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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扬帆出海(1 / 1)

“公子爷、孟韬大哥,你们再想什么?”小昭见两人久久不语,心下颇为好奇。

张无忌迟疑道:“我打算出海一趟,大海上风涛险恶,带着你多有不便,小昭,你想回光明顶,还是留在此间等我们……”

小昭立马变了脸色,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小昭不怕危险,只盼天天服侍公子爷。”

张无忌劝道:“我是为你好……”

小昭再次打断他,斩钉截铁道:“在光明顶秘道之中,我就打定了主意,一生都要陪伴在公子身侧,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撇下我。”

张无忌心中烦躁,出海是闹着玩的么?稍有不慎就会葬身鱼腹,她年纪还这般小,哪能让她跟着冒险,正待继续劝说,孟韬却抢先开口了。

“大哥,不妨一起去吧,小昭无亲无故,独自留下也未必安全,还不如带上她,相互有个照应,大不了一同葬身大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张无忌轻轻一叹道:“好吧,带上便带上,大海中晕起船来,可不许叫苦。”

小昭如愿以偿,心下甚是开心,吐了吐小香舌,俏皮道:“那可不好说,要是我真的晕船,可就轮到公子来服侍我了。”

张无忌笑道:“你想得美,也许我看着心烦,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了。”

孟韬笑嘻嘻的插嘴道:“小昭妹妹,这家伙不解风情,不用理他,若你不嫌弃,哥哥愿意长伴美人身畔,保证鞍前马后悉心侍候,将你当作公主一般宠爱,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小昭哪听过这般露骨的言语,一张俏脸胀得通红,轻啐一口道:“呸,油腔滑调,信你才怪。”

张无忌瞪了孟韬一眼,暗怪他说话轻浮,岔开话题道:“叫些吃食吧,我饿了。”

吃过饭,张无忌合衣躺上床,他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一直忧心如何救人,现下大事已了,心情放松之下,很快便安睡过去。

小昭斟来茶水,放在孟韬跟前,低声问道:“孟韬大哥,你何时来的大都?”

孟韬可不敢说实话,笑道:“许久不见妹妹,心里甚是想念,马不停蹄的一路奔波,昨天才刚到,正巧赶上大哥他们救人,还算来得及时。”

小昭不是张无忌那种老实人,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不过她心思玲珑剔透,只道孟韬不想说,便也不问。

两人对面而坐,却是相顾无言,孟韬打破沉默道:“不用陪我,你那针线活不是没做完么,赶紧缝吧。”

“嗯。”小昭红晕上脸,她那点心思,早已让人瞧得通透,也就不再矜持,拾起布料坐回窗边,自个拈针缝衣。

孟韬则专心开辟经脉,两人各行其事,互不干扰,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傍晚时分,张无忌睡醒过来,三人各吃一碗面,便动身前去赴约,经过昨晚一场动荡,街面上风声鹤唳,不时有蒙古兵卒来回巡察,三人一路躲躲闪闪,好一阵才到约见地点。

张无忌带着两人推门而入,只见赵敏已然在座,她笑盈盈的起身赞道:“张公子真乃信人。”

张无忌招呼几人落座,对赵敏抱拳道:“赵姑娘,昨晚之事,在下多有得罪,还祈见谅。”

桌上只摆了两副杯筷,孟韬干脆站着不动,淡淡道:“坐下来干什么,看你们吃喝么?”

张无忌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大为尴尬,对两人连声道歉,又冲店家喊道:“麻烦再上两副杯筷。”

赵敏看向孟韬,对他很是好奇,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

孟韬笑道:“无名小卒一个,郡主不用放在心上。”

赵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孟公子昨晚大发神威,我那帮不中用的手下,连近身都做不到,你这样的无名小卒当真世所罕见。”

孟韬双手一摊,讥讽道:“郡主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安插在明教的眼线应该不少吧,我何时就餐何时入厕,你不都一清二楚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倒也有些见识。”赵敏挑了挑眉,嘴角上翘,神态间颇有得色,配上她如花玉颜,煞是赏心悦目。

听了两人的话,张无忌心中大惊,急切问道:“孟韬兄弟,明教真有赵姑娘的眼线?”

孟韬苦笑道:“你想想这大半年的经历,是不是一举一动尽在别人算计之中?不仅明教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各门各派其实都有,朝廷势大,贪图官身富贵之人必然不在少数。”

张无忌如遭雷殛,不可置信道:“蒙古人暴虐成性,肆意残害平民,不是应该戮力同心推翻暴政么?他们为何要投靠蒙古人,岂不是为虎作伥,自甘堕落么?”

这问题牵扯到个人选择,所处立场不同,单纯以是非观来界定并不合适,孟韬想了想问道:“江湖中人不事生产,靠什么过活?”

张无忌哪懂这些,摇头道:“我不知道。”

孟韬又问赵敏,“郡主应该知道吧。”

赵敏不屑道:“武力胁迫,强取豪夺,大致如此。”

孟韬点头道:“对,江湖中人依仗的就是暴力,与朝廷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势力范围小一些罢了。”

张无忌心中不服,驳斥道:“名门正派皆以行侠仗义为己任,暴力也是针对坏人,怎能与鞑子朝廷相提并论?”

