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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往事(1 / 1)

挂断电话后,顾淮深回头就看到几张写满八卦的脸。

“……”

李龙兴奋不已,看到平时如冷面阎王般的顾淮深此时脸上竟然出现了温柔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哟~是嫂子的电话吗。”

另一个男生迫不及待的接话:“肯定是啊。”

“看不出来嘛,顾营长对自己的老婆竟然这么温柔,当初你说你要结婚我还以为是农村的包办婚礼,不过现在看这架势,感情是两情相悦啊。”

“端午就放两天假营长你也要回家啊?”

李龙稀奇的砸了咂舌,毕竟之前的顾淮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是呆在部队,没想到现在就两天的短假他也要回家,果然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了。

“人家要回去陪老婆,哪像你光棍一个。”

顾淮深冷冷的望着几人,冰冷的吐出几个字:“觉得训练不够吗?”

“不不……不是……”听到这话,几个人顿时神色慌乱。

靠,得意忘形了,差点忘了顾淮深可是个不近人情的恶魔。

“那为什么这么闲?”顾淮深带有压迫感的眼神扫视众人。

几人恨不得当场土遁,讨好的笑道:“不是不是,我觉得非常够,我们去训练了,营长再见。”

说完这句话后,几人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

打完电话后,鹿知知没有来的心情愉悦。

她听说村后头长了许多艾草,艾草的作用很多,可以驱蚊和艾灸,还能预防上呼吸道感染,眼看天色还早,她打算去采一些回家给鹿家兄弟制作驱蚊香囊。

村里的人几乎都居住在村头,越往里走房屋越少,村后几乎长满了杂草和树,因此很少有人来,十分寂静。

她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头戴花巾的妇女正弯着腰在割草。

鹿知知很快就找到了艾草,因为没带竹筐,她只能用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拔,尽量多摘一些。

天气炎热,只是拔了一会鹿知知就热的受不了了,眼看摘的也够了,便打算打道回府。

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鹿知知转头查看了四周,都没有刚刚割草的妇女的身影了,她脸色微变,快步跑上前。

妇女此时正晕倒在杂草中,明明是三伏天,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嘴唇乌黑。

鹿知知顾不上手中的艾草,连忙跑到妇女身边搀扶着她:“你还好吗?”

妇女听到声音,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眼,努力吐出几个字:“没,我没事……”

说完她便试图挣扎的想起身,鹿知知连忙制止住。

她的手搭在妇女的胳膊上替她把脉,语气严肃道:“你先别动。”

妇女的手臂骨瘦如柴,只是一层有些皱巴的皮包裹着骨头,一点肉也没有。

何露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大脑时不时的传来阵痛。

鹿知知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的脉息十分虚细,两关弧滑,心脾受损严重,似乎病入膏肓了。

她当机立断扶起何露:“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何露撑了许久,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鹿知知用力把何露托到自己背上背起来,虽然何露很瘦,但到底也是个成年人,她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再往里走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在一片树林中看到一个红土房子。

何露的家破败不堪,外围是用几根篱笆围的,房屋是由泥巴砌的,屋顶的瓦片有的已经碎了,只得放些杂草盖在上面遮风挡雨。

屋内更是简陋无比,一张破旧的床,桌子是由石头和木板组成的,桌上放着几袋刚开封的中药和一个有着裂痕的陶瓷杯,一堆杂物堆在地上。

鹿知知把何露放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忙不迭的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那副银针。

何露再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她家床上,而她的身旁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生,女生神色十分严肃认真。

她的头还有一些疼,反应有些迟钝的想起身,就被鹿知知摁住了。

“别动。”

鹿知知边说手还捻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快准狠的扎在她的身上。

“!”

何露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这才发觉自己身上被扎了许多根针。

“你……你在干嘛?”

