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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027(1 / 1)

他下意识地握起扶薇的手,又后知后觉自己的手是湿的,扶薇刚擦净的手,又被他弄湿。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宿清焉重新给扶薇擦净了手上的水痕,问:“今晚想留在这里,是因为还觉得不舒服吗?”

扶薇沉吟了片刻。她有心想敲打祝明业此番下江南恪尽职守揪出地方官员里的蛀虫,所以决定多留一晚,明日叮嘱他。

只是她心里也犹豫,犹豫自己的放权,到底该是何等程度。

“你想回家吗?”扶薇望着宿清焉,“如果你想回家,我们就回家。”

“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想多留一晚?”宿清焉问。

“不是。”扶薇掖了掖鬓发,模棱两可地说:“我与祝明业是旧时,有些话想和他说罢了。”

她含笑打趣宿清焉:“你也可以理解成叙旧。”

“好。”宿清焉儒笑着颔首,“你有事要做尽管去做就是了。我陪着你。”

扶薇拍了拍美人榻,让宿清焉坐近些。她挪了挪身,侧枕在宿清焉的腿上,尤其有些怅然:“清焉,你会不会也有些事情犹豫不决?想去做,却又觉得不该做。”

宿清焉将扶薇办放下来的青丝轻轻挪到一旁,免得她压到。他说:“那要看什么事情。有些不该做的事情,纵不管是多大的诱惑都不能去碰。”

扶薇轻笑一声,道:“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也没触到道德底线。”

她翻了个身,仰枕着他的腿,抬眸望着他打趣:“比如……该不该在别人家里,且青天白日的就拉着你亲热?”

宿清焉一怔,无奈轻叹一声。不过他也隐约明白了扶薇的类比,他说:“很多事情本无对错,如何选都是对。随心就好。”

“随心……”扶薇拉长了音,“看来宿郎心里没有我,才不愿意随了与我亲热的心。”

“你……”宿清焉无奈地望了一眼关着的房门,俯下身去,在扶薇的额头落下一吻,一触即离。

他立刻直起身,又移开了目光。

好半晌,扶薇都没什么反应,宿清焉不由再悄悄将目光移回来,忽地对上扶薇正望着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扶薇唇畔掬着的那一捧浅笑慢慢漩深,她伸出手,纤柔皙白的指腹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宿清焉重新俯下身来,将吻落在她的唇上。扶薇在他抬头之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同时又回吻他。

湿柔触入,宿清焉欲要拉开扶薇手腕的动作顿了顿,转而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扶薇指腹划过宿清焉的掌心,从他的指缝间伸过去,十指相扣覆握不离。

“咚咚咚——”

宿清焉瞬间睁开眼睛,直起身,结束这个吻。可是十指相握的手,忘了收回去。

扶薇仍眷在这个温柔的吻中,她缓了缓,才问:“谁?”

蘸碧在外面禀话:“主子,祝大

人询问您要不要过去一同用晚膳?还是令厨房的人将晚膳端过来?祝大人的意思,是很想您过去的。”

扶薇略显扫兴地嘟囔一句:“他还是那么扫兴。”

“我过去。”扶薇道。

扶薇本想着正好用膳时询问祝明业这一路的巡查结果,可是她转念一想,若宿清焉在,她不方便询问祝明业。而她又不太愿意撇下宿清焉。

“慢着。”扶薇又改了口,“我不想动了,端进来。”

“是。”蘸碧应声。

祝明业就在不远处,听见扶薇的话,先喜悦后失落,短短几息间,心里就经历了大喜大悲。

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声,宿清焉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他迟疑着,不太想松开手,可还是不得不开口:“起来吧。整理一下。一会儿他们端晚膳进来了。”

“整理什么?”扶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郎君这话像我们刚刚做了什么,导致衣裳乱了呢。”

事实上,宿清焉人规矩,连吻也规矩,刚刚根本不可能去碰扶薇的衣裳。

宿清焉将扶薇贴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拨开,温道:“整理一下你乱了的头发。”

“哦。”扶薇这才坐起身。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觉的确弄乱了。先前躺下小睡时,她解下来了一半,后来又枕在宿清焉的腿上彻底弄乱了。

宿清焉环顾屋内,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把梳子回来。

他将扶薇未散的一小半绾发也解开,而后帮她仔细梳理。她的发丝柔软如缎,徐徐抚过宿清焉的掌心。

蘸碧领了知州府的侍女们,端着晚膳送进来。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宿清焉握着木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迟疑片刻,道:“蘸碧你来。”

蘸碧瞧着扶薇沉默,便走了过去。宿清焉起身,将地方让出来。

蘸碧接过宿清焉递来的木梳,瞥了一眼,道:“是桃木的,主子您凑合一下。”

宿清焉闻言望过去,问:“桃木梳不好?”

