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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考中啦!(1 / 1)

另一头,书房里。

谢星珩尚不知道自家两个崽,在跟顾家小郎君抢药喝。他这个老父亲睁眼狂吹,什么孩子聪明,孩子懂事,孩子乖巧,张口就来。

他想通过顾慎行的关系,给两个娃娃找个师父。今天先做个铺垫,改日有需求,好开口。

顾慎行挺稀罕他家两个孩子的,长得好看,也活泼,还会撒娇。

“该启蒙了吧?你教他们识字了吗?”

谢星珩点头:“不是传统的启蒙方式,现在他俩会一些常用字。”

顾慎行知道常用字,扫盲班会用到的,他夫郎苏冉还拿了一份回来,现在在弄“每日一字”教学,尽微薄之力,办个开放式扫盲班。

顾慎行不太理解:“你家娃娃应该可以正统的学习啊?”

谢星珩当他俩是幼儿L园小班的崽,学着玩着,认认字卡,正式入学前,能有一两百字的识字量就差不多了。

这年头,有点家底的人家,小孩子启蒙都早,三岁就要抓紧了。两个宝宝还算聪明,字卡盘着,再有字块玩具配合,识字量还不错。

不过换个形式,比如说写在纸上,尤其是书本里的,夹杂在许多句子里的某个字词,他俩就不认识了。现在属于“情景认字”阶段。

这也不急。

谢星珩见过小学初中成绩一般般,到了高中才发力的人,小孩子玩玩没关系。

顾慎行听了好羡慕:“我之前买了字块游戏,我家孩子挺喜欢的,我爹说玩物丧志,愣是不让他玩。一天天的读书、背书,我也不能插嘴管教,哎。”

谢星珩把顾慎行的爹刷掉。这人不适合做两个小宝贝的老师,太严格了,对双方都是折磨。

“你家不至于吧?家大业大的,何至于此?”谢星珩问。

顾慎行摇头:“越是家业大,越是不松懈。我还算好的,我堂弟读书没读出来,人懒又好色,我叔叔管教没教成,养得他越发叛逆,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下场吗?”

谢星珩:“每天抄书?”

顾慎行提醒他:“我堂弟好色。”

谢星珩有个猜测,不确定道:“放他在家里生孩子?”

顾慎行打了个哆嗦。

“对,管不住,见一个爱一个,他爹一气之下把人全给他抬回家了。他给家里贡献很大,一个人就有八个娃。”

谢星珩:“……”

他家咋这样,令人害怕。

顾慎行说:“这些小娃娃也不知有什么魔力,我堂弟原来多不服管教一人?还说他成家以后会好些,成家没改,头几个娃娃出生,他也没感觉,现在孩子慢慢大了,他也改了性儿L,为着孩子轻松点,每天能见见,带出去玩玩,他爹说什么,他听什么……哦,对了,他比我早成亲,他最大的孩子都六岁了。家里热闹的时候,三个弟媳同一个月生孩子。”

谢星珩听着前面只感到无语、害怕,听到后边,也深有同感。

小娃娃,是有种难言的魔力。

这话题简要带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顾慎行有正事跟他说。

“我听你的主意在搞教育方面的东西,拉了几个人入伙,都是能沉得下心做学问的人,原嫌弃启蒙教学太简单,我劝说一番,说这事办成,利好天下百姓,功德无量。他们想着民间私塾的水平,答应了。目前编写了三册小书,我拿给你看看。”

顾慎行没有一般读书人的酸腐,日常说话甚至会乱用成语。最开始谢星珩都没想到他有状元之才。

他组织人手,对启蒙教材的要求是“文盲都能听懂”。

他不希望启蒙只是识字,选了些常用的故事,想教一些道理、一些实际有用处的东西。便参考他在丰州县的见闻,做了几个版本的书册。

有最正统的寓教于乐版本,根据现有的启蒙书籍来拆分,每一课都是生词加小故事。

这个版本的,拿到私塾去,效果不错。比枯燥的跟读、背诵有趣,正值启蒙年龄的小学生们都爱听。

还有普法版本,同样有生词和小故事,故事替换成了公堂案件,这个内容很吸引人,他们到市井去试过,百姓们都爱听。讲故事时,带着教几个故事里提到的字词,百姓们也会跟着看看,学一学。

