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将抢回来的黄鱼丢回桶里。她一言未发，冷漠地望着挡在她面前的张力。
比他高一个头，黑色的阴影倒映在张清的额头处。
张清抬眸冷眼道“让开”。
张力咬着牙，朝她吼道“我问你这些鱼是哪儿来的”。
张清“妈的，关你屁事儿”。她今天捞这些鱼就已经消耗了法力，现在她体内根本没有能力去再对付他们俩。
张力抓住她的胳膊，转头对余量道“过来，帮忙，分你一半”。余量瞥了他一眼，直起身子，收起了原本抖出烟盒的一根烟。
“啧，真麻烦”。
他拉住女人的另一条胳膊，试图牵制住张清的行动。张力走上前去看桶里的黄鱼，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意“还挺多”。
张清被余量牵制住双手，不停挣扎着，“放开我，那是我的，你放开我”。余量身上
是还未散去烟酒味，他凑近张清的耳朵“你的？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
“放开我，放开我”张清已经很累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她。究竟是为什么？她只是想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张清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夹杂着不甘的怒火，她张开双臂挣脱出余量的束缚。转身就把身后的男人扑倒在地，手指掐上他的脖子。
力度很大，脸上还留着刚刚流下的泪水。她发过誓不能再让自己收到一点伤害，她未来只为自己而活。
突如而来反击，余量有些猝不及防。他看着女人通红的眼睛，脖子上已经被她掐出几道红印。
“呃呃救”他根本说不出话，张力看见余量被她按倒在沙子上，冷笑一声“余量你被女人揍是挺窝囊的”。
张清放话威胁道“放下我的桶，不然我就掐死他”。
余量是村长的儿子，也是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明白的废物一条。没多大志向每天心安理得地啃老，说他是恶霸也谈不上。
张清印象里和余量也没有什么仇，但是今天惹到她只能说他倒霉了。余量还在震惊，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会有这么大，脖子像是被拖拉机压着般死都不能动。
张力明显不是很想救余量，手里的桶没有放下。
“要不，你把他掐死，反正是你掐死的和我有没有关系”。张清被张力的一番发言恶心到了，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余量给张清使颜色“放开我，我帮你对付他”。张清半信半疑地看着余量的脸，“我说话算数，他是无赖脑瘫，我可不是”。
张清本来打算张力把鱼还给她，她就不会再为难余量。结果张力压根儿就不在乎他的死活，是她高估了张力的道德了。
他怎么可能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已经快到手的利益。
张清松开了余量，俩人一起跑向张力。余量扑向他，而张清则抢走他手上的鱼桶。余量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张力不是他的对手，没两下就被余量撂倒在地。
趴在地上的张力“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放开我”。
余量跨开双腿，压到在他背上笑着道“放开你，你不是说我窝囊吗？你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死样子窝不窝囊，啊？”。
张清拿回了自己的鱼桶，狠狠踹了张力一脚。她蹲下来，摸了摸张力粗糙的黑脸“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哦”。
“啪”她顺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到张力的脸上，“以后我劝你在抢别人的东西前，先照照你这副狗样子”。
张清提议道“把他绑在这根电线杆上，让明天全村人都认识认识张勇他的宝贝儿子”。
余量看向张清，他很欣赏她的态度。有意思，和以前他在人群里所见到的那个畏畏缩缩的张清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多的是一份不甘受欺的勇气。
等张清把麻绳绕在电线杆上，像捆牲畜般把张力反手捆在电线杆上。余量拍拍张力脸颊的红色巴掌印，眼含笑意“以后你说不定能替代我成为村里的第一废物呢”。
张力瞪着眼前的俩人，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张清抱臂，眸子里闪过怨念，余量向他伸出手，“我们，合作愉快”。张清没有抬手，她可没这么傻，刚刚余量还想帮张力对付她。
她拎起鱼桶开口道“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余量盯着张清疲惫的状态，嘴角上扬。
他拦住张清，“我帮你卖掉这些鱼，钱你七我三，考虑一下呗”。张清疑惑地盯着他，余量继续解释道“和我合作，你见过村子里什么时候有女人出海打鱼的。且谈你这鱼他们敢不敢收都是个问题，你说呢？”。
他说的没错，张清是个灾星的事儿方圆百里都知道，就算大黄鱼的市场价再高。压价不收都是有可能的，余量出面谈价钱，事情肯定会简单多点。
“好，不过你二我八“。她的谈条件是不会让步的，要合作就合作，不答应她还可以去找别人。
余量轻笑一声“好，一言为定。鱼给我，明天早上你来这里拿钱就行了”。
张清把鱼交给了他，“我希望你别骗我，不然你和他是一个下场”。她没回头，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电线杆上的张力。
她拖着身累心更累的状态往不远的镇子上走去，晚上的镇子很安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除了不小心踢到的小石子儿，发出沙沙的声响。阴暗的小巷子里，女人被逼到墙角，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嘴里更是口齿不清。
“救，我，不要，不要，不”拼拼凑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头靓丽的浅棕色长发已经变得乱糟糟的，披散在肩上，遮住好看的五官。三个男人把她紧紧围住，其中一个开口“这娘们儿是不是个口吃啊，连话都不会说了”。
男人戴着有些褪色的金链子，满嘴的胡渣，叉着腰一脸猥琐的样子。另外两个显然是他的跟班儿，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穿着海滩大裤衩道“大哥，我说她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另一个高高瘦瘦手臂上纹了条几条龙的图案，“废话，大哥看上的妞儿能不好看吗？”。
女孩儿棕色的眸子，沾着泪水的原因，亮晶晶又湿漉漉。光是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悯，当然是让人心生怜悯，畜牲除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