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你究竟有没有正事！”
老天师被含沙射影的再次破防，九弟子荣山见状悄悄把田老的轮椅拉远了一些。
陆瑾见好就收，咳嗽了一声重新说道：“灵玉呢？让他们三个正式见上一面，等以后都能独当一面了，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老天师沉默不语，田晋中似乎突然失聪，荣山把脸扭开，意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原本在旁静静听着两人说话的牧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有情况
林齐在哪都通公司工作，也算是半个职场，这种因为提起某个人，而突然陷入微妙又略显尴尬的气氛，极大可能是被提起的这个人，出了难以启齿的状况。
就像老廖因为洗脚被带进了局子那样
可是灵玉真人，上次当面见到也好，一贯的风评也好，从小到大生长在龙虎山那种修道之地，这才到了北京几天，能出什么事啊？
就这样过了几十秒，掌管着江湖小栈的牧由，突然起身告辞。
“老天师，陆老，田老，你们聊，我就先告辞了。”
嗯，牧由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齐并不意外，江湖小栈是圈子里非官方最大的情报机构，因为消息来源合法性的事，跟公司走的也比较近。
陆琳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劲，陆玲珑则是眼神疯狂乱扫，胸中八卦之火高高燃起的吃瓜模样。
“走什么，一会陪我再下一盘，我就不信今天开不了张。”
老天师出人意料的开口让牧由留下，牧由倒是也不扭捏，嘿嘿一笑，就又重新坐了回去。
“咱们龙虎山的灵玉大真人，说是这次下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扰了心境，所以现在要闭关修行，谁也不见。”
女人！肯定是女人！
虽然为人比较迟钝，性子也偏呆萌，但是遇到这种女人天生敏感的话题，陆玲珑瞬间化身半仙，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见到堂兄陆琳一脸他人家事莫要多问的样子，陆玲珑立马转移视线，跟林齐交换了几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师兄，灵玉那孩子已经够难堪的了，你就别再说了。”
田晋中帮着说了句话，老天师虽然没有反驳，但仍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整个龙虎山，从咱们这辈儿算起，就数你嘴最严，他做都做了，现在摆出后悔莫及的小儿女姿态，还不让人说了？”
陆瑾虽然喜欢跟老天师开玩笑，但真遇到龙虎山门里的事，反而不愿意打听太多，话题是由他提起，这时不想再往下说，于是改口说起了别的事。
“老天师，那天全性围攻林小子的事，你也知道，那些在暗中盯着八奇技的人，一直像臭虫一样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一晃几十年的时间，原本想着咱们都老了，这些孩子们总该太平了，但现在一看，八奇技一天不消失，当年那件事就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老天师虽然已经不太过问江湖的事，但也明白陆瑾指的是什么。
表面是说全性那帮人，实际上也把吕慈、王蔼两家算了进去。
陆瑾名声虽大，对上其他两位十佬，分量还是显着不足，这才会把林齐带到自己面前，让觊觎八奇技的人，真想要动手时会多层顾虑。
“老陆你啊，还是这么个倔脾气。”
老天师想起几年前，公司的人找到龙虎山，确认了张怀义的身份。
就是因为这八奇技，师弟张怀义终身没在回来，师弟田晋中被人下毒手弄成残废，大半辈子只能活在轮椅上。
牧由想了想，看向林齐道：“林秘书，按说在圈子里，江湖小栈还算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但是关于你和神机百炼的事，出现的既突然又蹊跷，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
林齐也是这个看法，点头道：“牧掌柜慧眼如炬，全性进了北京的事，公司早有防备，但真没想到是要对我动手。”
“直到他们站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们居然是认为神机百炼在我身上。”
牧由瞥了一眼老天师，脸上带着微笑道：“其实那天我得到消息以后也是吓了一跳，一是全性居然真的敢对公司的人动手，二是有人还打起了老天师的主意。”
陆瑾与田晋中等人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所以没什么表示，林齐则是有些疑惑，不知道牧由指的是什么。
“全性的丁嶋安，趁着大家注意力都被你吸引的时候，找上了老天师，想要讨教讨教。”
“但是被同为两豪杰之一的那如虎，给拦了下来，这两人交手十几年也没能分出个高下，丁嶋安倒是够直接，干脆打起了老天师的主意。”
怪不得那天没见到丁嶋安，如果这个圈内公认的两豪杰之一在场，当时的情况还真不好说。
老天师却是颇为平静，仿佛波澜不惊的古井。
“呵，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啊。”
老天师不愿或是不想提，关于八奇技的话题，也便到此为止，几人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林齐见临近正午，再次起身告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两次见到老天师，都得到了称赞，可是林齐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老天师似乎有意的在回避着什么，这样形容可能不够准确，但又找不到更好的描述方式。
因为在公司的身份，还是那并不在自己身上的神机百炼？
这次陆瑾没有再送，而是留下看老天师与牧由下棋。
“太爷，我去送送林齐！”
陆玲珑给堂兄陆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陪林齐走出了酒店。
“林齐，关于无根生的事，你会一直查下去吧？”刚出酒店大门，陆玲珑便非常直接的问道。
林齐同样干脆，没有迟疑的回道：“没错，因为关系到我爷爷的事，所以我不会轻易罢手。”
陆琳眼神坚定，面色诚恳的说道：“林齐，这同样关系到我和玲珑太爷的心结，所以我们希望可以跟你交换信息，只要是关于无根生的事，不管是任何渠道，我们都互通有无，绝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