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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番外if(完)(1 / 1)

“呜……江酌洲……少爷……”

墙和书桌形成的夹角之间,高大的男人半靠着站在里面,高挑清瘦的少年抓着他的衣服,躬着身将额头抵在他胸口。

声音下落,响动停歇,房间里只余稍重的呼吸声。

半晌,男人嗓音沙哑道:“我抱你回去?”

“嗯,”宴聆青低低应了一声,在江酌洲环住他抱起前又道,“我裤子还没有扣好。”

江酌洲便收回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再帮他把裤子扣好,然后抱起他走出去。

思量许久,布置了几天的阵法被抛在身后,进到宴聆青的房间后,江酌洲没有停留,直到浴室才将他放了下来。

宴聆青脚踩在了地上,脑袋却还埋在他胸口,攥着他衣摆不愿意起来。

江酌洲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后颈,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很舒服,”宴聆青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但他对此并没有任何羞赧,直言道,“刚刚很刺激。”

“嗯。”江酌洲应了他一声,准备把刚扣好的扣子给解开,手刚触上去,眼神瞥到一旁跟过来的残魂皱了下眉。

他食指和中指并起,定在残魂眉心不知做了什么,片刻间,残魂已经飘向了门外。

宴聆青侧头看到了,“怎么要赶它出去?”

江酌洲:“不适合它看。”

宴聆青反驳:“刚刚它就看到了,而且它没有意识,什么都不懂。”

之前那种情况,江酌洲怎么有心顾及一个无声无息的残魂?现在他们换了地方,它还飘进来跟在旁边就全然不是一种感觉。

“它也是你。”宴聆青又说。

江酌洲没有说话,世界上有鬼有魂,人有前世并不值得意外。残魂或许就如宴聆青所说是他的一部分,但现在它是独立在外的个体,如果它有了神志,如果前世的他出现在面前,他们不会接纳彼此,只会将对方视为竞争对手,所以,他将它赶出去很正常。

宴聆青见江酌洲始终不出声,仰起头来看他的脸,他盯了半晌道:“这是吃醋?这样是不是叫吃醋?”

江酌洲垂着眉眼,眼里的所有思绪被遮住,此刻被宴聆青盯着要答案,他手中动作一停,抬眼看过去,眸光漆黑,视线如有实质,“是,我吃醋。”

宴聆青怔了下,喃喃道:“自己的醋也会吃吗?”

江酌洲没有再回答,如果全然抛弃理智,他何止是吃醋那么简单,他会将宴聆青锁起来,让他日日夜夜见到的只有自己,除他以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占去他的分毫注意力。

江酌洲很多想法是黑暗的偏执的,但他不是能被这些拖垮理智的人,他也不想将这一面暴露在宴聆青面前。

他可以伤害自己,却不能伤害宴聆青。

“自己洗?”

“嗯,少爷,我自己洗。”宴聆青说,江酌洲的手割伤了,这期间不能碰水他还是知道的。

想到

这里,宴聆青忽然有点心虚,江酌洲的手都受伤了他还要他帮忙,那时候他一直用一只手,但之前他也不知道是用手帮忙,知道之后又被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冲得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起来。

宴聆青微皱起了小脸,他低头看了看男人依旧存在感十足的地方,又仰头看着他道:“少爷,你还没有弄。”

江酌洲盯着那双纯真漂亮的眼睛,本就还未褪去的欲望又开始一股脑地上涌,“没事,我会自己解决。”

“但是你的手受伤了,”他显得有点担心,“我来帮你,你帮过我,我也该帮你的。”

宴聆青觉得自己已经学到了,不等江酌洲回应,他已经学着之前江酌洲的动作开始了。

但不管学任何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脑子学会了,手还不会。

江酌洲动也不动地任他折腾许久,高挺的鼻梁已有了细微汗珠,薄唇紧抿,偶尔咬牙蹙眉,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宴聆青也发现了,他停下动作,有些低落道:“对不起,我以为我已经学好了……”