另有商务版本。依然是生词加小故事,但故事是一个个的手艺活。

比如谢星珩教的肥料之法。生词以蚯蚓肥、追肥、增产为主。里头还有其他手工活。

这个版本最受欢迎,试教学的时候,每一场的人数都爆满,百姓还嫌不够,想要加场次。

谢星珩翻书看了,每一册都薄薄的,若放在私塾里,三天就上完课了。放在市井上“野课”,或是扫盲班进行,亦或者是给那些识得些许字的人来自学,就极为不错。

可惜,没有字典。

若有字典,便能推行试试。

识字量不够的人,也能看书。

当然,要是有字典,启蒙扫盲就简单了。

顾慎行他们现在是卡住了,不知前进方向。都做的话,也太杂了些。贪多嚼不烂。

他想让谢星珩给个建议:“我是倾向商务版本的,本来嘛,当初说搞教育,就是为了给百姓扫盲。能上得起私塾的孩子,可以往后挪一挪。朝廷科举就取那么些人,再教也没意思。”

先拔高百姓的识字率,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比如说教他们一些道理,那时再从经义书里节选来学。

谢星珩沉思片刻,说:“你既然有了分阶段的想法,这几册书,就可以照着你的想法来分。商务版肯定是流传最广的版本,也是最利好百姓的版本。这一版可以继续完善,然后再做普法版本。这不仅仅是扫盲,更是科普读物,符合你的事业发展,也能作为百姓能看得懂、且感兴趣的‘故事书’,最后才是道理。”

顾慎行点头。

商务版面临两个难题,一是可供教学的东西实在少。二是文人清高,利好农务的,他们编纂时还好,都比较积极。写到手工,也还成

。讲到变现,说到银子……不提也罢。

“倒是能分工,把商务版的留给愿意写的人来干,目前就我一个。”顾慎行说。

他眼巴巴看着,就差直接要谢星珩来帮忙了。

谢星珩脑子里有货,他跟顾慎行说:“我得闲会写点东西,但你自己整理。”

顾慎行松口气,也叹口气:“人员一分,这件事不知何时才能成。”

谢星珩摇头:“好饭不怕晚。这些东西其实还能再做一个梳理,把其中的字词做梳理,编成生词册子,毕竟言语都很简单,做好生词册子,教完以后,他们能互相请教,专项学习。挣钱的事,没人会不认真,都怕出了纰漏。这块儿L整理出来,可以配合嫂子在做的‘每日一字’扫盲班来,在正式推广之前,让百姓们多识点字。”

等商务版启蒙书上市,也别嚷嚷着不公平。从前勤学好学的人,识字多,就是会看得快,抢占先机。

谢星珩垂眸,转眼就有个发展时间线梳理出来。

以此为初期目标,到百姓们能投入到这个事业中来时,朝廷应该也能静下心,办些实事,到时有人领着百姓们做事,推广会更加顺利,经济也会飞速发展。

经济发展起来,就会有诸多利益冲突。普法势在必行,两相结合,再让他们知礼懂礼。这个阶段性安排还不错。

当前几年,则是积累期。

他如此这般跟顾慎行说,顾慎行释怀,“我还是太急了。对了,我爹说想请你到家里吃饭,我是说等你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到时你们一家是走是留都有个着落,做什么都好安排。”

现在来京城,又惦记着成绩,还想抓一抓殿试,夫郎孩子都在,哪里能安心维系人情?

谢星珩跟他道谢,答应到时一定去拜访。

他俩有交情,家庭之间的往来是必须的,时机合适,就要走动走动。

正事聊完,谢星珩跟他说闲话,比如书斋的书籍。

顾慎行一听就笑,“是不是衙门东边的及第书斋?那是我开的。”

谢星珩:“……也是你让你家伙计那样吹我?你看看那些文章,你让人花钱买去看,你心不痛吗?”

顾慎行笑得好大声:“那怎么了?等你今年取中,我还要专门装帧一本对照版,挣钱嘛,这有什么。”

谢星珩一听,这也行。

“给我分点儿L,多的不说,我家孩子的尿布钱总要挣到吧?”

