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识趣，谢晚凝也很干脆，直接把人给带了出来。
她好奇地看着眼前之人，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这件事真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谢家安排的。”刺客看着谢晚凝，生怕她会不相信。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谢晚凝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们应该跟在谢如霜的身边也很久了吧？”
不然也不会被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些局促，“已有五年。”
五年还能说出这样背叛的话，也确实不容易。
谢晚凝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回去告诉谢如霜，这件事我已知晓，剩下的东西尽快补齐，否则，我便把她告到京兆府尹那去。”
这件事闹大了，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好处。
男人的面色犹豫，看起来并不想回去。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里喝茶不成？”
谢晚凝对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耐心，一个背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品？
“小人自然不敢，只是小人很是好奇，为什么王妃会做出如此决定？谢家好歹是您的娘家。”
“娘家？”
谢晚凝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差杯，只把这句话当做笑话。
“你跟在谢如霜身边这么久，该不会不知道我在谢家是什么地位吧？”
说到这，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既然你跟在谢如霜的身边这么久，还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想必你是她的心腹，那我倒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心里面已有结果，但目前仍需验证。
男人想就这样混过去，却看到司剑已经将手按在了剑上。
看样子，只要他说个不字就会人头落地。
他哪里还敢拒绝？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候谢晚凝询问。
谢晚凝看着他这般模样，突然有些好奇，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谢如霜的手下生存下来的？
“谢如霜与谢永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忐忑。
毕竟这件事关乎不少的人，她曾经只是怀疑而已。
如今马上就要有答案，她还有些紧张。
“这……”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挣扎。
“你若是不说，倒也可以。”
谢晚凝并没有逼迫他的意思。
可他分明就感觉得到，他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就会人头落地。
“想必您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就是如您所想一般，两人并不是亲兄妹。”
谢晚凝表现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平静，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事情理所应当。
可能是这件事怀疑了太久，所以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也不需要再说其他。
“你可以回去了。”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好像这些事情她没有问过一般。
男人咬了咬牙，“只要您愿意收留，我可以告诉您更多的关于谢如霜的事情。”
他跟在谢如霜身边这么久，也知道谢家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一直想着要找下家帮忙托盘，如今也算是个好机会。
谢晚凝皱眉，不能理解他的心思。
“我放你回去不是好事吗？你留在这里只会丢了性命而已。”
他留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人知道不少谢如霜的秘密，这其中包括您母亲的事情，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收留小人，那小人大概就只能带着秘密去死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还说到了关于母亲的事情，谢晚凝如何能冷静自持？
“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她的表情有些惊讶，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人名叫无言，自小便在谢家生活，只是五年前才得以重用，很多事情我都经历过，我相信王妃肯定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他知道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就此一搏。
谢晚凝在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之后，就没有想要放他走的意思了。
“司剑，你去随意挑选一个人回谢家报信，这个人……”
她打量了一下无言，心中对他并非完全信任。
“暂时留在府中吧，你时刻监视他的行动，若是他有其他的想法，立刻将他就地正法便是。”
谢晚凝对这件事很是在意，知道现在最好是将此人控制起来。
无言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可以好好活下去，这些都是小问题。
实际上，谢晚凝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了。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母亲的死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
谢晚凝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面上依旧一副很是淡然的模样。
无言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只能说道：“您可能并不知情，谢如霜与家主之间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两人之事当时被主母发现，想必后续的事情不必小人来说，您也应当能猜到。”
谢晚凝咬了咬牙，心中对谢家更是怨恨。
“所以我母亲不是病死，是他们下的毒手？”
“是。”无言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怜悯。
“当日两人的事情被揭穿，主母对两人失望至极，本是想要就此与将军和离，却被两人阻拦，自那之后，主母便一病不起。”
至于这一病不起是什么原因，大概就只有谢永福才会知道。
谢晚凝恨得牙痒痒，手中的杯子也被她攥得死紧。
“当日的情形便是如此，您看……”
“你安全了。”谢晚凝的神色很是冰冷，依旧没有忘记答应他的事情。
“王妃英明，日后您还有用的到小的的地方尽管说。”
他心知这一次总算是逃过了死劫，不过也不敢造次。
毕竟谢晚凝背靠玖王府，面对玖王这样的人物，就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芍药，带他下去看管起来。”
谢晚凝需要将此事好好消化一番。
天知道她这个时候心里有多复杂。
“母亲……”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她终究是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水。
她从未想过母亲离世之时，经历过这样的苦楚。
谢晚凝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谢家，手刃了那对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