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绒西装衬着深蓝领带,西奥多对着镜子打好领带。
一丝不耐烦从冷淡的眼中流露。
夜色渐浓,马尔福庄园,璀璨明昊的吊灯将大理石地板照的光滑。
马尔福带着笑,一手搭在臂上,一边攀谈着,和那些大人无异。
“我有事要说。”西奥多盯着他。
“行啊。”马尔福无所谓的挥挥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他们走向连接着花园和古堡的空地。
“你说的计划我不同意。”西奥多皱眉,将手里的信递给马尔福。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马尔福挑眉,“难道你……”
“我和他都不会参与,你应该知道。”西奥多很快拒绝他。
“这要看你的父亲,西奥。”德拉科脸上尽是无奈。
西奥多明白这不是德拉科能决定的。最终要站在哪边,决定权在上一代手中。
“……”他皱着眉站在晚风下。
“我先回去了,自己想想吧。”德拉科斜看他一眼,拉开门离开。
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聊着纯血至上,没有嘲笑麻瓜血统。德拉科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而一切原因只是达因,这个不知血统的巫师。
西奥多将沉重的呼吸放缓。
上一次他是怎么死的?自杀,为了我自杀。
他眼神沉重了些。
草丛发出一阵响动,西奥多警惕的看向那里,随后一个身影钻了出来,头上盖着什么东西。
西奥多皱眉,那身影越来越近,西奥多才看清,那是一个巨大的黑鸦面具,像是中世纪的医生。
古堡内传来音乐,调动起人们的舞姿。
西奥多迅速站起,准备离开。
那人很快抓住他的手,固执的紧握着。
西奥多看向他脖子上那条紫色缎带“达因?”
面具点点头,恳求的牵着西奥多要松开的手。
晚风吹过花香,摇曳的飘落花瓣。
他引导着西奥多将手放在自己肩上,面具下的紫眸让西奥多有点失神。竟没注意到,达因的身高比他高了不少。
手的寒冷让西奥多把手离远了些。
面具下的人也不介意,温柔的与他在月光下起舞。
西奥多想问些什么,此时也无法说出口,月光将他的身影照的高大,那眼中却尽是悲哀。
一舞跳毕,那人将手盖在西奥多眼上。
西奥多感到额头一点凉意,随后睁开眼,人影消失了。
他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正泛着蓝色的微光。
“请问我能去那吗?”达因的声音从门后的小路上传来。
“可以,朋友。”德拉科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谢谢你邀请我来。”达因说完离开,走到花园门口。
推开门,那正是一脸惊愕的西奥多。
“我的……”达因看向他的眼睛,悄悄将手挪到他手边。
西奥多才发现,达因没有那么高,手还包不住他的手。
“你不能参与。”西奥多立刻说。
“你是觉得我没能力保护你吗?”达因轻皱眉,本来的欣喜被打乱了。
“不……”西奥多说。
达因拉向他的手。
这才是达因的手,火热到炙烫。
“你……保护好自己就好了。”西奥多又想起了上一次。
“让我离开你,想都别想!”达因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抓住的力气让西奥多有些吃痛。
在优美音乐下,达因愤怒的面目和此时完全不符。
“放开我……”西奥多脸上露出痛苦。
达因松开了眉,眼中的关心被固执压在眼底。
“你先答应,不能离开我。”达因说。
“不离开我,你会死。”西奥多斩钉截铁的说。
达因愣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那就让我死死看啊?可要是你走了,我也不会独活。”达因连西奥多的死也不敢说出来。
……
“所以,你说服他了?”德拉科看着达因。
“是的,我会帮助马尔福家的,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我们是同盟关系。如果遇到任何好处,我们是个人关系。信上是这么写的,对吧。”达因说。
“嗯”德拉科点头,这是父亲让他写的。
自从马尔福先生知道有一位斯莱特林不知血统的学生和哈利波特如此交好,且成绩优异。他就知道要培育一个可以为马尔福家效力的人。
“我有条件。”达因说。
“你尽管提。”德拉科瞄了一眼他。
“西奥多诺特要干的活,都归我管了。”达因说着,丝毫不理西奥多捏着他腰的手。
“这……”德拉科不知道怎么回答。
“未来一切都不会确定,不如享受当下吧,瑞文。”马尔福先生从旁边走来,盯着他说。
“我会的。”达因回复他,他能清楚看见马尔福眼中想要把自己当成挡箭牌的欲望。
宴会很快结束了,达因在宴席上被纳西莎禁止喝酒,她是一位慈祥的母亲,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巧克力。
达因看着那块巧克力,味如嚼蜡的咽下,他羡慕的看向德拉科被母亲照顾,而自己的母亲早已不在,他只剩下西奥多了。
“达因,走吧。”西奥多叫醒还沉浸在宴席的他。
“西奥多,你说为什么我还活着呢?真是不明白啊……”达因的脸色通红。
“看来,纳西莎阿姨给的是酒心巧克力。”西奥多扶起他的一条胳膊,静静地从大门口离开。
阿尔比从空地冒出来。
“回家,阿尔比。”西奥多把达因扶上马车,关上车门。
“是,少爷。”阿尔比坐在车厢前,挥舞起缰绳。
“为什么?妈妈。”熟睡的人口中念着。
西奥多心里一片悲凉,一个没有母爱的人怎么给另一个人爱呢?
