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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一块石头(四)(1 / 1)

别的花样么?

司明明脑子里还真的投射出一些画面来,那都是陆曼曼没事发给她的,她心智正常的时候发人体科普,癫狂的时候直接发小链接。司明明以她勤奋好学的心态仔细观看了那些东西,又因为她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本领都刻在了她脑海里。

问题是,司明明太懒了。

这才上下往复几次她的手就酸了,而她得寸进尺的丈夫还想要新花样呢!

司明明掌心一用力,苏景秋闷哼出声:“你轻点。”

“你要的新花样。”

她表现不好,他权当她不会,按在她手背上带着她来来回回教学,讲解也悉心:“对,这样,慢点,轻点…”

兴致大起的时候手扣着她脖子向下用力,司明明一巴掌拍他脑门上:“适可而止啊苏景秋!你有洁癖别人没有啊?”

“人人平等懂吗?”司明明虽然在教训他,但动作并没停:“我比你洁癖还甚呢!”

这一巴掌真厉害,差点把苏景秋打清醒。若不是有那“百年好合”的赠酒打底,他怕是要萎顿了。这会儿很委屈,觉得自己刚刚那动作不是常规流程么?怎么还挨一巴掌呢!但他骑虎难下,只得低头,重新整顿心情,捏着她下巴亲了她脸颊一下。

司明明看着他,然后扭了下脸,让他两边对称,不要厚此薄彼。她的孩子气把苏景秋逗笑了,又亲了另一边一下。司明明又努努鼻子,鼻尖儿也要,他再亲一下鼻尖儿。司明明玩性大起,又撅起嘴唇,等待苏景秋反应。

苏景秋将她嘴唇捏成鸭子嘴,很委屈:“你这不是也得寸进尺么?”不情不愿亲一下,见司明明不收嘴,又亲了一下。

司明明追到他面前,将吻狠狠印在他嘴唇上、脸颊上,胡乱亲他,最后说:“那我也亲它一下。就一下。”

她低下头,柔软的唇瓣碰了一下,又迅速抬起头来。也不知怎么,就这一下,在苏景秋过往的经验中不配上榜的这一下,却让他心头暖了一下。

他将司明明抱进了怀里,闭上了眼睛,手臂愈发地用力,要将她勒死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苏景秋拥有了圆满的洞房花烛,司明明拥有了一个黏糊糊的手心。她一阵不适,跑去卫生间洗手。苏景秋不知这有什么恶心的,跟在她身后问她:“不是,你原来…”

“闭嘴。”司明明将水往他身上甩,让他离她远点。苏景秋偏不,他说:“你不是说要磨合吗?这个也要磨合。”

“我说过要磨合的话?”司明明问。

“反正意思差不多。”苏景秋说:“既然结婚了,就不能过得很出家一样。”

“做到离婚那天。我知道了。”司明明说。

“质量还得保证!”苏景秋拍了下胸脯:“这样吧,这件事我不指望你了,我行我上,我做我们性/生活的监督员和指导员。”

司明明扶着洗手台笑了。苏景秋此刻理直气壮,司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想的。她带团

队,除了谁行谁上外,也尊重下属的个人意愿。此刻的苏景秋给自己能力盖章了,说他行,又有强烈的意愿,那司明明自然不能拦着。点头支持:“行,你上。你负责。有问题你背锅、你检讨。”

“你别给我搞管理学那套。”苏景秋拍了下她屁股:“我看你管人管习惯了!”

司明明又笑了。

她觉得她的新婚之夜过得挺不错,她的爱人有点可爱,好看的脸让人忽略他满脑子的废料,花臂纹身都遮不住他的天真。诚然这看起来是一场闹剧,但他们以及身边的人在这场闹剧中又汲取了不一样的快乐。也算有得有失。

他们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离开雪山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司明明要继续环疆旅行,用完她来之不易的婚假。苏景秋因为休假在先,需要回北京经营他的两家店铺。跟司明明分别的时候,他再三与她确认:“一个人行吗?”

“你还需要再了解我一下。”

自打张乐乐结婚、陆曼曼出国后,司明明的旅行几乎都是一人完成的。她并不胆怯一个人上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在。

“那我回去等你。”

二人就这样分开了。他们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明明没有感情基础,但苏景秋却十分担忧她的安危。他发了几个电话给她,是他在新疆当地的朋友。并叮嘱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他们。无论南疆还是北疆,无论在哪,他们都管用。这会儿他像司明明的战友和朋友,一颗红心向着她。

司明明觉得他过于婆婆妈妈,就说:“不放心你就跟着走呗!”