江酌洲此刻喉头干涩得厉害,再开口声音必定哑得不能听,他们此刻一个衣衫算得上完整,一个身上的东西早被剥落扔到一旁,江酌洲视线越发深暗,闭了闭眼,他将少年的手拉了过来贴上去,“我教你。”

宴聆青从金双湖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了,两人从浴室折腾出来时,时间早已到了第二天,但宴聆青神采奕奕毫无睡意,他拉着江酌洲跟他详细说了在湖底遇到的事,又要他答应不再去想抽魂的事。

江酌洲“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他说他们早已有了灵魂上的联系,他想做的事早在几百年前已经做过。

前世。

江酌洲品味着这个词。

人的一生由生长环境和经历构成,生长环境不同,经历不同,造就的性格也会不同,但从宴聆青口中知道的那些,他直觉自己的前世和今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相同的特质,相同的行事风格让江酌洲减少了和前世自己的割裂感,他再次看向那个又跟了过来的残魂。

这是属于他的一部分,它留有部分前世的记忆。

半晌,江酌洲将它握在了手心,前世的事情,前世的记忆,他需要知道。

宴聆青睡过去后,江酌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混沌不清的梦里,他逐渐看到了一些画面。

早上醒来,宴聆青拿着手机在回消息,他消失了十几天,手机里累积了很多条消息。

有鬼屋主管发来的,他批准了他的请假,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处理好了再来上班就行。

主管人真好。

他以前还听说过请假多几天就会被解雇的事,原本他还担心他们鬼屋也这样,现在是彻底安心了。

还有钟创的,钟创很爱给他发消息,所以他的消息累积得最多。从一开始约他吃饭约他玩,到问他怎么请假了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又跟他吐槽江酌洲,说他黑脸脾气大,问他

去哪了也不说,还叫他别管。

钟创很气,【凭什么叫我别管?我们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吗?谁知道是不是他把人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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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聆青连忙回复他的消息告诉他自己没事。

还有主角受的,主角受已经高考完了,还说了主角攻打电话给他跳湖的事。

这个宴聆青当然是知道的,人就是他捞上来的,不知道主角攻受现在怎么样了。

宴聆青也给主角受回了消息,主角受很快就回过来了,问他这么多天怎么都没回消息,又告诉他高考出成绩了,以他的成绩上A大应该没问题。

A大是A市最好的大学,在全国排名前几,能上A大的各个都是学霸。很厉害,宴聆青忽然也有了上大学的心思,但他连幼儿园都没上过。

宴聆青:【考大学是不是很难很难?】

主角受:【大学分很多种,有容易的,也有难的,但也要看每个人的资质,不过只要肯付出努力,考上一所大学还是不难的。】

资质吗?

宴聆青总觉得自己没有读书的脑子,他的脑子也很少去想一些复杂的东西,这样的话他应该是没有资质的。

想这些的时候主角受的消息又发了过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跟我年岁差不多,怎么没有去上高中,你现在想回去念书吗?】

【你年纪也不大,去上高中没有问题,学费也不用担心,我这次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学金,也不用怕跟不上,我会帮你。】

宴聆青趴在被子上给他回过去:【不是钱的问题,我现在有钱的,没有上过学也能去上高中吗?】

他可是听说高中也要考的。

主角受惊讶:【……没有上过学?!】

宴聆青:【是的。】

那边主角受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管怎样,如果你想的话我都可以给你补课,不想再读书也没关系,人的好坏和优秀不是只有学识学历这些东西能够评判的,你现在就很好。】

宴聆青不知道主角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下意识回道:【没关系。】

然后又说:【我去问问少爷。】

问少爷之前,他还回了何虞的消息,何虞回B市了,告诉他如果想去B市玩可以联系他。

宴聆青暂时没有去B市玩的打算,不过以后总要去的,他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现在主角攻受都捞到了,魂魄也修复完全,去再远的地方都没问题。

