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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当街救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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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素见时间不早了,决定今天先放弃,明天托伢行来找。甲四调转车头,准备出城。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急速奔驰的马车,车夫大叫道“让开!让路啊!”

甲四才将马车拉到一旁,突然看到路中间有一个小孩子,挣脱母亲的手,拐回来捡掉到地上的吃食。

那母亲绝望地去救孩子,却已来不及,马车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撞到孩子身上。

甲四速度极快,一个飞身,抱着孩子就地一滚,错开了马车。

将那懵懂的孩子送到他母亲手中,那母亲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哭的撕心裂肺。

不断给甲四嗑头,又按着孩子磕头。

而这个异动,让那匹飞奔的马受了惊,又撞到一个菜农的板车,马匹一声嘶鸣,一个急速转弯。

竟将那马车掀翻了,车夫摔在地上,车厢里的人同样摔出车外。

是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姑娘。

那女子一看就是非富既贵,很有涵养,但此时,她已顾不得体面和教养。

抱着孩子哭求“来人啊!送我们去太医院,我女儿病危!”

被月见护着坐在马车里的沈冬素,一闻此言立即跳下来,一看那小姑娘,脸色青白,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不是马车摔出来的问题,而是她本来就有重病。

去太医院要经过多条闹市,就像是飞,飞过去也晚了。

她顾不得会不会泄露自己会医术的事,忙拉那女子上她的马车“快,上车。”

女人以为是送她们去太医院,忙道谢道“多谢姑娘。”

一上车,沈冬素就取出随身带的银针,问那女子道

“你女儿是先天心急,还有食物过敏之症,这是吃了什么诱发的病?”

那女子目露震惊,忙道“是蜜饯。姑娘会医术?”

沈冬素直视她的眼睛,救人,特别是救儿童,最怕的就是出现医患矛盾,所以得提前问好。

“你女儿现在送太医院已经来不及,我可以施救,但我不能保证,会药到病除,如果你……”

她还没说完,那女子就跪下求道“救您救救我女儿!您放心,她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些年看过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万一真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怪姑娘。”

儿科大夫最喜欢的就是碰到这种明事理的家长,所以沈冬素让甲四将马车停稳在路边。

她将小姑娘放平,先清理了她口中的异物,把脉之后施针。

两针之后,小姑娘已经不再抽搐,眼睛也合上了,脸上的青紫渐消。

那女子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大夫针炙,但见女儿不再受苦,她还是流下欢喜的泪水。

很快,沈冬素施完针,取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和炭笔,写了一方给甲四

“去最近的药铺抓药,煎好端来。”

这时外面来了一群仆人,急吼吼地问那车夫“夫人呢?小姐呢?”

车夫呻吟着指向甲四“在他的马车上。”

那夫人忙探头道“都安静!速去另驾一辆马车来。”

那夫人一边回头看女儿,一边看着街口希望甲四能出现。

沈冬素将针一根根拔去,估摸着小姑娘该发汗了,便取出手帕给她擦汗。

那夫人低头看到她拿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忙道

“多谢姑娘,还是我来吧!”

沈冬素也不客气,指点着道

“回家速速换了衣裳,别吹到风,晚上会发烧,别慌,一会我另开一个方子,发热就喂药。”

“以后别给孩子穿丝、绸、纱的衣裳,穿棉衣,吸汗。”

“饮食最要注意,多给孩子吃山药……”

她说的仔细,那女子听的认真,待甲四端药回来,喂女孩喝下,没一会,女孩更长睫轻颤,醒了过来。

“娘亲。”

女子轻轻地抱着女儿,像是怕吓到她,只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无声痛哭。

“乖宝儿,吓死娘亲了!”

