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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嫂子(1 / 1)

经典港式菜品,外加两只拆好的清蒸蟹。

陈泊宁好像一直记得她要吃螃蟹这件事。

沈恩慈没什么胃口,每道菜就夹两筷子尝尝味道,最后就醋把两只螃蟹吃完。

“啊,刚刚我老公给我打电话,我接电话去了。”

足足半个小时,陆昭昭姗姗来迟,继续刚才的对话:“他倒是没亲口说。”

看到这句话,沈恩慈的心像星星坠落,倏地暗下去。

早能想到的答案,可真摆在她面前时,还是不免失落。

“哎呀两三句话说不清楚,等你回来见一面不就知道了。”

等于没说。

沈恩慈闷闷不乐地回复了句好吧。

临近一点半,二仔准时来停车在酒店楼下。

开门时她看见陈泊宁坐在车内,穿合称西装,坐姿挺直又松弛。

庭前落雪的游刃有余之感。

沈恩慈弯腰上车,坐到他身边,瞬间觉得自己进入某种猛兽的私圈地带,她突然想起刚才微博推送关于陈羡的那则花边新闻。

莫名来了兴致,打趣对陈泊宁道:“你猜,如果狗仔拍到我俩在酒店门口的照片,会取什么标题?”

她给陈泊宁打样:“同样和女明星,你弟的标题是……”

“阔少女星酒店密会,恩爱缠绵同度十二小时。”

意料之中,陈泊宁没答话,沈恩慈便自问自答:“我们在香港,如果港媒写,那就是…”

“花瓶女星生擒超级富豪。”

陈泊宁竟然笑了,低低地,极短一声。

声带振动混着气音,隐秘酥麻感,最后倒是沈恩慈先脸红了。

“嫂子,我觉得应该是女星入豪门,人生赢一半!”

开车的二仔再一次发挥高情商。

“……”

沈恩慈让他闭嘴。

-

群树环绕的肃穆寺庙,据说许愿极其灵验,但独有规矩,每日只接待百位以内的香客供奉。

人不多便少了烟火气,看起来更加端正寂然。

二仔推荐这间寺庙还有个原因。

这间寺庙叫慈音寺,其中正好有个“慈”字跟沈恩慈名字重合。

他说这就是缘分。

“慈音寺求签非常灵验,一定要去月老殿!”

二仔表情语气诚挚。

可陈泊宁是来供香拜财的,沈恩慈更是秉持着这香港来都来了,就四处逛逛呗的心态,更无求姻缘之心。

沈恩慈含糊答应,反正二仔又不跟他们进去。

拜不拜的,谁知道呢?

进门遇见年老主持,陈泊宁驻足,双手合十,向他微微低头问好。

沈恩慈很少来寺庙,不知礼节,当下便学着陈泊宁的流程诚恳地向主持问声师父好。

主持微笑回应他们,夸赞沈恩慈面相有佛缘。

在传经诵读声中沈恩慈受宠若惊道了声谢谢,可前去正殿上香的途中她才想明白主持说她有佛缘的依据。

多半因为她额间这颗不起眼的观音痣。

圈里有些有宗教信仰的台领导人也会因为她这颗痣对她特别优待。

进正殿上香请神照拂,巨大金身佛像立于殿中,慈眉敛目俯看芸芸众生,只需看一眼便感到极大的安宁。

怕自己哪里做错惹怒神明,沈恩慈一直在侧仔细观察陈泊宁是如何上香求拜的。

陈泊宁似乎常去寺庙,每步上香规矩细节都有条不紊。

沈恩慈暗自在心里记下,然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取三只香点燃用手扇灭火后四方三拜。

拜完主殿神佛,两人直抵财神殿求签。

两只上上签,解签的小师父不会说话,拿着毛笔在纸上慢慢写他们的解签文。

沈恩慈没想到财神爷老人家也愿意恩赐她一只财运上上签,顿时觉得这慈音寺定会无比灵验。

来对了!

写完解签文后,沈恩慈欢天喜地接过。

笑意盈盈地看完运势走向,却见小师父在最后一行额外写着三个字。

月老殿。

沈恩慈诧异抬头,只见小师父再次落笔:“拜月老。”

怎么着?这财运还和姻缘挂钩?

