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闷哼了一声。
可能是真饿了，茶几上三个菜给她吃得干干净净的。
“年中会，我准备报名。”
霍衍靠在沙发上，勾起唇，一开口会不期然就是讽刺，“之前是谁誓死不愿意？”
“那不是当时不知道有奖金嘛。”姜予就是爱钱需要钱，她说得也是很坦荡。
他眸光微眯，眉心略有折痕，“为了钱，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为了钱，无底线。”
姜予没吭声，她确实已经没底线了，倘若有底线，现在她不会坐在霍衍身边。
只是这话从霍衍口里说出来，她就莫名不开心。
她擦了擦嘴，猜想如果继续和霍衍说下去，那最后必然会走上吵架的道路。
“我上楼休息了。”
霍衍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晚点我要去B市，会有司机接送你上下班。”
姜予一愣，看向他，“今晚就走？”
他点头，捏了捏眉心，全是霍周留下来的事情。
“那么晚了，不能明早么？”
“舍不得我？”
霍衍睁开了眼，幽暗深邃的双眼带着不明所以的情绪，夹在了几分暧昧。
姜予纯属是出于客套才问了句，霍衍走了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但是姜予还是虚伪的点了点头，用着霍衍最受用的语气，又柔又软，“嗯，舍不得你，阿衍。”
“演得很假。”
霍衍神色未变，犀利的点评了下她拙劣的演技。
她干脆演戏演到底，“是真心。”
“那你跟我一起去B市。”霍衍有拆穿她的办法。
姜予顿时不说话了，机械地举起手，冲着他挥了挥，转身往楼上跑去。
霍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简一工作室。
“小予，我觉得你可以站在正中间。”
今天，是姜予第一次参与到团队里排练，加上她总共9个人，宋泊简看着她们一遍遍地跳，也在一遍遍的调整。
姜予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毕竟她刚来工作室没多久，第一次比赛就占C位，不太好，容易树敌。
“我就站这就行。”姜予明显感受到一旁女生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
宋泊简摇头，他只是站在专业的角度上看问题，并不夹杂着个人情感，“你就站在中间，你整体的协调度要比他们好，中间大概有35秒的独舞，到时候就交给你负责。”
“之前是零零负责，你可以和她对接。”
这个零零，就是站在姜予身边的女孩，也就是频频怀揣着敌意看向她的人。
宋泊简安排了好了站位，看着他们又跳了几遍，就出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老板居然都开口了，你又何必推脱？这个应该也不需要我教你，老板都说了，你天赋好，自学能力相当强。”
“那你看视频应该就可以了，也不需要我帮忙扒。”宋泊简前脚一走，后一秒零零脸色立刻变了，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零零眼神犀利，“那咱们都散了吧，今天团舞练得差不多了。”
姜予不惹事但并不代表她怕事，这些年来像零零这样的人，她遇到的不是一个两个。
“零零？”
“你这不会是在排挤我吧？”姜予一脸无辜，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其他人听见了。
姜予佯装愧疚，“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要抢你的位置，回头我一定跟老板说，你别带着大家排挤我行么？都是打工的，我刚刚也不好当着众人面反驳老板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对付这种心机女最好的法子。
零零显然被她这番行为给震惊了，瞳孔骤然一紧，周围人纷纷投来眼神，她更是不自在，声音不免大了些，“我哪里有排挤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零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姜予一副柔弱娇软的模样，吸了吸鼻子，“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明明老板说让你和我交接，你为什么不教我呢？”
“还让大家都走，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要针对我呢。”
周围人议论声更大，也有两三个出声让零零别为难姜予了。
零零紧着牙关，总算是反应过来，她这是上了姜予的当，她紧着牙关，捏紧拳头，尽可能的平复下来情绪。
“我这人向来不会说话，可能是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我会教你的，我刚刚只是觉得大家太辛苦了，所以才让大家先散开休息休息的。”零零委屈的厉害。
姜予轻声哦了一下，恢复常色，“那既然如此，你就开始教我吧，其他的同事们也可以自行在继续练习。”
见姜予神色转变的如此之快，零零更是气得牙痒痒，她是从工作室成立就来了，也算得上元老级员工了，今天竟然落在了一个新人手里！
今天出的这个丑，她一定要找机会还回来！
众人开始继续练习，零零碍于面子，教得格外细心，中途还装模作样地连连称赞姜予的舞蹈。
姜予学得确实很快，这段独舞当时零零练了近一天，而她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就跳得很好了。
“谢谢你了，零零姐姐。”末了，众人就要结束练习出去休息，姜予忽然拉住了零零的胳膊，甜甜的道了句谢。
紧接着装作惊讶，“我忘了问了，零零姐姐应该比我大的吧？”
“零零今年30了。”
周边倒是有个好心人，开了口。
姜予笑眯眯点了点头，“那喊你零零姐姐是可以的，对么？”
零零只能把怒火和憋屈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一下头，“那是自然！”
“我累了，我先休息了。”零零见姜予好似又要开口，抢先一步开了口，担心被姜予在摆一道。
姜予歪着脑袋，面上表情可爱无辜，挥了挥手，“好，零零姐姐，再见。”
众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排练室，姜予坐在了地板上，想着刚刚零零一副吃瘪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