小姑娘大眼睛灵动地转着,脸色因长期生病显得有些青白,极为瘦弱。

孩子醒了,女子这才自我介绍“妾身是威远侯正妻姜氏,这是小女柳婉雯,小名宝儿。”

“多谢姑娘救命大恩,妾身无以为报。愿奉白银千两,还请姑娘医治小女。”

沈冬素心生感叹,不愧是京城,一板砖摞下去,砸死十个人,有七个都是非富即贵的。

不知为何,她感觉姜氏在介绍自己,说起威远侯正妻几个字时,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好像这个身份不是荣耀,而是负担一样。

并且,她还有疑惑“夫人对我会医术之事,不感到奇怪吗?大夏是禁止女子行医的。”

姜氏含泪道“我只此一女,为了宝儿,我愿意做任何事!”

“别说姑娘是女子行医,便是任何身份,只要能救我儿,我也不在乎。”

“还未请教姑娘身份?可方便登门为宝儿医治?”

沈冬素皱眉,说不说真实身份呢?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说,回头查查这个威远侯是什么人再说。

摇头道“我现居城郊,不太方便每日进城。我可以留个方子,让小姐先吃着……”

她还没说完,那姜氏就急切地道“姑娘住在哪?我在城郊也有别院,可带小女就近住着。”

“西山。”

姜氏忙喜道“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带宝儿到西山别院小住。”

西山一带是勋贵们避暑消遣之地,建了许多宅子,几乎京城排得上名的勋贵,都在那里置了别院。

沈冬素只得道“如此,明日午后,我去贵府拜访。”

姜氏很是高兴,女儿的病,终于有希望了!

这姑娘一眼就看出女儿的病症,几针就将女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一定是医术非凡之人,本以为自己即将陷入深渊,如今却从天降下一根绳子。

很快姜府的马车来了,姜氏没令回府,直接让去西山别院。

临走时留了一声刻着姜姓的玉佩给沈冬素“明日我们母女在西山姜府,静等姑娘。”

这对母女一走,沈冬素忙问月见“威远侯是太子的人吗?”

月见摇头“不是,威远候是武将,镇守边关多年,才回京城,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党派。”

沈冬素心一喜,如此,去姜府救小宝儿,就不怕会给凌墨萧惹事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姜府,怎么会是姜府?不应该是柳府吗?

她问月见,月见也是才回京城,对别人的家事哪里清楚。

幸好甲四刚刚抓药的时候打探了下,他是不喜欢八卦的,但王妃送起,总要回答。

“威远侯跟姜氏成亲后就去了边关,今年才奉旨回京,一去七年。”

“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妾,和两子一女。他正在请旨,要将这妾室扶成平妻。”

“姜氏这个正妻,因只生一个女儿,还是出生就带有心疾,极难养活。”

“不得婆婆喜欢,全家都支持将那妾扶成平妻,如此那两子一女便不是庶出而是嫡出。”

甲四也没多说,短短几句话,沈冬素便明白为何姜氏对威远侯带着恨意。

为何带女儿回姜府,而不是去柳府。

月见气愤地道“一去几年不归家,姜氏到是想生儿子,跟谁生去?”

“什么扶成平妻,这是要将姜氏母女扫地出门啊!”

“姜氏的娘家人呢?不管吗?”

甲四道

“姜氏的娘家并没有爵位,她出身商贾,先祖是靠海商发家,后朝廷禁海,便成了江南巨富。”

“当年威远侯府岌岌可危,急需银钱,也无高门贵女愿意嫁进柳府。”

“威远侯便娶了姜氏,靠姜氏的嫁妆撑过去,顺利得到军权,远赴边关。”

“若非如此,威远侯府只怕已经无实权,只有虚名了。”

“饶是如此,威远侯和他母亲,一直嫌姜氏是商贾出身,对她多有不满。”

沈冬素听的也是气愤不已,没想到这个威远侯是如此绝情之人!