“我们主子以前喜欢用绿檀木的。”蘸碧笑着解释。

马上要吃饭,蘸碧也没有给扶薇梳复杂的发式,只梳了个简单的发式。

许知州府里的厨子非常擅长江南菜市,一大半的菜肴都是江南小菜。祝明业又格外点了几道扶薇以前喜欢的菜肴,如糖醋排骨和酱牛肉。

只是可惜祝明业不知道扶薇自从中毒之后,口味变了很多,如今很少吃这些。她接过筷子,去尝清淡的江南小菜。可吃了几口,她便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

“你吃吧,我吃好了。”扶薇道。

“不好吃吗?”宿清焉依次去尝扶薇刚刚吃过的几道菜,“味道还可以。”

扶薇单手托腮,偏过脸望着宿清焉,道:“吃你做的菜吃惯了吧。别人做的,虽然样子瞧着好看,甚至和你做的也差不多。可是味道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宿清焉蹙眉,他有心给扶薇下厨,

可又觉得这是在别人府上,用别人家的厨房有些不合适。

跟着蘸碧进来的府里的侍女,机灵地说:“葳蕤堂就有闲置的小厨房,做不了大菜,可若是做点简单的小菜却是没问题的。”

宿清焉心里那丝顾虑终究还是没有扶薇吃不下重要。他放下筷子,望向扶薇:“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做。”

“我随口说说的,你吃你的。”扶薇道。

“想吃什么?”宿清焉又问了一遍。

扶薇中午的时候睡着就没吃东西,确实有一点饿了。

“不用麻烦了。”扶薇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以前喜欢的糖醋排骨,还没送到嘴边,又放了回去。

她改了口:“你吃完了再给我做吧。反正我吃东西向来没个固定时间,都是看心情的。”

“这样不好。”宿清焉坚持,“既然你也不知道吃什么,我就看着给你做些简单的。”

宿清焉站起身。

“蛋羹。”扶薇道,“只想吃这个。”

蛋羹简单,耗时也短。

宿清焉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只要这个?”

“对,只要这个。别的一口不吃!”

祝明业站在葳蕤堂的院门外,看着侍女们出来,立刻迎上去询问,扶薇吃得如何。

“糖醋排骨和酱牛肉,她吃得可多?”

“那位主子没有吃。”小丫鬟迟疑了一下,“饭菜不合她胃口,她夫君正在小厨房给她重新做。”

“夫君”这两个字在祝明业心里刺了一下,他瞬间不悦地拧了眉。

祝明业还是没忍住今日不见扶薇,他大步走进葳蕤堂,扫一眼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询问侍女,才知扶薇跟着宿清焉去了小厨房。

他鬼使神差地跟过去,想要看看这个宿清焉到底何方神圣,能做出什么玩意儿来。

到了厨房,祝明业走到门口往里觑,见宿清焉立在灶台前忙碌,而扶薇则坐在他不远处的高足凳上。

长公主居然进厨房这样的脏地方,这让祝明业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祝明业酸溜溜地说:“我一直没弄明白宿兄有什么本事博得美人芳心,原来竟是个精湛的厨子。”

“要不我做个人情,让你留在知州府上给主厨打下手?在知州大人的厨房当差,那薪水定然丰厚。”

扶薇警告地瞥过来。

祝明业不得不收敛些。

宿清焉将手里的事情忙完,才转过身来,礼貌温声询问:“敢问祝大人贵庚?”

“二十有七!”祝明业语气不善。

宿清焉道:“祝大人年长宿某五岁,您这一声宿兄唤错了。”

他眉宇间蕴着温和的浅笑,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而且不带情绪,好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祝明业在他这坦然的态度下,被狠狠地噎了一口。他这般挖苦,这个宿清焉居然一点不恼,还要一本正经纠正谁年纪大?

谁年纪大是重点

吗?

扶薇轻笑了一声,对宿清焉道:“祝大人见了谁都要尊其兄长,是习惯成自然了。”

“原是这样。”宿清焉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忙碌。

祝明业脸上却隐隐起了变化,想起曾经四处巴结奉承的自己。

“做好了吗?”扶薇问。

“好了。”宿清焉掀开盖子。

祝明业立刻伸长了脖子望去,想要看看这个宿清焉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手艺。可是当他看见宿清焉从锅里端出来的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小碗鸡蛋羹时,不由懵住。