宴聆青今天醒得早,穿好衣服出房间后去敲了敲江酌洲的房门,平常这个时候是江酌洲起床的时间。

“少爷,你起来了吗?”他的声音不大,敲门的声音也一下比一下小,昨天睡得很晚,也许江酌洲现在还在睡,他有点担心将人吵醒了。

宴聆青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其实可以去下面等他,但他又不想走,他有点想江酌洲。

不敲门、不得到允许就进别人房间不太好,但他们是见过家长的情侣了,

悄悄进去应该也可以。而且他还知道很多情侣是同居睡同一房间同一张床的,他也有点想和江酌洲一起睡。

这个事也可以和他谈谈,宴聆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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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他轻轻打开了,进去后又轻轻关上,走到床边时果然看到江酌洲还躺在床上睡着。

宴聆青趴在床上,两手撑着下颌凑近了去看他,男人脸色有点苍白,五官立体出色,睡着的时候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矜贵。

宴聆青看着看着,无意识地笑了笑,江酌洲很好看,他看着很喜欢,他还想靠近一点,还想要他抱他。

想做就做,宴聆青干脆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抱着趴到了江酌洲身上。

“你装睡?你是被我吵醒的还是装睡?”他闹不太明白,明明刚刚江酌洲还好好睡着的,应该还是被他吵醒的吧,他将脑袋埋在男人颈侧蹭了蹭,道歉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吵醒你,但是我想你了,想挨着你。”

江酌洲环住少年的手收紧了一些,感受着嵌在自己怀里的人,他的心仿佛也被填满,一点一点泛起甜蜜的滋味,“没关系,我习惯了这个点起床,你不来我也要醒的。”

说完又补充:“我也想你,想抱着你。”

宴聆青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他撑着男人的肩膀起来一点,看着他道:“我醒来的时候跟凌羽聊天了,他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很厉害,可以上很好的大学,少爷,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学校念书?”

江酌洲:“你想去吗?”

“想去又不想去,我不太念得好。”他说了自己的顾虑。

江酌洲一手扣住少年的腰,一手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后又下移到少年脸侧,“不想去就不去,你和普通人的身份不同,不用什么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但你如果想体验学校的生活也可以去读。”

宴聆青眼睛一亮,“我想去这个。”

他以人的身份活在世上,打工人的身份体验过了,当学生却还没有。之前他突然产生去读书的念头也是因为他对学校有向往,但因为各种考量又始终下不了决心,不过江酌洲这么一说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好,到时候我去给你安排。”江酌洲眼里尽情柔情和爱意,层层叠叠的,仿佛要将人溺毙,别说是去读书了,此刻宴聆青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摘一摘。

宴聆青:“凌羽说会给我补课。”

江酌洲沉默一瞬,“我可以给你请更适合的老师。”

“凌羽不能上好课吗?他很厉害,而且我们还是朋友。”

江酌洲迎着少年的视线,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凌羽给他上课的,他也拒绝不了他的要求,于是道:“没有,上得好,你想的话也可以叫他。”

宴聆青很高兴,亲了江酌洲一下,“好哦。”

解决完这件事,他要开始说下一件了,“少爷,我以后想和你一起睡,我们可不可以住在一个房间?”

江酌洲没有说话,呼吸却重了一些。

宴聆青抵着他的额头,耍脾气一般蹭来蹭去,“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跟我睡吗?少爷。”

腰间的手加大了力道,但江酌洲还是没有说话。

宴聆青又在男人唇上咬了一下,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们之前提到过。那时候他要睡觉了江酌洲才回来,他说要看着他睡觉,他问他为什么不跟他睡在一起,这样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那时候江酌洲是怎么说的?宴聆青使劲回想。他说他是一个男人,是的,江酌洲是男人,他是男鬼,然后呢,然后他说要离对他有欲望的男人远一点,宴聆青那时不是很懂,现在有些懂了。

人的欲望有很多种,但他知道江酌洲说的欲望是指什么,江酌洲很会吃醋,让他离别的对他有欲望的人可以理解,为什么也要远离他自己?

这也是自己吃自己的醋吗?

