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寒意渐浓,北风悄然吹散了夏日的余温。
那些曾经在酒楼饭馆里畅销一时的冰镇果酒,如同季节的更迭一般,悄然退场,取而代之的是暖心暖胃的烈酒和米酒。
所有的商家都在为冬日的来临做着最后的准备。
窦凌霄原本以为随着天气转凉,主顾们对兔肉的需求也会随之减少。
然而,大家对兔肉的热情却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熊熊燃烧,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东来阁与醉香楼的新订单如雪花般纷至沓来,交货期又是短短的三天。
窦凌霄一边感慨于赚钱赚的手软,一边又默默承受着脚不沾地的忙碌。
清晨,她寻到窦木槿,提出了一个请求:
“小姑,我今日原本是要跟车去趟星月楼的,但眼下订单太多,明日又要交聚朋苑的货,我怕忙中出错,不如你跑一趟星月楼把契书签了可好?”
星月楼是新开的一家大酒楼,他们两日前试过窦记的酸笋和兔肉,昨天让胡彩云带了话回来,说是今日可以过去签订合作契书。
窦木槿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理解与支持:
“没问题,你安心在家吧,我正好也需要进城一趟,打算购买一些细布和丝线。
海棠最近又长高了不少,我得给她添置几件新的小衣。”
如今家里有钱,衣服都可以买做好的,但唯独贴身穿的小衣,窦木槿都坚持自己手工缝制。
这份细腻的心思,完美展示了她对家人一如既往的爱护。
窦凌霄听罢,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那小姑,多买一些吧,我也需要换新的啦,嘿嘿。”
“行,咱们一起换!”窦木槿轻笑着应答。
两刻钟后,窦木槿便乘坐着窦长定的送货马车,踏上了前往晏城的路。
为了这次重要的签约,她特意选择了一身简洁大方的青灰色男装,显得干练又精神。
窦木槿还是第一次独自去签契书呢,心头忍不住荡漾着兴奋和激动。
星月楼里的席大掌柜已经等在了后院的花厅里,上次来送样品的是窦凌霄,他当时并不在店里,今日要签订合作契书,理当要亲自接待。
马车缓缓驶入晏城,窦木槿的心也随之加速跳动,满载着期待与紧张。
星月楼屹立于繁华的街道中心,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也令窦木槿露出了惊叹的一声:“哇,太豪华了吧!”
想到这家酒楼会变成窦记的大主顾,她深呼一口气吐出,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迈着步子踏上了门口的台阶。
现在时辰尚早,店里还没有正式上客,就连跑趟的伙计都没到位,只有一名洒扫的大叔领着窦木槿往后院走去。
前厅的动静传到了席大掌柜的耳朵里。
他悠悠站起,微微挑眉后露出几分狡黠的笑。
窦木槿见到人,有礼貌的抱拳打招呼:“席大掌柜,让您久等了,我姓窦,是窦记的负责人之一,今日由我来与您签订契书。”
“甚好,窦公子请坐吧!”
初次见面,席大掌柜只当窦木槿是窦家派来的代表,态度还算客气。
俩人浅浅的喝了一杯茶后,便快速的进入了主题。
因着酸笋和兔肉的价格都是公开透明的,所以二人也无需说太多废话,只谈清楚交货日期和品质问题后便开始拟写文书。
不知为何,窦木槿在席大掌柜面前,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透着让人不适的光芒。
好在,一刻钟后,文书拟写完成,席大掌柜也没有深聊的打算,他将文书推给窦木槿:
“窦公子,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窦木槿想快些离开,赶忙伸手出去,也就是这时,她的手在接文书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哎呀,不好意思”
慌乱中,她也没有多想,扯出袖筒中的帕子便擦了上去。
帕子是浅蓝色的,在她秀气的掌心下一点一点抹去水渍
窦木槿浑然不觉席大掌柜看她的眼神已经起了变化。
尤其她低头擦拭水渍的时候,不经意间露出青灰色交领男装下的锁骨线条,更是在一瞬间点亮了席大掌柜的眼睛。
他眯着眼慢慢将眼神从锁骨处落在窦木槿的侧脸之上。
这,分明是女子嘛!
席大掌柜为这一发现惊喜不已,眼神也快速的覆上一层毫无掩饰的灼热。
前厅只有洒扫的下人在,而后院是重地,没有允许闲人勿进。
这样的好机会在眼前,席大掌柜又岂会轻易放过。
他趁着窦木槿把帕子塞回袖袋里,又歉意的重新捧起文书细看时,悄然的关上了花厅的木门。
“你要作甚!”眼前突然变暗,窦木槿第一时间抬头质问。
席大掌柜露着轻浮的笑,一步接一步的走向窦木槿,“啧啧啧,你们窦记做生意真是有头脑啊,竟然派个小娘子来签契书。
怎么着,这是打算色/诱么?”
窦木槿心中警铃大响,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慌忙站起往后急退几步,大声喊道:
“席大掌柜,我劝你不要乱来!”
“哼,我偏要乱来,你能奈我何!”
“窦娘子,实话告诉你,这酒楼的东家是晏城商会里的重要人物,你傍上我等于傍上了大靠山。
今日你好好配合,让我爽一爽,好处只会越来越多!”
“有我罩着你,窦家的订单根本不成问题”
窦木槿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她吓得步步后退,面色一片惨白,“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退到桌案前被挡住,只能抄起手边的烛台胡乱挥舞。
而席大掌柜瞧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更是瘙痒难捱。
他那双脏手猛地伸出,一把掐住窦木槿的手腕,强迫她将手里的烛台丢了出去。
“窦娘子,你该不是从没伺候过人吧?”
如此抗拒,一看就是个姑娘家,这更是合了席大掌柜的心意。
他一把捏着窦木槿的脸,将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另一只手也迫不及待的落在了青灰色的腰带上。
窦木槿说不出话,眼泪顺着眼角簌簌而落。
席大掌柜望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饥渴。
腰带被放肆扯开,他的脸也越凑越近,肮脏的气息扑了窦木槿一脸,“宝贝儿,你可真美”
绝望布满窦木槿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