“那就走呗!”苏景秋已经走出了五十公里,又掉头回来了。这也太过儿戏了,司明明不理解,苏景秋也不理解。他只是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挺不地道的。他也有自己的英雄主义,他的英雄主义不允许他做这样不道德的事。

“约法三章。”司明明见赶不走他,竖起三根手指头给苏景秋立规矩:“第一,怎么玩、去哪,都听我的,别唧唧歪歪;第二,我打电话你不许插嘴;第三,我把账单发给你,费用AA。”

“好好好,我真是活该。”苏景秋拿起手机看司明明给他的截图。司明明的旅行风格像她一贯的作风,每一晚的酒店都定了,每一天的安排也都很详细。再看价格,他大概知道她300万年薪都花到哪了。他苏景秋的老婆,住小房子、不背名牌包、没有奢侈品,出来旅行动辄四五千一晚的酒店,她眼都不眨地定了。苏景秋对司明明竖大拇指:“真牛逼,我现在回北京来得及吗?”

司明明一把拽住苏景秋:“上车吧你!”

苏景秋真没见过哪个女的像她这样,钱花出去在她身上毫无痕迹。开车的时候不时看看司明明,探究她年薪其他的去向。

“别看了,有话你就问。”

“问问你的消费观。”苏景秋说道。

“咱俩熟到要探讨观念的地步了么?”司明明故意气他。

“行行行。”

沿途休

息的时候顾峻川问他婚礼感受,苏景秋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回他:“除了人不是那一个,其他什么都对。”

“你老婆怎么想?”

“她可能觉得身边站着谁都无所谓。”

此刻司明明正在接听张乐乐的电话。张乐乐并不知道白杨给司明明打了电话,司明明也没对她提起。张乐乐听起来心情不错,对司明明说:“你猜我在游乐园碰到谁了?”

“谁?”

“就那天那个爸爸!”

司明明点点头。她想跟张乐乐聊聊她辞职的事,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张乐乐似乎沉浸在真实的幸福之中,又或者她真的觉得幸福。

“那个爸爸呀?那个帅爸爸,他对孩子真好。”

“是啊。”

张乐乐说完又陷入沉思,喊了声“一一”后匆匆挂断电话。司明明想通一件事,她的确不该过多奉劝张乐乐,这是张乐乐的个人选择。她和陆曼曼要做的正确的事或许是成为张乐乐的后盾。

在司明明庆幸没有工作电话的时候,下属给她发来一个视频:“老大,今天会议室闹起来了!”

“怎么了?”司明明仔细看,那视频是在会议室门口拍的,大概怕被人看到不好,镜头总是晃,声音也不清楚。

“隔壁线裁员啊,不知怎么谈着谈着里面就打起来了。现在还没有说法,但影响挺不好的。论坛里沸沸扬扬的。”

“管住嘴,别打听,别多说。”司明明叮嘱。

“知道啦。”

司明明又仔细看了眼视频,苏景秋也凑过去看,他皱着眉头问:“怎么这么激动?”

“如果你背着巨额房贷、车贷,有孩子要养老人要照顾,你被裁员了你不激动吗?”

“没有补偿吗?”

“有。”

苏景秋不太理解,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司明明所在的公司是行业内顶尖的公司,再找一份工作应该不难。他问司明明:“你常碰到这种事吗?”

“我做普通员工的时候碰到过几次。”

“现在不需要你了?”

“除非有谈判分歧或处理特殊员工。”

“那你小心点。”苏景秋说:“不过我也不需要担心你,看你对我的套路就知道你是一个多么狡猾的人。”

司明明没跟苏景秋拌嘴,她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从前她处理的是个案,是人员正常的汰换,可一旦它成为一种常态,辐射面积很大的时候,很难避免会有极端情况出现。她叮嘱下属:“咱们先按部就班工作,如果别的部门问起,就说你们老大休婚假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好的。”

苏景秋见司明明坐在大草地上,皱着眉头敲电脑工作,就在一边抽了根烟。打火机一响,司明明头都没抬就说:“不许抽。”

苏景秋的烟就捏在指尖,丢了显得自己不够硬气,抽下去又好像不给司明明面子。最终他决定给她个面子,找块石头将烟头按灭,又屁颠颠去垃圾

桶扔了。苏景秋可不觉得自己这样丢人,他不该让别人抽二手烟,是他自己修养不够。他的心胸很宽广,这种事在他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司明明听到他的这些动静,原本紧抿着的嘴唇上扬了一下。又继续处理工作。

苏景秋一个人无聊,在车的后备箱里鼓捣起咖啡来,香喷喷的手冲咖啡,倒一杯送到司明明面前,她却说:“加点糖,谢谢。”

“事儿事儿的。”苏景秋说她,但还是转身回去加糖。搅糖的时候听到司明明接电话问:“Q3你确定还是郑良吗?”