仿佛陈泊宁独拿到财神爷的赏赐,而她拿到的是财神爷和月老爷爷的联名赏赐。

想着这财运上上签必须是真的,生怕自己忤逆一点财神爷就把财运收回去了,沈恩慈心一横,那就去拜拜月老。

手缠红绳,毕恭毕敬按步骤拜月老,最后却只摇出一只中签。

至少不是下签,沈恩慈拿签去解。

解签前先掷月半,连续三次一正一反方可解签。

谁知沈恩慈连续掷十次都为反,连旁边的小师父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要尝试第十一次的时候,最开始遇见的主持制止她,说神明未同意这支签,需改日再来。

“不能重新抽一只吗?”

沈恩慈想粗暴解决问题。

主持摇头,依旧说:“改日再来。”

沈恩慈只好点头,可心里想着大概率是不会再来了,他们后天便会离港。

走之前主持送给沈恩慈一条红绳:“施主今日事未尽,定会再回。”

“届时以红绳作信即可。”

沈恩慈收下红绳。

被这系列插曲搞的云里雾里,都踏出寺庙门了,沈恩慈才想起问身边的人:“你刚才去为谁寄祈愿红绳了?”

陈泊宁不答。

她便换个问题:“来都来了,你怎么不问问姻缘?”

不远处慈音寺传来敲钟声,悠长庄严,鸟雀被惊得扇翅群起。

以为又等不到回答。

却钟声停后听到陈泊宁轻描淡写开口:“我不问姻缘。”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只怕从佛祖口中听到自己与那人无缘。

他拜神佛的心虔诚,唯独此事,想紧攥自己手中,不敢全然顺从神明安排。

陈泊宁用余光沈恩慈,很快谨慎收回视线。

-

晚上是二仔给他们安排的餐厅,在六十五楼露天花园餐厅俯瞰维多利亚港湾无边夜色。

提前点好的餐,中途上了道杨枝甘露,芒果果香和椰香混合的浓郁香甜气味勾人一尝。

其实沈恩慈对芒果轻微过敏,以前每次吃完手臂都会红肿发痒,不过小半个小时后便会自愈,不算严重过敏症状。

关键是沈恩慈非常喜欢芒果的味道,平时她不会主动点关于芒果的任何东西,但桌子上若是有关于芒果的东西,她还是会忍不住吃一点。

沈恩慈把敏症藏得极好,连经纪人余婕都不知道她芒果过敏。

她没有点芒果,桌上却仍有芒果类的甜品,沈恩慈认为这是天意。

天意允准她今天可以开一开芒果荤。

谁知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玻璃杯壁,将杨枝甘露堂而皇之从她眼皮子底下拿走。

陈泊宁叫来服务员,低声让他撤走这杯饮料。

似乎知道沈恩慈要说什么,他提前一步答:“我芒果过敏。”

“闻也闻不得。”

“……”

还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沈恩慈只好作罢。

不过过敏这种事也有后天的吗?她分明记得陈泊宁对芒果不过敏。

港面上空蓦然燃起烟花。

从去年开始,香港就开始实行每月燃放一次烟花的规例,没想到正好被他们遇上。

灿如白昼的各色烟花在空中绽开,燃烧,如同一颗颗星星被捏碎,星点子倏尔落下。

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烟花炸裂声震耳,沈恩慈看了会儿烟花,又转头看陈泊宁。

没想到他看烟花看得出神,亮光照出他清绝轮廓,在极度热闹喧嚣下竟衬得身影落寞。

看得太认真,连沈恩慈朝他靠近也没发现。

借着夜色行凶,沈恩慈大胆坐到他腿上,双手勾着陈泊宁的脖子,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沈恩慈坐得不太稳,陈泊宁似乎怕她掉下去,下意识用手护她温软腰肢。

起伏的烟花火光映得两人的脸明了又灭,互相看不清对方神色,只觉呼吸炙热绞缠,世界末日的惊心动魄。

沈恩慈姿态婉转低回,声音像蘸了蜜,远淡得仿佛来自另一个星球。

她故作含羞带怯,低声引诱:“就这一次,离开香港后我们就都忘了。”

