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被女君渣了后> 第29章 也抱抱不白(标题太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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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也抱抱不白(标题太难想)(1 / 1)

上阳城-上阳宫

观海殿花园中,几棵高耸入云的大树轻轻摆动着它们翠绿的枝叶,与初春时光秃枯败的景象大不相同。此时正值初夏,树上的叶子宛如一片碧油油的海洋,郁郁葱葱,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碧绿的光芒。

墨禾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伸出手掌挡住那一抹耀眼的光芒。

自那日,与面具魔在章尾山山主府一战后,墨禾回来昏睡了两日才转醒。在老翁一日日汤药、丹药的作用下,恢复了大半,她这才可以出来走动走动。

墨禾看见树杈上掉落的一只腿,一晃一晃,有些自在,又有些孤寂。她侧了侧身体,终于看清了,这只腿的主人正窝在树杈上休憩。

“不白~”墨禾唤他。

除了几声鸟鸣,无人回应。

那日,不白抱着她回来后,他在金元阁丹炉前整整坐了一日。这一日里,他就像一棵老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金元阁的药童给他送吃食,他也没反应,就如石头一般沉默。直至老翁对他说墨禾已稳定了,他才离开丹炉,只是一日比一日消沉,如同魂魄离了躯体。墨禾猜想一定是那面具魔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才让他如此。

“师父,你要我爬上去找你吗?”墨禾带着笑意问道。

树上白色的影子终于动了一下,带着几片叶子,从树上翩翩然落下。

墨禾微微抬眸瞥向他,不白一脸的漠然,完全没有往日少年般的肆意张扬。她收回视线,独自往殿内走。

不白看着她削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顿了顿,收敛情绪抬步跟上。

殿内,墨玉正在往汤碗里倒药汁,那药汁黑乎乎的伴着一股难闻且苦涩味道。墨玉拿了汤匙轻轻搅动,一阵阵白色的烟气从碗里升起又快速散去。

墨禾接过墨玉递过来的汤药,仰头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她眉头微微皱起,刚放下碗,一个茶盅、一碟梅子就出现在她眼前。她抬眸一瞥,不白拿着茶盅,墨玉拿着那碟梅子。她嘴角略弯,接过不白的茶盅喝光了里头的茶水,又拿了一颗碟子里的梅子放入口中。茶水清香,梅子酸甜,口齿生津,那股苦涩的味道终是消散了。

墨禾在书案前坐下,抬头轻轻扫了眼不白,对墨玉说道:“阿玉,你先退下吧。”

墨玉有些诧异,她偷偷瞥了眼不白,看他冷眉冷眼的样子,就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殿内寂静无声。

墨禾翻开一本折子,是章小山递上来的,他将楠木长老在山主府这几日的情况都一一回禀,如她所料,不仅是山主府,连同章尾山都没有魔气了。

她柳眉轻蹙,将折子扔给不白,冷冷道:“还能隐藏魔气,这些魔倒是有点本事。”

不白快速看了一眼,又将折子重重合上丢在了地上。那面具魔,他真想亲手捏死他,他不由得将手握成一个拳头,青筋凸起,从手臂一直到手背。

墨禾扫了眼被丢在地上的折子,又瞥了眼不白。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如此暴躁。

她眼角扫到了角落里一个木箱子,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微勾,打趣道:“你要搬过来住?”

“怎么?不行?”不白挑眉疑惑道。那个木箱是他的东西,今日刚从章尾山带来。

墨禾不语,她轻笑了下,倒了杯茶递给不白道:“行,我师父想住哪?住回你那碧霄宫去?”

“就住这。”不白接过茶盅,语气很不客气。

墨禾倒茶的手一顿,她眼皮一跳道:“这?你要与我同住?”

“恩。”不白点点头,语气肯定,表情坚定。

“为何?”

“从今日开始,我要时刻保护你。”他拿起茶壶往茶盅里倒了杯茶,继续道:“那面具魔说的对,如果连你都保护不好,我罔称你师父了。”

墨禾心里一顿,心道:果然是那魔头说了什么。

她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魔的话不可尽信,必然都是有目的的。”

不白眼眸闪了闪,他盯着前面虚空处,摇摇头道:“他那天说的不无道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不白回过味来,这墨禾正套他话呢,他瞥了眼墨禾,眼神中带着几丝不乐意,不再说话。

墨禾挑眉,心道:什么时候不白这般警觉了。

她也没再追问下去,就打趣道:“你住这儿不合适?”

