并非她想的那么糟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倒更像是相爱相杀。
“玖哥哥似乎对他的事情很熟悉。”
“当初在战场上，我们之间的较量是两胜一负，也算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我自然对他多有了解。”
他虽然没说谁是两胜的那人，但谢晚凝看他们的相处模式便知道，是裴翎玖赢了。
“玖哥哥，他说的让你去燕国是……”
“我不会去燕国，我不喜欢朝堂上的争斗。”
现在是被迫牵扯其中，事情完成后他只想离开。
谢晚凝略带忧心地望着他，眼前的情况可不是他想退出就能离开的。
“玖哥哥，我们回去吧。”
“三皇子那边的事情还未解决，你先回去。”裴翎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先回去休息。
谢晚凝心里却总有些不太安稳，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嘶……”
谢晚凝倒抽了一口气，抬眸看去，这才是发现，原来她刚刚走神的时候撞上了一个老妇人。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她不断磕头，就怕谢晚凝会追究。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走神不小心，自然不会怪在其他人的身上。
谢晚凝上前想去搀扶，却被她躲开了。
“老奴的身上脏，就不污了王妃的手了。”她表现得很是拘谨，嗓子也是沙哑的声音。
谢晚凝就是瞧着她莫名地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老奴在府上做工，王妃瞧见过老奴也是正常的。”她对答如流。
谢晚凝随意地看了一眼她背着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你在厨房工作？”
“老奴没有别的手艺，只能在厨房打打杂，还请王妃莫要怪罪。”
“本就是我走神撞上了你，怎会怪你？你走吧，若是身体不舒服，再来找我便是。”谢晚凝好脾气地笑了笑。
老妇人连连谢恩，转眼间就离开了长廊，那佝偻的模样忍不住让人怜悯。
谢晚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很熟悉，之前必定是在哪里见过。
“司剑。”谢晚凝轻唤一声。
司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了出来，恭敬地跪在地上听命。
“去查查这个老妇人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在后厨是做什么的？”
她对这个老妇人的事情有些好奇，而且最近是多事之秋，她不能随意地放过什么。
司剑的速度很快，老妇人的具体消息很快就到了谢晚凝的手上。
“后厨的人说她是这两日才到府上的，据说家中已无依靠，管家瞧着她可怜，才把她留在了后厨。”
她是这两日才进府的？谢晚凝一皱眉，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盯紧了她。”
她倒是要瞧瞧，这是谁派来的人？后厨可是很容易动手的地方。
司剑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仔细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晚凝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敢直接动筷，提前试了一遍没毒，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情况倒也没有持续太久，当天晚上，老妇人就被司剑抓到了谢晚凝的面前。
谢晚凝瞧着她依旧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她到底想做什么？
“张妈是吧？说说吧，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去书房是想做什么？”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语气里带着试探。
张妈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瞧见谢晚凝，眼里满是恨意，“我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现在不是已经高枕无忧了吗？怎么还怕我进书房？”
她这急促的样子，好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谢晚凝瞧见这样的情况，越发好奇她是谁了，“你绝对不是张妈，你到底是谁？总之你也落在我手里了，就算你暂时不说，我也很快就会查出来你是谁的。”
她只不过是不想为这样的小喽啰耗费心力罢了。
张妈的表情变得很是扭曲，“谢晚凝，你当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不记得我是谁了！你害得我变成现在这样，竟然要问我是谁！”
她的声音变得尖厉起来，谢晚凝也是隐隐约约地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些苗头。
她起身，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去，入目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全数有了回答，“原来是你。”
谢如霜已经被卸掉了伪装，干脆没再装下去，“谢晚凝，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要我怎么死？”
她知道，谢晚凝肯定是要报复她的，现在也算是躺平了。
“你是来找柳墨兰的？”谢晚凝没有在意她的话，反而一句话说出了她的目的。
“我确实是来找墨兰的，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今日就是死，我也要与墨兰死在一起。”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激烈，“说起来，她还是你的妹妹，你应该不会这样狠心杀了她吧？”
这句妹妹不是一般的讽刺，谢晚凝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有意思，你以为我跟你是一样的人吗？我不会杀柳墨兰，但她确实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