“祝大人,麻烦借一步。”宿清焉温声道。

祝明业回过神,朝一旁迈步,让开被他堵住的门口。

扶薇跟在宿清焉身后离开厨房,经过祝明业身边的时候,看也没看他一眼。这让祝明业心里空落落的。以前长公主不是这样对他的,不管多少人,她总是会在人群里多望他一眼……

祝明业在小厨房门口呆立了一会儿,才抬步离去。

他站在花厅门口,看着扶薇捏着小勺子吃鸡蛋羹,时不时偏过脸,笑着对宿清焉说两句话。

这样的场景,曾被祝明业无数次地畅想过。只不过在他畅想的画面里,扶薇是对他笑。

他又站了一会儿,才黯然转身。

在祝明业转身的时候,扶薇却抬眼,微蹙了眉瞥了他一眼。

晚上临睡前,扶薇让宿清焉去给她倒一杯温水,然后才看白日让蘸碧先收起来的那封密信。

“还在壶州……”扶薇皱眉喃喃,“难道真的还没死,被找到了……”

半晌,扶薇收起思绪,将密信放在烛上点燃烧了。

宿清焉端了一杯温水进来,瞥见扶薇正在烧东西,他也不多问,只将水递给扶薇,转身去整理床榻。

这一晚,是在别人府上,扶薇便没有逗弄宿清焉。两个人单纯睡去。

宿清焉也不知为什么,觉得身上很累,好似今日走了许多路。熄灯过后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睡着的时候,他还握着扶薇的手。

扶薇还没有睡着,她面朝宿清焉侧躺着,用指腹拨了拨他的长眼睫,仍是没有将宿清焉弄醒,知道他是真的困了乏了。她朝宿清焉又靠近些,合上眼睛,不多时,亦睡去。

夜深人静,胡遮脚步匆匆地赶回知州府。

“姑爷,老爷一直等着您呢。”小厮禀话。

胡遮愣了一下,赶忙转身往岳丈大人的院子走去。祝大人在府上,他本不该这么晚回来,可偏偏今日历小雨缠他缠得厉害,他陷在温柔乡里舍不得走,拖到这么晚才归家。

“这么晚。”许茂典一手负于身后,立在书房中央,皱眉看着女婿踏着夜色匆匆赶来。

果不其然得了责备。胡遮赶忙加快脚步跨进书房,陪着笑脸道:“父亲,今日忙于应酬回来迟了。”

顿了顿,他补充:“是西南庄那边的生意。”

说完了,他一边仔细打量许茂典的

神色,一边道:“父亲这么晚还没歇下,是有事情吩咐吗?”

“我不管是西南庄的生意,还是和你的狐朋狗友鬼混,都不要耽误正事!”

“不敢!绝对不敢!”

许茂典就一个独女,如今是真心把这个姑爷当成半子,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去做,彻底当做了自己人。

“祝大人是年轻人,你陪着比我更合适。带着他多逛逛多走走,好好招待着!”许茂典叮嘱。

“那是定然!”胡遮连忙笑着说,“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必然将祝大人哄得开开心心。”

许茂典道:“钱财不是问题。”

胡遮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高兴地连连点头。

“回去休息吧。”许茂典顿了顿,“正事重要,也不能忽略了妻子。忙完了得了闲好好陪一陪文静。”

“是。”胡遮道,“我是想着先把父亲的事情办好,等送走了祝大人,之后闲下来了,好好陪着文静。”

许茂典颔首。

胡遮告退,回到自己的院子,屋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小灯。院子里的丫鬟瞧见他一回来了,一个迎上来,一个掀起帘子进屋禀话。

待胡遮进屋,许文静已经迎到了门口。

“还没睡啊。”胡遮脱下外衣,丢给侍女。“不用总等我。到时候了就睡。”

“我不困。”许文静伸手帮忙宽衣。

胡遮的视线落在妻子的丑脸上,只一瞬,就嫌恶的移开了目光。

还是雨娘好,哪哪儿都好,比这面丑的妻子好上千百倍。

不过想到雨娘求他的事情,胡遮不由皱眉。他被雨娘哄得答应下来,帮她哥哥报仇——除掉宿流峥和整个平安镖局。

可如今黜陟使正在江南巡抚,正是关键时候,不是生事的时候……

转念一想,他现在的当务之急,确实应该如许茂典所言,哄好这位祝大人。

胡遮今日在历小雨那儿胡闹了大半日,人都被吸干了,一躺到床上,累得呼呼大睡呼噜连天。

许文静轻手轻脚地熄了灯,温柔帮他盖好被子。

第二天一早,胡遮醒来之后,府里的下人立刻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给他听。

胡遮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刚答应历小雨会杀了宿流峥给她哥哥报仇,结果宿流峥的兄长正住在府上?而且还是祝大人心上人的夫壻?