顾慎行答应了:“到时我让人去找你问几个问题,嗯……就是你说过的‘采访’,别家书斋请你,你可不能去。”

谢星珩:“……”

怎么的,他还是个红人了?

临走前,谢星珩从顾慎行书架上捞了两套书,一套兵书,统共七本。一套《通鉴》,统共十二本。

《通鉴》没在民间书斋流传,都是权贵家族里有。

谢星珩从前就没学过,还是孟培德赠书里有过一套带有笔记的版本。他都要翻烂了。

顾慎行有书斋,这都好说,他拿一套,顾慎行还能再叫人印。

他到前厅等一会儿L,江知与也带着孩子们出来了。

顾慎行跟夫郎苏冉,带着儿L子顾思勉,送他们到大外。

谢星珩没看懂江知与的眼神暗示,还跟顾慎行夸孩子乖、孩子聪明,再做个铺垫。

顾慎行也不知道三个孩子抢药喝的事,笑呵呵的跟着夸。

两边互相看不到人影了,这两男人,才从各自夫郎那里听说孩子们之间的争抢,都抽了抽嘴角。

马车里,谢星珩呆滞好久。然后捞过两个小宝贝打屁股。

“我把你们放在心上,你们把我的脸面放在地上!”

他打又下不了狠手,孩子还要笑。

江知与问他怎么会跟顾慎行聊到孩子。

谢星珩无奈:“还不是为了占便宜,顾家书香门第,总有个合适的严师愿意收徒吧?”

哪成想,他在那头夸,孩子们在这头拆台。

江知与也尴尬起来:“是得管管了。”

想了想,他又说:“你要是单纯想找个严师,其实何师兄不错。”

何师兄,何义归,京城镖局的接班人,天生一张冷脸,行事果决,做事粗中有细。识得字,武艺过人,教两个小娃娃,易如反掌。

谢星珩摸摸下巴:“他是不错,等我惦记惦记。”

改天去农庄里了,也铺垫铺垫。

还要再见见顾慎行的爹。

兴许这位状元爹,不好意思对别人家的崽太过严厉,整体松紧度刚好符合他们的要求呢?

嗯……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收。

到时再磨一磨。

他不行的话,就求助下老师,让老师帮忙写封介绍信。

去过顾家后,谢星珩再不出门,去农庄的计划延迟,期间只有江知与带着孩子出街逛逛。

等到出成绩这天,何镖头夫夫俩来找他们,何家兄弟俩则先挤人墙,去看榜。

外头人多,他们只在门口张望,一眼看不到头。

江知与拿了梯子,爬到房顶上看,跟下面的人说:“什么都看不清,人挤人的。”

谢星珩今年低调,连带着一起来赶考的丰州县举人们都低调,全都没有跑出去社交。

这也导致他们现在的住所没几个人知道,到时报喜队都找不到人。

许行之坐不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他带头,其他几个跟谢星珩没那么熟的人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小院里只有一条石子路,路两侧都是泥地。

京城天冷,进入二月,气温还低着,泥地湿黏,他们走几步,鞋底就沾了厚厚的土块。

前面的人停了,后面的人还在走,等个“成绩单”,一堆举人还给撞一处,摔得结实。

这下没谁着急成绩了,都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张罗烧热水,洗手换衣服。

忙一阵,何家兄弟

回来报喜了。

谢星珩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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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丰州县来赶考的举人们,只有谢星珩一个人取中,名次很靠前,是第九名。

“姑爷名声响,好些人都记得他,我们兄弟俩还没挤到前头,就听见有人喊‘谢举人中试了’,那会儿L乱糟糟的,只听到名字,我们也不敢轻易回来,挤进去看,才知道真是姑爷取中了,又往外头挤。”何义回说。

他们往回走时,还有报喜队的人在分工。

会试考中,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中试举人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殿试浑水摸鱼都能混到个进士,从此鱼跃龙门,正式入仕了。

