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王胜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所有的事情，就像是雨后春笋那么多。这些事情要说和斓芷没有一点关系，那王胜真的是不相信。
“王家草菅人命，我女儿前两年在这家做工，却是被抬回来的，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是啊，我儿子只是在这家做饭的，也不知为何，居然被打死送回来，还说，我儿子下毒。”
“我们不是没有告过官，可是根本没有人搭理我们，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
门口围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说闲话的人也自然更多，王胜自然是没有胆量出门的，躲在大门的后面，像是做贼一般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听着下人的话，王胜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厉声呵斥，“你说怎么办，赶紧把人给我弄走啊，难道让整条街的人都来看吗？”
“可是，那些人怎么都赶不走，况且大庭广众之下，咱们也不能直接动手吧。”
王胜愤愤地看了一眼，最后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给他们钱，让这些人把嘴给我闭上。”
“是。”
王胜心烦的很，不过万幸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持续太久，给了钱自然也就离开了。
斓芷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内，手中还拿着一串葡萄慢慢的咀嚼，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天色渐暗，直到斓芷吃饭的时候，王胜这才满脸疲态的从门口进来。
“都滚出去。”
斓芷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夹起菜往嘴里送，把旁边的王胜直接无视。
“我答应你的条件。”
王胜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就像是淬了毒，说不恨那是假的。
一个山野里女人生的野种，居然也把家中搅得不得安生，偏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
斓芷吃的干净，基本没有剩什么，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懒洋洋的看着王胜，“嗯。”
王胜看着斓芷，总觉得这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却不愿相信，面前的斓芷真的愿意放弃荣华富贵和体面，给那对母女报仇。
“既然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你也该收手，就算是你搞出这许多事情，也不能动摇王家。为父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现在的生活，是几辈子都实现不了的目标。”
“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怎么做，对自己产生最大的利益。”
王胜的一番话，却引来斓芷的轻笑，“王大人，不要把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想象成你的样子。”
斓芷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看这个男人，虽人近中年却依旧是风度翩翩，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美男子。
可说出的话，却让人那么冰冷。
“那你想要如何？让这个王家毁灭吗？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我就算是死，也会带上我亲爱的女儿。”
王胜怒了，本来就是压着火气在跟面前的斓芷周旋，现在已然是被气的没了方寸。
斓芷看着面前精致的餐具，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王胜还以为斓芷被自己说动，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早就有了决定。”
王胜走后，斓芷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自然是放不下的。
哪怕吃糠咽菜，衣衫褴褛，也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要个黑白分明，因果循环。
莱莱紧张的进来，看着面容冷静的斓芷，尬笑了几声，“斓芷，老爷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斓芷看着莱莱，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斓芷，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莱莱，你很不会说谎。”
莱莱的笑容僵在脸上，可还是不打算承认。
“斓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斓芷站起身，却说出了无比冷漠的话，“我这里不需要你。”
“小姐，小姐，斓芷姐姐，你不能让我走啊，我要是离开了你这里，恐怕只剩下死路一条。”
莱莱慌张不已，她像是所有的奴婢那般，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她听着老爷的话，这才一直跟在斓芷的身边，要是她真的被赶出这个院子，那自己的弟弟和母亲，恐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眼见着斓芷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莱莱直接磕起头来，“是老爷让我来盯着你的，他说我跟你关系还不错，所以在你身边，你才不会有戒心。”
斓芷虽心中不忍，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
莱莱曾经也算是对自己真心实意，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软肋被王胜拿捏，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先起来。”
莱莱却疯狂的摇着头，哭诉着，“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母亲和弟弟的性命都在老爷的手中。”
“你现在有贵妃娘娘的青睐，又是老爷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一个奴婢啊。”
斓芷叹了口气，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拿出手帕，一点点帮她擦拭着脸颊，额头。
“我知晓了，你母亲那边，我会安顿好。”
莱莱这才狠狠地点头，又准备再次谢谢斓芷，半跪着却被斓芷一把拽起来。
“我要谢谢你。”
看着曾经的朋友跪在自己的面前，斓芷的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她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我为你卖命，只要你能保住我和家人的性命，莱莱别无所求。”
莱莱行了大礼，眼中满是真诚，再也没有了隐藏。
斓芷点了点头，向她承诺道，“好。”
走出房门，莱莱擦干净眼泪，只剩下清明，她并非是真的傻。
只是在赌，斓芷什么时候将她戳破，好在这一天并没有太晚。
为了家人，她愿意拼一把，这个王家早就烂透了。跟着王胜不过是与虎谋皮，等自己没有用了，就会被悄无声息的灭口。
莱莱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她第一步成功了。
斓芷却躺在床上，无法入眠，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又不知该如何理清，人心向来都是最不可测，不愿相信任何人。
“你要开医馆?”