孟韬心里冷笑,正待细说,忽听得几下唿哨之声,三长两短,声音尖锐,是峨嵋派招聚同门的讯号,几人都挺好奇峨嵋派何故去而复返,便寻着哨声跟了过去。

穿过几条僻静小路,来到一堵半塌的围墙之外,已能听到女子争执之声,四人越墙而入,隐没于长草之中。

不远处有一个破败凉亭,影影绰绰二十来人聚集在此,听了一会也算听明白了,原来周芷若孤身返回大都,又不许同门随行,不问可知,肯定是追着张无忌来的。

丁敏君抓住这个把柄,煽动同门一路追踪而来,强逼她交出掌门信物。

正当周芷若凄然绝望之际,却遇上金花婆婆前来寻仇,灭绝师太已然身故,金花婆婆便拿峨嵋众人撒气,周芷若挺身而出维护同门,最后被金花婆婆掳走。

张无忌忧心她安危,一手拉赵敏,一手携小昭,快步追了上去。

金花婆婆以为是峨嵋弟子紧追不舍,便停了下来,打算再教训一番这帮小辈,哪知赵敏仗着依天剑之利,跟她斗了个旗鼓相当,见奈何不了赵敏,又带着周芷若和殷离遁走了。

张无忌还想再追,却被赵敏拦下了,根据先前的对话,她断定金花婆婆要出海,而且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也要着落在老婆子身上,她自称已有妙策,绝不会跟丢。

孟韬打心底佩服她的才智,依靠听来的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如此准确的信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赵敏带着三人回到王府之前,对门前侍卫交待一番,那侍卫回身入府,不久便牵出十二匹骏马,附带一大包金银。

四人各乘一匹,另外八匹作为轮换之用,一路向东疾驰,于次日深夜,抵达海边港口。

赵敏骑马直闯当地衙门,向主事官员出示过王府金牌,即命其预备大海船,一应出海所需尽快备齐,另外,所有靠港船舶全部驱逐出港,五十里内,不许有船只停泊。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办事,赵敏一声令下,各级官员犹如火烧屁股一般,火速招集手下办差,唯恐给这位郡主大人留下不良印象。

到第二天中午,已然万事具备,只等金花婆婆自投罗网了,四人扮作水手模样,呆在船上静心等候。

傍晚时分,一辆大车来到海滨,金花婆婆领着殷离、周芷若前来雇船,船员们早前受过嘱咐,假意推托一番,才勉强接受雇佣,一等她们三人上船,便立即扬帆出海。

孟韬万事不问,一头扎进船舱开辟经脉,在大都等张无忌时,腰际那条环脉便已开辟大半,还有一小半尚未完成。

乘着北风,海船劈波斩浪,一路向南行驶二十余日,方抵达目的地,灵蛇岛。

就在这一日,腰际那条经脉总算首尾贯通了,前后用了八十多天,比预想快了一些,可惜要修习飞絮身法,还须开辟四条经脉,照此进度来看,剧情完结之前,怕是完成不了。

持续修炼好几天,此时松懈下来,只觉心身俱疲,当下倒头便睡。

“孟韬大哥,起来吃饭了。”

听到小昭叫喊,孟韬瞬间清醒过来,走上甲板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船已靠岸,夕阳西斜,即将入夜了。

用过晚饭,张无忌道:“我去探探义父,你们守在船里吧,免得人多了给金花婆婆惊觉。”

赵敏道:“那你索性再等一个更次,待天色全黑再去。”

孟韬不以为然道:“大哥,直接相认吧,搞得这般神秘做什么?金花婆婆若有意见,我来收拾她。”

张无忌心头一热,他也恨不得立刻与义父相认,只是赵敏百般阻挠,他才一直犹豫不决,孟韬这话甚合他心意,当下再不迟疑,点头赞同道:“对,我现在就去,金花婆婆诡诈难测,可不能叫义父吃亏。”

他一说完,便朝岸上飞奔,身形迅捷如风,眨眼间已在十丈开外了。

赵敏恨得牙痒痒的,瞪了孟韬一眼,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呀,一起去看看。”

孟韬拉起小昭,正要跟上去,忽然想起船上还有一个周芷若,问道:“小昭,周姑娘在哪个船舱,你晓不晓得?”

小昭点点头,当先领路,很快便来到周芷若船舱中,只见她横卧榻上,手脚均被镣铐锁着,想起身都难。

周芷若看到两个黄脸汉子进舱,她又手脚受缚,心中大为惊慌,厉声喝道:“谁许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小昭连忙伸手在脸上一抹,解释道:“周姑娘莫要紧张,我们都易容了,我是小昭,他是孟韬大哥,你这镣铐能解开么?”

周芷若心下稍定,摇头道:“这铁链极为坚韧,钥匙在金花婆婆手里。”

“我来试试。”孟韬走近榻边,两手抓住铁链,运起神力使劲一扯,呛的一声,铁链断成两截,如法炮制,又扯断脚上镣铐,笑道:“好了,一起下船吧。”

周芷若赶忙起身,手脚上虽还余下一小截,却也不影响行动,她欠了欠身,腼腆道:“多谢孟公子。”

“走吧,不用多礼。”孟韬摆了摆手,当先跨出船舱。

这岛上草深林密,怪石嶙峋,黑灯瞎火的很不好走,为了照顾小昭和周芷若,孟韬也不敢走得太快。

行至一座山腰,孟韬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示意小昭和周芷若原地等候,潜行到十余丈外,已听得分明了,原来是谢逊和金花婆婆在叙旧,看来张无忌尚未与谢逊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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