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是我另外一个同学,我也很意外她怎么会跑我家的。”崔漫么看了看我说:“你想过来侦探情况,好告诉祝远君是吗?我就知道你这段时间跟她玩得火热。”
祝远君躲在屋旁的园子里,听到崔漫么叫出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不小心踩到脚旁的鸡窝,那鸡‘啊---呱呱呱’地拉破它的喉咙蹦出来,仰天长叫,引起了隔离邻舍的狗凑着鸡一起狂叫。
我一阵惊慌,心里打着鼓:“完了、完了,祝远君这会儿真的要被当贼捉了。’”
“谁?是谁在外面搞鸡!”崔漫么喊道。
“瓦斯!鸡飞狗跳原来是这样,我考试就用这成语了。”惡蛆说。
“啊!----”我一声尖叫,瘫软在沙发上,手扯了扯庄正经的衣服,跟他打了个眼色。
庄正经迅速奔了出去,冲进园子,看见祝远君双手捂着耳朵,蹲在鸡窝旁瑟瑟发抖。庄正经一把抱住祝远君瘦小的身子说:“别怕,有我在!”
屋里的人都跑出来看个究竟,还好园子里的草木众多,天色暗沉,没走进园子里,是看不清什么东西的。
“你们不用走过来,是这里的一只鸡跑出来了,我已把它捉进鸡窝里了。”庄正经对外面喊道。
“你大姨还有空闲养鸡呀?”妈妈问。
“这鸡是前些日子,有人送过来给咱的。”崔漫么答。
“哦----!”
大家又齐刷刷回屋了,庄正经最后进来,脸上凝重。
“你又发青惊吗?”惡蛆审视我的脸说:“我看你的脸也不青呀,倒是红通通的。”
“灯光问题。”庄正经指了指屋上的光管说。
“嘿!鼻哥,我瞧你的脸好像是发青了。”惡蛆靠近庄正经脸说:“该不是被她传染了吧?”
“你说什么瞎话呢?净你多嘴。”崔漫么瞥了一眼惡蛆,走到庄正经跟前关心地问:“是不是被鸡吓到了?”
“嗯嗯!----”庄正经默默地点点头。
“明天叫人把那畜生宰了煲汤,给你补补心。”崔漫么对庄正经说。
“不用,不需要,我一会儿就好了。”庄正经说。
“我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我站起来说。
“等等,你来我家干嘛?”崔漫么问。
“我----,我过来找他的。”我指着惡蛆说。
“我?----”惡蛆抓抓头,笑了笑说:“跑到这里来找我,什么急事呀?”
“天色已晚,改天,改天找你----谈!”我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我落了些东西在学校,趁体育室还没锁,我得赶紧去拿。”庄正经说完飞奔地出去了。
“哎,鼻哥,还有事呐----”崔漫么的弟弟对着门口喊。
“体育室还没锁?”惡蛆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跟祝远君拼命往外跑,庄正经从街尾一巷子探出,一把拢住祝远君躲了进去,并用手指在嘴巴上‘嘘’了一下。
“鼻哥,等我----”惡蛆也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我故意拦住惡蛆的去路。
“哟!你怎么还在这里?”惡蛆的眼睛不停地往前面张望,说,你没见到体育委员吗?
“没有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摇了摇头说。
“他说要回学校,这条路哪是回学校的?”惡蛆疑惑地说:“总感觉他今晚不对劲,那不对劲呢?像发情又不像发情。”
“你是不是看了小红故事,走火入魔了?我指着街头说:“我要往那边走,我要回家了。”
惡蛆跟了上来说:“你不是要找我有事谈吗?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谈,怎么样?”
“好,”我说:“今晚是不是你把体育委员拉到文娱委员家里的?”
“你问鼻哥呀?你这么关心他干嘛?他可是有人下了订的咯!”
“你少恶心,是不是你拉他过去的?”
“这个绝对是冤枉,我今天是找过他,但他没在,晚上我去兄弟家,才发现他也在,就是碰巧。”
“这么说,是他自己跑过去的咯?”
“看情况是的,未来丈母娘回来了,他过去合情合理,况且还有礼物收。”惡蛆搓着手掌说:“我就没有这条粉肠的命,真是人财两得、双管齐下、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好了----!”我大声吼道:“你再扯,就扯到天安门去了。你语文没满分对不起你这副嘴脸的。”
“好,你说,谈正事。”
“去‘有夏天’那晚是不是你去告密的?”
“这个----就是----”惡蛆吞吞吐吐地说:“我那天去找体育委员,他不在,恰好文娱委员在,我只能跟她说了。”
“你这条扑街,好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恶狠地瞪着惡蛆说:“体育委员的姐去找祝远君妈妈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泄露消息,他姐就不会去找她妈妈,最后祝远君妈妈就不会被车撞死。你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惡蛆惊呆了,马上说:“你怎么能把罪扣在我头上呢?我是说漏了嘴,但我没指使他姐这样做,这都是意外好不好。”惡蛆摊开双手,表示他很无辜。
“还狡辩。”
“你不能把全部的脏水扑我身上啊?”
“是的,你跳入合山大河都洗不干净了,叫你口臭!”
“老子不洗那大河水,有冤!”惡蛆说完愤愤地跑了。
“记得你说的啊----!”我向他嚷道。
一轮明月爬上了天空,发出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那道墙边上。墙上印着两行长长的影子。
“你是那么迫不及待要到文娱委员的家里去吗?”祝远君边哭边喘着气问:“你今天送我回来,就着急去见她是不是?”
“不是,你想多了。”庄正经抓住祝远君的手说:“我今晚才到她的家,没一会儿功夫,就发现你了。”
“那你去她家干嘛呀?”祝远君嘤嘤地哭着说:“是的,我是没有权利不叫你去她的家的,因为那以后也是你的家。”
“你乱说什么呢?”庄正经急了,说:“我是被他弟弟喊过去的。他说有事要跟我商量。”
“你们真是一家人了,有啥事就能一起商量。”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园子里?你不放心我?”
“我想找你同桌问点事----”祝远君低下头说。
庄正经明白了,他知道祝远君想问些什么,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捧起祝远君的脸,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说:“就让这事过去好吗?别再打听了,答应我好吗?”
祝远君点了点头,温顺得像只绵羊,泪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庄正经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