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不是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嘛。”夏麟有点心虚地躲开了冷冬雨的视线。
“……我不是人，也不是神。”冷冬雨现在特想翻白眼。
“那你看看有没有现成的人可以上架？”
冷冬雨:“……”
自己入学不到一个月，脸都没来得及记，而两位上将是看着这群特招生还有几万名普通学生长大的。让他选人……这俩货自己觉得合适吗？
“我们三个老家伙可不适合上太空指挥战争，现在就需要把年轻人赶上架咯。”
“快快快，随便说一个。”某俩货很是自觉地催他。
“夏阳。”没办法，冷冬雨就熟悉那么几个人，长孙璃不可能，君泽心理状态问题太大，苍南一心扑在设计上，高远堪比鹰眼的视力不干侦查可惜了，算来算去，就他还合适一点。
冷冬雨稍微组织一下语言道:“他刚被丢进审讯室，桌子上只有一摞白纸，如果他能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把我们要的东西问出来并且没在那之前打人，就他吧。”
这俩人任性，就别怪他随意。
夏麟听着总觉得怪怪的，感情就从冷冬雨收到消息到刚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儿子就被安排好了？
“好。”这种时候，夏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儿子太优秀了，没办法啊！
十分钟过去了，楼下奇迹般的没人找上来，覃柯奇道:“夏阳这小子转性了？”
“可能……还没发现对方是君泽他爸？”
“兄弟，你要信我啊！夏阳是我的学生啊！这么简单的他会发现不了吗？”覃柯立刻为自己辩驳。
“你？”夏麟瞟了他一眼，掰着手指算道，“前两天是谁把白先生的手打断了？两年前还有这两年间夏阳是为什么都先拉了电闸？王帆的手怎么脱臼的？还有再早的，要我给你数数吗？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靠谱的？”
“不是你就不能想点我好的吗？！还有啊，夏阳是你儿子！你儿子！！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吗？”覃柯心态有点崩。
“有你这样的老师带头……嘶——”夏麟摸了摸下巴，状似若有所思。
“滚蛋吧你！”覃柯转过身去继续看文件，不再搭理夏麟。
办公室安静了。
冷冬雨为自己续了杯，活动着撑了半天脑袋的手腕，心说他们怎么不继续了。
算了，还是关心一下楼下的状况比较好。
。
夏阳还没坐稳就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
一摞白纸，一支笔。
没了。
这大概……是让他赶紧问完赶紧滚的意思？
坐稳后，他抬头看了看对面低着头的人，似乎在睡觉，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贴着纱布，左手臂悬吊着。
导师打的？又是覃柯没问出来，找到他头上来了？
这两年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贝塔的间谍，他对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尤其那次自己受伤之后，该用刑绝不废话，就是得关监控就是了。
但这次显然不一样，他面前的这位伤患并没有出现在名单上，门口一堆安全员看着，这伤患也逃不出去，而且……小朋友一直在强调冷静，为什么？
后面一步进来的高远刚坐定，白先生抬了抬眼，原本的随意一瞥在看到人后变成了仔细端详，口中喃喃自语:“是你们啊。”
“你认识我们？”高远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虽然感觉有一点眼熟，但他看半天没想起来是谁。
“认识啊，21974的同学嘛，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夏阳和高远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一丝迷茫，这人在说什么梦话？
但在听见那串数字的时候，两人心里多了一个猜测。
夏阳也不跟他废话，直入主题:“接下来，我问，你答。”
“哦。”
“姓名？”
“白先生。”
“为什么进来？”
“医学实验。”
听见这四个字，夏阳笔尖一顿，不等他再说话，高远没忍住问道:“真是医学实验能让你进来？是你跟人有仇还是人类跟医学发展过不去？”
“给医院培养人才的实验，有错吗？”白先生一脸无辜。
“哦？怎么培养？”夏阳把笔一丢，右手紧握成拳，一挑眉，饶有兴味地开口，同时瞥了一眼差点跳起来的高远，高远接收到了这一信号，暂时坐稳了。
但白先生明显看见了高远的反应，他看似不经意继续说道:“VR，叫幻境也可以，你们也试过的，让他在那里一遍一遍模拟救人——最熟悉亲近的人。”
最后七个字他拖着腔调，高远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他突然想起了噩梦中的那个人，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啊？
往后的几句话高远一个字没听，他在认真回忆那段幻境里差点被自己补枪的人，那人……好像谁都不像啊？他努力回忆着那张脸，在自己认识的人中不断比对，最终在自己小队的成员和多年未见的启蒙老师身上找到了熟悉感。
眼睛一只像未临，一只像苍南，对，一大一小；鼻子和新来的冷冬雨有点相似；嘴在君泽身上找到了共同点；头发有点像是自己启蒙老师的，有点卷。
所以自己究竟看见了一个什么四……五不像？
高远在忆往昔，暂时聋了，夏阳靠在了椅子上，盯视着面前的人，语气淡淡:“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要实战啊！”说到这个，白先生又有点激动了，“救人这种东西，不亲自动手怎么行？”
“可最重要的人，终归只有那一个啊。”夏阳状似感叹，眼睛却没离开过对面的人。
“一个？用点手段不就是一千甚至一万了吗？”白先生自顾自说着，见夏阳在听，他俶然换了音调，“可让我生气的是，实验体居然对人产生了感情。”
这一嗓子，把高远叫回了神。
“他宁可听着他妈瞎讲的话也不救她，最后断了三间培育室的电，杀了几百个实验体，君筱就是被他害死的啊！”白先生疯癫的发言，听得高远一愣一愣的。
夏阳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壳，心想覃柯究竟丢了个什么狗东西给他？耳朵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