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楚言齐肩的蓝色发丝随着海水肆意飘动，他摇摆着浅蓝色的鱼尾徘徊在女巫婆婆门口。
姐姐已经失踪了两个月了，他已经翻遍了整个海底，都没有找到。
他想来找人鱼村里最德高望重的女巫婆婆，希望能得到什么线索。
“咔嚓”亮晶晶的贝壳，向左滑动。
只见女巫婆婆从洞里钻了出来，她用珊瑚盘住了一头黑发，脸上的皱纹，带着些岁月的痕迹。
身穿一件海藻提炼，制作而成的黑色长袍，黑色的尾巴上镶嵌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海底宝石。
她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楚言和姐姐楚月小时候经常会来光顾她的生意。
神婆曾经给楚言预言过，他的未来属于陆地。
小时候的楚言摇头，小嘴一撇，满不在乎地开口“怎么可能我是人鱼，大海才是我的家”。
如今，他面对神婆郑重说道“我怀疑姐姐是被人类抓走了，我想去岸上”。
女巫只是盯着他的脸颊，笑了笑“人鱼不能去岸边，除非你想拥有一副人类的身体”。
楚言眼眸流转，垂下睫毛。
只有此刻他才明白了那句“你的未来属于陆地”究竟是什么意思。
女巫没有急着催他做出决定，这么些年也有不少想找她施法。
获得人类身体，去往岸上的人鱼。
她都是会慎重告诫，“法术并不可逆，代价便是以后再也不能触碰海水，否则就会变成泡沫，永远消失”。
楚言眼底闪过几丝不愿，但是想到姐姐还在岸上等着他。
或许这就是他应该接受的命运。
楚言同意了，女巫“这是不可逆的。
至于性别是随机的，你美的不可方物，哪个都能驾驭”。
楚言听到女巫的话微微一怔，什么！他不能决定自己的性别吗?
转眼间，女巫张开手臂，深吸一口气。内心默念咒语道“万物有灵，接受其命”。
楚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晕倒了，浅蓝色的鱼尾渐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它在渐渐演变，最终变成了一双人类的双腿。
昏暗的海底，少年渐渐沉溺。
女巫拖着他的身体向上游动，望着少年的脸颊。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巫“唉，当人类不容易，愿你以后皆是坦途吧”。
她其实存有私心，施法时替他留下了些人鱼特有的法术，以后可以防身。
风平浪静的海岸，阳光洒下金色的沙滩。
小男孩儿光着脚丫子，跟在妈妈后面。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人躺在沙子里，手里还握着个东西。
天真的小男孩儿扒开男人的手指，拿出了东西。
瞪着小腿跑到前面去找妈妈，女人经常会带着儿子来赶海。
儿子每次运气都不错，都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只是今天，她盯着儿子手里握着的东西，捂着嘴巴，瞳孔紧缩。
小男孩儿嗓音稚嫩，“妈妈，这是什么东西啊，臭臭的”。
女人尖叫道“快丢了，快！！！”，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会被他捡到——男人的生殖器官。
小男孩见妈妈发火了，立刻丢掉了手里的东西。
女人质问他是在哪里捡的，小男孩儿带着女人就找到了半个身子都淹没在沙子里的男人。
十分钟后，渔民们头碰头，聚在男人的裸体旁。
男人被翻开身子确认了身份，“这不是钱大伟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看出了其中的“亮点”嘲笑道“哟，这都成太监了”。
钱大伟在村子里的风评很差，他不管有没有结婚都招惹。
其中就有个被他骚扰过的女人赵丹，被他老公误会了，从此之后她老公是夜不归宿。
赵丹恨死了钱大伟，如今有人替她报仇了。
她从看见钱大伟这副鬼样子开始，笑容就没停过。
赵丹狂笑道“我呸！总有人会替天行道收了你，我看你以后还横不横”。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钱大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会在这里，嘶～”下体剧烈的痛感麻痹上脑，他颤抖着双腿，上面的血迹已然干涸。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下体，神情崩溃，脑袋嗡嗡作响。
依旧坐在地上，沙子埋没了他的两条小腿。
好似在沙子里生根了般一动不动。
赵丹过来，脸上洋溢着油滑的笑容。
唾沫星子即刻飞向钱大伟油腻又惊恐的大脸上，狠狠骂到“活该，死人狗东西，看你以后还会不会到处发情”。
他没有理会赵丹，艰难地爬起身来，下部两腿之间空荡荡的。
印象中，他只记得最后是和张清待在一起的。
对，肯定是张清那个死婆娘干的。
下体的剧痛，让他根本迈不开腿，走两步就摔成个狗吃屎。
身边渔民的嘲讽，嘲笑声不绝于耳。
钱大伟咬紧牙齿，慢慢往家的方向爬去。
张清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