他从父辈身上学来如何爱人,如何把爱人留在自己身边。
西奥多把他从斜的位置拉起来,马车突然开始颠簸。
达因也顺势倒在他身上。
达因的下巴硌在他的肩膀上,慢慢从上面滑下,在衣服布料上留下一个吻。
西奥多抖了一下,将他拉远了距离。
“酒力还真是差。”西奥多默默说,耳尖泛起红色。
终于,他们到了家,西奥多沉了脸色。
老诺特站在庄园外,看着马车落地。
“回来了,西奥多,谈的怎么样?”
“很好,父亲。您生病了还是不要多出来走动。”西奥多说。
“我知道,只是自从你母亲……”
“不要说那件事了。”西奥多打断他。
老诺特笑了下,“马尔福是我们的保障,知道吗,孩子。”老诺特转过身,向房子里走去。
西奥多莫名松了口气。
“阿尔比。”
“在,少爷。”
“把瑞文少爷送到破釜酒吧。”西奥多说着走进庄园,他原以为老诺特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他以为他真的病了。
原来只是让他去宴会的借口罢了。
……
清晨,火车经过的响声将达因吵醒。
他睁开眼,一个熟悉的天花板,每次他在博克店里打工,每晚,他都会住在这里,破釜酒吧。
他叹口气,觉得自己做了场梦。
“接近西奥多,会死……”他默念着,宿醉没有让他忘掉一切,反而越来越深刻,“那就试试看……”
他在床上翻滚,想要继续把昨晚的梦补完。
他倒在西奥多身上的梦。
……
最近,博克店里总是很忙,总是有人会兜售自己的黑魔法物品。
大多数是因为魔法部将要愈发严格的搜查行动。
达因从八月份就开始忙碌,也忘了给自己买一根魔杖。
这天,他看见几个熟人,马尔福父子和哈利波特。
马尔福先生和他聊了几句,便把注意力放在出售商品上。
达因确认了那晚不是梦。
他觉得无所谓,若是马尔福家被举报了,那倒是件好事,西奥多也不必花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但是,他父亲的态度却无法确认。
不如让事态自己发展。
“原来你在博克店里打工。”德拉科看着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是。”达因挑眉。
“没事,好好干,我爸爸会付你工钱的。”德拉科本想表达的善意和示好,在他嘴里又变了个味道。
“……我们在一个水平线上,马尔福。”达因轻轻皱眉。
“差不多吧。”德拉科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好像确实不对,囫囵吞枣的掩盖过去。
达因明白马尔福那与生俱来的高傲感。
“达因,过来。”老马尔福叫住他。
达因犹豫的走过去。
“听说你的魔杖不见了,这些给你。”马尔福先生戴着皮质手套将那把加隆放在他手上。
德拉科脸上满是自豪感。
“恕我不能接受。”达因笑着把加隆放在柜台上。
“给你你就拿上!”博克先生着急的胡须颤抖。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努力吧。”马尔福先生带着气鼓鼓的德拉科离开了,那把金加隆还留在柜台上。
达因挑眉继续去工作。
“这么多诅咒道具,你不要,我还要呢。”博克戴上阻隔魔力的手套,将那些被叫做诅咒的金加隆收进盒子里。
“也就是你想要了。”达因看着手心那些黑印消失。
“威力很大,伪装性也不错,谁不想要。”博克先生在屋内把它们锁在柜子里。
这时,黑箱子里的人终于走出来,错愕的看着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