“为何?”不白闻言立刻转过头来,很不满的盯着墨禾问。

“你虽是我师父,可你我始终男女有别,我”

“呵!有了闻三,你就跟我讲起男女有别了?!”不白忽的站起来,他双手插腰如同斗鸡般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絮叨:“你还没我一只手掌大时我就抱着你在流花宫玩了,如今,好啊,女大不中留这句果然没错,还没嫁给那闻三呢,你,你,你就要跟我男女有别了,这观海殿那么多空的偏殿,我住一间怎么了?!那碧霄宫距离你这那么远,要是那只魔再来找你,我我不管,反正我就住你这,我住东偏殿。”

不白一口气说完,就坐在地上,背对着墨禾不再言语。虽然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可心情明显比刚才要舒畅些。

墨禾扶额,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白便是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的内心世界的确被那面具魔的伤的不轻。

“好。”

不白听到墨禾这声“好”,终于转回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

“主君。”墨玉从殿门口走进来说道:“老翁有要事回禀。”

“恩,进来吧。”墨禾颔首。那面具男留的丹药估计是有眉目了,墨禾与不白对视一眼,等着老翁的定论。

老翁手里拿着一个锦袋进殿,他垂首向墨禾行礼,而后坐到不白旁边。

墨玉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跟在老翁身后,她将汤药放到书案上,轻声说道:“主君,还有一碗,已凉了,您快些喝下吧。”那浓郁的药味直冲鼻尖。

墨禾看了眼汤药,又疑惑的望向老翁,那老翁眉头凝成了川字,白色的胡须都微微卷起。

他摸了摸胡子一脸严肃道:“今日起,需再加一碗药,快喝。”

墨玉一边搅着汤匙一边问:“老翁,这汤药可否换成丹药啊,丹药就没那么苦了。”

“呵!”老翁冷笑一声,他扫了眼墨玉,又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墨禾,他“哼”了一声道:“药丸又如何?之前的药丸可有按时服用么?”

墨禾有些心虚,老翁说的丹药便是她之前去黄国时,老翁特意炼制的,她总是想起来才吃。

她从墨玉手中接过药碗,扫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汁,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墨玉接过空碗,拿了一颗梅子递了过去。墨禾摇摇头,喝了口茶压了压口腔里那遗留的苦味。

老翁见她喝药如此爽快,心中那些不快也稍淡了几分。他道:“心脉折损需得好好养,也不可再调动灵力。日后这汤药每日三顿,先喝三日,阿玉你亲自去我那金元阁取,不可过他人之手。”

“阿玉知道了。”

“多谢老翁。”

两人乖乖巧巧应着。

老翁又道:“这汤药便是白苍煎制,虽不如紫苍那般能全然解掉,但多少也有点助益,你且好好喝着。”

墨禾点点头,询问老翁那面具魔遗留的丹药。那日,不白亲眼看见那人给墨禾喂下了一颗丹药,他探查了一下确无魔气,回来便让老翁确认丹药的药效是否会有问题。

老翁一闻猜出了几分,里头有几味比较珍贵稀有的灵草,能益气解毒、养心复脉。为能逐一辨别成份,他便将丹药留了下来细细琢磨,今日终于能确认此药无毒,且对墨禾的病症有助益。

墨禾跟不白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那面具魔究竟是何人?

那日墨禾毒发,他完全有机会将墨禾杀死,可他没那么做,还给墨禾留下了丹药,甚至得知墨禾中无知毒后大发雷霆,还叱责不白没有保护好她。

结合先前在虚空阵正景里发生的事,能确认这面具魔认识墨禾、叶归及不白,上次推测此人是上阳宫里的人,此次更能确认必是上阳宫人。

竟然在上阳宫,还能把魔气隐藏的如此好

墨禾收起思绪,她低头抿了口茶,伸出手让老翁切脉。

老翁切完脉,眼眸如潭水深似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仿佛被忧愁所笼罩,面色凝重。他轻抚着胡须,沉声道:“万万不可再调用灵力,心脉的损伤又加重了几分啊。”他低眉沉思,稍作停顿后又说道:“白苍与这丹药,你需每日按时服下。这无知之毒,若未能寻得紫苍主君,你可知道我师出医学大家南门子?”

墨禾轻轻点头,老翁当年从南门子的医谷出来后,与先君相遇,因某些机缘,他便留在了上阳宫的金元阁。

“我师父有一套绝学,南门十三针,可治百邪癫狂,对于解毒疗法也有一二,若无紫苍,这世间能试上一试解无知之毒的便只有这套针法。这套针法如今由我的小师弟,也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椰十三继承。只是他四处游历,行踪难觅,我已命人去医谷传信,只要他遇见医谷中人,便可知我在寻他。”老翁顿了顿,面露难色又继续道:“只是,我那小师弟性格桀骜,最不喜王庭中人,恐难说服。原本老夫想先寻得他,同他磋商好再禀报主君,可如今主君的病情不容再拖沓。这是我那小师弟的画像,主君交由黑鸦卫查探查探,切勿小心,我那师弟也已修得半仙,若寻到他万不可惊动,请允老夫先与他磋商,想必他会给些薄面。”

