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君竖起大拇指，“不错，聪明，一点就通。”
“衍哥跟你说是我买的？”
他轻声啧了一下，“咱衍哥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在背后做好人了？这不像他啊，我估摸着是不好意思吧。”
姜予没有吭声，抿着唇，双手不自在地交织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霍衍买的，她早该想到。
她原以为是江北君看在霍衍的份上送个顺水人情。当时只顾着开心，压根没深想，现在细细想来就破绽百出。
江北君为什么要通过送她东西来给霍衍送人情？她说难听点就是个玩物，霍衍身边的朋友没理由要对她好。
“那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衍哥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过。”江北君勾起唇角，“你是第一个，看来姜小姐真是不一般呢。”
姜予莞尔一笑，一双眸子亮了又暗了下去，“江医生说笑了，他对我从来不是什么上心，我……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谢你告诉我实情。”姜予想了想，很多事情没必要再去说。
他倒吸一口气，被姜予引起好奇心，“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不会告诉衍哥的，哦对了，我来这还有一件事。”
姜予抬眼看着他，“什么事？”
“开场舞突然换人这件事衍哥不清楚，当时衍哥也很惊讶，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和衍哥心生间隙哦。”江北君最讨厌看到误会了，他天生爱做好人，替霍衍说话也没什么。
姜予反应倒是很平淡，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他眼底带着浓郁的疑惑和好奇，“你就一个哦？你一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但是开场舞我本来就没资格跳，他未婚妻跳是情理之中。”姜予松开了头发，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梳着。
江北君立刻感觉到了醋味，这浓郁的酸味他就是想要忽略也很难做到，“姜小姐，衍哥这个地位这个身份，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知道，他跟别人结婚跟我没有关系。”姜予将梳子放下，灵动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情绪。
毕竟她跟霍衍之间有太多难以跨越的障碍。
但霍衍结婚对象她绝不允许是沈旎，哪怕是路人甲乙丙丁，都不可以是沈旎。
江北君略有些惊讶，忽然就明白霍衍为什么对姜予不一般，或者说格外在意，因为霍衍和姜予本质上都是一类人。
太清醒太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不该多说些什么，但是姜小姐，如果有一天，衍哥为难了，你能……”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为难。”
姜予不想听江北君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江医生，我这边表演结束了，我先走了，你请便吧。”
她将裙子又塞进了礼袋中，起身冲着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江北君要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难受得慌，“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走，我走，我就是坐着累了，四处逛逛。”
“你别多虑，只是我确实要走了，下面也没有我要做的事情了。”姜予确实有点累了，大概是心累，这会想先回去休息了。
江北君起身，“行吧，那我也走了，下次见，跟衍哥有话好好说，别整一些没必要的误会，再见。”
他先一步离开了休息室，姜予站在原地又停留了片刻，拎着袋子，准备离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转弯去坐电梯，发现电梯门上贴着正在维修的字条，无奈叹气，只能转身走安全通道。
她下了两层，转弯处忽然闻见了浓郁的烟味，姜予不由得皱起眉头，掩鼻往下走，走到平台才发现是熟人。
“你怎么在这？”沈旎见到她，立刻把烟掐灭了，丢在了垃圾桶里，神色明显有些慌张。
姜予没理她，继续要下楼，被她喊住，“姜予！你怎么那么没礼貌？没听见我跟你说话么？”
她脚步一顿，“因为我没礼貌。”
“你！”
沈旎恼，呵斥出声，“你给我站住！”
姜予觉得自己要是真站住了，就真是个傻子了，抬脚继续下楼，身后的人也跟着下了楼，“你给我站住。”
这下她站住了，准确说是被沈旎拉住的，她满是不耐烦的抽出了胳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走这里路过碍你事了吗？”
“今天没跳到开场舞，是不是格外的沮丧？姜予，你别以为阿衍偏向你，你就能赢，霍家并不是只有阿衍一个人。”
姜予哦了一声，神色冷漠，“所以呢？你是要嫁给霍衍还是要嫁给霍家其他人？”
“我无所谓霍家其他人对我的态度，只要霍衍对我好，心里有我就够了。”姜予眸里闪过一抹玩味，“毕竟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话戳中了沈旎心底的痛处，她抓住楼梯扶手，“行啊，你不要在这里跟我得意，有种就看看只有阿衍的喜欢究竟能做些什么！”
“只有他的喜欢就足够了，因为凭借这一点我就能日日和他在一起。”姜予勾起讥笑，“就算是有个少奶奶的名号，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现在也只是订婚，能不能结成都要另说呢。”姜予眼里带着鄙夷，从上到下扫了一圈沈旎。
姜予佯装突然想起了什么，放轻了声音，“哦对了，还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呢。你偷偷换了表演顺序，没有提前跟霍衍打招呼，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会很生气。”
“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想好应对方法吧，把这个锅赶紧丢给别人，比如说你妈。”
最后两个字，沈旎总觉得姜予是在骂她。
沈旎强装镇定自若，“用不着你提醒，这事是伯母应允的，就算是阿衍有意见也没办法，倒是你好好想想没了这份工作该怎么活下去吧。”
“你今天上台表演，伯母他们肯定都看见了，谁会允许佣人给孩子当助理呢？”沈旎挑衅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像是赢了。
姜予淡漠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