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游戏竞技>公输门里的驱魔人> 第9章 水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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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鬼(3)(1 / 1)

磊伢的大名叫夏磊,住在村西头,家里是开杂货铺的,条件很不错,还有个哥哥在部队上,据说还是排级干部。那小子生的虎背熊腰,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才13岁就比同龄孩子高出半个头,是潇泗这一片孩子里的孩子王。

别看他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平时最爱好勇斗狠,打架手黑的狠,这样的孩子自然学习不咋地,五年级时因为上课时和同学打架,直接给人家开了瓢,差点被学校开除,加上成绩糟糕,还被留了一级,属于村民们眼中典型的“坏伢”。

不过他和我关系其实还算不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我也很能打,他拿捏不了我。再加上我只是寒暑假来潇泗,不会影响他在潇泗小学的“霸权”,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小孩子世界的道理和大人世界的道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打不过就加入呗,我比磊伢大半岁,每次见我总是笑嘻嘻的叫绍习哥,还按着他的一班“小弟”给我鞠躬。

要说这打架的功夫,这点主要还是归功于我爷爷,我打架的能耐可是爷爷手把手教的。

自打六岁那年开始每年到潇泗过寒暑假,除了跟着学木匠活,爷爷还教了我两门功夫。

这头一个是眼功。

爷爷说过,真正的好木匠讲究个眼如刀尺,不管什么东西,眼睛一打量,多高多矮,多宽多窄,房间里家具放不放的下,心里就得有数。像我爷爷这样的资深老师傅,用尺子量,那算是丢了手艺。

这东西是没法学的,只能靠时间一点一点磨,把尺寸刻在脑子里的。

自我开始学木匠活儿的第一天,爷爷就送给我一把包浆红的发亮的竹尺,正好一尺长,除了洗澡、上厕所,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时不时就拿出来“体会体会”,包括在江城读书的时候。

每回回潇泗,爷爷会时不时的突然提问,你看那树有多高?你看那板凳有多宽,你看这房梁有多长?马上就得给出答案。答慢了,或是错的离谱,立刻就是一记脑瓜崩。

挨了六年的脑瓜崩,这眼功也就慢慢练出来了,不管什么东西,拿眼睛一打量,尺寸误差不会超过一寸。

还有一样就是拳脚功夫了。爷爷教给我的功夫有一个难听的名字,叫“锄镢头”,练起来也十分无聊,就是顶着锄头不停的在后院的林子往前推。

你想想,那锄头不是耙犁,在地上顶着推,哪怕是松软的泥土,那也是有很大阻力的,年幼的我哪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难以让锄头前进半分。

爷爷微微一笑,接过锄头,单掌撑着锄头把,左腿弓,右腿绷,腰马下沉,低声一哼,整个人如一杆标枪一样倾斜至30°,只见那锄头竟然生生在地上“犁”出一条四五尺长的沟壑。直惊的我掉了下巴。

“爷爷,你劲真大!”

爷爷站起身,摇摇头道,

“不是我劲大,这里面有窍门的……”

说着就讲解起“锄镢头”的一些用力要领。

讲究腰胯腿肩肘掌混元如一,进掌还要配合着肌肉有节奏的轻微抖动和呼吸的律动,虽然动作不好看,但是一掌推出,就是水牛也得后退几步。

我扣了扣脑袋道,

爷爷这听着挺玄乎,可是这招那么慢,没等你打过去,人家就打过来了。

爷爷微微一笑,突然身形一动,一愣神的功夫已经已经近身前,一掌似奔雷推出,从我耳边掠过,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生生打断我身后的一棵手臂粗的小树。

“哇!爷爷好厉害!”

我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兴奋的鼓起了掌。

随即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爷爷,那这一掌要是被人闪开了怎么办?”

爷爷掏出手绢漫不经心擦了擦手。

“不知道。反正真正和我对上的没有一个躲的开的,打架这事跟打枪一样,既然打死了就没有必要再浪费一颗子弹。”

爷爷随后把手绢折好放到口袋里。

“这门功夫虽然只有一招,但是有十二种变化,只要你小子掌握全了,基本上没人能躲的开。来今天咱们学第一式……”

在过去的六年里,我基本上掌握了锄镢头的全部变化,力量也长进不少,到小学毕业时已经可以推着锄头向前一尺了,不过爷爷有交代,不准无故对人使用这招功夫,不然他就打断我的腿。但是练锄镢头使得我力气大了不少,单论拳脚,跟我一般大的孩子都不是我的对手,哪怕是成年人,一对一我也不怵,但是爷爷规矩紧,不让我轻易动手。

话说回来,跟着爷爷来到梢河边,只见河滩上已经围满了人,磊伢子的妈妈瘫软在尸体旁,面色苍白,已经哭不出声来了,旁边两个村里的嫂子一边扶着人一边温言宽慰着。

磊伢的爹此刻稍微好一点,但也是眼中带泪,身体颤抖,见我爷爷来了,连忙扒开人群。

“立正叔,麻烦你了……”

爷爷面色有些凝重的点点头,慢慢朝尸体走去。

磊伢此刻正安静的躺在河滩上,上身一件湿透的跨栏背心,下身一条军绿色的短裤,脚上踩着一双白球鞋,身体显得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被一张报纸盖着,看不见,但是那壮实身板在全潇泗的小孩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不是磊伢有是何人。

爷爷隔着三步远打量了一下尸体,突然转头看向我。

“多长多宽?”

问的自然是棺材的长宽。

我马上回答道,

“四尺八,两尺七。”

爷爷点点头。

“磊伢造业(受苦),做宽点舒服些。两尺八吧。”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一阵怪风,将盖在磊伢脸上的报纸吹走。

也不知是被风带着,还是尸体的神经没死透,本该僵硬的尸体,突然歪了一下头。

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

正好对向了我!

爷爷抬手把磊伢的眼睛遮住,盖上眼睑。

却发现磊伢的眼皮子怎么盖也盖不住!

这!死不瞑目啊!

“我造业的伢啊………”

磊伢妈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音刺耳而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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