不白与墨玉闻言惊喜不已。

墨玉又替老翁倒了杯茶,眼角蕴含泪花。不白接过那椰十三的画像仔细端详,是个中年人的样子。他心叹多了一丝希望总是好事,他抬眸看向墨禾,她只是很平静的冲他点点头。

“老翁,阿青的癫狂之症是否那椰十三也能治?”墨禾听到那“南门十三针,可治百邪癫狂”便想到了墨青,因叶归魂飞魄散而疯癫的妹妹。

老翁肯定的点点头,他道:“不管何种癫狂之症,南门十三针必可祛病除邪,愈后永不复发。所谓百邪所病者,有十三穴也,凡针之体,先从鬼宫起,次针鬼信,便至鬼垒,又至鬼心,未必须并针,止五六穴即可知矣。”

“多谢老翁。”墨禾眉心微微动了动,再次诚恳的道谢。老翁挥了挥手,一脸愁色的离开了。

老翁一走,墨玉也被墨禾屏退了出去。

刚正襟危坐的不白随意的躺了下来,大大咧咧的伸展手脚。老翁刚才的一番话,的确让不白放松不少,他侧过身,瞥向墨禾,自始至终她的脸色都毫无变化,平静如水。

他好奇的问道:“你不高兴?”

墨禾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折子狐疑的问:“为何如此问?”

“老翁说那椰十三可以治,你怎不高兴?”

“老翁说的是可试一试,我高兴或不高兴,都无法更改,不如平常心。”她顿了顿,又拿起一个折子看,边看边淡淡说道:“人各有天命。”

不白心里一咯噔,就见墨禾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紫色海螺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不白拿起海螺仔细观察起来,上面有个结界,泛着白色的光,其他就如同普通海螺那般。

“这是存音螺,若我有不测结界才会破,我将它放在这观海殿,届时你来寻。”墨禾又收走了存音螺,她手指轻挥,蓝色的蝴蝶带着这存音螺缓缓上升,在房梁处消散不见

“我知这是存音螺,我是问你这是何意?遗言吗?”不白脸色已大变,墨禾的话让他勃然大怒,什么叫做若有不测结界才破?!

他生气的瞪眼墨禾,又低下了头,他晶亮的眼眸慢慢模糊起来,他好似又想起老城主死去那日,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就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残垣断壁之间,无助地望着无尽的黑暗。

千百年过去,他看着上阳城的主君从牙牙学语到垂垂老矣,再看他们一个个离去,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他是上仙,本该要忘情、要淡泊,可他偏偏做不到。

墨禾是以主君的身份做了一个所有自觉命不久矣主君都会做的事情,那便是留“遗诏”,可即便这只是防患未然行为也深深刺痛了不白。

他是上仙,他没有保护好墨禾,即便他一身磅礴的灵力都无法保护好墨禾。

墨禾与他背靠背而坐,她将头轻轻抵在他肩头,她轻声道:“不白,你知道这个上阳城,我最羡慕谁吗?我最羡慕你,你潇洒又自由,可我也觉得你最可怜,你厌恶被束缚,却又自甘被这上阳城束缚。”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轻声说道:“福来客栈那几日才觉,原来我同你一样,世间何其大,又何其小,为何我偏偏就是这上阳城天选的主君。”墨禾的声音愈发的小,到后来似乎只是在喃喃自语。

不白缓缓地抬起头,心中的绝望感犹如潮水般汹涌,瞬间又化作酸涩的苦水,密密麻麻地萦绕在心间,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懂他,他也懂她。

两人无言,沉默一息,墨禾起身拍拍衣袍,她道:“黑鸦卫已秘密寻紫苍一月有余,还无消息,愿寻这椰十三的事能很快有消息罢。”

“不若我发道悬赏令送至十国,看会不会有收藏紫苍之人。”不白也起身,他又仔细看了看椰十三的画像。黑鸦卫秘密寻紫苍无果,与其被动等消息,不如主动出击,或许有那么一些可能性。

墨禾垂眸思索,她不是没想过这个主意。只是,悬赏令一旦发出,各国便会对上阳城多加试探、猜测。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刚好有机会可以从中作梗。虽说现在十国已签订和平盟约,但一个国家若主君中毒命不久已且无继承人,有野心的人岂会坐以待毙。

墨禾摇摇道:“无妨,再等等黑鸦卫的消息罢。”

不白想到了墨禾的忧虑,不再勉强,他恳切的说道:“在紫苍或那椰十三未寻得前,我每日都渡些灵力给你。”

墨禾微微笑道:“你忘了老翁所说,我如今的身体,你即便将所有灵力渡给我都是徒劳,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若需要你的灵气,我一定给跟你讨要。你去章尾山再找楠木长老问一问有没有其他线索,那面具魔我总觉得熟悉。”

不白微微迟疑,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御风去了章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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