所以各处的报喜队极多,有些是有经验有组织的,还有人是临时起意,跟着报喜队身后走的。

主打一个“见者有份”,先来报喜,拿大赏钱。后来报喜,拿小赏钱。

他们这处低调,报喜的人就是何家兄弟了。江知与拿了两只钱袋,给他们兄弟一人一个。

沾喜气的事儿L,兄弟俩都没拒绝。收了以后,主动去门外放鞭炮。

会试之后,还有一个殿试。

但大家默认会试才是书生地位的分水岭,难如登天。

此行同来的举人们,见只有谢星珩一个人中试,心里失落,但总体看得开,都跟着道喜祝贺。

也都说他厉害,生意做了,功名也考下来了。

江知与张罗了两桌酒,开席没一会儿L,顾家夫夫俩带着“状元红”和“状元蹄”来贺喜添菜。

两桌人挤挤凑凑,加了两双筷子。

顾慎行一番祝贺后,喝着小酒,跟谢星珩说殿试的事。

其他没有取中的举人们也听得认真——万一下回就轮到他们了呢?

殿试日子已经定下,在三月十五考。

这之前,他们要去国子监,学学规矩,免得殿前失仪。

考试那天,冠带、袍服、鞋袜都要齐整,以书生袍服为佳。等到殿试考完,他们要再去一趟国子监,领进士巾袍,等出成绩后,穿着进士巾袍,去殿前点名,听名次,也授官。

这两回都有文武百官在场,须得稳住,不要因紧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第二回,这里礼节繁多,跪了又跪的,一切都听着传制官的话来,切忌走神。

名次确认后,就是琼林宴。宴后,状元会获赐冠带朝服,其他人得点赏银。数目不多,讨个彩头。

然后状元带着众进士上表谢恩。流程大致同上,走个过场,但不能出差错。

尤其是名次靠前的,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半点儿L容错率没有。

上表谢恩后,还要去拜圣人庙,行释菜礼。

到这里,看似结束了,实则还有诸多细碎的事要办。

拜房官、考官,会见同年,以及授官事宜要去吏部一趟,若不熟悉流程,得罪了小人,会跑好几趟。

考完有两个月的探亲假,在这里就能消磨一些,有些进士的

探亲假在吏部就能耗一半,很难缠。

吃酒的举人们听到这里很是唏嘘,在他们看来已经“登天”的进士们,在官场上,就是个初入仕途、无依无靠的小喽啰。

他们不由看向谢星珩,然后又默默喝酒吃菜。

谢星珩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这种人,在哪里都混得开。

酒足饭饱,谢星珩送客。

举人们还在这里住,谢星珩送顾慎行夫夫俩出来。

顾慎行低声跟谢星珩说:“这阵子看着走走关系,我去吏部打点,我那兄弟说你已经挂名了,看样子不太好。”

谢星珩只是点头。

这时候的关系走动,不是他说了算。

看天子想把他往哪里扔,也看林庚能把他放到哪里坐冷板凳。

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贸然干预,只会坏事。

不过顾慎行一番心意,他也得领情。

“谢了,等我这头忙完,给你送份大礼。”

顾慎行摆手:“客气了。”

谢星珩回屋后,陆续来人跟他说告辞。

没取中的举人们,要返乡回家了,不在京城久留。

此行就一个许行之会多留一阵,他岳家想要他在京城看看布料、衣裳样式。

黄家难来一趟京都,就让许行之捎带着把这事儿L办了。

京城很大,到谢星珩从国子监学完规矩,许行之还没逛完现有的裁缝铺。

谢星珩说他这样不行。

“你摆个谱,黄乐文应该给你银子了?不缺钱就直接放话,说你没有看中的,摆个价格出来,说要送给贵人。什么贵人,不必多说,总之送贵人的。

“京城遍地是贵人,这里的裁缝铺所制衣料、绣样,必然跟商户人家穿的样式有区别。你买回去研究,挑着好的来,放出你的底价,让他们拿好货来找你。别买便宜大路货,这些东西黄家都有。”

许行之性格内敛,办事认真,但不够滑头,谢星珩嘱咐一番,看许行之绷着张脸,跟要上刑场一样,就转头跟江知与说:“小鱼,不然你帮一把算了。”

许行之这样,就是人傻钱多的肥羊,价格报了,也买不着什么好东西。

江知与应下,跟他确认道:“黄家给你多少银子?”

许行之抿抿唇,过了会儿L说:“一万两……这个够吗?”

谢星珩呛着了,连声咳嗽。

好大的手笔!

