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外面还飘着雪花，南方四季如春，东北春如四季。经历三年疫情，各地财政状况均不佳。为恢复经济，减缓地方财政压力，国家出台相关文件，部分省份停止政府投资类项目建设。
一个身着职业装的男人走出政府采购中心，伸了个懒腰，向停车场走去，刚坐到车里准备离开，副驾驶车门就被拉开，一位穿着性感的女人坐了进来。男人微皱了一下眉，看着这个女人。
男人叫杨帆，39岁，180左右的身高，70kg的体重，身材匀称，没有中年男人的大肚翩翩，长相清秀，是国内知名厂商在某省的经理，F市这个项目他跟了近两年，刚才各家的报价大致都在杨帆意料之中，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经过这些年的打拼，也算是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圈内的口碑不错，实在、善良、诚信、说到做到。
女人叫李晗，36岁，165左右身高，面容姣好，身材匀称凹凸有致，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的少女。李晗的公司也是知名厂商，与杨帆的公司是竞争关系。F市项目她跟进较晚，之前也约杨帆谈过，沟通的比较顺畅，双方达成一致，她今年刚被提拔做经理负责全省业务，需要一个大项目来证明自己的能力，稳固经理的职位。圈里流传的李晗口碑不是很好，对于这些传言杨帆也就是听听罢了，不管真假，和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两人今天是到F市参加某局项目的开标，已经很久没有规模大一些的采购了，参与投标的有十几家公司，有的想分一杯羹，有的想把蛋糕全拿走，近半年以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拜各的佛，各许各的愿，今天就是见证各方关系博弈结果的时刻。
春节之前，李晗约杨帆见过，李晗是想让自己公司中标，让杨帆把价格报高一些，承诺给杨帆个人一笔钱：这笔钱比杨帆公司中标他个人的提成要多。虽然参与公司很多，但综合来看，就这两家中标概率大，杨帆公司市场覆盖率有近70%，其余市场是李晗所在公司。杨帆答应李晗的条件了，在前期给客户报价做预算，是按照两人商定好的价格做的。
李晗问：“杨总，我们之前不是谈好了吗？你的报价比我们谈好的低了120万，这次F市项目虽然是综合评分，最具竞争力的就是我们两家，技术评分、商务评分都差不多，谁报价低超100W，就会拉开好几分的差距。哎，之前老板问我，我还信誓旦旦说这个项目没问题，立下了军令状，我刚被提拔，需要证明自己，也需要在老板面前表态，这个项目不中标，我就辞职不干了，这突然的变化真是要坑死我啊……”她在不停的说着。
李晗在这边说着，杨帆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在几年前，李晗公司在这边还没有市场份额，是杨帆公司一家独大。后来李晗所在公司入驻了省内，来抢占市场，经常报价低于市场价50%以上，也凭借女人的优势，得到了部分领导的支持，也拿下了一些项目。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行业整体价格大幅下滑。以前能做100的项目，现在50都难批预算。
某个角度来说，女销售比男销售有优势。比如没有电话预约直接去了甲方领导的办公室，女销售几乎不会被赶出来，男销售就凶多吉少；比如在饭局上，女销售敬一小杯酒都比男人敬一瓶酒效果要好。当然，男销售极低概率被揩油、吃豆腐。
几年前E市项目启动时，杨帆找李晗聊过，本意是合作，扛住价格，无论谁中标，都有更多的利润。杨帆说：“美女，我们出来工作是为了赚钱，E市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跟的，即便是报低价，坦率的讲，你们中标的几率也很低。我是带着诚意来和你谈合作，你把价格价格抗住，比我们略低。如果我们中标，用一部分你的产品，给你个人出费用。这样公司那边你也好交待，个人也得实惠，这比你能拿到的提成还多。初次合作为表诚意，我个人可以先付一半给你，中标后再付另一半。如果是你们公司中标，我什么也不要，你自己也多出很多利润。”
李晗思索了一下，答应了，两人商量好报价后，杨帆按约定转了50%给李晗。但是在几天后的报价环节出了问题，李晗的报价是杨帆的50%，导致最终审计后项目预算缩减了一半还多。最后E市项目杨帆公司中标，但是杨帆笑不出来，因为损失的利润超过七位数。
期间李晗找杨帆去解释过，说这件事有领导干预，超出自己控制范围，把杨帆的钱退了回来。她领导说有关系，E市项目有信心拿下，不让她按照约定的价格报价。杨帆只是笑了笑，这个项目杨帆被李晗摆了一道也在圈里传开了，杨帆只能怪自己太容易相信人。
杨帆思绪收回忆思绪，这几年李晗做出了一些业绩，抢占了一些省内市场份额，已经是省内的负责人了。杨帆沉声说道：“李总，我刚才也在想为什么价格少了220万。你也知道，好几年都没什么项目了，老板很关注这个项目，和E市项目类似，我在这个项目中也没有太多话语权，一切要听老板安排，可能老板担心你们报低价，才最后降了投标价格吧！前期都是按我们商量好的价格报的，你也都知道。凭心而论，我希望你中标，你答应给我的，可比我中标拿的提成要多。标书都是总部做的，在那边封装好有专人来投标，我想做一些动作也没办法。”
李晗焦急的说：“杨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可能因为E市项目你还记恨我，但那真不是我本意，不是我有意耍你，请你相信我。”
杨帆说：“甲方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时间短任务重，不可能废标重新招标了。我们两家本就是竞争对手，老板们之前也因为项目谈崩了，如果是我们中标，我和公司提用你们产品，我怕老板不答应啊，确实有点棘手。”
李晗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本想靠这个项目还清贷款呢，项目里有多少利润你也清楚，我答应给你的数可是比我自己赚的还多，足以表达我的诚意了。”
杨帆说道：“我要去一下甲方那里，领导叫我过去聊聊。忙完再联系吧，我现在确定不了时间。”
虽然杨帆并没有因为E市的项目记仇，但是这也算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初被摆了一道，如今摆了她一道，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