需要人家的银钱助力,就娶进门。得到好处,又嫌弃人家的出身不好。

还光明正大地带妾室和孩子进门,这一听那婆婆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估计全家都瞒着姜氏一人。

她在侯府叩心泣血,照顾一大家子。让差点就成为末等爵的威远侯府,重新站起来。

而威远侯却在边关,另娶她人,还带回来要扶成平妻,一点也不给姜氏脸面,一点也不顾念体弱的宝儿。

沈冬素轻叹一声,这年头离婚可不容易,特别是勋贵士族之家,和离难如登天。

除非有一个强势的娘家,可姜家是商户,再强也强不过勋贵。

姜氏再难,为了女儿,也得咽下这口恶气。

她越发没了找拍卖行的心情,只是让甲四从卢府所在的街区路过一下,她远远看一眼,那个关着阿沅姐囚笼的位置。

随即出城回西山,一回到别院,她就找凌墨萧说这件事。

见她义愤填膺,为姜氏抱不平,凌墨萧也不知如何安慰,只默默地听着。

心中却记下,小丫头对纳妾娶平妻之事非常厌恶。

虽然他无此打算,但也要谨记,绝不能做出这样的事让小丫头生厌。

待沈冬素问他“我能跟姜氏说真实身份吗?”

凌墨萧轻笑道“只怕过了今夜,不用你说,她便知道你是谁了。”

沈冬素一愣“怎么可能?我没露出任何破绽啊!”

凌墨萧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甲四“本王的亲兵统领,许多武将都认识。”

又示意她看手帕,今天出门穿的衣物,带的东西,都是纪绣娘准备的。

这块手帕的材质是内府专贡,皇族专用。

那姜氏心细如发,稍一打探必自沈冬素出自凌王府,但对她是王妃还是别的身体,只怕不确定。

沈冬素大急“怎么办?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皇上让您在西山养病,万一太子他们知道了怎么?”

可看着一个小姑娘即将死在她面前,她也不能不救啊!

凌墨萧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安抚道“无事!我们一进宫,太子和皇后就知道。”

“在京城,是没有秘密的。”

她看向凌墨萧的腿“那你还要装病吗?”

凌墨萧一噎,如果他说不用,小丫头肯定会问,都不用装病,还让她天天在身边做什么?

如果他说用,又与刚才的话有悖。

幸好,他很快反应过来道“假做真时真亦假,有些人面前需要装,有此人面前不用装。”

沈冬素似懂非懂,再一次真诚地问“你确定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凌墨萧眼眸温柔地看着她“本王早就说过,你想做什么都行。”

“在本王身边,你可以做你自己!”

“冬素,你永远不用担心给我惹麻烦。”

突然一探身,贴着她耳朵轻柔地道“做为夫君,为娘子处理麻烦事,天经地义。”

沈冬素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是真没志气!

不管多少次,只要他靠近,她好像条件反射一样,脸红心跳。

特别是他唤自己‘冬素’的时候,那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好像是带着一股魔力。

一股无形的电流,从那两个字中射出,让她从耳朵,到全身,都酥麻了。

她低头道“多谢王爷,那我明日便去给柳小姐医治。”

说完赶紧转身逃也似地跑了,跑到门外,她忍不住回头。

只见凌墨萧站在原地,眼眸带笑地看着她,他的衣袖被风吹起,如墨的长发未束,如嫡仙人一般。

可这样一个人,刚才,在撩她?!

错觉吗?凌王殿下,最近有点不对劲呢!

为了让自己平息下来,她跑去给宝儿备药,为明天上门医治做准备。

同时也跟纪绣娘详细打听姜氏和威远侯的事,更多的则是打听卢府的事。

她不敢再去找凌墨萧谈莫修谨,让人去请庞先生,她一说庞先生便道

“王妃放心,莫公子接近卢三公子一事,有老夫暗中相助,会很顺利。”

她突然觉得小盼哥进卢府,不是哪么简单的,或者说目地不光是为了救阿沅姐。

这是她第六感告诉她的,自从原主留在身上的执念离开,她好像第六感变得更灵了。

她没有委婉,而是直接问“我表哥混进卢府,还有别的目地吗?”

庞先生赞许一笑“果然瞒不过王妃。”

“不应该说是有别的目地,最重要的当然是救蔡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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