他脑子快,也懂得黄家此行的野心。

黄家是在赌合作伙伴的关系,若谢星珩能取中,黄家就要迈步,做官家能穿的衣裳,这才是挣大钱的路子。

一万两的投资算个屁。

真是闷声发大财。

江家账上的银子,也不过两万之数。

因逛小集扩张,铺面余银少。家里银两多是农庄的产出。

江知与要脸,糖厂兴起后,他一点点的把分红银子攒下来,一部分

继续投入建设,一部分还最初的创业钱。这才有两万两银子。

以流动资金来说,丰州县最富的应该是宋家,其次就是黄家。

以产业来说,江家居第一。别家都比不上。

谢星珩买过锦缎,江知与在嘉源省时,做过了解。

嘉源省是丝绸之乡,丝绸本来就贵,运到京城后,价格还会上浮。

一万两纯买布料,能买好多,成衣也是。

加上首饰头面等搭配,银子就去得快。

谢星珩让许行之说个明白话:“只要布料和成衣,学学样式和技术,还是说想要做官员常服、官家亲属常服?”

许行之说:“我岳母说,想做后宅生意。”

后宅生意,妇人夫郎,小哥儿L小姐儿L小汉子等等。

江知与垂眸思索一阵,依然觉着这个银两数目太大了。

“对外这样放话,说你带了两千两银子来的,要给贵人家的一对兄妹送两身衣裳。要得体,大方,低调不失华贵。原以为京城是繁华之地,必能如愿,哪知你会拿着银子买不到好东西。真是失望至极。”

两千两,只买两身衣裳,男女各一套,对任何一家裁缝铺都是大生意。

而这番话,又能把京城裁缝铺都拉踩一番,激出他们的好胜欲。为着挣钱,他们拼死拼活也会凑到两千两的价,只高不低。为着面子,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必然是铺子里的顶级好货。

谢星珩给他鼓掌。

真棒。

越来越老练了。

眨眨眼的工夫,就有主意了。

江知与笑笑,又说:“余下八千两,你拿一部分出来,买些礼品,也换些碎银子,到牙行去找人,礼数到位,见个地位高点儿L的管事。让他给你找绣工。

“这里是皇城,必然有宫里出来的绣工。一般来说,这些人都会被其他官员家搜罗去,但总有几个犯了错,主家容不下的。或者自个儿L单干的。你高价挖几个人回丰州县。空看样式学得了什么东西?请人回去教。”

这笔钱实在多。挖人之余,还能问问牙行,有没有要倒闭的布庄。

过去谈谈,看看他们能染哪些颜色。黄家染料配方有限,也能再精进。这些经营不下去的布庄,可以盘下来,人员暂时安置在布庄养着。

再回丰州县问问黄家意思,看要不要为了配方,留下这些老手艺人。

若没有经营不良的布庄,那便算了。在外头切忌露财。

江知与带着孩子,不好跟他出去走动,就托何义归帮忙运作一番。

这头忙活时,谢星珩为着殿试,在家临时抱佛脚,看了好些策问。

到三月十五这天,他洗漱更衣,早饭就吃干馍馍、喝白水,早早去赶考。

殿试的排场很大,黎明时,中试举人们就要按照名次在奉天殿外排立。

殿内,文武百官皆朝服等待。等天子升殿,百官礼毕,礼部官员才领着中试举人入内。

天子赐题,他们行五拜三叩礼,再在试桌上找名号,入座答题。

谢星珩运气不好,座位正挨着大圆柱,遮住了大半的光,盯着试题看一会儿L,他眼睛就发酸流泪。

他皱皱眉,实在难受时,才闭目歇会儿L。

策问是他在行的题型,约等于殿试对他来说,是简单题型。

即便是殿试,天子选题,总体也在规律之内,是以朝廷目前的困局来提问。

这个登基三年的皇帝,还在缺钱之中。

各地灾荒第二年,他就兵变登基。此后,各地赈灾得民心,花费颇高。

除却上陵府剿盐帮拿了些银子,其他各地也在剿匪、抄家。

其中抄家,又有真贪污的和站队错误的官员。

这件事持续了一年多,至今也才修生养息一年多。

而大启朝历经三百年了,早就“垂垂老矣”。

朝内还有一个被太上皇认为有天子之资的林庚手握兵权,在外游走。

他哪能不缺钱?