鹿知知淡定的回答:“给你治病。”

何露瞬间大惊失色,她有些不可置信面前这个漂亮的离谱的女生竟然会医术。

奇怪的是,银针扎进她身体里她竟然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只是在扎入的一瞬间像被蚂蚁咬了一样。

她看着鹿知知准确迅速的手法,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谢谢你啊。”何露想起自己晕倒前时鹿知知扶住了她,顿时感激的看着鹿知知。

鹿知知此时终于布完针,她收回手,淡淡的回答道:“没关系。”

何露苦笑了一下,她的病越来越严重,在床上躺了几天,今天以为自己恢复了些便想去挖点野菜,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不但晕倒了还给别人添了麻烦。

何露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鹿知知打断。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有两三年了……”想到这,何露的眼神顿时黯淡,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跟她的猜测一样。

鹿知知想着,接着问道:“是不是经常头晕胸痛,呼吸困难。”

听到鹿知知的话与她近期症状完全吻合,她已经相信对方会医术了,何露点了点头,:“都……都有。”

“你有去医院检查过吗?”

“查过了……查不出是什么病,医生说没法治。”

这倒是验证了鹿知知的猜测。

何露看着面前的女孩,年龄才十八九岁的模样,浑身散发的气质却格外冷静沉稳。

“咳……姑娘,你是……鹿知知吧?”

鹿知知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

何露苍白的嘴唇已经起皮裂开,她扯出一抹笑容,开玩笑道:“我就知道,咱们村可找不到第二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自从生病后,她的活动范围逐渐缩小,虽然没有见过鹿知知,但还是能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传闻。

没想到鹿知知与传闻中的并不符合,她不仅长得好看,有着一手精湛的医术,还很善良。

“谢谢你不嫌弃我,还把我送回来。”何露眼神充满感激地说,“我今天本来想去挖点野菜,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眼前一昏,就晕过去了,还辛苦你把我送回来。”

鹿知知看着眼前的妇女,年龄大约五十岁,面容消瘦,皮肤粗糙,脸上布满皱纹,加上病魔缠绕带来的病气,显得整个人死气又虚弱。

她回忆了这具身体关于何露的记忆,在联想到对方说的话,鹿知知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了。

她是原书中痴情男三宋泊初的母亲,书中为了给男三塑造出一个美强惨的人设,把他们一家写的十分凄惨。

何露是逃荒的时候来到这个村子,然后遇到她的丈夫宋平川,宋平川酷爱写诗,是一个文质彬彬修养极高的人,但他的出身不太好,生父是之前是个地主,因此他在村里不受人见。

宋平川不甘于就这么当一个农民在村里碌碌无为的生活,他心里有更远大的抱负,他希望他写的诗能够被更多人欣赏传承。但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时代,文学甚至不如一碗白饭,宋平川的才华自然无人能欣赏。

何露作为一个外来人更是受到村子其他人的排挤,两个命苦的人就这样聚在了一起,二人相恋后何露很快就怀孕,但二人的生活却依旧艰苦,他们被村子里的人排挤欺骗不公平的对待,在这样的压迫下,平时温文尔雅的宋平川性格越发暴躁,行为越发令人难以折磨,他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个星期甚至更久。

很快村子里就有传闻说宋平川疯了,更多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之后宋平川便越发疯癫。

在某天,宋平川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他脱光了衣服在村子里游荡,发疯般的吼叫,他的身上写满了自己创作的诗。

当晚,宋平川便在自家门口上吊自杀。

而那天,正好是男三出生的日子。

而男三出生的第三天,他的爷爷,也就是宋平川的父亲,也突发脑梗在家中死亡。

宋平川是因为长期的压迫导致精神错乱最终爆发。但在这样的时代,人的思想都处在一个枯燥死板,村里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越传越邪乎,也越来越排斥厌恶何露一家,甚至想把他们赶出村子,何露不得已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修了间草房躲在这。

而男三一出生就被扣上了‘灾星’,‘杀父凶手’等称号,被村里人嫌弃排挤,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想到这,鹿知知不禁叹了口气,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拧住了。

何露看鹿知知始终沉默不语,以为她也嫌弃或是害怕自己,她无措的搓了搓自己的衣角。

是啊,自己一身晦气,别人远离自己也是应该的。

“鹿同志,你放心,我不会把晦气传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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