好像说不通。

江酌洲的怀抱宽阔,宴聆青趴在他身上很舒服,但他感觉他的体温越来越高了,像个火炉般要把他烫化。

宴聆青摸了摸他,对上男人视线忽地一怔。

少爷……?[(”他呢喃地叫了他一声,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是可以感知某些人的情绪的,在他魂魄修复完全之前,都是被动感受着这一切,譬如主角攻受濒死时涌起的情绪,譬如他曾经也感知到过江酌洲。魂魄修复之后,他已经学会了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只要他不想,别人的情绪就影响不到他。

但现在,他主动放开了感知,体会着江酌洲此刻的情绪,然后在江酌洲深得吓人的目光中往后滑了滑。

江酌洲呼吸一滞,手掐着他的腰不知道是要阻止他的动作,还是更用力把他往下按。

宴聆青感受着它,低头在男人唇上亲了亲,学着他以前对他的样子,舔舐轻咬之后,撬开牙关探了进去。

宴聆青的动作是青涩的,如玩闹嬉戏,但很快,男人给了他回应,缠绕着、吞噬着,太过霸道凶猛,宴聆青只能退守,顷刻间,交战区已经换了一片领域。

“呜……”宴聆青连忙伸手将人按住,他退开些许,无意识舔了舔自己唇瓣,“可……可以了,现在要先做另一件事。”

他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往下探了探,信誓旦旦:“我可以帮你。”

有了昨天的经验,宴聆青觉得自己已经学到了。

他注视着江酌洲的表情,男人在隐忍,隐忍中似乎有痛苦又有愉悦。宴聆青觉得这种感觉是对的,他更有信心了一点。

江酌洲的拧起了眉头,闭上了眼睛。

宴聆青继续。

过去许久,他问:“少爷,还不好吗?”

江酌洲从喉咙里闷闷应了一声,额头上布着细汗,眉头也始终没有松开。

宴聆青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问道:“我还是学得不好吗?”

江酌洲睁开了眼,见少年纠着的小脸,开口:“……还可以。”

宴聆青不太信,“少爷,你不准哄我。

江酌洲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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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好吧,”江酌洲说,“不是很好。”

宴聆青就知道,他有些气馁,手移开了,不想碰它了。

江酌洲安慰:“没有关系,对我而言,只要是你就可以了,什么技巧都不需要。”

宴聆青偏偏有些不服气,“但我就是想学好,我们要快一点了,今天我想去上班。”

他又握了上去,一副不服输的干劲。

宴聆青脾气好,偶尔生气也很容易好,但他认准的事情却不会轻易改变。

江酌洲忍着被他折腾了一会儿,然后握住了他的手。他和宴聆青不可能就止步于此,他想循序渐进,慢慢引导。

宴聆青被抓着不能动,不解地看了过去。

江酌洲:“不一定要用手。”

宴聆青:“?”

江酌洲:“不是想要快点吗?过来。”

宴聆青按照他的指示坐到了他身侧,江酌洲坐了起来把他按了下去。宴聆青被按趴在床上不明所以。

他扭头侧身去看,男人语气沉而哑:“趴好。”

宴聆青不动了,他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片刻后,有裤子落到了地上。

宴聆青眨了眨眼睛,随后手指一点一点攥紧了枕头。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浴室。

“怕吗?”江酌洲问。

宴聆青脑子还有些懵懵的,像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他知道江酌洲问的是刚才的事,他咽了咽口水,答道:“不怕,有点不一样。”

江酌洲深深看着他,又问:“还想和我睡吗?你跟我睡在一起,我很难忍住不去做这些事,甚至更过分。”

“想,”宴聆青几乎没有犹豫,“还有什么事?”

江酌洲只是看着他,又不说话了。

宴聆青摸了摸自己被磨红的腿,在想还可以怎么做,他很有求知欲地望着江酌洲。

江酌洲按住少年后腰,手往下移了几寸,宴聆青颤了下,一个劲往前靠在了江酌洲身上。后有追兵,前路被堵,即便他踮起脚尖一个劲往江酌洲身上挤也无法逃开。

江酌洲收了手。

宴聆青放松下来,愣了下后又疑惑地去看江酌洲。

“怕吓到你。”江酌洲说。

“不会,我从没被吓到过。

“刚刚没有吗?”