不给陈泊宁反应的机会和时间,低头吻他冰凉的唇。

觉得上唇有些干,便用舌尖好心替他沾润,温软湿热。

可惜沈恩慈只会嘴上功夫,实际操作一窍不通,只会一下一下亲他。

小猫喝水似的。

感受到腰间的手逐渐

收紧,沈恩慈才敢小声撒娇提要求:“你动一动呀。”

一朵烟花在耳边猛烈炸开,火星落入两人之间,摧枯拉朽的燎原之势,不知谁先动手,细密水声竟盖过烟花。

沈恩慈惊讶察觉陈泊宁的技巧竟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横冲直撞,吻得她快窒息。

轻拍肩膀让他停,结果陈泊宁置若罔闻。

那就不怪她了,沈恩慈用力将他嘴唇咬破皮,终于迫使他停下。

“真的不喜欢吗?”

沈恩慈呢喃低语,步步逼问,“还有更舒服的事,不想试试吗?”

她的手寸寸往下试探,谁知陈泊宁再次制止:“只在香港。”

声音被风吹远,如雾气淡漠。

沈恩慈一把推开他站起来,负气开口:“我恨死你了!”

陈泊宁慢条斯理整理被她坐乱的衣服,却在摸到脖间的一瞬起身,对她抱歉道:“今晚让二仔送你回去。”

“你甚至不愿意和我坐同一辆车了?”

沈恩慈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难以置信,“我说过仅此一次,又不会缠着你!”

看她真的很难过,陈泊宁只能对她道明理由:“我项链不见了。”

重要的不是项链,而是项链上的戒指。

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

沈恩慈收敛脾气:“那你去找吧。”

“嗯。”

陈泊宁走后,沈恩慈坐在露台吹风,刚才虽被拒绝,可每次撩拨也都有进展。

此刻下定决心,大不了把他灌醉拖上床,睡了他然后留裸照敲诈。

陈家还敢闹出大伯哥把弟妹睡了的丑闻不成?

嘴唇还在肿胀发烫,沈恩慈低声怒骂陈泊宁很多句。

烦人。

沈恩慈在露天台看了一个多小时夜景,本想自己叫的士回酒店,却突然觉得双脚虚浮,头重得很。

夜风太凉。

无奈之下请二仔带她去医院,输完液开药后才回酒店。

-

陈泊宁接到二仔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还在找白日丢失的戒指,去过的地方一寸一寸细细查找。

找东西这种事有时效性,越早越好找回来。

可二仔在电话那端对她说:“陈总,嫂子发烧刚从医院回来。”

“但感觉状态还是不太好,我不方便到房间照顾,所以想请您多留心一下。”

陈泊宁望还没找过的寸寸角角,当下心里有了偏向:“好,我马上回来。”

到酒店恰好四点,踏入房间陈泊宁抬手看时间,凌晨四点零三分。

沈恩慈被子埋得严严实实,此刻发着汗正迷糊讨水喝,她闭着眼,小脸红彤彤泛着热气。

刚才路上问过二仔相关,二仔说这是吃药后的正常反应,只需要照看着不要再起高烧就行。

陈泊宁倒杯温水过来后用手背探她额间温度,低烧。

“喝水。”

沈恩慈还在喃喃。

“好,喝水。”

陈泊宁试过水温后扶她起来,发烧的女孩像块热软糍粑一样靠着他,水到嘴边,却又不肯喝了。

“怎么了呢?”

他耐心极好,先放下水杯,然后拉被子起来盖住沈恩慈:“不是要喝水吗?”

沈恩慈混混沌沌睁眼,看清是他后执拗道:“你回来啦?我们来做。”

“我发烧了,可能会热热的,你不想试试吗?”

陈泊宁垂眸看她,很认真问:“小荷,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略微停顿,“还是,你在怕什么?”

沈恩慈烧得迷糊,思维根本就不清楚,丝毫没注意到陈泊宁对她的称呼。

片刻后她竟放声大哭:“我怕肚子饿。”

很快又伸手捂住自己的下脸颊,抽泣着:“我牙疼。”

“治牙好贵,我没有钱。”

“哥哥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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