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打力？
这种事情，每个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哪会让自己借力？
卓远没有追问，他也不想把谁拉进这场旋涡之中。
卓远和老范又聊了聊别的，便向老范告辞，直接回了家。
临走时，老范一再地让卓远注意安全，特别是在刑事案件的走向尚未明朗之前。
晚上，范大楷给卓远打了个电话，说他被老范在派出所门口逮了个正着，晚上就不过来了。
黑暗中，卓远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系统小公举，系统小公举！】
【宿主，什么事情？】
熟悉的机械声响起。
【我想问问，白天我被人跟踪，“危险时的扫描功能”却并没有触发，是不是说明我当时并没有身处危险？】
【没错！】系统很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那有没有其他技能，能让我知道我被人跟踪了吗？】
【目前没有。】
【你不是最强系统吗？】
【嗯哼！】
【等等，你刚刚是说，目前没有？以后会有？】卓远试探着问。
【没错！】
【什么时候会有？】
【请宿主时刻关注你的律师等级！】
卓远一听，赶忙用意念打开“律师等级”这个界面。
这个自系统激活以来，只出现过两次的界面。
依旧是泛着黄光的虚拟界面。
【姓名：卓远！】
【律师等级：l1】
【技能点数：50点！】
【等级升级说明：律师等级每次升级，都可解锁一项特有技能，以及一次抽取随机技能的机会。】
【那律师等级怎么样才能快速升级？没有提示吗？】
卓远心中十分疑惑，不由问道。
【自然是按照你的任务完成度！界面下方有任务进度条！】
卓远仔细一看，不光有深绿色表示“已经完成任务”的进度条，还有用淡绿色表示的“已接受、但尚未完成任务”的预进度条，这个可真是太好了！
根据进度条显示，如果他将现有的沈雅凡、韩秀丽还有谢丽娜的三个任务全部完成之后，律师等级便可升到2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卓远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儒致律所，办公室。
卓远一边整理案件思路，一边习惯性地做着记录。
他发现，自从那天获得了“业内顶级律师的办案经验”这个技能之后，确实有不少优秀经验值得他借鉴。
但是要在这万千经验中找出最佳解决方案，这就考验他的筛选能力了。
不过，有这么多顶级律师积累的思路、方案、经验可供自己任意选择，卓远内心还是十分欢欣、雀跃的。
同时，卓远还发现，当他思考一个问题时，很多方案会直接跳进他的脑子里，有条有理、十分清晰，犹如思维导图一般。
当卓远正沉浸在从诸多优秀方案里选择的快感时，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地响起。
“喂，师父。”
“你在办公室吗？过来一趟。”
是师父温阙非。
“好的，我马上过去。”
温阙非的办公室，跟卓远只隔着两间。
温阙非作为儒致律师的高级合伙人，办公室比卓远大了三倍还多。
里面养了各种绿植和花卉，让人身心愉悦。
卓远推门进去，径直坐在温阙非对面。
卓远的面前，已经泡好了一杯热茶。
“小卓，我也不拐弯抹角，今天一大早，我接到了三通电话，一个是夕城市司法局，一个是省司法厅，一个是夕城市公安局，说的全都是关于你的，确切地说，是关于你昨天的报案！看来，你报的这个案子，引起了不少人的高度关注。”
温阙非开门见山，不带丝毫掩饰。
卓远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心下便明了。
他组织了一些语言，开口说道。
“师父，我能想象到，他们都跟您说了什么。我很抱歉，给您、还有律所招惹麻烦了。还有一件事，昨天我从派出所一出来，就被人跟踪了。”
温阙非眼神一凛，端起茶杯，浅呷一口，细细沉思着。
“卓远，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和那几个当事人立即解除委托，不再代理这几个案件。”
卓远一脸吃惊地看向师父温阙非，而温阙非却是一副气定神闲地姿态。
“师父，换做是您，您会怎么做呢？您会在这个时候，跟当事人解除委托吗？师父，现在流行一句话，叫‘虽迟但到’。可是，正义能够‘虽迟但到’吗？”
“迟来的正义非正义。卓远，换做是我，说实话，我不一定会解除，可师父有不解除的资本，这是师父的底气。可，你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与他们相抗衡，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对自己这么说了。
前面两个说这话的人，一个是范大楷，一个是老范。
“师父，迟来的正义非正义，这句话，我从读大学就知道了，我也一直认为是对的。可是，师父，您做律师这么多年，您认为这句话真的对吗？我们做律师，真的就仅仅只能是为了争取当事人的权利吗？”
“卓远，有些事情，非你一人之力就能解决。年轻人，有冲劲儿、心有澎湃，这是好事。可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给你一个杠杠，就能撬起整个地球’那么简单地事情！”
“师父，您说的，我都明白。师父，如果正义都不是绝对的，那这个世界上还可以信仰什么？还可以追求什么？”
过了半晌，温阙非心中一叹。
“卓远，你执着地信仰法律，师父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温阙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的热气瞬间洇满了他脸上的黑框眼镜。
他原本特有的清亮嗓音，此刻透着无奈，还有些许心疼，甚至还带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希冀。
“师父，至少，我希望‘信仰法律’是我的幸事！且，我愿意为之付诸努力！”
卓远一字一顿，正色地说道。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小卓，师父忽然有种生不逢时的感觉。”
温阙非：如果我再晚生二十年，或许能与你并肩而战！咱们闹他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