“刚刚有一点,是有一点紧张,你告诉我是什么就不会了。”

江酌洲关了水,拿了浴巾披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脸颊,眼神深邃,“宴聆青,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是做什么吗?”

宴聆青:“我是男鬼。”

江酌洲顺从地改口:“好,男人和男鬼之间。”

宴聆青:“是什么?”

江酌洲喉结滚动,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就是我刚刚想做的,只是要换成这里。”

聆青感受着手下不可忽视的巨大存在,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也可以吗?

“怕吗?”江酌洲又问了一遍。

宴聆青没说自己怕还是不怕,只说道:“我喜欢跟你亲近。”最亲密的事他当然也想做。

江酌洲心间一动,没忍住抱着人深深吻了下去。

……

读书补课的事安排好后,宴聆青的工作就只能先放下了,除了凌羽外,江酌洲还是给他请了不同科目的老师。毕竟只要宴聆青想,他的精力和时间都比普通人多得多,只凌羽一个来教他是跟不上的。

宴聆青是个做事很认真的鬼,决定要读书之后便一门心思扑了上去。

江酌洲有些介意,尤其看到他和凌羽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看上去年纪相仿,青春正盛,想到今后他还会离开他,去到学校认识更多这样的人,江酌洲忽然有些后悔。

他不该那么轻易答应他去到别的领地,但他又知道这种想法很不理智,宴聆青想要的、想做的他不会不给。

那天过后,江酌洲和宴聆青没有同房,一是江酌洲在陆续接收前世的记忆,同时也在准备把前世抽出的残魂融合进体内。二是宴聆青的注意力转移到读书上面,前一天还执着要和他睡一间房的小鬼后面提都没有再提。

魂魄融合后,江酌洲比宴聆青更清楚知道前世的事情,从遇到宴聆青,再到宴聆青死去,他仿佛都重新感受了一遍。

宴聆青在他离开后被狰鬼吞噬,他消失了,也是死了,肉身的死亡。

或许这就是他总害怕有一天宴聆青会消失的原因。

但他的魂是碎在他的剑下。

即便不得不做,即便他抓住了那一线生机,亲手碎裂喜欢的人的魂魄依旧让江酌洲痛不欲生。

那天江酌洲没有去公司,他在房间里待了一天。

宴聆青沉迷学习,没有发现,直到晚上曹伯才告诉他这件事。

“少爷。”宴聆青哪里还坐得住,当即跑去了江酌洲的房间。进去的时候江酌洲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江酌洲。”

江酌洲转过了身,男人脸色苍白,仿佛病了一场。

宴聆青担心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生病了吗?怎么一直不吃饭?”

江酌洲拿下他的手握在手里,“没事,你知道我把残魂融合了,经历了一些事情,需要停下来理一理思绪。”

“是看到那个怪物了吗?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好。”

“我……对不起,当时我必须那么做。”

“这个也没关系,怪物吃了我,我又不想当怪物,你那样做是对的,而且你还把我养成了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好,不怪你。”

江酌洲应了一声,把人带到了怀里,“那你知不知道……”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语气显得有些艰难,“你没有转世了。”

宴聆青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但我有这种感觉。”

江酌洲盯着他,见他眼里没有任何失落难过才稍微松懈一些。

“这没什么的,”宴聆青还在宽慰江酌洲,“如果不是你,我连这一世的鬼做不了,而且我鬼力强大,比一般人活得更久,等你转世了我说不定还能去看看你。”

江酌洲一噎,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想到那副场景,他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不过……

“我会陪你。”

“陪我?”

“嗯,这也是我的最后一世。”

宴聆青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没有说话。

江酌洲:“不高兴我陪你?”