要跟人叫板,或者说动手。他得先有钱养兵。

这题简直写到了谢星珩的心坎儿L里。

搞钱,他在行。

策问,他也在行。

他正常写,反正策问里答的,都是大方向,具体实施,得有人愿意干。

谢星珩写着写着,感觉身前的光线更暗了。

他目光一顿,见题纸上落了个人影。看冠帽,是高坐龙椅的皇帝走到他边上了。

谢星珩提笔的手也跟着顿了下,在笔尖凝聚墨滴时,他先挪开,重新蘸墨,续上文思,继续写。

相比四年前的乡试,同样的搞钱策问,他答题更加成熟,各方面都能兼顾到。

这是在丰州县实打实积累的经验,只有真正的下基层干过,才知道一件事的周期与会遇见的困难,才能总结出实操性和性价比。

他依然认为国家要富强,百姓得先富有起来。

钱财是流通的,一味的压榨百姓,一有事就加税收,苦一苦百姓,是饮鸩止渴,寅吃卯粮。必不长久。

他也不写假大空的话,有了实例,就以丰州县和津口县举例。

他不怕津口县的事被人问起,他敢光明正大的写出来。

因为津口县,有个江致微。

他去那里,合情合理。

策问有很多个小问,核心是搞钱,但题面则有多方面考量。

甚至有提到贪官污吏的杜绝,税收合理性。还有太上皇曾经为刺激消费放松了对商人的衣饰界限,至今仍没产生高利润的原因。再有书生们的“好处”,也就是考上秀才之后,就有田地可以免除税收,是否合理。

还有一点,朝廷对每家每户田地的限制,对于“下有对策”又怎样看待。

在搞钱的核心之外,这位天子已经想要抬一抬商人的地位,刺激消费。大批量的“养肥羊”。

也别说他是真心的,哪朝

哪代缺钱了不先抄商人的家?

而他也应该是在国库的税收上,意识到了田地的税收不合理。

这里他不能轻易动。因为占有田地面积最大的群体,多是在朝文官们。

他要听听“新人”的意见,选一个冲锋的替死鬼。

办成了,是功臣。办砸了,拉出去杀了,给人泄愤。

这便算他对文官们服软的态度。

谢星珩写到这里,就相对含糊。

他可不上赶着当替死鬼。

而江家也有千亩良田。他相信家人能齐心,舍得把田地分产给农庄的农户们。以目前的合作关系而言,农户们也愿意继续听江家的生产需求来种植作物。

损失一些家财罢了,总体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其他人呢?

不论官商,都爱买田,这是退路,动这里,不是要跟人拼命吗?

现在到了拼命的时候了吗?

没有。

所以这里的利益不能动。

分析分析古往今来的土地改革制度,畅想个未来就算了。

至于贪官污吏……

因知道现在这个天子,很喜欢手起刀落,确认不是自己人,就直接砍杀,所以谢星珩也不太敢写狠话。

万一这些字句,在以后的某一天,都成了落他身上的刑罚,岂不讽刺?

他倾向流放。

还拿沈钦言来举例。

沈大人是个人才啊。

官居一品,流放南地,归来还是朝中重臣。

牛逼。

由此可见,人是可以被改造的。

贪官污吏,有搞钱的本事,就放他们去犄角疙瘩发光发热,为朝廷敛财。

越偏远的地方,越穷苦。当地民风就越彪悍。

一个流放的官员,还做不到为恶一方。这样写可以。

至于得罪沈钦言……谢星珩不在乎。

得不得罪的,他们都是死敌。

早得罪晚得罪,又怕什么。

站他旁边的皇帝,在他写到沈钦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笑了声,指尖在桌上敲了下。

谢星珩不明所以。

顿了下,不理他,继续写。

这片阴影也不在旁边看了,往前走,上高台,又坐到了龙椅上。

没一会儿L,谢星珩感觉眼前的光变亮了。

有个小太监给他点了蜡烛照明。

非常大气,是个三足烛台,摆了两个,光线非常好。

谢星珩心里有底了。

卷子好不好另说,这个皇帝看中他搞钱的本事,暂时不会为难他。

很好。

留他在京城摸鱼吧。

求求了。

谢星珩内心虔诚祈祷两句,然后继续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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