郑良。苏景秋手里的搅拌棒一停,耳朵竖了起来。这动静自然也逃不过司明明的耳朵,一边接电话一边看苏景秋的反应。她是在跟陈明沟通Q3优秀员工的事,陈明仍旧给了郑良。

“这个关头你这么做,不利于你部门的稳定,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司明明说:“而且这个申报材料太过潦草,刚琳琳发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材料不行我再让郑良改。”陈明说:“都太忙了,没时间仔细写。”

“要公示的,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

“对不起对不起,这就改。”

司明明没时间跟陈明说太多,她要处理的文件太多了,挂断电话就去审线上流程。她的“听话先生”端着咖啡送到她面前,逼着她先喝一口。她喝过了他又逼着她夸他的手艺。

“我能?”司明明指指电脑,意思是我能先工作吗?苏景秋双手抬一抬,您请。

他其实有些好奇郑良的工作状态。现在他知道了情形:司明明跟郑良不仅是同事,司明明还是郑良隔壁部门的领导,依稀能掌管一些郑良的生死。

苏景秋可不想因为他给郑良带去什么麻烦,再三叮嘱自己管住自己的破嘴,千万不能在司明明面前提起郑良。他对他自己酒后喊郑良的事一无所知。司明明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两个人才继续上路。

“一烟一酒都不是好东西。”司明明一边看风景一边说:“如果你能戒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苏景秋没被人这样管束过,他从前的圈子里抽烟喝酒的大有人在,这会儿冷不丁听司明明这样说,他还觉得挺新鲜。

“你不觉得抽烟喝酒的人很臭吗?”司明明问。

“?我?臭?”

“你不臭,但早晚会臭的。”司明明一板一眼说道:“它在你的身体里会慢慢留下痕迹,你的肺…”

“打住。”苏景秋说:“你很喜欢管人?”

“我只管与我有关的人。”

“假结婚的也算?”

“算。”

司明明说完看一眼苏景秋神色,知道他有些生气了。大概是这个有洁癖的人被“臭”字刺激到了。于是缓和一下语气:“诚然我有夸张的成分在。有可能这种事对你这种风流倜傥的人不奏效…”

苏景秋被司明明气笑了,将她的头发扒乱。司明明想:幸好没被同事们看到,不然威严一下就坍塌

了。

这一天开始,她的手机里源源不断的裁员“事故”传进来,苏景秋就嘲笑司明明:“你专门管裁员的?”

“我是…”

“打住,我逗你的。”苏景秋打断司明明的认真解释,这个人有时候分不清真假呢!

司明明于是让苏景秋停车,然后揪着他耳朵要给他解释她的工作,苏景秋捂着耳朵不肯听,他越不听她越解释,最后苏景秋下车跑向森林,她也跟着跑向森林。

苏景秋当然不是为了听她的工作,事实上他听了她两次工作电话就觉得头疼了。苏景秋的脑子和身体不允许他接触这么复杂闹心的东西,会让他生不如死。他有一点钦佩司明明了,在各种人面前游刃有余,又对她服务的各种业务了如指掌。可是他们是在旅途中,她一直抱着那破电脑,属实是辜负这大好的风光了。

他把她从她那繁重的工作中带走了。

两个人一直跑到森林深处,苏景秋发现司明明没白养生,至少她身体素质不错,在森林里穿梭这么远也只是略喘而已;司明明发现苏景秋的身体真好,跑起来像一条疯狗,她追得累死了。

森林里很凉爽,苏景秋问她:“慌不慌?”

“什么?”

“离开你的电脑慌不慌?”

司明明本能地回身去找,却被苏景秋一把拽住了:“忘掉那些破事儿吧!看你那手被你抠成什么样儿了!”

司明明被他半强迫地扯走,让她陪他在树林里拉练。两个人一前一后气喘吁吁。司明明觉得这招或许管用,她渐渐忘却了工作的烦恼,因为太累了,她顾不得烦恼了。

苏景秋抓过她的手看一眼,吓唬她:“以后再抠给你剁了!”

司明明点头:“我要保护好自己的手,它大有用处。”说得苏景秋老脸一红。

“你还有吗?”他问。

“什么?”

苏景秋咳嗽一声,好像月/经两个字扎嗓子一样。他一个糙汉子竟然被司明明搞到不自在,这都什么事儿!

司明明将墨镜一戴,转身就走,手却背到身后对苏景秋勾一勾。

就这么一勾,苏景秋好像就看到她那张得逞的脸。他也好不到哪去,抬腿就跟上去,两个人有点一拍即合的意思了。

他手机响了,是涛涛来的消息:老大,你女神来了。

老大,你女神哭了。

老大,你女神跟人吵起来了!

苏景秋脚步慢下来,对司明明说:“你先走,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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