宴聆青:“不是……但是……”

江酌洲止住了他的话头,“没有但是,我心甘情愿做这些,也是费尽心血才做到这些,所以不会后悔,也没有遗憾。”

“宴聆青,你知道吗?”他望着怀中少年说道,“在此之前,我担心过我们人鬼殊途,担心过你某一天突然投胎转世,我遍寻你不着,也担心我某一天老去你不再喜欢我……”

“我没有……”

“嗯,我知道,后来我从吴昭昭那里知道自己气运不凡,命格特殊,我想过要不要趁着年轻死去,我这样的人应该是可以化鬼的,成了鬼之后我可以继续和你在一起。”

“当然,我并没有这么做,这个世上我还存在很多羁绊,不可能不负责任地抛下一切去死,而且你喜欢在阳间行走,喜欢吃阳间的食物,我活着能给你最大的庇护,死了反而什么都给不了你。”

宴聆青认真表白:“你是死的还是活的我都不介意,但是活着才是最好的,你老了我也会变老一点,我们可以一起老。”

江酌洲嘴角不自觉勾起,“嗯,我会好好活着,魂魄融合之后,我知道了一些修炼方法,我会好好修炼,争取不让自己老得那么快,公司的事我也在做调整,时间空出来后我们可以到各处走走。”

世界上有好鬼也会有恶鬼,有吴昭昭这样是非分明、心胸阔达的好天师,也会有各种邪道,如果遇上了他们可以解决,也算是积德行善。

宴聆青:“好哦,我有好多地方没去过,我们可以先去B市,何虞在那里。”

江酌洲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转了话题:“等你身份证上的年龄到了,我们就会领证好不好?”

宴聆青:“好。”

他摸了摸男人的肚子,“你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肚子饿不饿?”

“有点。”说着他扣着少年后颈吻了下去。

宴聆青被他吻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不是吃我,是去吃晚餐。”

江酌洲:“嗯,但是你一心只有学习,已经很久没理我了。”

宴聆青:“……”

宴聆青:“对不起,我学得认真的时候就忘记了。”

其实他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学习,他也会吃东西会休息,那时候他会想江酌洲,但想江酌洲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在家的时候他又不一定想他。

忽然,宴聆青眼睛一亮,他想到一个办法,“那个和我一样的木偶娃娃你不是收着了吗?”

“嗯,收在房间里。”

“你可以把它带在身上,我想你的时候可以分出部分意识过去找你。”

江酌洲一顿,“多远的距离都可以吗?”

“这个我不知道,小木偶跟我的魂魄适配性很强,只是在公司的话应该没问题。”

“好。”

从这天后,宴聆青版小木偶就被江酌洲走到哪带到哪,办公的时候小木偶就摆在他的桌上,不少进过他办公室的员工都看到了。

之前一段时间,他们江总一直黑脸低气压,宴聆青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公司,很多人便猜测他们是不是分手了。想想也是,两人身家背景并不匹对,家里不同意被迫分手也正常。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人出去后,办公室里只剩江酌洲一人,他往后靠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出神地望着坐在桌上的小木偶。

忽然,小木偶的眼睛动了动,江酌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小宴聆青不止眼睛动了,他还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少爷,”他叫了他一一声,又很快道,“不对,是江总,江总你订午饭了吗?”

江酌洲目光柔和下来,嘴角微微翘起,“还没有。”

说话的功夫,小宴聆青已经走到了桌子边沿,江酌洲用手护着他,怕他掉下来。

“那我给你订餐,我是助理。”他还记着自己的工作职责。

他巴掌大小一个,精巧又漂亮,偏偏一副认真专业的模样,看得江酌洲笑容越发大了。

宴聆青:“?”

江酌洲收敛了一点,嗓音里还含着笑意,“好,你给我订餐。”

宴聆青:“你要给我手机,我的手机带不过来。”

江酌洲把手机拿了过来,“给,过来一点,旁边太危险了。”

宴聆青一点都不怕,他又不是寻常的小木偶,不过还是听话地往桌子中心走了走。

他现在真是太小了,和手机差不多高,以前是用手指点屏幕,现在要用手掌。给手机解锁后,他开始上上下下忙碌挑选菜品。

江酌洲在一旁盯着,看了一会儿问道:“会不会累,要不要我帮忙?”

