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狐妖,贾浅浅脸色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李余安看着她的眼睛,靠近过去,一个字一个字重复道:“我~要~除~掉~狐~妖!”。
贾浅浅眼神闪过一抹火热,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你要杀妖狐,跟我说作甚?”,说完漫不经心夹了一口咸菜吃了起来。
听着贾浅浅试探的话语,李余安也不着急,“呲溜”喝了一口稀饭,含糊不清道:“既然咱们目标一样,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你也清楚狐妖不死,我是什么下场!”
说完,李余安放下饭碗,故作深情看向远方,挤了半滴眼泪挂在脸上,伤感道:“我和娘子发过誓言,要相伴到老,我绝不能失约!”
【既许一人以偏爱 愿尽余生之慷慨】
为了让她放下戒备,就得编一些理由和她共情共振。
看着贾浅浅通红的眼眶,李余安知道成了。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句话“今晚三更到西厢房”。
......
南边长廊的某个角落。
“不行,不行,那小子看起来就火大,刚才要不王师兄拦着,我非戳烂他的狗嘴!你现在还要让他加入我们,绝对不行!”,穿着青色长袍相昆看着贾浅浅,连忙打断道。
穿着紫色长袍的秦远揶揄道:“相师兄,莫不是你吃醋了,当初你馋妖狐的身体要双修,人家却把你赶出了白灵宫,现在这番好事落在李师弟头上,你嫉妒了?听师弟一句劝,色字头上一把刀”。
“放你娘狗屁,老子就是看不惯他,就一小白脸,有啥本事,我是怕他拖了后腿!况且他是半路的程咬金,不可信!要是反水的话,你我的性命都得交代了!”,相昆瞪着秦远骂道。
“我觉得李师弟加进来没有问题,我们要对付的护法有四个,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你这分明就是妒忌”,秦远撇起头坚持道。
两人互不相让。
身穿红色长袍的王成,不耐烦的嚷嚷:“别吵了,能吵出结果吗!”,随即转头看向贾浅浅:“李余安可信吗?切不可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贾浅浅思索片刻:“我觉得李师弟没有理由骗我,齐师兄就是明摆的例子!”
王成在自己八字胡须上不断摩挲,思索了半晌对众人说道:“贾师妹,你先跟他说同意他加进来,但先不要将我们的计划托盘给他,等到动手那天再说,倘若他一同对外当然最好,如若不然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不过是个小角色!”
看着众人都没有异议,王成长袖一挥:“三天后按计划行事!”
......
夜间午时。
【脚踩地,头顶天,迈开大步走连环】
【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
随着贾浅浅闭着眼睛不停念叨,厢房中油灯飘忽起来,四处的阴影不断膨胀,不出片刻,房间大部分都笼罩在漆黑之中,只有窗户的缝隙中漏进来一丝丝光亮。
就在漆黑完全淹没整个房间之际,快速膨胀的阴影忽然停了下来,大片的阴影慢慢扭曲了起来,像一个黑色的面团,不断揉搓着。
漆黑的影子现出了长长的身体,三角状的脑袋四处打量着,长长的信子,一吐一收。
贾浅浅陡然睁开眼睛,看着诡异的影子,眼神狂热,她抓起准备好的尖刀往平坦的小腹上用力一捅,顺势向右一拉,整个身体开始痉挛起来。
鲜血被影子全部包裹着,她伸出右手穿过伤口,用力一扯,鲜红的肝脏被拉了出来。她不管剧痛,随手一丢,地上影子极快地扭动着身体,三角的脑袋瞬间分裂开来,一口吞下。
黑影吃掉肝脏后,吐着信子,盯着上身赤~裸的贾浅浅。
她逐渐迷糊的双眼看向黑影,低声吼道:“仙家莫不是没吃饱!还不速速过来!”
三角脑袋晃了晃,随即一闪,钻进了她的腹中。
贾浅浅迷离的双眼开始清明了起来,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如同潮水般退出。
她低头看了看腹部,白皙平坦,完好如初。
“呵呵呵...”
表面上再正常不过的身体,里面已经藏了了四位仙家。
心,肝脏,脾,肺,已经献祭完,还有最后的肾脏。
但是自己感觉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没法再招一位仙家。
四位仙家不但吃着自己内脏,还在急速的吞噬她的阴元,每增加一位仙家,就加速透支着她的寿命。
根据皮纸上的记载,献祭内脏能从仙家那边换来强大的力量,但使用完成后需要立即送走,不然牠们会一直住在施法者身体中,直到吃完寿命为止。
需要为仙家准备好爱吃内脏,供养七天,再配上法诀,方可结束献祭。
感受到体内蕴藏的恐怖力量,她看向雪护法的正屋,森然笑道:“狐妖你的大限到了!”
随后从鼓鼓囊囊的怀中掏出几只家禽,开始撕咬了起来。
就在她吃到第四只鸡的时候,门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进来”,她应了一声,埋头继续啃着剩下的内脏。
看着眼前满嘴鲜血,还挂着几根鸡毛的贾浅浅,李余安明显有些慌,有些结巴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等师姐吃完我再来?”
贾浅浅不理会李余安的问题:“你不是想杀狐妖的吗,我跟王师兄他们商量过,他们同意了!”
她顿了顿有点伤感到:“贾师弟,我真羡慕你啊,心爱的人还在家里等着你,只要还有期盼就有希望,可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和齐师兄本就是孤儿一起长大,本来也可以快快乐乐过一辈子的,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呵呵...所以出不出去我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狐妖的命。等了结这件事情,我就去陪她,希望他走的慢些,我还能赶上。”
李余安走上前轻轻抱着她,坚定道:“师姐,我保证狐妖会除掉的,但是我想齐师兄更希望你活着,不然也不会告诉你这诡异的功法了!人活着才有思念,只有思念着,那个人才不会被忘记!”
李余安说罢,怀中的单薄的身躯明显颤抖着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