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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1 / 1)

时间过的真快,这就到了月底。手头的工作刚弄利索,张旸的手机就响了,是伊利打过来的,问他周末回城不,他说没事,也不回去。那边就说,那我明天过去陪你。他说,不影响你的话,我万分欢迎!

伊利安顿好了家里,不到十点就敲响了张旸的房门。张旸看见她手上提的塑料兜,说:

“买这么多东西啊?”

“不多的,这是咱俩的中午饭,一点副食,一点小吃,一点水果。给你多的时间,尽量发挥。”伊利直白,说出来她的打算。

“初恋太美,我们相思了三十多年的时光,为社会为家庭贡献了最旺盛的年华。如东升的太阳,已经垂挂在西方的天上,但愿有无限好的夕阳,来慰藉我们的心灵。”张旸有感而发。

“又在作诗呢。”

“那天看见你保存得平整洁净的日记本,我当时真的好想双膝跪地,抱住你的双腿,大哭一场,感动的我有点无地自容。”

“都老了,还那么煽情。”

“真情不会老。”张旸说着话,已经把伊利揽到了怀里。

伊利说,不着急,我先洗点水果。说着话,她转身进了卫生间,又继续说,今天一整天都给你,周围也没高楼,一会把窗帘拉开,给你看个清楚看个仔细。

听着伊利的话,张旸顿时亢奋起来,感觉浑身的热血在沸腾。伊利一出来,俩人吃了点水果,他就敞开窗帘,又开起房间全部的灯光,猴急地退去了自己的衣服,俩人在床上就开始了缠绵……

整个一天,他俩都是你缠我绕,累了,就松开对方,歇会手脚;渴了,就吞口水果,润润嗓子;饿了,就吃点面包,补充体力。旋即又展现出百变的生动画面,尽情地挥洒着三十多年来的情感,爱恋,思念……

一个人的学生时代,不管成绩好坏,都会在每个人的记忆里,留下永久磨灭不了的印迹。因为那是每个人一生成长的最重要的时期,尤其是曾经相恋相爱的经历的点点滴滴。张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他的初恋伊利的优秀与美丽。一双特有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透过它,谁都能够看见她善良的心灵和洋溢的热情。爽朗的笑声,时不时在教室里或者操场上悠扬地回荡,总是会适时地烘托着群体生活的氛围。蹦蹦跳跳地性格,只要她出现在哪里,那里就是一片温升的团队,聚集起满满地正能量。

她的家庭条件,在班级里算是比较好的那种,父亲在县百货公司上班,在生活用品比较短缺、吃的用的多是凭票证供应的年代,商业工作自是很吃香的岗位。子女中她排行第三,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父母对她这唯一的一个女儿更是宠爱有加。而她,自小就比较懂事,很孝敬父母,与哥哥弟弟一起玩耍的很要好,从来不会因为父母的偏爱,在兄弟们间惹是生非,打小报告,在同学之间,一样地开诚布公,真诚可见,尤其是遇到有需要帮忙或者资助的情况,总是踊跃伸手,毫不吝惜,记得她多次把自己还是半新的衣服,就送给家里经济拮据、生活困难的同学穿,眼尖的同学开始还以为,她们几个淘气,经常互换衣服穿的,后来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在她的口中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字的炫耀和自傲。

有一次,全班组织学农,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村子驻队一周,晚上一起批林批孔,白天与社员一起秋收,一天下午在砍玉米杆的劳动中,一个女同学没注意,下腰不到位,直接砍到了自己的脚脖子上,顿时鲜血直流,社员们立即用人力车把她送到了公社卫生院,大家帮忙办完住院手续,把她安顿好到病床上,但由谁留下来在医院伺候成了难题,伊利就直接说,大家都放心回去忙吧,我没啥事,在这住几天就是。谁都知道,伺候病人的差事,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情,除非是亲人住院,没几个人情愿呆在医院这个满世界都是药味的地方。其实在家里,她平日都是有点娇生惯养,那会安安心心地做这些端饭倒水、扶人如厕这些琐碎事情,而她不但做了,还做的周到。这是全班男女同学都以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的班主任,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安分的活跃分子,在积极响应当时的政治气候方面,他更是做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事情。有一年的暑假,他为了引领全校的开门办学活动,多次鼓动诱惑我们到山里的峪口去,筛砂石筹措经费。记得那次一共去了30多人,有十几个同学找了多种借口成功的进行了躲避。凡参与的同学,均是自己从家里带上蒸好的馒头和玉米珍,班主任安排伊利她们三个女同学的任务,就是给大家每天早上晚上用大锅烧顿稀饭,中午弄顿菜汤。河滩上筛砂石的活,确实很累,男男女女的同学们,天刚刚蒙蒙亮,就从村子里小学教室的课桌上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啃两个馒头,喝一碗稀饭,一溜烟地跑到河滩,争先恐后地干了起来,一直干到上午11点,个个浑身上下落汤鸡似的就回到了寄宿在村子的小学,横七竖八地倒在课桌上,浑身散架似的几分钟就睡着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每每都是伊利她们连续叫好几遍,才能把大家聚齐一起吃午饭,下午3点吃完了午饭,年轻人们就又开始上来了朝气,打牌的,闲侃的,吹笛拉二胡的,也还热闹。玩到下午6点,再去河滩干活到晚上8点。就这样,30多位热血青年,在从未到过的一个山脚下,集体生活了20多天,客观地说,这段时间,对大家也是一个难得的锻炼过程。虽然,在那个时代生活上普遍比较艰苦,大家也受了不少的罪,几个皮肤比较矫情的同学,被蚊虫叮咬的一塌糊涂。尤其记忆犹新的是伊利,她总是在忙完大家的生活后,领着另两个女同学,把所有男同学的脏衣服收集起来,在河滩的水坑里洗净晾干,再及时分发给大家,给大家留下了深刻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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