“有意思。”胡遮乐了。

胡遮沉吟片刻,豆大的小眼睛突然一亮。

有了!看来帮历高飞报仇和哄好这位从京城来的祝大人,这两件事儿可以一并办成!

“人呢?还住在府上?”他问。

小厮禀话:“一大早出门去了,不过他夫人还在葳蕤堂,应该是出去办事,还会回来。”

胡遮接过丫鬟递来的漱口水呜噜呜噜漱了口,将浊水吐了。他站起身:“走,先带着东西去一趟华春苑。”

华春苑是祝明业现在

住的地方。

胡遮从库房里翻了些稀奇却并不名贵的东西,送去讨好祝明业。祝明业被就是在巡查地方官员,如今还没摸准这个人的底线,胡遮也不敢贸然行贿。

到了华春苑,胡遮才知道祝明业两刻钟之前就出去了。

“出府去了?这么早?”胡遮不敢置信。他今早已经格外早起了。

他抬眼,看一眼阴沉沉的天气。从昨天下半夜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两刻钟之前还在下毛毛雨呢。

“祝大人往葳蕤院去了。”丫鬟回话。

胡遮了然。“我倒是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能让祝大人这般魂不守舍。”

小厮在一旁附声:“姑爷,就是之前去水竹县的那位美人儿。您先前还说想去一睹芳颜,可惜一直没得闲。”

胡遮想起来了。水竹县是有那么个美人,他和友人出去吃酒时,曾听人提起过。

扶薇今晨醒来时,宿清焉不在身边。

“人呢?”她问。

蘸碧赶忙说:“姑爷出门去了。”

扶薇皱眉。倒不是不准宿清焉出门,只是一睡醒他不在身边,感觉床榻都是凉的,心情莫名不好。

蘸碧走过来,一边帮扶薇穿衣裳,一边说:“祝大人过来了,候在外面已经有一会儿了。”

扶薇不言,没理会。

蘸碧蹲下来,帮扶薇整理好裙子,再道:“主子,给您端早膳来?”

“不想吃。”扶薇神情恹恹。

蘸碧迟疑了一下,微笑着说:“姑爷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了,给您熬了红枣粥。叮嘱我一直温着,等您醒了端给您。”

扶薇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蘸碧想了想,去把早膳端过来。扶薇闻着淡淡的枣香,接过蘸碧递来的小勺子,小口吃起来。

扶薇吃过东西还是没心情见祝明业,她让蘸碧将藤椅搬到窗口,慵懒坐在窗下晒着太阳。

胡遮赶来葳蕤堂的时候,一眼看见威风的祝大人站在庭院里,双肩鬓上早就被蒙蒙细雨淋湿。往日威风赫赫让地方官员瑟瑟发抖的黜陟使大人,正一身狼狈地痴望着自己想心上人。

胡遮心里浮现鄙夷。

官儿都这么大了,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一大清早来一个有夫之妇的窗外丢人现眼?

毕竟是要哄着的大官儿,胡遮不得不将心里的鄙夷藏起来。他又好奇地顺着祝明业的目光望去,好像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堂堂三品大官成了青涩的愣头青。

小轩窗大开,露出窗边半眯着眼的美人,晨曦柔暖发白的光纤尘般洒落,雀跃地于美人娇靥前浮动,给美人镀上一层近乎神圣的光。小小一方窗,盛不下这样的盛世美颜。

胡遮张大了嘴巴,手中拿着的折扇落了地。

天,他为什么没有早些赶去水竹县见美人?

扶薇慢慢睁开眼,望向窗外。她清冷疏离的面容霎时浮现嫣然之笑。

祝明业和胡遮同时屏息,好似魂魄也被她这一笑摄走。

他们两个人又后知后觉顺着扶薇的目光回头。

宿清焉一身白色的长衫,手中提着一柄青色的油纸伞踏入小院。

宿清焉疑惑的目光落在庭院之中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身上。

祝明业拂袖,冷哼一声别开眼。

胡遮眼珠子转了转,在宿清焉的脸庞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去哪儿?”轩窗内,传来扶薇的问话。懒倦低沉的声调里,藏着丝不高兴。

宿清焉朝着祝明业和胡遮作了一揖,快步经过他们二人,踏进房内。

“去买件东西。”宿清焉一边解释,一边朝扶薇走过去。

扶薇将脸偏到一边去,不看他。

宿清焉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含笑温声:“给你买东西。”

扶薇这才懒懒抬起眼皮望过去,问:“什么破烂玩意儿?”

宿清焉仍旧唇畔带笑,从袖中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他将小盒子打开,放在扶薇身边的茶水小几上,认真问:“买的对吗?”

扶薇瞥过去,看见一把绿檀木的梳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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