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乐的话姜予没法回答。
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姜予心想应该是有的，就譬如姜如意。
曾经的母亲也不是这样，自舅舅去世后，她就渐渐沦为了复仇的工具。
她试图挣扎过，但丝毫结果都没有。这些年来，她跟母亲相依为命，又相爱相杀，再也不像一对普通的母女一样相处。
“嗯，我知道。”姜予最后还是忍着内心的伤痛，点了点头，“我没什么事，已经好多了，不要担心。”
李雅乐看着她眉眼间难掩忧伤，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索性不再继续这个伤感的话题，“你最近刷短视频么？”
“就那天一个镜头，现在短视频蹭蹭冒出来好多你的颜粉。”李雅乐眼眸里冒着光，“算他们还有眼光。”
李雅乐哼哼了两声，“他们要是认真考古你，绝对都会变成真爱粉，你跳舞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一个人绝，完全是天神下凡啊，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被这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说是赵倒会拍，加上她本人就是女性，要更加细腻，镜头是有情感的。”
“那也是你好看呀，那你随便从大街上拉个人试试，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李雅乐不乐意自家偶像谦虚。
提及这事，李雅乐掏出手机，“今早她还给我发信息，说你有没有空，再去给她搭个戏，算分成。”
“怎么样？考不考虑？”李雅乐眼不眨一下，就这么盯着她，有着期待。
毕竟李雅乐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姜予是可以吃这一碗饭的，纯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
她摇摇头，目前她跟霍衍的关系已经恶劣成这样，再去拍戏，恐怕会让某人大发雷霆，她不想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她本身也就没有想过拍戏，那圈子不适合她，没背景没靠山，在那鱼龙混杂的圈里生存不下去。
李雅乐扁了扁嘴，也没有勉强姜予，“好呐，那我就替你回绝了，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还会再找你。”
“我真的许久没见过她对一个人那么热情，你反正也可以再想想嘛，要是改变主意了，就在跟我说。”李雅乐一说起来，就下意识亲昵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待李雅乐反应过来时，慌忙松开了手，摸着脖子，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容易肢体接触。”
“乐乐，我们就是朋友，这种肢体接触是无所谓的，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用总觉得害羞。”姜予实在是觉得李雅乐可爱。
她脸颊照旧红着，咬了咬下唇，轻轻晃着头，“话，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偶像。”
“哪怕你不在舞台上，但是在我眼里，你永远在发光发热。”李雅乐目光灼灼，语气格外的坚定。
姜予心情好转了不少，也没法改变路雅乐的想法，只能作罢，“行吧，出去吧，你应该还要忙。”
李雅乐偷偷又瞄了一眼姜予，见情绪丝毫是好转了一些，点头答应，“如果你真的不舒服，就请假。咱们每个月是有一天带薪事假的。”
她嗯了一声，她跟李雅乐他们应该不一样，福利待遇她应该都没有，只是李雅乐不知道。
姜予在想，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李雅乐以及身边的人都会知道所有的真相，到时候又会怎么看她？
李雅乐到时候还会把她当成所谓的偶像吗？她这个偶像真是德不配位。
当天姜予没有再见过霍衍，因为年中会就定在周五，初筛过了，她看着排好的节目单，陷入了沉思，果然她还是被安排在了开场舞。
姜予没见到霍衍，也没接到新指令，索性就去公司的排练室去练习。
她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工作点，排练室空无一人。
姜予也乐得其中，要是有人她还觉得别扭，没有人独自一人更是自在轻松，就在她跳了没半个小时之后，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沈军，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虽然沈军说自己只是路过，但姜予一个字也不信。
“姜小姐，又见面了，这是在排练？”沈军西装革履，大概是因为霍衍不在，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几次都要有精气神，脸上也没那么多谄媚痕迹。
姜予停下动作，神色冷清寡淡，点了头，“真巧，沈总。这个点，沈总怎么会恰巧路过这里？”
“不怎么来霍氏，找迷路了。”
这个借口，真是敷衍的不能再敷衍。
但姜予不会再继续追问，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也没资格问，甚至沈军都没有必要和她解释。
排练室在6层，是一整层，正常情况下没人会迷路到连层数都走错。
所以显然，沈军是冲着排练室来的，也大概是冲着她来的，至于是要做些什么，她不知道。
“确实，霍氏内部结构略有复杂，不常来的人确实会迷路。”姜予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敷衍了事地挤出了个笑容。
沈军站在门口，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姜小姐跳得确实很好，上次初筛一舞，我记忆犹新。”
“姜小姐按理来说应该是要走跳舞这条路的，怎么会屈尊在霍总身边当助理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天赋？”沈军视线淡淡扫过姜予，发出疑问。
姜予并不意外他这个问题，回答得迅速且自然，“霍总开出的薪水让人无法拒绝，我是个现实的人。”
“让沈总失望了，在我看来，还是吃饱饭更为重要。”姜予说这话的时候，语调略有些上扬，像是在开玩笑。
沈军显然是没想到姜予会说得那么直白，理由给得让人无法挑出刺来，沈军笑了一下，“现实和理想，总要选一个，姜小姐只是跟从内心，我何来失望？”
“不打扰姜小姐了，继续吧。”沈军看了一眼姜予，又看了一眼腕表，“期待姜小姐年中会上绝佳的表演。”
姜予总觉得这话别有深意，但没多说，笑着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