小宴聆青头也没抬,“不会的,我自己可以。”

这样的确比平常麻烦了些,但是和累真的没有关系。

“好了,我点好了,等下我可以跟你一起吃一点。”

“好。”

“你今天很喜欢笑,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江酌洲倾身过来给小人儿整理了一下头发,闻言答道:“见到你就很开心。”

江酌洲并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平常笑也多是浅笑,看着是笑,也不一定是笑,不过他每次见到他是会开心一些,宴聆青歪着脑袋也对他笑了笑。

饭菜送到的时候,江酌洲把东西一

样一样摆在了桌上,又给宴聆青拿了一个小碗分了些菜放进去。

“可以了,可以了,我就是尝一点,家里也准好了午餐。”他只有部分意识附在木偶身上,身体还留在江家别墅,所以他现在吃东西只能像一般的鬼那样闻一闻。

“嗯。”江酌洲应了一声,还是照顾他给他夹菜。

“不行,你要顾着自己吃。”他想拿筷子给江酌洲夹菜,但筷子比他还高,操作起来很困难。

宴聆青已经为难地皱起了脸,江酌洲终于道:“好了,我会自己吃,小助理不用操心这些。”

接下来江酌洲好好用完了午餐,宴聆青也要走了,“我回去了,晚上见。”

“晚上见。”

小木偶的眼睛不动了,江酌洲把它捧在手心定定看了半晌才重新放了回去。

几天后,助理敲门进来道:“江总,邹律师那边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接下来需要您和宴先生的签字。”

“下午五点通知邹律师过来。”

“好的,江总。”

下午五点,宴聆青到了公司,不是附在小木偶上,是本尊,但没想到的是来了之后江酌洲会让他签一大堆东西。

房产,豪车,珠宝,名画,股份,还有一些宴聆青不太懂的东西,邹律师在给他解释,指点他在哪里需要签字,他听得和上课一样认真,但其实并没有很懂,直到邹律师办完事离开,办公室只剩他和江酌洲的时候脑袋还是懵懵的。

他坐了一会儿,发现江酌洲已经站到了办公桌前,不禁走过去问道:“这是分财产吗?”

但他只听说过离婚要分财产,他们都还没有结婚啊。

“是礼物,可以做你的婚前财产。”这件事江酌洲很早就在考虑,那么多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好的,更何况还涉及到股份。

别人不懂宴聆青的特殊,对他难免看轻,即便宴聆青不知道不在意,他也不想让那些人这样认为。

宴聆青第一次得到这么大的礼物,惊讶道:“那有好多啊,我都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可以交由专业的人打理,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江总。”

江酌洲的回应是将人压在办公桌上吻了下去。

下班之后两人是在外面吃的晚餐,玫瑰红酒,完全是情侣约会的配置,宴聆青也喝了一些,眼睛水蒙蒙的。

晚上回到家,宴聆青亦步亦趋跟在江酌洲身后,睡觉了回房间也要跟,江酌洲不禁问道:“今晚想跟我睡?”

宴聆青愣愣看着他,反应慢了半拍道:“我早就要说跟你睡一起的,是你不同意。”

江酌洲:“没有不同意。”

宴聆青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同意过,反正那天他提出这件事后他们也没有住在一起,而且他还有更亲密的事没有和江酌洲做,想了想他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做?”

江酌洲眼神一紧,眸色逐渐深了下来。

宴聆青:“你又不说话。”

江酌洲:“去洗澡。”

洗澡,上床,熄灯,房间变得安静,安静到呼吸可闻,再之后是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少爷……唔……”

江酌洲没有应声,吻得更加深入。

“哼……”

“宴聆青。”

“嗯?”

“我爱你,很爱。”

“我也……哼……”他的话没有办法再说下去,江酌洲也不需要他再多说,这一夜注定不会就此轻易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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